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事情得親自確認!
馬文升與朱檀皆是眉頭一皺,此事著實難辦,連內閣大臣都無法做主!
朱檀的聲望自不必說,所有人都對他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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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升也是一樣,馬文升要是有點關係,怎麼可能連個部門都混不進去?
難道他還能票擬通不成,還能想到法子去戶部?
見朱檀、馬文升等人的神情,馬璁便出聲道:「其實也不必走什麼閣議,只要侯爵同內大臣交好,便可以將這事交給司禮監,由持筆監的宦官出面鎮壓,這樣做雖不合規則,卻也不過是給人留了個憑證,關鍵在於時機,其餘都可以無視。」
朱檀、馬文升兩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朱檀贊了一聲:「大哥所言極是,便如此吧!」
馬文升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那個平平無奇的兒子,竟然如此機伶,是不是自己小看了他?
朱檀正忙碌著,明日便是太皇太后周氏的壽辰,他必會出席,至於科舉考試,他也要小心,免得被人背後捅刀子。
於是他拿著馬文生的信,決定在皇宮裡呆一晚上。
朱檀確實沒有與什麼宦官交好,與司禮監的戴義也談不上什麼交情,想來想去,只好把主意打到了何文鼎身上。
何文鼎成為大統領後,更是閒得慌,見朱檀來了,他很是驚訝。
朱檀並沒有將自己當外人,他不能將自己的遭遇告訴何文鼎,但他想,何文鼎應該能明白他的意思。
何文鼎哈哈一笑:「司禮監的奏章,哪有這麼容易,沒有內閣的同意,就不能算數,侯爺,你懂不懂什麼叫做禍國殃民?」
朱檀一臉的不耐煩,「我有點急事,你就告訴我行不行啊!實在不行,我就向皇后娘娘求情,這一回我要做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何文鼎砸吧砸吧嘴巴,「我這就告訴戴義,讓他不要露面,以免壞了大事。」
朱檀也是白了他一眼,原來在有些人眼裡,他就是一個壞傢伙!
穿越了那麼久,他的性格還是和以前一樣,他的心好累。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
唐伯虎和徐經在張威的帶領下,來到了順天殿,對他們進行了一番威脅。
徐經甚至讓人將張威送到了一筆十萬兩的銀票,就在這位官員的面前。
經過城防司的宣傳,不少入京參加科舉的舉人都知道了此事。
對他們來說,這是一場大勝仗,逼得一向臭名昭著的建昌侯服軟,放過了他們。
徐經輸了錢,這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唐伯虎並沒有替朱檀畫過畫,而是用自己的錢送給了一位大師,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
第一批來迎接唐伯虎與徐經的人,都是江南有名的才子,其中大部分都是唐伯虎的同學。
唐伯虎是上一屆的狀元,雖然在讀書人中有點名氣,但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由於唐伯虎生性張狂,所以人緣並不好,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恐怕也不會有這麼多人來。
唐伯虎的老鄉,也是他的朋友,都穆,就是唐伯虎和他的朋友,請他們喝一杯,讓他們冷靜下來。
唐伯虎心胸寬廣,又有馬文升與朱檀撐腰,倒也不顯膽怯,依舊張狂。
反倒是徐經,在唐伯虎踹了他一腳之後,終於回過神來。
這些人聚在一起,無所不談,無所不談,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一幫典型的鍵盤俠。
宴席上,大部分人都在攻擊建昌侯,說這樣的皇親國戚,簡直就是大明的災難,罪該萬死。
兩人又說了幾句,最後說到了兩天後的科舉。
這是他們一生中,最為重要的一次考試,也是他們能否入仕的最後一塊石頭。
正說著,就聽著外面傳來的風聲,主考官人選確定,此次考試的考官是禮部侍郎李東陽,而副考官則是禮部右丞程敏政。
監考的是林廷玉,監考的是張晉,還有十二個監考老師。
都穆向徐經微笑道:「徐賢兄弟,你的福氣還真不小,居然有程先生做徐賢的老師!」
程敏政在從政的時候,曾經收過許靜,許靜也是來參加科舉的,都穆說得沒錯,這個主考官,就是負責考試的考官。
如果是這樣的話,徐經這個程敏政的弟子,絕對是占了大便宜。
徐經客氣的應了一聲,然後目光一閃,壓低聲音對唐伯虎道:「伯虎大哥,剛才我見到昌化伯的管事了,我這就走。」
唐伯虎點了點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記住,不要一次又一次的來。」
唐伯虎深知徐家與昌化伯邵喜之間的交情,唯恐徐經在背後捅刀子,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
徐經點了點頭,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如何自保。
而且,馬文升有皇上撐腰,邵喜再厲害,也比不上皇上啊!
徐經客套了兩句,便跟著邵喜的管事往邵喜所在的玉石鋪走去。
徐經驚訝地發現,邵喜什麼都沒說,只是安撫了他幾句,讓他好好準備考試。
他還特意為自己的老師程敏政準備了一件價值不菲的禮物。
徐經頓時警覺起來,心中升起一股絕望。
邵喜這麼一說,就是將他逼到了絕境,兩個家族的交情,真的這麼不堪一擊?
徐經順從想到朱檀、馬文升的叮囑,便應了一聲:「多謝伯爺,我這就走。」
徐經帶著重禮退下,邵喜轉身往後院而去,長寧伯的周彧也在其中。
周彧早就將前面的話聽在耳中,呵呵笑道:「邵兄倒是大方,以後徐家的財源,可就斷絕了。」
邵喜搖了搖頭,「話不能這樣說,我已經將他撇清了,更大的禮物,我都已經交給程敏政家的小廝了,今天中午就會出題目,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操作了。」
周彧聞言,心中一喜,想不到邵喜還能自創一場考試,其中的門道可就多了。
「等考核結束,我就動手,和華昶商量好了嗎?」
「萬事俱備,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邵喜支開周彧,沒好氣地道,「就你這副德行,要不是有求於你,我連見你一面都懶得。」
「伯爺!」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
邵喜話音剛落,從屏幕後,便有一名青年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看起來二十多歲,長得還算清秀。
邵喜對他很是恭敬,朝著他揮了揮手。
這人叫陸松,是朱佑杬的侄子,也是他最信任的兒子,也是他的親侄子。
朱有驊回京之後,陸松之父陸,便隨他一起到了興王府,成為了一名御林軍。
他們兩個對朱佑杬忠心耿耿,所以,邵喜對陸松的評價也很高。
「王爺此番入京,是為太后娘娘獻壽,不知王爺可有何言相告?」
陸松點了點頭,「王爺讓我傳信去見你,告訴你,安陸王府一切安好,還請你放心。
邵喜三個侄子裡,對長子朱佑杬最為偏愛,他還認為長子要比現在的李淳風更合適。
不過他也只是想想而已,並沒有多想。
更讓人意外的是,朱佑杬還沒登基,朱佑杬的長子朱厚熜就登上了皇位。
邵喜叫陸松過來,是有事相求陸松。
「有個人,我希望你能替我帶一份書信給他,不知可否?」
陸松連忙說道:「大人,您有什麼要求,我陸松都會做到的。」
「行,你把這份文件寄給甜井巷,臨街的一家,別的什麼都不要管。」
邵喜也不願意連累侄子朱佑杬,因為朱棣謀反後,大明王朝對於諸王的控制十分嚴密。
要是讓他們知道朱佑杬跟別的大臣勾結,那就是大問題了。
不過,邵喜卻是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件事傳出去,所以,他也只有利用陸鬆了。
陸松會意,將書信收了起來,然後退了下去。
第二日,太后周氏過生日,許多人都來為周氏賀壽。
朱檀並未參與其中,卻是在朱厚照的宮中會見了王華。
王華將《論語》對朱厚照說了一遍,最後只能望向朱檀,道:「侯爺,我們不能再上課了!」
朱檀嘿嘿一笑,「王先生,在下並無惡意,只是想來與王先生說幾句話,不知王先生對於這一屆的科舉之事,有何看法?不知伯安兄可有什麼安排?」
見朱厚照無法授課,朱檀便向他詢問科舉之事,王華便將書籍放在一旁。
「多謝侯爺在廣樂樓指點,聽說伯安很有本事,前兩名應該是沒問題的。」
朱檀深知王華和李東陽私交甚好,因此不能將考試中的錯誤告訴王華,那樣反而會起到反效果,因此改得更加婉轉一些。
「我聽聞,這次會試的題目,似乎有些人在販賣,不知道王先生意下如何?」
王華哈哈一笑,說道:「侯爺怕是有所不知,三年一度的會試,就有不少人在販賣這些題目,這些題目,都是這十多年來,總結出來的題目,雖然可以參考,卻也不算太多。」
王華便向朱檀解釋了此次考試的題目究竟如何,這一舉動正好落在了朱檀的下懷。
「王先生,題目既然是主考官寫的,那麼很有可能會走漏風聲,伯安兄,你要小心了,聽說程敏政的題目是最難解的。」
王華笑了笑,他可是狀元,才華橫溢,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出這種題目,他和李東陽走得很近,可是和程敏政比起來,那就完全不夠看了。
朱檀在王華的心中種下了這樣一個念頭,轉而感激王華昨日對他的暗示。
王華也是一臉認真地說道:「侯爺,這次科舉考試,事關重大,每一個人都是國家的希望,千萬不要讓他們失望,侯爺,你若是能夠放過這兩個孩子,就再好不過了。」
朱檀微微一笑,便請王華到周氏的壽辰上來。
王華是外人,是不能隨意進出皇宮的,王華也是無可奈何,只得隨朱檀這兩個叔侄去了清寧宮。
周氏身為朱祁鎮之後,不管是在宮中,還是在宮中,她的身份都是獨一無二。
清晨,便有賓客前來為周氏賀壽,不過都很守禮,只是外官們出來混個臉,女眷們便留在了清寧宮中,陪著周氏,一副喜氣洋洋,其樂融融的氣氛。
朱佑樘率先向周氏行禮,其他的大臣,六部九卿,也都紛紛向他行禮。
而在尚書之下,三品大員之下,連進去的資格都沒有。
就像王華,若是沒有朱檀和朱厚照,他也就只有在家中,遠遠的祝福太上皇生日,能夠以臣子的身份前來,也是一種榮耀。
朱檀迅速的離開了王華,和朱佑樘說了一些瑣碎的事情之後,便被張皇后召進了清寧宮。
朱檀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妹夫和妹妹在幫他牽線搭橋!
張皇微微一笑,對著朱檀揮了揮手。
「等會兒,郎君你跟我一起去,到了壽宴上,你仔細選一個。」
朱檀心說,萬一自己喜歡上了一個有夫之婦呢?阿姐,你是不是要殺了我?
這種笑話也就是想想,看著張皇后笑眯眯的樣子,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要是惹惱了姐姐,在他耳邊說上幾句話,誰知道她會嫁給誰。
朱檀轉身,向周氏、王太后、邵太妃以及英宗、憲宗的幾位貴妃請安,顯得十分乖順。
這裡大概只有王嫣這個王太后,才清楚朱檀是怎樣一個人,一見朱檀,王嫣心中就有些發顫。
朱檀純粹是想要找王嫣的麻煩,她居然跟周氏、王嫣等人走得很近。
由於位置不同,位置不同,所以他與王嫣之間的位置,要稍微靠前一點。
「妍兒,我這邊的鹽引都準備好了,明日便會將錢交給王源。」
朱檀讓張威去辦這個事情,也確實只是一樁微不足道的事情。
王嫣聽著朱檀的呼喚,險些沒把自己給驚死。
雖然宮中只有她和朱檀兩個人知曉她的名字,但朱檀膽子如此之大,他也有些心慌,不敢和朱檀說話。
朱檀一邊與王嫣說話,一邊觀察著四周。
周氏確實是個老太婆,她是大明第一名將朱祁鎮的妻子,年紀已經很大了,再加上明代的帝王大多短命,從周氏開始,到憲宗朱見深,她的妻子都還不到四十歲。
邵氏的女人長得最漂亮,有三十多歲,王嫣次之,朱檀的長相也有八成五。
但朱檀可以肯定,邵氏絕對沒有王嫣的身體好,因為他親自確認了王嫣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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