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不見故人，掌中仙山

  第798章 不見故人，掌中仙山

  被抹殺意志，消亡個體，成全主身。

  一想到這裡，月衣女子幽幽一嘆，往自行於末路，心惆悵而獨悲……

  就在她沉默之際，天地變幻，大道之環轟隆而動，那是一股蒼茫脈絡，聲音中仿佛帶著刀劍在鳴，鏗鏘澎湃，要撕裂下域。

  「幽深無盡頭的古域……」

  蘇羽精神一震，一步踏出，天翻地覆，爻陰之線和爻陽神曦翻湧，一條混沌大道貫穿長空，散發出浩大的極道威壓，通向虛空深處。

  下界八域，無數生靈驚呼，切實感受到了這股威壓。

  噗通」、「噗通」……

  玄域中，跪倒聲此起彼伏，人們在顫抖，不論是古國的掌控者還是大荒中的蠻人，都不可思議地望著天幕，這簡直是神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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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古界，三千州稱之為寶界，每一個都廣袤無垠，自成一界，當中生存著諸多靈物，更有開天前的東西。

  其源頭為一塊世界石，原本也可以成為一方獨立的世界，只是在原始古界開天后，它們被生生擠壓，很難再擴展下去。

  由於古界的特殊屬性，每一位仙道生靈，往往都會尋一處雛形世界作為自己的道場，並且盡力演化。至於仙王，則需要大宇宙供養！

  仙古末期一戰，古界被屠滅，這片故土的仙幾乎全部死絕，他們的道場大多毀滅，只有少部分逃過一劫，躲入了無垠虛空……

  蘇羽踏入界內，眉心熠熠生輝，神識如海洋一般浩瀚，搜索每一寸空間。

  追溯著那縷特殊氣機，他橫渡無窮，最終來到了一處秘地，被黑霧籠罩的昏暗之地。

  帶狀的霧氣繚繞，看不見方位，也沒有聲息，隱約間有黑紅的液體在流淌，在滲出，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啊！」

  倏然，一聲尖叫打破了寧靜，月嬋驚悚，嗖的一下往後退，羅襪玉鞋上滿是黑紅，這些血很突兀的出現，很是可怕與妖異。

  另一邊，清漪更是半邊身子染血，整個身子顫抖，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樣，渾渾噩噩，要踏上一條不歸路。

  這是恐怖的喚魂術，專克弱小修士！

  「神臨！」

  燦爛的仙光迸射，一輪綠鏽太陽升起，光芒無盡，青霞澎湃，無數仙道能量粒子在擴散，綻放出古樸而神秘的氣息。

  「哧！」

  一剎間，蘇羽背後浮現一尊巨大的人仙法相，銀金璀璨，一手一個，將月嬋、清漪抓走，再以仙殿之陽映照，逼出兩人身上的詭異物質。

  青銅仙殿降臨，短暫鎮壓此地。

  鏽跡斑斑的神陽依舊，照破黑靄，映出了兩灘污血，都來自遁一級人物。

  「看來祖祭靈來過了。」

  蘇羽自語，想要開啟原始之門，前提便是祭祀，不然的話何以有這種變故。

  這裡面的東西很特殊，遁一之血而已，居然能在他的極道場域下滲透進來，按理說就算是血的主人還活著，此刻也只能叩首，承受不住威壓。

  屍死而詭，幽極而深！

  大詭異之地。

  「若非仙祖，這一次可能是死劫。」

  月嬋臉色煞白，剛才那種恐懼歷歷在目，她的腿肚子現在還打顫，只覺得此地危機四伏，緊緊跟在蘇羽身邊，不敢抽身半步。

  她想要開口致謝，看到殿主在思索，便很識趣地沒有開口。

  「嗡！」

  片刻後，蘇羽袖袍一卷，身後的青銅仙殿、綠陽融合，前者瞬間剔透晶瑩起來，剛才還是銅綠色，結果現在如同琉璃一般，可以見到內部紋絡交織。那是仙道符文，構建成此器的內部結構，繁複而玄奧。

  他走入黑靄中，踏過一條幽暗的小徑，見到了道路盡頭的東西。

  一扇骨門！

  空幽和死寂，立於昏沉中，門戶潔白，不知道是以何等生靈的骨骼打造的，有一種不朽的魔性，仿佛立於輪迴路盡頭似的，鎮壓萬古。

  傳說中的原始之門！

  這扇門在原始古界，乃至仙域都有廣泛的流傳，帶著不詳，進者必死，沒有人能活著走出來。

  「噠……噠……」

  腳步聲消停，蘇羽髮絲披散，看著雪白骨門，發現了上面遺留的金色氣息，

  他眸子幽深，靜靜地看著這片秘地，眼瞳中時光霧花翩躚氤氳，幻化出太多奇景了。

  最後，蘇羽輕嘆一聲，包涵了許多思緒。

  那一位到底還是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自己陰晦地提醒過她，但一位仙王領域中的巨頭下了決心，諸王都不可易其志，更何況是他……

  「未來或許還有再見之日。」

  蘇羽沒有在這裡停留太久，此番來的目的僅僅是確認。

  至於處置骨門，目前的他只能短時間收走此物，一直攜帶在身上可能會有一些不好的東西尋來，自不會為之。

  將原始之門打入時空亂流後，蘇羽施法，以人仙法相撼動了這方古界，將其收入銅殿內部。

  這裡面殘留了幾塊仙器殘片，來自混沌寶鑑，這是一件特殊的仙器，持之可觀三千界，來自仙古紀元的一位古仙。

  蘇羽很順利地尋到了此物，柳神應該也發現了，但沒有收走，和那件特殊的骨塔上路了，

  這四塊碎片太過稀少，不足完整仙器的十分之一，但散發的霞光太艷麗，比最剔透的鑽石還美麗。

  蘇羽隨手賜予給了月嬋。

  猝得重寶，這位補天教仙子驚訝，旋即便是喜悅，美眸閃動著異彩，出神地望著蘇羽，行下了大禮。

  「叩謝殿主。」

  她真情實意地說道，沒有和一些人那樣假意推諉，因為她內心很渴望混沌寶鑑，認出了這件失落級仙器，如何捨得推開。

  更何況，身邊還有其他人在。

  看著侍女的喜人模樣，蘇羽點頭，心中卻有不同的思緒。

  有仙王曾經說話，沒有輪迴的人，只有輪迴的事！

  目前的月嬋、清漪，和仙古紀元那位青月仙子，在性格上有很大差異……一如安妙依和寇曉曉。到未來的青詩，彼此之間的異同就更顯著了。

  當然，也可能是他了解的不夠。

  畢竟就算加上夢道，他和那位青月仙也只有短暫一晤，談不上有多知根知底。

  倒是對於月嬋，蘇羽可以說一句知底，對方來仙殿不久，便被自己開了臉，越發出落得美麗了……

  「些許凡物，算不得什麼。」

  蘇羽平靜的說道，而後袖袍一卷，帶著兩人踏上混沌大道，回到了三千道州。

  中途，他偶過一地，看到了一個有趣的人。

  齊道臨，有名無實的至尊殿堂最後傳人。

  此人倒是不凡，沒有正統傳承，偷學百家，最後也步入了遁一境，算是一個怪才。

  不過其未來很悲慘，追尋至尊殿堂的途中遇見了原始之門。

  然後，他莽了一波，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一條時間線，石昊被秦怡寧照顧，齊道臨沒能偷雞成功，故而他還未踏上最後的那條路，因為傳人未尋到。

  「如此人物，白白送死倒是可惜了。」

  蘇羽笑了笑，探出一隻手，施展了一個偷天換日的古術，將正在尋到傳人的齊道臨鎮壓。

  「轟隆！」

  一隻法則之手，宛如一方宇宙，所過之處，虛空盡皆塌陷。

  齊道臨，一身金色道袍，白髮如雪，端坐在古代遺蹟中，仙風道骨，一看就是那種世外高人，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氣韻。

  下一刻，異變突生，一隻大手，遮天蔽月，帶著燦爛的太陽神菁，落在了這片道場中，結結實實打在了齊道臨身上。

  「啊！」

  當即後者發出了死豬般的嚎叫，之前的養氣功夫瞬間破掉，因為實在是疼痛難耐。

  「嘭！」

  他如同被猛獁象踩踏，整個人橫飛了起來，沖向天際盡頭，想止住都停不下來，同時他感覺渾身劇痛，所有骨頭都像斷裂了。旋即他又被抓起，隨著山川倒退，大湖如珍珠，長河若細帶，一隻大手極速遠去，一下子也不知道橫跨了多少萬里。

  強如遁一境的齊道臨，也感覺雙耳轟鳴，眼睛生疼，因為速度極快。虛空罡風跟刀子似的的割在臉上，袍袖等都要燃燒起來了。

  須臾之間，他跨越了數片天，落在了一片祥雲上，不遠處站著一道被混沌氣包裹的身影，身後還站著兩位動人的侍女。

  顯然，這是一位至強者，擁有蓋世神姿，俯瞰九天十地，僅僅是呼吸間，展現的道韻便不可想像，強的離譜。

  這個人，齊道臨認不出，不知道來歷。

  這個場面讓人神魂驚悸莫名，此刻都懵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誰會如此針對他？

  「見過……」

  齊道臨剛想說話恭維這位陌生強者，打開局面，誰料那混沌生靈突然出手，抓著他的手掌覆蓋而下，骨杖寸寸斷裂，化成十股光，熾盛無比，照亮了古今未來，驚天動地。

  下一刻，十道繁複玄妙的秩序法則化為高逾萬仞的神魔之山，流轉濃郁仙氣，快速落下，將齊道臨壓在下面，朝地面落去。

  掌中仙山，這又是一樁仙道神通！

  蘇羽對此術掌握的不全，來自殘仙收藏，但對付一個遁一綽綽有餘。

  「哐當！」

  一聲巨響，混沌氣澎湃，齊道臨落在了一塊『地』，被仙山鎮壓，只留出了一個頭顱在外，連翻身都難。

  「咳咳……」

  齊道臨灰頭土臉，下意識便想破口大罵，話到嘴邊又被他制住，不敢吐出，怕引來殺身之禍。

  這絕對是至尊，而且不是尋常至尊，威壓太重了。

  「你身上暗傷頗多，本座欠至尊殿堂一份因果，故而出手，鎮壓你一百年。」蘇羽簡單地解釋了一番緣由。

  「媽的，我#￥……，我#￥#￥……」

  齊道臨聽清楚後臉色一黑，心中暗罵，面孔扭曲，純粹是被氣的。

  虧欠因果？

  他倒是覺得對方和自己有大仇，剛才那一下差點沒給他打出內傷來。

  蘇羽神色無瀾，聽到了齊道臨腹誹的話語，也不多語，只是手書了一張符籙，落在仙山上，瞬間齊道臨慘叫，身上壓力重了百倍不止，瞬間拉到了遁一極限，觸及准至尊領域，仿佛天地大劫降臨，雷弧電光不絕，劈的囚徒痛苦不已。

  「大人，晚輩知錯了，縛太緊，還望稍緩，收了神通。」齊道臨大叫，很從心，知道這位至強者掌握了竊取他人心言的秘術，故而懲戒。

  「爾既自詡為無敵至尊，縛之焉能不緊？」蘇羽淡淡的說道。

  片刻後，見折磨的差不多了，蘇羽收緩神通，將符籙上的雷火之力降到遁一程度。

  齊道臨渾身發顫，額頭青筋暴跳，心頭鬱悶無法言明，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如此惡趣味，在這裡折磨他。

  「賜你半部天功，若達不到本座要求，伱便不配做至尊道場傳人，本座會親手廢掉你的天功。」蘇羽道，隨後一指按下，將六道輪迴天功的一半傳給了齊道臨。

  「這是……」

  齊道臨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由雷雨轉晴，一張臉出現笑容，比花還燦爛。

  「我教的至高傳承……真的是……」

  他難以置信地自語，手一直在抖，這一刻，他想要放肆大笑，眼角甚至有淚花在閃爍，沒想到能夠重見這部古天功。

  他的師尊，至尊殿堂的老殿主，雖然只為他築基，不曾留下絕世法，但依舊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那一位不幸厄難，導致至尊殿堂沒落，連傳承都丟了。

  今日正統經文歸來半部，，實在讓他欣喜若狂，激動得不能自已。

  六道輪迴古天功，來自六道輪迴仙王的無上傳承，也正是他這一脈恃之橫行天下的最大資本。

  「晚輩必修成此經，不讓前輩失望！」齊道臨重重叩首，此刻內心再無怨懟，只剩下感激。

  在他看來，這位無敵者肯定和老頭子有些關係，故而賜下經文，這是先輩遺澤，念及此處，這位教主級大能眼眶都紅了，想起自己慘死的師尊，傷心的落淚。

  如果他看到青銅仙殿，可能會氣的七竅生煙，因為他師尊，那位老至尊的隕落，青銅仙殿起到了極為關鍵的作用……

  見齊道臨瘋瘋癲癲，時而大笑，時而大哭，蘇羽搖頭，也是個可憐人，又賜下了一式草字劍訣，占完整劍訣的五分之一。

  「此山為遁一極限，何日踏上至尊路，前往邊荒，斬殺帝族十名遁一後，再言完整傳承。」

  留下這段話後，蘇羽離去。

  昔日得山寶之因，此番歸還。

  只留下齊道臨悵然若失，想知道到底是何等人物，能有這般胸襟，六道輪迴古天功、草字劍訣，這都是頂級傳承，這位無敵者能拿出來，足以見其心境。

  片刻後他又振奮起來，要參悟古功、劍訣，早日踏入至尊路，完成大人物的要求，取回至尊殿堂的完整傳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