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玉石俱焚
「轟！」
赤鋒矛動，瑞彩滾滾，哪怕隔絕數片大域，那股獨屬的氣機外露，無遠弗屆，彈指間天翻地覆，瞬間席捲了浩瀚天淵，八荒間秩序法則簌簌哀鳴，承受不住這種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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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一紀元，不朽之王再次叩關，強勢出手，打出了絕強一擊，恍若永恆。
「哧！」
一剎間，哪怕是原始古城都不穩，風雷亂動，
城中，有一座殘破殿宇，上面布滿了刀痕劍刻，流轉微茫，這裡隱匿著一位仙古紀元的殘存者。
哪怕有後世者相助，他的情況依舊不好。
他的傷勢很重，不僅是肉體上的，更嚴重的來自魂魄，那裡有數種氣息交織，很猙獰，要斬斷一切生機，仿佛伊始的毀滅之源。
此刻，面對異域叩關的王，這位『王』從長眠中復甦，迎了上去。
「轟隆隆！」
驚世大戰爆發，恐怖絕倫，碰撞中心的氣息無邊恐怖，六合之間，所見之物都被打殘了，只剩下原始帝城，倒沖向域外，沒入宇宙中，在渾沌中呼嘯。
若非城中太多的法陣守護，埋藏著無數的陣台，肯定粉碎。
「嘭！」
血色雷霆不斷劈下，天淵在旋轉，內蘊的道紋、秩序被不朽之王激發，爆發出一重重漣漪，那是某種波瀾，更是時間、空間法則，長存在那虛空中，來自多位仙王，內蘊的崴芒極盛，足以讓尋常不朽之王重傷。
關鍵時刻，五張金燦燦的法旨倒沖而上，阻隔天淵，讓法則不能落下。
「呼！」
星海跌宕，宇宙哀鳴，一道金光刺破天上地下，映照無量界。
安瀾出世，手持一桿赤鋒矛，攜帶著無量威能，沖向原始帝城上的那個生靈。
兩人速度太快，只留下殘存於歲月長河中的身影，這是超越凡塵理解的無上威，哪怕是真仙都無法看清。
「嗡！」
大道隆隆，城關上爆發了最激烈的廝殺。
這種層次的碰撞，代表了太多意義，在這種局勢下，九天十地不存在淨土，無論在哪裡最終都要被波及。一如仙古末期，戰亂太多，災禍太可怕，哪怕是仙王都保不住自身。
和原本的時間線不同，這一世帝城中的王沒有走向毀滅，相反，他在逐步好轉，至少目前來看「身」在恢復，承載道果的「魂」也穩定住了，沒有走到油枯燈盡。
這是嚴重的變數，促使安瀾出手，要以最快速度斬殺殘存仙王。
而後搜尋此界，找到爛木箱——這是一切的起源。
仙古的仇恨，亂古的王戰，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要在這一刻得到清算。
在昏暗的宇宙中，安瀾一步邁出，軀體籠罩燦金霜，十分絢爛與刺目，仿佛黃金鑄成的一般。
「吼！」
虛空中傳出爆鳴，這是不朽之王的氣勢，他眉心發光，迸發極致不朽光，無匹法則綻放，一手持槍，一手握盾，再現了仙古紀元鎮殺仙王的絕世姿。
恍惚中，一股玄之又玄的大道法則擴散，不知來源，亦不知去向，只是歲月中的蟬鳴，夾雜著太多浪花。隱約間如同一尊蓋世君王在長嘯，三千神魔吟誦，帶著斬盡萬古的蒼茫氣！
赤鋒矛，不朽盾，斬盡仙王滅九天！
並非虛妄，而是真實的烙印！
作為絕頂不朽之王，巨頭不出，誰與爭鋒？
這是真正的無敵天上地下！
遠方，孟天正等人在觀戰，他們實力有限，根本無法看清戰況，但從天地間分布的可怕法則也能猜到，帝城中的生靈落於下風，被安瀾所壓制。
一旁的石昊等人眼中光芒熾盛，心潮澎湃，情緒異常激動，無法控制。
「是先祖！」
下一刻，幾人的戰血一下子復甦了，那座城中有其祖先，在此血戰，牧守邊荒，血濺蒼穹
「可笑，將希望寄托在苟延殘喘的仙王身上，不要說他重傷在身，就算是全盛，也不是古祖的對手。」金背蟒牛嗤笑。
它睥睨天下，俯瞰著九天生靈，哪怕裡面有鬼仙也不在乎，張揚的不得了，甚至有閒情逸緻點評起了對面生靈的祖上。
在仙古紀元，這頭牛跟隨安瀾，吞食了不少仙人屍體，的確有自傲的本錢。
九天生靈怒視，石昊、石毅等人更是帶著怒火。他們身處遁一巔峰，知道帝城中那些人的身份，此刻面對一頭坐騎的奚落，讓他們恨不得殺出帝關。
「給我時間，你算什麼，皆殺！」石毅呵斥，重瞳迸射出劍芒，冷幽幽的盯著金背蟒牛。
這些年來，雙目失明的他經歷了太多苦難，重瞳涅槃，戰力達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最關鍵的是，他有特殊機緣，陷入過百萬年前的一場大夢，此刻快要破入至尊境了。此刻面對極端處境，他頭頂的重瞳虛影不斷顫動，幾乎和他本體融合，但還是差一點。
一旁的石昊不語，只是望著金牛，心中憋著一口氣。
熟悉他的人知道，這是一種看待獵物的目光。之前赤王帝族、鶴族的天驕就是在這樣的目光下被分屍食用。
「他日成仙，定要活剝了這頭畜生……」石昊心中有大恨，立下誓言。
在他體內，一滴燦爛的血在不斷輪轉，仿佛隨時要撲殺出來，攪動這一世的風雲。
同一時刻，金背蟒牛正欲嘲諷，卻不自禁打了一個冷戰，不朽軀殼顫慄，仿佛有什麼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了似的，讓其心生恐懼。
「怎麼回事，一群凡塵的螻蟻，居然會讓我生出不妙……」它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不朽境，它的魂魄蛻變，這種冥冥中的感應很特殊，和命運、未來有關，代表了真靈在預警，絕不是虛無縹緲。
命運有無數種可能，說不定下一刻，時空長河破碎，走出一位蓋世仙王，會讓它有生死危機。
在這種暗示下，金背蟒牛眉頭一皺，將其他異域不朽護至身前，這讓它心中的不妙感降低了一些，但並未消失。
「真是怪哉，面對這群螻蟻，我居然會生出這種感覺……」
它眸子很冷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著原始帝城。
稍後城破，對面這些生靈都要死，尤其是那幾個年輕人族，它要親自吞掉。
「哧！」「哧！」「哧！」
槍氣激盪，都是混沌氣流，安瀾出手，手段驚天下，一道道不朽仙芒從他的眉心飛出，無堅不摧，這種光束太嚇人了，足以斬仙伏魔。
這場面太驚人了，仙王與不朽之王的大戰，那一顆又一顆大星跟炮竹一般，在這裡爆炸，那股能量波動讓人驚悚，讓不朽的生靈都膽寒。
對面，原始帝城之上的生靈勉強抵擋，身上有多處傷口。
他不是第一代邊荒七王，但也絕對算上古老和強大，不過要看跟誰比，在眼下面對安瀾，的確不是對手。
他是第二代石王，無盡歲月以來，困守孤城，守護九天十地，不過眼下也快到盡頭了。回首昔年，歲月一去不復返，仙古時代，他成道後，和其餘仙王一同守護原始古界。
後來大界戰敗，他等作為殘軍，抱著死戰的意念，殺入異域，正好碰上了界海上黑暗復甦，付出極大代價後只剩下他和一些殘兵還活著。
也正是因為這場慘禍，他們避開了異域的正面大軍，歸來時，異域大部分不朽之王都離去了，後續他重鑄帝城，倚靠著天淵和異域對峙。
這算是幸運嗎？或許對他而言是不幸，戰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殘存的活卻是一個紀元的掙扎與痛苦……
直至一個生靈出現，給他延仙王命元，給他講述了這一紀元發生的事情……
那個人很強，但還是沒破開最後一關。
「轟隆隆！」
天淵被大戰引動，發生特殊的變化，一些大道焚燒著，那裡有鮮紅如血的汪洋，為規則之海，有業火烈焰沸騰，隔斷了兩界。
在當中有誦經聲，有爆炸聲，還有金戈鐵馬喊殺聲，這片星空都被絞碎了，諸多大星化作宇宙塵埃。
最後的石王眸光一轉，仿佛有千萬年一般久遠，仙識中過去一幕幕以極快的速度在倒流，想起一些人，他的神色黯淡了下來，有一種傷感，但很快又恢復了，眉目間有冷酷和剛烈。
殘存至今，正是為了這一刻！
「你想要自滅。」安瀾神色冷冽，一桿赤鋒矛劃斷天空，殺意太凌冽。
他不在乎這個苟延殘喘的仙王，但原始帝城如果沖入天淵，會造成不小的麻煩。
「轟隆！」
一聲巨響，這座紀元之城焚燒，熊熊發光，而後開始解體，將不復存在。
這是粗暴的，也是決絕的，發揮出最大的力量。
原始帝城中的最後一位王，本就是要玉石俱焚，要跟異域不朽之王激戰，故此天淵開始崩裂，城池也逐漸解體，這是毀滅的開始。
他要為這片古界盡最後一份力。
「轟隆！」
紅色的汪洋洶湧，將安瀾擊中，讓他的行動等大受影響。原始帝城開裂，發光時，天地皆震，四海皆驚。
「道友且留手……」
縹緲間一縷縷混沌青花氤氳，一條混沌大道自大赤天而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劍光，極致幽暗，斬盡諸天法則！(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