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可複查

  第797章 可複查

  

  現下主人要她去找黃靖一同去，這原本無甚問題，可也讓她反應過來，主人這是在懷疑黃靖。

  或者該說，主人是在懷疑倆活證的死，與黃靖有著關聯的亦敵亦友的藍之燼存在著干係。

  「能否幫到忙，那就得看她和藍之燼於私底下，到底有無聯繫了。」孟十三所思所想，與長安所猜所測大差不差。

  李珩羽翼被李壽頻頻折剪，他雖也有反擊，然反擊力度有限，以致於反擊結果有所偏差，他不服輸，至少在中線上不能輸得太難看。

  而此前提之下，有三個重點。

  此倆重點，恰是他一敗塗地的三個致命點。

  一個是朱希葉，一個是石椐，一個是倆良民。

  只要解決掉這三個致命點，那麼就算敗在東宮手上，他也還有底牌足以令他翻身，而他底牌，就是他們的父皇。

  父皇最無法容忍手足相殘，故而這些年來，縱然知曉他所行之事略欠考慮，卻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護他周全。

  這般之下，他只要不是犯下太過的錯，此錯還被赤裸裸地擺上明面，那麼父皇便還能幫他掩蓋，還能繼續作為他的底牌，成為他的矛與盾。

  既是刺向太子的矛，亦是抵禦太子的盾。

  三個致命點，他已經除掉最後一個。

  兩個能指認他是在幕後策劃碧虛莊園中秋夜燈山坍塌事件的黑手，導致教數十條無辜良民的性命盡被奪的活證，已是成為兩具開不了口的屍體。

  現下，還剩下兩個。

  「告知藍法師，結果我很滿意，你走一趟小客棧，再給他一倍酬金。」李珩吩咐負責與藍之燼聯繫的誹硯，「然後問問他，可有隔空取人性命的術法，如若有，他若答應幫這個忙，給他十倍酬金。」

  誹硯應諾。

  識墨卻覺得藍之燼的術法不靠譜：「上回私宅里那些屍體的蹊蹺，藍法師就沒能查出個具體的，只說有異常，什麼異常也說不出來。殿下現今再找他幫忙，恐怕還是半吊子。」

  誹硯未有附和，心裡卻是贊同的。

  「能單用尋蹤術的術法就找到了那兩個良民的藏匿之所，足以證明藍法師的術法是有用的，只不過……」李珩想到誹硯先時稟報的，作完法事查看完屍體之後，藍之燼於他的私宅外面，看到的藍之燼的相熟之人天師黃靖，以及孟府的大車、孟十三的丫鬟與李曜深，「上回沒查出個具體的，大有可能中間出了點兒差錯。」

  聽到這裡，誹硯立刻問道：「殿下是覺得上回查看那些屍體，藍法師瞞了其異常未言？」

  識默也反應過來：「殿下是覺得藍法師未言，乃是因著中間見過的那位黃天師？孟府大小姐的丫鬟？亦或是靖王世子？」

  李珩未否亦未肯定：「誹硯去問問藍法師是否還有交易的可能，識墨去查清黃天師與孟大小姐的關係。」

  誹硯：「諾。」

  識墨：「諾。」

  崔瑜得到倆良民被滅口的消息，是孟十三讓長安親走一趟雀仙樓告知的他。

  能見到長安，他很高興，高興到甚至能忽略掉眼前的狀況，而想當面問一問長安，他心尖上的人何時能踏足京城。

  然而在長安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煩之下，他還是忍住了。

  罷，左右待嶺南三大家族的族長到京，完成與孟大小姐的交易，他一樣能當面問長安三個問題。

  屆時，長安不會是這般態度，且不會不答他問關於心上人的問題。

  「孟大小姐讓你來告知我，是想我做什麼？」崔瑜很清醒，他不認為孟十三特意讓長安來他這一趟，僅僅是為了告知。

  當真如此，照平常而言，寶珠眼下養傷，只會隨意派來四玉之一，而非長安親自出馬。

  「小姐說，燈山坍塌之事，我們都知曉是誰做的，其因為何亦都清楚。」都知曉幕後黑手就是李珩，且是為了逼迫崔瑜靠入二皇子陣營，而製造出來令數十條無辜百性慘死事件，「眼下難得保住性命的兩個良民，也已經在保護圈裡被滅口，活證盡失，物證雖還在，震懾力卻不夠。」

  崔瑜接下道：「故而你家小姐的意思是，要我再找出活證來？」

  長安尚未答，他已然搖首：「不可能。」

  「中秋夜當晚在燈山之下的人，確實已無活口，但他們有家人。」長安不著急，等著崔瑜搖完頭否定完，她方徐徐道出孟十三交代她轉述的重點。

  「事情一發生，我便讓人著手去找過受害者的家人，所有人的家人。」崔瑜於末尾強調了所有受害者的家人，「但無一例外，要麼有些本就是孤身一人，要麼有些的家本就不在京城，而有些人的家在附近轄縣，卻也已人去樓空，便是有幾個受害者的家本就在城內的，更是早在受害之前，因著各種緣由，而早早離開了京城，而不知去向。」

  他說的這些，早便同孟十三講明過的。

  「這些七公子與我家小姐說過，小姐也同我轉述過了。」長安沒有反駁，而是順著說道，「實不相瞞，小姐將此事件交由我徹查之際，我也是複查過的。」

  言道複查，不是不信崔瑜早先所查之結果，而是她需要再重複一遍，查看有無錯漏之處，亦可說是查看可還有破局的線索。

  聽到長安複查過，崔瑜微垂下眼帘，端起茶碗輕抿了一口滾燙的香茗，再抬眼，直問道：「那你是複查到了漏網之魚？」

  「小姐的意思是，如此之下的受害者，只怕並非全然的無辜者，難保其中沒有為了錢帛而甘願赴死之人，亦或其中只知有危險，卻不知會一砸便會砸進鬼門關的人。」長安把孟十三細分開來同她說的原話，一字不差地說給崔瑜，「小姐說，七公子只需要查出『亦或』這部分的家人。」

  饒是這般道理，依舊是個難題。

  崔瑜擰眉道：「找不到人，推測再多，也不過是一堆廢話。」

  長安再不多言，取出一張被裁掉一半的宣紙，遞到崔瑜的面前：「這個人，七公子可追查一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