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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9章 卷五 長安的反應

  第809章 卷五 長安的反應

  尉遲敬德這會兒卻是長鬆了一口氣。

  他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人卻不是真的蠢。

  相對來說,他甚至是極為聰明的一個老狐狸。

  這會兒,他才願意留在行宮之外呢。

  當然,他很精明不假,但他的麾下卻是沒他這個腦子,都要有他這個腦子,鄂國公的爵位也輪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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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爺,這會兒我們不應該守在行宮外麼?」麾下的言語很簡單,這會兒守在行宮外,不管陛下最後如何,這會兒正是表忠心的時候。

  有他這個想法的人,其實不在少數,畢竟他們都是尉遲敬德的家將,和尉遲敬德,那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在這個大前提下,他們當然希望鄂國公府的未來能有更好的發展。

  不過尉遲敬德聞言,卻是笑道:「事情哪兒有那麼簡單?

  陛下遇刺這麼大的事兒,哪怕是在暹羅,也應該是絕密。

  長孫無忌都開始封鎖消息了,但我們怎麼就得知了?

  你們不覺得奇怪麼。

  而且,恰恰在這個時候,孫道長又被人擄走了,甚至是完好無損的被人擄走,這裡面難道就沒點兒門道?」

  之前收到消息,他們不得不去,可如果能有機會離開那個地方,他也是一點兒不會猶豫。

  現在別看長孫無忌等人都守在行宮之外,但真要說的話,要是有機會,他們一準兒不願意留在那裡。

  如果單單只是皇權之爭,很多人倒是願意摻和一二,可這件事兒前前後後都透著一股子的邪性,尉遲敬德不相信那些傢伙沒看出來,只是誰也沒說罷了。

  「公爺的意思是,陛下遇刺這事兒,沒那麼簡單?」麾下聞言,一個個也都露出了一臉恍然的神色。

  對於他們這位公爺,大家都了解。

  平日裡大大咧咧確實不假,但真到了正事兒上面,他們這位公爺可從來不含糊。

  「行了,不用管他們了,這會兒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去找孫道長吧。」

  尉遲敬德倒是不在意那些事兒,對他而言,能離開那個風暴漩渦即可。

  就在尉遲敬德滿暹羅搜尋孫思邈動向的時候,李二遇刺的消息也漸漸開始傳開。

  正如尉遲敬德所懷疑的那樣,好似有群神秘人,生怕大家不知道李二遇刺了一般。

  長安,蜀王府。

  收到消息後的李恪眉頭緊皺。


  他也想知道,究竟是誰,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殿下,會不會是大明那邊?」下首,楊懷之猶豫了半天,這才說道。

  「不可能。」李恪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道,「皇兄雖然有野心,但對局勢卻是看得尤為清楚,而且,如今皇兄人還在雅礱江畔,就算父皇真出點兒什麼意外,他也趕不回來,反倒是……」

  李恪的話沒說完,臉上便露出了一臉的擔憂。

  楊懷之聞言,立馬就明白他在擔憂什麼了。

  「就怕別人也這麼想,如此一來的話,這屎盆子搞不好就扣我們頭上了。」說完,楊懷之也是長嘆了一口氣,說道,「真要如此的話,怕是不少人都要對我們落井下石了。」

  「就是這個理。」李恪說道,「就如今那邊出來的消息,不是皇兄,就是本王了……」

  哎……

  說完,兩人都是一聲嘆息。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是誰都沒有想到的,誰敢相信,李二會遇刺?

  至於說暹羅那些餘孽?

  呵呵,他們要是真有那個能耐,豈能臣服於大唐?

  要知道,李二此番南征帶走的,都是大唐最精銳的軍隊。

  而且,就算不是如此,暹羅那些傢伙也不敢行刺李二。

  真要這麼做了,暹羅真就到了亡國滅種的地步了。

  大唐決計會犁庭掃穴一般,如尉遲敬德所言的,十室九空。

  「殿下覺得,陛下如今可有性命之危?」猶豫了半天,楊懷之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過面對這個問題,李恪卻是直截了當地說道:「必然沒有,以長孫無忌等人的精明,遇到這種事兒,必然會封鎖消息,而消息還能傳出來,懷之先生還不知道意味著什麼麼?」

  「殿下的意思是,這是陛下在試探?」楊懷之問道,「若是如此的話,那我們這個時候,倒是坐蠟了。

  做什麼不行,不做什麼好像也不行。」

  「這可能就是父皇要考驗本王的。」李恪聞言,搖了搖頭,道,「哎,這就是皇室,本王也只是皇室的一顆棋子罷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言語中多少帶著點兒蕭瑟。

  他能做什麼?

  猜出了問題出在哪裡又如何?

  他的父皇可是一點兒機會都沒給他。

  「好了,傳令下去,此事不可再議。」思量了半天,李恪這才說道,「我們這會兒唯一能做的,便是穩住長安,不管父皇是何心思,這個時候,我們只要能保住長安不亂,終究也是一大功勞不是。」


  說完,李恪也不想過多的言語。

  他很清楚,如今自己的處境並不是很妙,總有種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感覺。

  可對此,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身在皇室,他怎麼可能能避開這些?

  而在東宮,李泰也收到了消息。

  不過他的反應,就要比李恪輕鬆了許多。

  收到消息後,仔細判斷了一番,他便一臉笑意地倒頭就睡。

  李二的兒子,真沒幾個蠢的。

  只是略微思量了一番後,他就知道,此事兒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

  既然如此,他還擔心個什麼?

  至於說李二的安危,開什麼玩笑,李二真要出了什麼事兒,這消息都傳不到他這裡來,對於這點兒,他還是很清楚的。

  相對李泰的輕鬆,長孫沖這些人就淡定不了了。

  在收到消息後,長孫沖便把大明在長安的所有官員都召集到了一起。

  這會兒,眾人臉上的表情卻是各異。

  不過半晌都沒人說話。

  長孫沖見大家都不開口,這才說道:「情況大家應該都知道了,如今陛下在暹羅遇刺,殿下作為大明太子,總該總點兒什麼才是。」

  「要我說,還做什麼啊。」房遺愛聞言,頓時忍不住就站了出來,說道,「陛下如今生死不明,這時候就該去信雅礱江畔,南征也不用打了,趕緊領兵回長安才是。

  陛下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還需要殿下坐鎮長安。」

  他腦子就一根筋,那是真不愛動。

  這會兒,在他看來,陛下生死不明,正是殿下回大唐主持大局的時候。

  至於南征,小小天竺,什麼時候不能打?

  總不能幹丟了西瓜撿芝麻的事兒吧?

  聽他這麼說,倒是也有人紛紛附和了起來。

  一時間,他們甚至商議著大軍該如何行進,聽到他們越說越離譜,王德全連忙站起身,說道:「現在兵入大唐還太早了一些,大唐皇帝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們誰都不清楚。

  貿貿然大軍入境,難免不會引起兩國矛盾。

  而且,誰知道這是不是一個陰謀?

  大唐皇帝遇刺,就連我們這些人都收到了消息,諸位就不覺得哪裡不對勁兒麼?」

  王德全在長安謀劃了這麼多年,倒也長進了不少,見多了大唐朝堂上的陰謀詭計,他現在遇任何情況,都會多想一二。


  程處亮見狀,也點了點頭,說道:「王侍郎說得在理,如今陛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這會兒,我們最好就是什麼都不做,靜觀其變。

  同時也要提防蜀王藉此機會,在長安搞什么小動作,尤其是軍方。」

  「是這個理。」薛仁貴頓時也站了出來,說道,「殿下如今在雅礱江畔,我們消息傳回去的時候,只怕黃花菜都涼了,與其讓殿下從雅礱江畔撤兵,倒是不如提防著長安這邊好了。

  如果大唐皇帝真有什麼危機,想必蜀王定然會有動作。」

  「不單單蜀王那邊。」程處亮聞言說道,「梁王那邊也得留意一些,哪怕是越王,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就連其他藩王,都要派人盯著。

  別看這些傢伙平日倒是老老實實的,可真要到了關鍵時候,保不齊他們會做什麼。」

  「光盯著不行。」長孫沖搖了搖頭,道,「若是陛下真有個三長兩短,這個時候我們更應該籠絡一些人才對。

  這樣,除了王侍郎幾人以外,處亮等人都動起來,早些年,你們在長安,那也是呼朋喚友的,這時候都熟絡起來。

  沒事兒上門拜訪拜訪,約出來小聚一下,都是可以的嘛。

  不管陛下此番到底如何,未來殿下要回長安,總是要人支持的。

  而且,我們不做,也保不齊別人做。」

  對於長孫沖的這個安排,眾人倒是都沒有反對。

  他這話說得在理。

  不管李二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幫殿下籠絡一些人手,是很有必要的。

  而且,房遺愛這些傢伙,早些年的時候,那也是長安一霸。

  和各府的小公爺,甚至是一些小王爺都有些交情。

  這時候通過小的籠絡老的,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別看長安絕大多數勛貴,都在日月山有產業,可真要說起來,他們家裡支持的未必就是他們殿下。

  就連他們自己家裡,也不好說。

  「這都不是最重要的。」就在這時,王德全又補充道,「之前長明軍派駐在外的人,都可以收回來了,這時候,最緊要的反而是皇后娘娘的安危,在這個時候,皇后娘娘不能出任何事兒。

  否則……」

  「這是自然。」薛仁貴聞言,當即說道,「這一點兒王侍郎放心,在知曉了大唐皇帝遇刺以後,本將軍已經將在外的人手都調回來了。」

  他們豈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長孫皇后才是李恪登基的攔路石,他們又豈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本官想得倒不是這個。」長孫衝突然說道,「如今陛下遇襲,殿下作為大唐太子,若是沒能力也就罷了,如今能力是明顯的,我們大明要不要派兵南下,哪怕只是從長明軍抽調一些人,但這個態度,終歸是要有的吧?

  一來,可以第一時間掌握陛下的一些近況,二來這個態度也能在大唐朝堂上,多為殿下爭取一些人的認可。」

  「對了,我大明在暹羅的密諜司就沒消息傳回來?」一聽長孫沖這麼說,叔孫鈺當即就站出來問了一句。

  長孫沖搖了搖頭,道:「這個本官不知,但就算我大明的密諜司有消息傳回來,那也只會傳到殿下那裡。

  而且這等事情,估計密諜司那邊也沒什麼消息。

  陛下遇刺,那可不是小事兒。

  密諜司還沒能力滲透進去。」

  說完,長孫沖又看向了薛仁貴,問道,「薛將軍,本官之前的提議,薛將軍可有什麼想法?」

  「本將軍倒是支持。」一聽長孫沖問到自己,薛仁貴當即笑道,「畢竟長孫尚書說得在理,派支兵馬過去,不論人數多少,總之是我們的態度。

  而且,消息也說了,孫道長如今在暹羅被人擄走,我們也不能不管是不是?

  只是派誰過去呢?」

  「我去!」一聽薛仁貴這麼問,房遺愛當即就站了出來,說道,「還有誰比我更合適?到時候,我也好藉此機會,問問我家阿耶,陛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你去個屁。」他說完,李景仁便一臉不屑地說道,「就你那破嘴兒,連個把門的都沒,你過去,到底是打探虛實去了,還是賣咱們去的?

  他們要不兩句話,你就能把我大明的底細一五一十的給交代了。」

  他倒不是說房遺愛立場不堅定什麼的,關鍵是這傢伙,的確不是嘴嚴的傢伙,加之又愛吹牛,還不認輸,真讓他去,那跟肉包子打狗有異曲同工之處。

  「你確實不適合去。」不等房遺愛反駁,長孫沖便說道,「你家阿耶如今也在那邊,你去反而起不到什麼效果,你家阿耶壓你一下,你還敢跟他對著幹不成?」

  說著,他又看向了程處亮,說道,「處亮,你走一趟,你家阿耶如今在北邊,南邊那些,都是你的叔伯,他們倒是對你倒是不好意思下黑手。」

  程處亮聞言,點了點頭,說道:「那行,我走一趟就是。

  剛好,在這長安待的時間也不短了,我也想去南方看看。

  不管是誰打下的暹羅,未來不都是殿下的暹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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