第808章 來而不往非禮也

  第808章 來而不往非禮也

  「托木斯克……應該就在這附近，看來俄羅斯人的勢力已經到鄂畢河流域，前有狼後有虎，時不我待啊！」

  對於土默特部嚮導的好意洪濤也沒辜負，當場又賞了一把精鋼寶刀，並請他當做正式會談時的通譯。

  等嚮導千恩萬謝的離開養心殿，本來還充滿和藹笑容的臉馬上陰沉了下來，走到牆邊拉開帷幕，盯著大地圖好一頓看。

  最終在阿爾泰山以北重重的紮上了一根銀針，再以此為準，從阿爾泰山起筆，畫了條彎彎曲曲的線條，一直通到了地圖的最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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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畢河是怎麼流淌的洪濤不清楚，托木斯克具體位置同樣不清楚。根據土默特嚮導的描述，只能標出河流大致走向與城市的大概範圍。

  不過這已經足夠引起高度警惕了，阿爾泰山是西域的最北端，鄂畢河發源於阿爾泰山脈，也就是說俄羅斯帝國東擴的腳步已經到了西域的頭頂，幾乎要與漠北蒙古交界了。

  相比起來自己這邊連遼東女真還沒搞定，又有漠南蒙古擋在北邊，想染指西伯利亞地區明顯已經處於劣勢。

  洪濤想要占據西伯利亞？沒錯，在他眼中西伯利亞對大明將來的影響，遠遠要大於青藏高原。

  這兩個地區雖然都屬於人煙稀少、氣候環境惡劣、要啥沒啥的雞肋，但用戰略眼光來看意義就不一樣了。

  首先是經濟帳，如果放任西伯利亞被沙俄占據，那大明就要保留和加強北方綿長的防線。面對一個對土地有著同樣熱衷的大帝國，每年光軍費就要耗費頗多。

  反觀西南方向，那裡短時間內沒可能出現一個大帝國，就算亂也是有限度且不致命的。只要擁有足夠的海上力量，切斷其與外界交往的途徑，就是塊死地，畫個圈過家家玩可以，想發展沒門！

  而海軍正是大明帝國未來要大力發展的軍種，不管有沒有西南地區都要擴大編制，屬於捎帶手的事兒，根本談不上浪費。

  至於說西伯利亞有後世發現的各種自然資源……那些暫時先不考慮，太遠了，開採難度也太大。

  然後是地緣政治帳，大明帝國如果想向西發展，必然會和沙皇俄國發生衝突，極難避免。也就是說大明帝國和沙皇俄國早晚會是死敵，所以更不能讓死敵蹲在自己頭頂上，隨時隨地想南下就南下。

  而西南方向就無所謂了，就算當地的土司、部落首領跪下懇求，洪濤也不會派兵去全面占領。都是熱帶雨林山溝子，占領之後除了餵蚊子玩根本沒用。

  大明海軍只需占領幾個沿海港口，控制住孟加拉灣就足夠了。而這些港口是否能占領，根本不用徵求當地人的意見。你同意我們要占，不同意依舊要占，區別只是不挨和多挨炮彈。

  在沙俄使團抵達京城的第五天，洪濤在養心殿裡召見了使團首領伊凡.佩特林。從相貌上看，這是個標準的東斯拉夫人，身材高大皮膚白皙，體毛和鬍鬚濃郁，唯獨頭髮不怎麼爭氣，髮際線已經快退到頭頂了。

  跟著太監進來之後，先是看著長長的會議桌愣了下，估計是沒想到在如此巍峨富麗的皇宮之中，會出現做工如此普通的大桌子，怎麼看怎麼與周圍的環境不符。

  再看到寶座之上的皇帝，又愣了一下，甚至往前探了探脖子，好像要再看清楚點。很顯然，這副胖乎乎的臉蛋和略顯迷茫的眼神，與堂堂大帝國皇帝的身份好像不太般配

  「大明帝國皇帝陛下，俄羅斯帝國沙皇的使者伊萬佩特林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但不管怎麼詫異，佩特林還是單膝跪地，雙手高舉過頭頂，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

  「給他一把長刀和一杯酒！」看著這個很古怪的行禮姿勢，洪濤咧嘴笑了，吩咐王承恩給沙俄使團代表增加點道具。

  「噯，這樣就像樣子了！去幫朕把酒杯拿過來。佩特林先生，你是哥薩克對吧？」在通譯的溝通下，佩特林橫舉長刀，把酒杯放在刀上重新行禮，然後洪濤一語道出了他的來歷。

  「尊敬的陛下，我的家鄉在頓河旁的草原，是一名自由的哥薩克。」

  佩特林在接過長刀和酒杯時就意識到大明皇帝要問什麼了，可是當被問及身份時仍舊是一臉不可置信。哥薩克並不是一個民族，而是一群不願意被貴族壓迫的牧人統稱，有點像漢人中的流民。

  俄羅斯帝國與大明帝國相距萬里，從來沒有直接交往，只通過韃靼人做為中間商勉強讓少部分貨物流通。現在卻因為一個禮節就暴露了身份，難道哥薩克這麼有名嗎？

  「既然是哥薩克，那你就不是沙皇的正式使者，只是一名僱傭軍對吧？」原本洪濤還沒想好該怎麼打發這支沙俄帝國的使團，現在好辦了，這就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我、我確實接到了沙皇的命令！」

  如果說被道破哥薩克的身份讓人吃驚，現在佩特林就有點後背發涼了。大明皇帝說的沒錯，自己並不是沙皇的正式使節，只是接受了僱傭，奉命去東方探索虛實。

  目的嘛，用大腳趾頭都能想出來，肯定沒安什麼好心。可這些情況大明皇帝又是怎麼知道的呢？絕不可能是被韃靼人出賣了，他們只是嚮導，對內情一概不知。

  「不用急，朕不打算糾結這個問題。你既然來了就好好逛逛，然後把朕的親筆信帶給沙皇。大明帝國雖然與俄羅斯帝國相距甚遠，但朕是站在俄羅斯帝國這一邊的，充分支持俄羅斯帝國與瑞典、波蘭等國的戰爭。

  那些都是俄羅斯帝國有史以來的固有領土，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也要拿回來。為了表示心意，朕會派遣幾名精通造船的工匠與你一起返回俄羅斯帝國，幫助沙皇建造海船、鑄造大炮。」

  解釋就不用了，既然對方只是個僱傭兵，洪濤就不打算多聊，也不想聽他編瞎話。你能派人來探聽我的虛實，那我也能派人去你家裡看看。

  而且不白去，是帶著大殺器去的，還是你急缺的。有了海船和大炮，沙俄就可以和波蘭、瑞典繼續打仗了，也就別再往東邊瞧了。太荒涼，沒啥好處，西邊多富饒，快去搶吧！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