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天王老子也望而卻步
第209章 天王老子也望而卻步
江雲暉直到把江冉冉交到段辰鳴手上人都還是懵的。
幾天過去了,這是他唯一真實接收到關於她的訊息。沒錯,從她離開家,一個電話、一個信息都沒有發過。她從他的世界撤離地如此徹底,徹底到連曾經存在過的痕跡似乎都全部抹去。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思念會像潮水洶湧而來,江雲暉能看到自己的靈魂被一點點抽離,瘋狂地想要去尋找她存在過的證據。那時他會生出絕望的恨意,想像著她一定時刻為離開做著準備,才能斷得如此乾淨,而忘了是自己決意要她離開。
所以當段辰鳴突然聯繫他時,他就像在黑暗中迷失的孩子忽然看到了光。
一定是向暖,不然他不會知道自己的電話,不會知道家的地址,更不會無端上門來接冉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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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神態好平靜哦,平靜到看不出一點異樣和好奇。拜託,她有沒有說什麼話,有沒有交代什麼事情,有沒有讓他帶什麼東西,你倒是多少透漏一點!
江雲暉的眼神幾乎是懇切地盯著他,但連一絲暗示都沒有收到。
「媽媽在那嗎?」
倒是江冉冉,一陣風一樣衝進了段辰鳴車上。他可沒有那麼多「眉來眼去」,這可是這麼多天他聽到的第一個好消息了。
「我晚一點將他送回來,今天要走一遍所有的流程,明天布置賽場,後天正式比賽。冉冉雖然不參賽,但特約嘉賓的角色也很重要。所以可能會晚一點,有事你可以直接打我電話。」
江雲暉點點頭,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大哥,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擺明了就是知道向暖不在家,至少也是今晚不回家,她到底怎麼和你說的,你能不能多多少少提一點啊?!
可是,沒有了,就這些。
「快點快點,快走快走!」江冉冉可沒有耐心看兩個人打啞謎,他一秒鐘都不能等了,恨不得現在就出發。
唉,他要能像江冉冉這樣單純直白就好了。
……
向暖這一天也是心不在焉。柳雲姍看她坐立不安的樣子,還以為她懸著的命運終於死期將近。
段辰鳴那邊連個回音都沒有。有沒有接住冉冉,彩排順利不,比賽能如期舉行不……好歹來個信息。
他該不會被江雲暉拒絕了吧?這個傢伙不會瘋到連兒子精心準備了那麼久的機器人比賽都不讓他參加了吧?!
「哎,扛不住了就認慫,總要活下去的。」柳雲姍看她越來越坐不住,竟也破天荒的開始寬慰於她。「我看你這幾天也不過是躲在我這裡,講真,躲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打不過就加入未嘗不是解決問題的手段之一。」
向暖點點頭又搖搖頭,一時沒有跟上她的思路。換做平時她非得要和她辯上一辯,但現在腦子有點亂,無法集中火力。
「要不我幫你給江雲暉帶話?」
「你可別!」
聽見江雲暉三個字,向暖簡直是秒回魂。
「姐姐哎,這還是你嗎?不是一貫能征善戰、神鬼通殺嗎?關鍵時刻又慫又笨,躲著等世界毀滅啊?你倒是採取點行動啊!」柳雲姍居然有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講真,她都替向暖著急。
「哎?!」向暖忽然跳了起來。
「想出招兒了?!」
「不是……這……這這這……」
她直勾勾地盯著電話,眼睛都要摳進屏幕里。隨即又是一個嘟嘴、皺眉、搓鼻三連拍,把柳雲姍都看傻了。
「什麼情況?」她撥通了電話。
「我盡力了,真的,一開始都好好的,但一聽到要把他送回去,整個人就瘋掉了。他已經哭了一個小時了,我真是怕他哭出個長短。」
「不是,段工,說好的……」
「要不你和他說?」
向暖都沒來得及說出「別別別」,就聽見電話里鑽出江冉冉聲嘶力竭的哭喊。喊什麼已經聽不出來了,只有嘶啞到在斷裂邊緣的氣息。
再是鐵石心腸也說不出「不」字啊,江冉冉此刻比那些苦情劇里被迫從媽媽身邊帶走的小孩哭得還要悽慘,簡直就是「媽媽再愛我一次」的翻版。
向暖都覺得自己狠心。
不是傳說中的酷帥小霸王嗎?這可怎麼辦?
「我把地址發你。」
向暖真想抽自己兩耳光。現在什麼光景,她就敢這樣擅作主張?接過來以後怎麼辦?那還送的回去嗎?!回頭江雲暉再告她個拐賣……她覺得自己不用一夜,一瞬間就能白了頭。
「啥意思?」柳雲姍完全懵了。
向暖都忘了她,這才意識到現在面臨的情形——她們娘倆都要住在人家家裡了!
「那個……我一會兒和你解釋,先和你說聲抱歉啊,真的,真的抱歉。」
趁著柳雲姍還沒有回魂,她趕緊跑出門先去接冉冉了。
一陣強烈的危險信號直撞心口,柳雲姍下意識地就跟了出去。她一邊罵自己蠢,一邊鬼使神差地「尾隨」著。她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看見花叢邊有根木棍就趕緊撿在了手裡,更分不清楚萬一真有危險她是要保護自己還是保護向暖。
剛走出大門口,一團黑影就像一陣旋風一樣衝進了向暖懷裡。巨大的衝擊力讓她狠狠摔了個屁股墩兒。那團黑影卻不管不顧,就像個毛茸茸的小狗使勁在主人懷裡蹭來蹭去。
柳雲姍躲在樹後看了半晌才看真切,這不是江冉冉又能是誰。等等,怎麼是段辰鳴送來的?這是什麼混搭風?
向暖試圖安撫他,給他講必須要回到江雲暉身邊的重要性,但就像段辰鳴電話里說得,只要一提回家他立馬發瘋,瘋到根本控制不住。
他摟著向暖的脖子幾乎要把她掐斷氣。兩條腿緊緊夾著她的腰,做好了頑抗到底的準備,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休想讓他離開。
「真是對不住啊,段工,給你添麻煩了。」向暖拍拍江冉冉的胳膊,努力透出口氣來。
「不麻煩。」段工憋著笑,在向暖看來著實有些不合時宜。「那後天,別忘了送他來,就是正式比賽了,不能缺席,不能遲到。」
段辰鳴根本沒有「解救」她的意思,反倒覺得她們母子這樣抱摔在地上是獨屬的親昵一般。
在他離去的一瞬間,向暖甚至覺得他笑得別有意味。
嗯,是計謀得逞的那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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