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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世家若是有如果!

  「趕明兒,你可就是咱大明的….皇后啦!」

  本章節來源於

  「母儀天下,風光故里,富貴還榮譽加身!」

  當初趙惠妃被皇家選秀。

  趙思禮當時那個羨慕嫉妒恨啊!

  現在自家女兒比趙惠妃還要富貴,以後就是咱大明的皇后。

  母儀天下,這是何等的策耀啊!

  他趙思禮,還需要羨慕誰呢?

  「皇……皇后?」

  趙檀兒結結巴巴的說著,腦子實在太混亂了,看了一眼趙思禮,轉身跑回房間去了。

  「至於這麼激動麼?」

  趙思禮搖搖頭,然後喜笑顏開,繼續夾著羊肉,醮著孜然津津有味的吃著,又眯著小酒。

  燈光點點。

  趙家自然一片喜氣洋洋,頗有種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樣子。

  有人歡喜就有人愁。

  東宮偏殿。

  朱允炆獨上西樓,憑欄眺望,可是二層閣樓能觸及的目光實在太短,只能看到端敬殿院落內,忙碌的太監和宮女。

  那裡。

  曾經是他和呂氏兩人居住的地方,如今已經易主。

  東宮和皇宮本就距離不遠,老爺子前來本身就不費事。

  可即便如此不費事,朱元璋卻已經很久沒來過了。

  本來。

  朱元璋來東宮,是一件足以令人振奮的事,可朱允炆只能憑欄喝酒,雙目迷離,痴痴的望著宮殿。

  「大哥不在的這幾個月,都是我伺候父親,孝敬你老爺子。」

  「當年,您老也是這麼愛戴我的。」

  「可自從大哥復活之後,一切都變了,我的一切,都被大哥奪走了。」

  朱允炆仰頭,狠狠灌酒雙目漸漸迷離。

  「懦夫….」

  一陣嬌斥聲,從朱允炆身後響起。

  朱允炆回頭。

  看到呂氏,慌忙道:「娘……」

  呂氏恨鐵不成鋼,「你皇爺爺罵的不錯,你要有你大哥一半的心機,也不至於在這裡喝著悶酒。」

  朱允炆微微垂下頭:「娘,我…….」

  呂氏咬牙道:「你皇爺爺以前不來東宮,你埋怨你皇爺爺不來。」

  「現在他來了,你該在高興才是,在這喝悶酒算什麼?」

  「強大的人,在機會來了,會抓住機會,既是沒有機會,也會創造機會。」

  「軟弱的人,才會見到機會猶豫躊躕。」

  「你也毋需刻意,和你大哥比什麼,你有你的優點,你善良,博學,寬容,這些都是你的長處。」

  「不要總看到自己的缺點,人無完人,老大他就沒有缺陷麼?」

  「娘已經和你說過了,老大那邊,你不要擔心,咱們和他的戰鬥,現在你娘在,你在怕什麼了?」

  「咱娘兩,還能搞不過他一個?」

  「振作起來,遇到挫折,只會喝酒,這是哪門子男子漢大丈夫,意志這麼消沉的,誰的一輩子會順風順水?」

  「哎….這些缺點,必須儘快給你糾正起來。」

  「馬上你也要及冠了,也要成為真正的頂天立地的男兒,也要扛起一個家了。」

  「可這種性子,怎麼可能扛起責任,扛起一個家?」

  呂氏心裡微嘆。

  「但無論如何,你都是娘的孩子,娘一定會陪著你成長,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或許只有經歷苦厄,才能真的成長!」

  呂氏想了想,繼續道:「知錯就改,娘告訴你一切,有娘在,老大那邊,皇爺爺多在東宮,你也要懂得多製造機會,孝敬他老人家。」

  朱允炆深吸口氣:「娘,我知道了。」

  呂氏點頭。

  這已經不知是自己多少次,給朱允炆打氣了,如果不是自己的親兒子,呂氏可能早就放棄了。

  哎……


  一切,都是為了兒子。

  ……

  入夜之後。

  暴雨不見減小。

  甚至愈演愈烈。

  燈火之下,雨線看的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藍玉府邸的燈亮著。

  院落內的雨慕,透過燈光,可以清晰看見。

  此時,

  另一座宴會也在舉辦,藍玉專門叫人整治了好酒好菜。

  武英殿的聚會,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

  沒有人會指望,在那裡吃飽喝足,大家不過都只是走個過場罷了。

  這些武人湊在一起。

  除了喝酒賭錢,談論的就是怎麼打仗。但是現在,他們卻神色有些凝重。

  白天的激動之色退卻之後,冷靜下來,則會思考更多!

  「藍大哥。」

  景川侯曹震開口,拿著酒杯喝了口烈酒,問藍玉道:「你說,今兒這冠也加了,榮譽也加了,婚事也賜了,老爺子為啥不乾脆直接立儲得了啊?」

  鶴壽侯張翼想了一會兒,開口道:「確實說不通啊,老爺子培養了皇孫這麼長時間,現在咱朝廷大小官吏幾乎都知道了,為啥不乾脆立儲啊?」

  朱雄英一日不定儲,他們心裡還是有些彆扭!

  藍玉大笑,「你們莫想那麼多,這不就是遲早的事兒麼?老爺子不立老大,立誰?既是太子嫡長子,皇帝嫡長孫,又是俺姐夫常遇春的外孫,哪個身份單拎出來,不能讓他成為儲君呀?」

  「遲早的事,都急個啥?再說了,現在身份已經合理了,咱說句不好聽的話,老爺子不立,底下人都不同意。」

  實際上,藍玉一直就是這麼認親不認理的囂張之輩,若是不然,最後也不會被朱元璋砍了。

  只不過朱雄英的存在,讓他性子沉穩了很多。

  今天多喝了幾壺馬尿,說話又開始如往日一般,囂張氣焰了。

  「藍大哥,說的是!」

  「大將軍說的對!」

  眾人紛紛點頭,這些頭腦簡單的武夫,藍玉的話算是說到他們心坎里去了。

  藍玉眯著眼睛喝了一口酒,眼中放出一抹精光,心裡也泛起嘀咕,是啊,老爺子為啥不今日,直接將儲君定下得了。

  不過他也不著急了。

  反正現在,朱雄英已經出現在百官眼前,無論身份地位血脈,所有人都知道了,就算老爺子突然薨了。

  咱外甥孫,也是名正言順的!

  現在不該考慮儲君的事,也毋需去考慮朱允炆母子。

  現在藍玉的心,突然飛向了北疆!

  一個太子離開京城時,他就極力讓太子防備的人,燕王,朱棣。

  北平城鐵板一塊,老爺子真要哪天走了,大明勢必不可能太平!

  「咱們這把老骨頭,也該活動起來了。」

  「尋個機會,暗搓搓的將咱的人,試著滲入到北平去。」

  藍玉說完。

  眾人且光頓時凝重起來,紛紛道:「當是如此!」

  ……

  東宮。

  天色愈加晦暗起來。

  朱雄英給老爺子撐著傘。

  兩人此時,有些發愣的站在端敬殿大殿之內,表情皆有些凝固。

  朱元璋莞爾一笑,道:「老三那小子,有心了。」

  朱雄英認同的點頭。

  清寧宮的擺設,以及端敬殿的布置,幾乎和朱雄英在秦淮河附近的房子內布置的,絲毫不差。

  就連院子內,都單獨開闢了一塊地,插上了水秧苗。

  這簡直就是,一比一的還原朱雄英這幾個月住的府邸。

  老爺子和朱雄英,都有些錯覺,仿佛這裡不是東宮,就是朱雄英那外面的府邸。

  朱雄英感慨,「那小子,確實有心了,這是怕我搬遷之後會陌生,提前給我布置好了一切。」

  朱元璋笑笑:「畢竟是親的,他不對你好,對誰好?」


  朱雄英撓撓頭,笑容有些溫暖。

  他攙著老爺子坐下,給老爺子倒了一壺茶。

  朱元璋道:「今天太晚了,咱就不帶你去拜祭你母親了,明天咱再帶你去後宮拜祭拜祭。」

  這裡只是靈牌,真正的皇陵,要等到吉日。

  才能由禮部牽頭過去拜祭。

  朱元璋看著朱雄英,道:「身份徹底的明面上變了,是不是還有些難以適應?老實說。有沒有怪咱瞞著你這麼久?這一場昨天的大會。」

  朱雄英道:「有是自然有的,畢竟我對爺爺您這麼信任,您怎麼可以不提前說呢?」

  「這就罷了,還夥同這麼多人騙我,我總感覺自己被當猴子耍。」

  言語一變。

  朱雄英道,「可我又回想了一下,爺爺您以往的種種,都是在為我好,無論如何,我也怪罪不起來呀!」

  朱元璋笑道:「臭小子,知道就好!」

  「爺爺跟你說過,咱先是君,其次才能是你的皇祖父。」

  「大明江山後繼,需要有人挑起來爺爺大梁的,遲早有讓出來的一天,咱不得不謹慎。」

  朱雄英聞言,心裡暗自跳著。

  他看著老爺子,又詢問道,「對了,爺爺,你沒有想過老二和老三麼?」

  朱元璋笑著道:「老二什麼德行,你也看過。」

  「你不在的這些天。咱把所有寵佞都給了他,咱和你父親一直在教育他。」

  「嗯。他學習倒是努力刻苦,可性子實在太軟了,咱大明一直是個強硬的國家!」

  「宋朝的疲軟,咱吸取了教訓,咱要看到的大明是如狼一樣的,而不是像一頭溫順的綿羊!」

  「大孫,擔子還很重,大明江南看起來繁華一片,但北疆、東南、南疆、甚至你說的帖木兒汗國,許多外敵都在環伺咱爺孫的江山。」

  「咱不敢,不謹慎啊。」

  「所以呢,咱得考驗考驗你,順帶教一教你。」

  「老二那孩子總會怨恨咱偏心,可要不是看不到希望,咱又怎能放棄他啊?」

  朱雄英點點頭,又好奇的道:「老三呢?」

  朱元璋氣笑了,「那小子也只有知道,你回來的時候,才敢強硬起來!被朱允炆母子欺負的不成樣子。」

  朱雄英嘆口氣,看來老爺子在以前,也沒少操心這些事。

  只是自己後人,不爭氣罷了。

  若是不然,

  一旦儲君之位定下來,哪裡還會有自己的份?

  君王說出去的話,都是一言九鼎,豈有收回的道理?尤其是立儲這種大事!

  外面暴雨越來越大,已經延綿了幾日。

  朱元璋也抬頭看出去,問朱雄英道:「想到什麼了?」

  朱雄英嘆口氣:「這麼下去,怕秦淮河癱瘓啊。」

  朱元璋點頭:「不錯!開始考慮咱整個大明了,就當如此,轉變角色之後,就要儘快適應,大孫,以後你身上的擔子還很重。」

  老爺子目光如炬的盯著朱雄英。

  朱雄英狠狠點頭!

  同一片星空下的後宮入夜之後,顯得更加安寧責。

  趙惠妃的府邸內,四歲的朱棟正大喇喇大躺在竹蓆上,小雀兒耷拉著,顯得十分豪邁。

  朱棟叫了一聲。

  趙惠妃走過來看到朱棟這死樣子,沒好氣的道:「你個小王八蛋,你是太小孩了,能不能支棱點?」

  「喔。」朱棟眨眨眼,問道,「你說我大侄兒今天加冠啦?他是誰啊?」

  趙惠妃哼道,「你不是說屁話麼,是誰?明天你就知道了」你父皇肯定會召見咱們,去見他的。」

  「好噢!我要見到我大侄兒咯!」朱棟拍著肉呼呼的手,有些激動的抹著鼻涕。

  趙惠妃看的哭笑不得。

  入夜。

  大雨傾盆。

  已經連續兩日如此大的暴雨,入六月之後,江南的雨越來越大。

  這對淮河、黃河的衝擊太大。對兩河的河道衙門,也施加了極大的壓力!


  一旦淮河、黃河決堤。

  勢必會造成生靈塗炭。

  天災的背後,有更多難以防控的人心。

  古人治水,從來都是一個政權的重中之重的大事,絲毫不能馬虎。

  此時,有一處。

  燈火隨著外面的狂風暴雨搖曳。

  煩悶燥熱的盛夏,突然下起了這麼大的暴雨,對老百姓是巨大的考驗,但對權貴,他們卻求之不得。

  如此暴雨之下,酷暑也稍稍被解除,甚至還有些微涼的感覺。

  她剪水的雙眸有些迷惘。

  今天六月初六,也不知郎君在皇宮如何,要陡然面對那麼多高官,對他來說一定是個很嚴峻的考驗吧?

  徐妙錦莞爾笑了笑。

  他那麼厲害,經歷過那麼多,又怎可能會懼怕?

  那他一定會很威嚴,百官之前,榮譽加身。

  郎君,你越來越厲害啦。

  當時她曾天真的以為,她能憑著自己的智慧,幫著郎君走出一條康莊大道。

  原來人家本身就這麼厲害啦。

  原來人家出生,就註定是人上人了呀!

  龍游淺水,可人家始終是龍呢。

  徐妙錦微微嘆口氣:「哎,聽他們說,老爺子已經給你定下了婚事。」

  徐姑娘眼中帶著幾分女兒幽怨。

  如果當時,是我先遇見你,那今日武英殿的榮譽,會不會就是我了呢?

  可惜,人生沒有那麼多的重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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