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信不信老子揍你?
朱檀皺眉,心中一動,嘴角浮起一絲笑意,然後又是一副忿怒的表情。
「周彧,你特麼和何文鼎狼狽為奸,竟然還想跑到昭獄來抓人,信不信老子揍你?」
朱檀一邊怒罵,一邊疾奔上前,抬手就是一拳打向周彧的面門。
「啊!」一聲慘叫響起。
周彧避無可避,被這一拳打在了左邊臉頰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朱檀卻是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抓住周彧的發梢,用力一壓。
一隻腳凌空踹出,直奔周彧的臉。
徐光祚與郭寧剛從朱檀口中得知昨日何文鼎帶著金瓜前來尋仇,還以為是長寧伯周彧指使,登時對他恨之入骨。
人家徐光祚還在天上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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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踢在周彧的後背上,怒喝道:「你竟然敢和太監作對,害死我弟弟,看我不弄死你!」
郭寧雖然沉默寡言,但這貨就像一條會吃人的狗一樣,狡猾得很!
他一記連環腿,分別踹向周彧的下身。
周彧雖然是長寧伯爵,卻被朱檀等人抓住,痛得哇哇大哭,如同待宰的豬。
李廣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動作,周彧便被打得鼻青臉腫,鼻青臉腫。
朱檀揪著周彧的腦袋,將他的臉翻了個底朝天,呸了一聲,罵了一句髒話,「周二哥,你竟然和何文鼎勾結在一起,想要殺了我,老子就割了你給何文鼎陪葬!」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周彧三緘其口,生怕張二哥將他閹割。
「什麼?是不是因為他?」
此時的朱檀,就好像一條見人就殺的野狗,目光兇狠的看著呆若木雞的李廣。
朱檀看了他一眼,李廣心中一跳,強顏歡笑道:「國舅,我這次來,是為了替皇叔報仇,我是奉了皇后的旨意,來對付何文鼎,讓他見識見識皇叔的手段。」
「滾,我龍塵的事情,誰都不用你操心,我對付不了他,你這是看不起我麼?」
李廣臉色僵硬,張家二公子,他還真拿他沒辦法,或許,也只有皇上和王后,能讓他忌憚幾分。
「當然,這件事情怎麼可能讓皇叔為難?我只是不想讓皇叔親自動手而已!既然皇叔要親手對付何文鼎,那我也不介意。」
李廣丟下一句話,不顧周彧生死,轉身就走。
朱檀望著逃跑的李廣,目光微微一凝,暗道這傢伙也不是什麼好人。
但他已是皇上大舅子的心腹,自然不會與他撕破臉皮,當下解開周彧的長髮。
「讓你看看,得罪了京城三雄,得罪了徐老闆,你要是還不尊重徐老,我們就揍你一頓,給我滾蛋!」
徐光祚目送周彧在下人的簇擁下,迅速離開,心中不由有些得意。
郭寧感覺有點不對勁,但也沒聽懂,而且京城三雄什麼時候成了他們的外號了?
「二哥,我們要不要繼續往前走?」
徐光祚伸了個懶腰,大概是覺得自己還不過癮,正想著怎麼對付何文鼎這個太監!
「我幫你教訓了周彧,也有些累了,三弟,你去通報一聲,讓他多吃點好吃的,讓何文鼎吃飽喝足,等他長得膘肥體壯之後,你可不能一拳打死他,那樣多沒意思。」
郭寧笑著應了一聲,他被任命為成安侯,他的命令早就傳到了錦衣衛,沒有人敢違抗。
徐光祚在外面漂泊了一天,回到家中,便見到了坐在大廳中的徐永寧。
徐永寧也是夠慘的,憲宗朱見深在位的時候,他弄壞了一道旨意,弄壞了憲宗的旨意,丟了官職,封了個虛銜。
有了這樣的遭遇,徐永寧變得小心翼翼,生怕出什麼差錯。
所以,聽到自己兒子做過的一些事情,他很生氣。
「嗯,這麼早就走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人家徐光祚還在天上飛!
「是啊!張二今日助我一臂之力,將周彧那個混|蛋教訓了一頓,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對我不敬,污衊我祖宗,真是欠抽。」
徐光祚抬出了列祖列宗,徐永寧這才鬆了口氣。
若是周彧真是污衊徐家列祖列宗,就算是廢了也是罪有應得。
周家以為自己是誰,不就是靠著周太后發家致富的嗎?
至於徐家,那是什麼概念?一族出了兩個國公,祖上徐達是六大國公之一,自然不能容忍外人污衊。
「沒事,不過,你最好遠離張二遠,他不是什麼好東西。」徐永寧叮囑了一句。
徐光祚咽了咽口水。
「當然不是!二哥不錯嘛!今日你又從周彧那奪回了三岔河邊的田地,每年都有數千兩的收入!」
「啥?」雷格納一愣。徐永寧霍然起身,點指徐光祚,道:「你什麼時候學會用強搶了,這也是你能做的?」
徐永寧抓起桌上的茶水,朝著徐光祚的腦袋就是一頓猛抽。
徐光祚避無可避,直接被抽中。
好在他的茶是冷的,不然的話,他的臉都要被打腫了。
徐永寧對著徐光祚就是一頓猛踹,徐光祚這才從天上掉下來,再也沒有了平日裡的老大風範。
「爸爸,你為什麼要揍我?我也沒什麼不對,那莊田可是二哥送給我的,那可是幾千兩啊!」
徐永寧一邊說著,一邊脫掉了鞋子,朝著徐光祚走去。
「張家的二兒子,不管他做什麼,都有皇上和皇后罩著,你要是惹出什麼事來,我一個有名無實的公爵,還能把你救出來?!」
徐光祚被他爹徐永寧打了一通,關了他一個月的禁閉。
這一次,他是真的無顏出門了。
朱檀不知徐光祚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回到家中,他就想著如何與侄子,也就是將來的正德天子朱厚照打好交道。
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是畸形的?還有救嗎?
一想到自己就能把正德皇帝治好,朱檀想一想就興奮不已。
以我姑父的身份,在正德皇上面前耀武揚威,這小子肯定會被嚇跑的!
朱檀還未來得及坐下,張威就急匆匆地走了過來,道:「伯爺,皇后有令,讓您立刻進宮。」
「那個叫周彧的傢伙,又跑來告我?一點意思都沒有,你自己解決不了,就去叫你父母,我最討厭這樣的人了。」
話雖如此,朱檀對妹妹張皇后的吩咐也不敢不聽,便領著張威入了宮中。
走到張皇后所在的殿門之外,朱檀便覺得有些不對。
進進出出的人不少,有宮女太監,也有不少太醫。
難不成,他背後的張皇后,也病倒了?
「阿姐!」蘇逸雲喊了一聲。
朱檀進入寢殿,便見張皇后滿面淚痕,不知哭泣了多少時日,一雙眼都已經紅腫成了兩個小桃。
大舅子朱佑樘面色凝重,一雙手時而開合,時而鬆開,看得出來他很是緊張。
朱檀也看見了年幼的皇子朱厚照,他只有十一、二歲,但看上去卻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身材魁梧,虎背熊腰。
這一家三口都有一個特點,神經繃得很緊,就像一根繃得很緊的弦,隨時都有可能斷裂。
三人一見朱檀入內,張皇后立時涕淚橫流,哽咽著說道:「二哥、二哥、蓉蓉、蓉蓉她們要死啦。」
朱佑樘、朱厚照兩人也是一臉的震驚,撇了撇嘴。
朱檀記得張皇后與朱佑樘共有三子,長子朱厚照,長子為正德,幼子朱厚煒,早逝。
除此之外,她還生了一女,名叫朱秀蓉,如今已經五歲了,被封為太康王妃。
朱檀朝張皇后等人微微頷首,然後便往裡行了。
滿腦子都是朱秀蓉那可愛可愛的樣子,還有她那可愛的小手,還在自己的腿上喊自己叔叔。
她進去後,就看到兩名太醫,正小心翼翼地給太康公主朱秀蓉把脈。
不過,李廣那個該死的小太監,怎麼會出現在此地?
哦!他竟然在畫符籙!
李廣用硃砂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口中還念叨著什麼,一副要舉行法事的樣子。
這就是所謂的神仙不看病。
朱檀說自己是一名出色的外科大夫,恨不得揍李廣一頓,打斷他的手腳。
朱檀在穿過去以前,剛剛取得醫師執照。
不過,被主治教授當動物一樣指揮了這麼多年,他對自己的手術水平還是很有信心的,所以,他對自己的手術水平還是很有信心的。
他忍住想要揍她一頓的衝動,走到朱秀蓉身邊,檢查她的情況。
她的臉蛋紅撲撲的,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很顯然,他的體溫已經達到了40多度,隨時都有可能死亡。
朱檀對醫術並不甚了解,不過這兩名太醫的處理應當沒有問題,施針加冰塊,身旁放著一杯藥湯。
只是朱秀蓉咬著牙,根本沒辦法給他服下丹藥。
事急從權,朱檀掃視了一圈屋子,看見一隻孩童的拳頭大小的銅鈴,當即製作了一隻簡單的聽診器。
他得先弄清楚發燒的病因。
兩個太醫自然知道二叔是誰,那是出了名的臭名昭彰,平日裡無法無天,無惡不作。
見他這麼做,兩人也不敢多說什麼,免得惹來麻煩。
朱檀首先聞了聞自己的肺,沒有羅音,便可以確定這是因為肺炎引起的發燒,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發燒不是無藥可救,而是闌尾炎。
朱檀蜷著朱秀蓉的一隻腳,輕輕的點在了她的右側腹部。
原本已經快要暈過去的朱秀蓉,突然醒了過來,臉色漲得通紅,一副很疼的樣子,這讓他瞬間明白過來。
八成以上的機率是闌尾炎,病情很急,如果不及時處理,很容易造成腸道穿孔,引發腹膜炎症,到時候就沒有希望了。
在朱檀判斷之時,李廣已經完成了符篆,只是,他並未露出喜悅之色,是否說謊,他自己心中清楚。
太康公主若是出了什麼意外,朱佑樘必然會怪罪到自己頭上,到時候,朱佑樘對自己的印象也會大打折扣,到時候,自己也會失去所有的寵愛。
不過,事已至此,李廣也沒辦法,甚至,他還在想,若是太康公主被殺,該如何推卸責任。
「讓一讓。」李廣走到床邊,取出一張符紙,在朱秀蓉腦袋上畫了幾個圓圈,口中喃喃道,「蒼天在上,我在上,在下在上,大神在上,下在下旨!」
然而,李廣還未來得及燃燒,便感覺到一股黑暗籠罩而來,緊接著,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腦袋磕在了桌子上。
出手的是楚暮,現在可不是迷信的時候。
朱檀一掌拍飛李廣,對二位太醫道:「我聽聞你們中大夫,有許多開胃的器具,你們快去取來,還有,你們去取些老芥菜和老湯,還有,還有,你們也要些美酒。」
兩位太醫滿頭霧水,這個煞星到底想幹什麼?端著酒水,端著飯菜。
朱檀大喝一聲,用李廣的墨水和墨水將自己所要的一切都寫了下來,遞給了兩位太醫,面紅耳赤的讓他們立刻去取。
人命關天,萬一朱秀蓉的闌尾真的被刺破了,那他能活下來的希望就不大了。
不得不說,二國叔這個無惡不作的傢伙,還是很有震懾力的,兩個太醫趕忙將朱檀寫好的藥方送了過去。
朱檀也已經開始為朱秀蓉做手術,在當今的年代,這樣的要求,無異於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不過,總比讓李廣鬼來繪製符籙要好得多!
朱檀這倒不是隨便下的命令,中藥里也有做手術的工具,至於陳年芥菜燉湯,就是可以口服的天然盤尼西林。
就算混合了劇毒,也要拼個你死我活!
酒,他可以提煉出酒來進行殺菌,還有一種簡單的血液樣本,可以大致判斷出病人的血液類型,如果遇到緊急的事情,就可以將血液輸入到朱秀蓉的體內。
外面的聲音驚醒了朱佑樘一家,夫妻二人帶著朱厚照走了進去。
李廣渾身是血,狼狽不堪,不過,他已經將責任推到了自己身上。
「皇上,皇后,皇叔不讓我為她療傷,這可不行,若是再耽擱了,她就有生命危險了!」
朱檀聞言,氣得大笑起來。
他在官場上的資歷,遠超李廣那個該死的宦官,為何要將責任推到自己身上?
如果我復活了公主,你又要來邀功?
「閉嘴,你再說一個字,信不信我殺了你?」
朱檀現在的臉色,就像是一頭憤怒的獅子。
「少他媽給我弄兩道符籙就真當自己天王了,信不信我砍了你的頭,你還能接上不成?要不要來一次?」
李廣低下頭,他的頭顱,是無法接上的。
不過,當他看到楚新月那殺人般的目光時,便不再多說什麼。
朱佑樘是個很講義氣的人,別說是自己的親人,就算是對其他人,他也能原諒。
他此時最為擔憂的便是自己的女兒,二兒子的死已經成了他心頭的一道坎。
若是自己的女兒也死了,那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皇叔,要不,讓李廣試一試吧!」
朱佑樘更相信李廣的符篆之術,朱檀的表現,在他眼中,是擔憂朱秀蓉的身體狀況,也是情有可原的。
張皇后也慌了神,趕緊勸道:「二哥,你別亂來,讓李廣救蓉蓉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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