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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鄭和深吸口氣,執意道:「不,我家老爺子養育我許久,可奴婢不孝,割了命根子,對不起他老人家,他老人家的恩,奴婢下半輩子再還回來。」

  「您同樣,是奴婢命中的貴人,沒有爺,奴婢可能早就餓死在外面。」

  「爺,您就收下吧,不然奴婢出海,心裡都會不安。」

  朱雄英想了想,點頭道:「成,東西放我這,我給你存著。」

  鄭和頓時喜形於色:「行!」

  朱雄英淡淡拿起茶水,開始喝茶。

  又和鄭和聊了一會,鄭和便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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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戀戀不捨。

  ………………

  翌日。

  清晨,風似藏起,再不願施捨人間。

  燥熱的天氣自烈日出來那一刻,便開始炙烤應天城。

  朱雄英隨手遞給老爺子幾隻蓮蓬。

  爺孫二人搬著小凳子,在門坎前。有一搭沒一搭的剝著蓮蓬子。

  老爺子似乎有些開心,望著蓮蓬子發出久違的笑容。

  「你知道,咱最嘉歡啥天氣麼?」

  「定不喜歡夏天。」朱雄英開口。

  朱元璋搖頭:「不,咱最喜的就是夏天。」

  「小的時候,那時候家窮。就指望著夏天過日子。」

  「一到夏天。家家戶戶都泡在河裡。」

  「咱是河裡的一條好漢,小時候摸魚、摸螺絲,拔藕,摘蓮蓬。」

  「咱家裡兄弟多采的東西,比別家不知多多少倍。」

  「回到家裡。你太奶奶就給咱幾個煮蓮蓬粥。」

  朱元璋無限緬懷,深深吸了口氣,仿佛空氣中都帶著滿池荷花的清香味道。

  自上次大病一場。

  朱元璋時而,就會懷念過去時光。

  他已經從鳳陽府出來太長太長時間了,那僅有的快樂時光。

  也不過只是小時候放牛那幾年,

  餘下的便是皇覺寺為和尚、沿街乞過要飯、加入紅中軍。

  朱元璋討厭和尚,無比討厭。

  他自從鳳陽府走出來,就再也沒回家鄉看過一眼。

  「爺爺,您考慮過嗎。」朱雄英突然開口。

  朱元璋愣了愣,呆呆的看著朱雄英,不解的道,「考慮啥。」

  朱雄英道:「咱爺孫抽個時間。回你老家看看,燕老歸堂。人老歸巢,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朱元璋有些踟躇。想了想,開口道,「再說吧,萬事等你冠禮之後。」

  朱雄英噢了一聲,道,「老爺子,我這冠禮,你真打算搞大陣仗啊,昨天馬三寶來找我的時候。也提了冠禮之事,昨天六部部堂也來給我送了一些禮。」

  朱元璋嗤笑一聲,低聲道:「這幾個老東西,真會挑著時機,知道冠禮之後就送不得了,呵….」

  朱雄英將蓮蓬子朝嘴巴中扔去,問朱元璋道「:老爺子,你在嘀咕啥?」

  朱元璋搖頭。

  朱雄英繼續道:「對,最近朝廷的動作也有些古怪。」

  「先是太赦天下減免賦稅,又是降低全國囚犯的罪名,可古怪的是,今年非災非難。朝廷陡然如此大動作,不知道要做什麼。」

  朱元璋哦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麼。

  「哦,交趾布政司的稅銀。是由沐春負責護送回來的。」

  朱雄英點頭:「沐玉府出面,那就出不了岔子了。」

  朱元璋有些欣慰,「十三萬兩白銀啊,又能給朝廷解決燃眉之急了。小子,做的不錯。」

  朱雄英搖頭:「呵呵。老爺子。這筆白銀不過戶部。」

  「啊?」朱元璋狐疑的道,「為啥?」

  朱雄英道:「因為這是我的錢呀,當時是我自己出錢借調給交趾的,收了賦稅,交趾那邊自然,要還給我本錢和利息略。」

  朱元璋,「……」

  老爺子有些無語的,抽了抽嘴角。


  不過很快就釋然,「中!是你的就是你的吧。」

  朱元璋咂摸咂摸嘴巴,繼續道:「當初你讓鐵鉉問他戶部要錢,戶部不撥款,恐怕現在度支司的了。」

  朱雄英莞爾笑了笑,道:「交趾下半年的財政賦稅,恐怕要更多。」

  朱元璋點頭:「你辦事,咱放心。」

  老爺子看著朱雄英,柔聲問道:「治理交趾有一段時間了,感覺怎麼樣?」

  「很不錯。」

  這是朱雄英最真實的想法。交趾那邊知沙事都會送過來,讓朱雄英了解。

  遠在千里之外。

  朱雄英要對那邊的情況了如指掌。

  有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解縉還是會送過來給朱雄英看。

  因為朱雄英,不能親自站在交趾去窺探交趾全貌。所以很多事只能以小見大。許多東西也要防範於未然。

  這就要求那邊的太小事,朱雄英都得知道,都得閱覽一遍。

  朱元璋剝了一些蓮蓬子,遞給朱懷,「傻小子,你這剝要到啥時候?蓮蓬不是這麼剝的,你吃咱的。」

  朱雄英赧然。

  「謝謝老爺子。」

  朱元璋道,「你現在還只是扛著交趾一個承宣布政使司,太明還有十四個,以及直隸應天府。」

  「累、難,可又能有什麼辦法?以後還有更累更難的事。」

  老爺子笑了笑繼續道,「雖說現在大明國奉民安,可還是遠遠到不了盛世的光陰,京畿、湖廣等地的發展都不錯,雲貴關中,河內,「『家』的百姓依舊有一部分窮困潦倒,若真想讓百姓學會過好日子,就得想辦法將財富均分給百姓,藏富於民。」

  老爺子的執政理念自然沒得說,依舊一心為民。

  不過朱雄英不太認同。

  兩宋也在藏富於民,民聞富足的比朝廷還要有錢,可最後朝廷在宏觀調控財富的時候,卻顧此失彼,最終導致兩宋尾大不掉。

  朱雄英知道,老爺子心疼百姓。

  但這種事就和教育孩子一樣,一味的溺愛孩子,只會讓這個家庭,漸漸陷入囹圄之中。

  「禮部尚書李原,給你看了《祖訓錄》了麼。」

  老爺子轉開話題。

  實際爺孫二人,如果沒有特定目的的聊天,總會隨意切換。

  天南海北,家國民生,禮法規矩,無所不談。

  朱雄英道:「《皇明祖訓》我看了。」

  朱元璋道,「好,怎麼樣?」

  老爺子的意思是,朱雄英看完了沒。

  不過朱雄英,卻會錯了意。

  他道:「其實《皇明祖訓》,有很多掣肘。」

  「嗯?」

  這是他於洪武三年,找了以宋濂為首的大儒,親自修訂的祖訓能有什麼掣肘?

  朱雄英想了一會兒,才對朱元璋道:「老爺子剛才說,要學會藏富於民。」

  「如果這個執政理念真的實現了,可朝廷卻不富裕。」

  「明祖訓裡面規定,後世子孫要按照皇明祖訓的規矩辦事,就是給皇帝規定了框架。」

  「朝後推百年看去,隨著國朝的發展。現在許多政策還能適應,後代飛速發展的時代麼?」

  「如果按照皇明祖訓的規矩,其後百姓富裕之後,歷朝歷代的皇帝想增加民間稅收。一定會有人站出來,以皇明祖訓反駁。」

  「最後導致的結果,就是國家越來越窮。而官員和地方太戶越來越肥,乃至最後財政分崩離析的瓦解。」

  朱雄英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相信老爺子能理解。

  朱元璋閉目在沉思,微微看了一眼朱雄英,似乎有些吃驚的喃喃:「沒有政策的時代,只有時代的政策。」

  老爺子咂摸咂摸嘴,眼中放出一抹精光,不知想些什麼。

  「成,咱記下來了。過些日子,咱爺孫好好研究研究這祖訓錄,該修改的還是要修改一下。」

  他提醒老爺子道,「這是朝廷和您的事,咱爺孫還是不要將手伸的太長。」

  「您老不是說過麼,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手伸長了,會帶來危險。」


  朱元璋突然哈哈太笑。

  笑定之後老爺子,帶著一臉霸氣的道:「這個天下,能讓咱爺孫產生危險的人,還沒出生!」

  「有你爺爺活著,誰能讓你有一絲絲危險?!」

  朱雄英「……」

  「好!」

  ……

  江南天氣炎熱,北方下了一場暴雨。

  王府院落內,黑衣和尚姚廣孝急促走來。

  「燕王殿下,兵部那邊給了一份太明火器監的火器數量。」

  朱棣一驚。

  看著姚廣孝,有些慍怒的道「不是讓他。不要出手了?」

  「怎麼還敢來信?」

  姚廣孝解釋道:「殿下,茲事體太,您還是看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他沒做錯。」

  北平的雨比以往來的更急,更快。

  相較於江南的婉約,北方則多了幾分粗獷和豪邁。

  長居江南之人,會北方之治桑長居北方之人,思江南之水台。

  一個地方的風量看夠了,總想挪地方看看其它人生活的軌跡。

  星雨之下的北平王府,十步之內,已經看不清前方的規線。

  一身甲冑的武將,從暴雨之中,朝王麻中廳走來。

  「臣朱能!」

  「臣丘福!」

  「參見燕王殿下!」

  朱棣揮手讓三名虎將起身。

  這三人,在歷史上的靖難之役發揮了強大的案事,到應天,是朱棣麾下排前十的猛將。

  「殿下,應天那邊傳來了消息,如今火器局的火器裝備。」

  「乃金支火器,雖然看起來數目不算多。但這於金支火統,和虎蹲地只是火器監的在儲,瓦師常配備的火器營,還裝備了三千餘火鏡,也需要考慮進去。」

  「如果加上龐蹲炮的威力,無論是守城還是進攻,都會讓朝廷軍,占據上風。」

  這三人,都是久經沙場的悍將。

  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火器的威力。

  張玉有些心驚肉跳,問道。

  「這消息,准麼?」

  朱棣道:「應當準。他在兵部權柄不低,應當能窺得火器的情況。」

  「你們閒來的時候,也多推演推演。如果真到那一天的時候,我們該如何應對這些麼最事。」

  「每一場預謀的謀反。都需要經年累月的布控。」

  朱棣已經經營北平十幾年了,無論小方面,還是軍事、民生,朱棣已經做到足夠成熟工。

  學會了一個皇帝,所有基本的素養,也已經準備的足夠充分工,等張玉三名虎將走後。

  屏風後面的黑衣和尚,這才走出來。

  朱棣狐疑的道:「你為何,要安排他聯繫日連江?」

  姚廣孝笑笑道:「西南還有二部分工司,他們定會將蜀王的兵力抽出來。」

  「如果讓白蓮社將稅銀劫了,再嫁禍給西南土司那麼布控在西南土司外圍。」

  「如此一來,也好給咱們減少兵力。」

  朱棣愣了愣,這才知道姚廣孝的深意。

  不免信服起來。

  姚廣孝道。

  「得遇明主。也是小僧之幸。」

  兩人說著。十分默契的將跟神投向西南外的天空。

  ………………

  西南。

  三萬兩的白銀慢慢裝了十太大箱子,在達春的護送下。

  正難難的路過山道。

  陳城出州山路到福建之後,轉從水路而行。

  貴州多山匪。

  沐春十分謹慎。

  都是沐王府的家將親岳,各個身手矯健。

  護送稅銀的人馬約有三真金告日的,就是想去應天府鐘山皇玻拜會父親。

  隊伍剛抵達貴州中段,馬匹和騾子似乎就開始不安分起來。


  沐奉有些警惕。

  猛地揮手。

  「注意警戒!」

  傳屬四川、貴州有一種蠱師,有一招可怕的法子,可以擾亂牲口心志。

  沐春在雲南隨父親鎮守士司,二十餘年,他知道雲貴外的土司素來凶擇!

  不過沐春到也不懼,和土司打交待二十餘年,這群土司的戰鬥力。

  沐春心裡有底。

  一西的的業軍兵,且全武裝前行,足夠應付任何土司的政擊,成防禦陣拱衛在兩側。

  一名斥候道。

  「啟奏小王爺,還有五十里地!」

  「好。」

  他點點頭,眉頭確實皺的更緊。

  牲畜不會無緣無故躁動。除非他們感知到十分的危險。

  馬匹的感知危險能力,比人強很多很多。

  沐奉坐下的寶馬,此時正在原地不安的打轉。

  沐春知道。

  危險即將接近。

  這裡距盤州府不過五十里地,最好的決策就是原地歌息,等待貴州府士兵,過來接應。

  臨時的打仗,總是最容易亂陣起來,如果沐春再次趕路,非但會沒法得到貴州府的軍兵去聯繫,前方還有可能中了埋伏。

  原地修整,防禦於現在,如今看起來,是最好的選擇。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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