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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5章 卷五 長安的反應

  第805章 卷五 長安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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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李二而言,李愔的做法無疑是讓他無法接受的。

  不是說李愔不該對那個位置有想法,相反,他希望自己的每個兒子都能對那個位置有點兒想法。

  這對他來說,其實並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只是李愔的這個做法他不能接受。

  楊妃剛死啊!

  李二沒有說話,眾人自然也就自覺的閉嘴了。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李二的家事,他們也不好摻和。

  「罷了,不說那混帳了。」李二見眾人都沒有說話的意思,也便看向了房玄齡,問道,「梁國公,朕聽聞最近幾日你在統計暹羅的田畝,不知可有詳情?」

  聽到李二這麼問,眾人也便都看向了房玄齡。

  房玄齡倒是沒有遮掩的意思,當即就露出了一臉的笑意,說道:「說了陛下可能不敢相信,就微臣如今了解的情況來看,暹羅的耕地,至少占了暹羅國土面積的兩成。

  這還只是老臣根據暹羅送來的文書粗略計算出來的,真實數據可能比這個更誇張。

  畢竟暹羅的土地兼併也很厲害。

  老臣保守估計,暹羅的耕地,不會低於暹羅國土面積的三成。

  最少也有五百萬頃良田!」

  說著,房玄齡臉上的激動之色根本就溢於言表。

  但這會兒卻是沒有一個人嘲笑他,相反,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這暹羅還真是得天獨厚。」長孫無忌聞言,也是一臉感慨地說道,「據去年朝廷統計,我大唐也不過千萬頃良田,但這小小暹羅,差不多有我大唐一半的耕地……

  難怪他們的糧食能放在倉庫爛掉也不心疼。」

  說著,他也是搖了搖頭。

  有些東西,自己沒有親眼見過,是真的無法理解。

  要是在以前,誰敢在長安的朝堂上,說什麼暹羅的田畝有大唐一半以上,他們一準兒說那人無知。

  但如今自己站在了這片土地上,再聽這話,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不單單是他,這會兒李二也是一臉的春風得意。

  南征是他主導的,一開始在長安的時候,大家都覺得他是因為李承乾給了他太大的壓力,才靜極思動。

  也是他力排眾議,才有了此番的南征。

  這會兒,南征的收益顯現的時候,他又豈能不自傲?


  「據朕所知,驃國、真臘的田畝都不會比暹羅更少,這三國的田畝加起來,甚至比我大唐更多。

  真要徹底拿下了餘下兩國,我大唐再無糧食之危了。」

  「若真是如此,陛下之功,功在當代,利在千秋!」長孫無忌立馬躬身道。

  雖然眾人都知道,這老東西是在拍李二的馬屁,但沒一個人辯駁。

  自昔年秦皇完成了中原王朝的大一統以來,饑荒便是對每一個朝代最大的挑戰。

  李二如果能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說他功在當代,利在千秋,還真不算多大個問題。

  「真要如此的話,單單這三地一年的糧食產量,就遠超我整個大唐了。」馬周當即也是站出來說道,「畢竟這三地,一年兩熟是常態,有些地方甚至一年三熟。

  就憑這,也不是我大唐能比擬的?」

  在這個技術遠遠無法支撐產量的年代,量就決定了一切。

  暹羅、真臘、驃國這三地的耕地,已經完全能滿足當下大唐的糧食需求了。

  這才是所有人最看重的。

  哪怕是魏徵這些不支持南征的傢伙,這會兒的心態,也都變了。

  如果能讓大唐的百姓不再有糧食之危,屠刀揮向誰他們都能接受。

  畢竟,屠刀只要不落在自己身上,一點兒不帶疼的。

  「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李二卻是擺了擺手,說道,「一個小小的暹羅,我們就耽誤了這麼長時間,如今暹羅雖然臣服了,但真臘和驃國卻是一點兒動靜都還沒有。」

  一聽李二這話,眾人當即就明白了,李二這是急了。

  當下眾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有些疑惑,難道說大明那邊又做了什麼驚世駭俗的壯舉?

  不過這會兒他們卻是顧不得那麼多,笑道:「暹羅臣服後,小小真臘和驃國難成大器,估計這個時候,兩國應該也收到消息了,按理說的話,他們估計也猜到了我大唐的意圖了。

  這個時候,惴惴不安的該是兩國才對。」

  長孫無忌說完,李二也點了點頭,不過是真臘和驃國罷了。

  他還真沒將其放在眼裡。

  在邏些之所以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不過是為了一個師出有名罷了。

  而這個師出有名,李二更重要的還是做給大唐的這些官員看的。

  那個時候戰爭的紅利還沒顯現出來,師出有名就顯得很重要,如今戰爭紅利出來了,所謂的師出有名其實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所謂戰爭,不過都是為了利益罷了。

  「回去吧。」李二說道,「李績他們應該也要回來了,等他們回來,也是時候就真臘和驃國的戰事,做出安排了。」

  ……

  數日之後,長安。

  當李二的旨意傳到梁王府的時候,整個梁王府如喪考妣。

  他們原本還抱著極大的希望,輔佐自家殿下謀劃儲君之爭,結果誰能想到,這邊剛剛有了些起色,+陛下的旨意就下來了。

  如果說放在以前,這道旨意無疑是一個機會,畢竟自李承乾西出長安以來,還沒有皇子就番。

  但那個時候,長孫皇后卻壓著所有皇子,不得就番,加上李承乾的變故,李二在這方面而言是極其配合。

  如此一來,當時就番幾乎成了不可能也是所有皇子最渴望的事情。

  可那是當時啊。

  現在這個時候,李二一道旨意讓李愔就番,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時間點不對。

  要知道,那個時候,眾人都想效仿李承乾,遠離長安做出一點兒成績來。

  可如今,大家都知道,只有留在長安,才能繼續活躍在權力中樞,去了封地,難不成還能做到李承乾那個份兒上。

  「陛下這是對殿下不滿了?」李義府雖然未來在朝堂上有攪風攪雨的能力,可就如今而言的話,他對朝堂的認識還是很有局限性的。

  至少哪怕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想明白陛下為什麼會因此厭惡梁王。

  在他看來,陛下不是希望所有皇子都能做點兒什麼嗎?

  正是基於這一點兒,他才輔佐李愔,其目的本身也是為了能在李二那裡表現一下,結果鬧到現在這個樣子,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

  反倒是李愔,對此仿佛一點兒都不意外,甚至臉上還露著笑意:「無妨,就番就就番唄,對我們而言,也不是什麼壞事兒。

  一直留在長安,反而不是什麼好事兒。」

  李義府現在雖然還只是初入官場,對官場的一些門道還不算了解,但他終究不是什麼蠢人。

  李愔這麼一說,他瞬間就明白了什麼,當即問道:「殿下這是故意的?」

  從李愔的反應來看,他就明白了李愔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這也就是說,李愔其實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

  這讓他甚為驚訝。

  「倒也談不上故意的。」李愔聞言笑了笑,說道,「只是本王很清楚,繼續留在長安,本王那幾位皇兄,可不是吃素的。


  他們這會兒沒反應,真以為他們是安了什麼好心?

  還是說在顧念什麼兄弟之情?」

  說到這裡,李愔冷笑了一聲,「呵呵,皇室哪兒有親情,他們不過是在父皇那裡扮演著他們需要的角色罷了。

  真要讓他們抓到機會,真以為他們不會對我梁王府動手?

  所以說,這會兒就番,對本王也好,對你們也罷,其實都是最好的結果。

  未來,這長安必將是風浪的中心,我們還留在長安,被人當打手就不用說了,搞不好,是個人都想試我們一下。

  相反,這個時候能離開長安,反而是件好事兒。

  就番雖然遠離了權利中樞,但也遠離了風浪的中心。

  如果我們能在益州好好經營一番,不說效仿本王那皇兄,但凡能做出一點兒成績來,對我們而言都是好事兒。」

  「還是殿下想得長遠。」聽李愔這麼一說,李義府當即就想通了李愔的打算。

  他也必須得承認,在這點兒上,李愔的確比他想得周到。

  有了這種想法,李義府也逐漸意識到,大唐的這些皇子,還真就沒一個省油的燈。

  李愔倒是不以為意。

  事實的確如此,也許所有人都沒預料到李二會是這個反應,但是他們幾兄弟卻是都猜到了。

  這倒不是說他們就比誰更聰明,關鍵是他們比李義府這些人,更了解自己那位父皇。

  「借著這個機會,其實也能看看府上到底有多少人,跟我們是一條心,但凡有那種兩面三刀之輩,這會兒也是時候剔除我梁王府了。」

  在這一點兒上,兩人的想法基本上是一樣的。

  點了點頭,李義府也便說道:「殿下放心,微臣這就去安排。」

  而隨著李二的一道旨意下來,長安不少人都傻眼了。

  對於普通百姓來說,李愔是他們極為讚賞的一位皇子,這並沒什麼好說的。

  他們是很支持李愔就番的。

  但對朝堂上的官員而言,這是一個極其敏感的信號。

  要知道,李愔還是貞觀年間,第一位就番的藩王!

  別看這個第一位,看上去沒什麼,但在大唐如今這個特殊的環境下,他代表的東西就多了。

  而在蜀王府上,當李恪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上同樣多了幾分喜色。

  倒不是說李愔受了懲戒,他在幸災樂禍。

  而是因為李二此舉,充分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李二知道事情的真相及全部。


  這才是最重要的。

  至少李二沒有懷疑過他。

  同時,李二此舉也說明了此番的事情,就是李愔在搞鬼。

  了解到了這些東西,其實比什麼都重要。

  「看樣子殿下今日心情不錯。」楊懷之見李恪一臉滿面春風的模樣,當即就打趣了一句。

  李恪聞言笑道:「心情自然是不錯的,畢竟父皇並沒有嚴懲李愔那小子,那就說明父皇並沒有動怒,這對李愔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陛下的確仁慈。」楊懷之聞言笑道,「這種事兒,依著陛下的脾氣,沒有嚴懲就是寬恕了。」

  兩人雖然都清楚,李二不可能嚴懲李愔。

  畢竟家醜又怎能外揚,但這會兒兩人還是拍著李二的彩虹屁。

  誰知道這蜀王府上有沒有李二的密諜?

  到了他們這個位置,做任何事都講究一個小心翼翼。

  甚至,這就是長時間下來,保持的一個習慣。

  李恪聞言,笑道:「不過此番讓李愔就番,倒也是貞觀朝的先例了。

  這對我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兒。

  雖然說讓李愔遠離了權力中樞,但從另一個層面來說,何嘗又不是一種保護呢?」

  「的確。」楊懷之聞言說道,「梁王此舉,也許並非是為了針對誰,也許,如今這個局面就是他的目的吧。

  不過若這真是梁王的目的,想必其身後必有高人指點啊,也不知道是誰在指點梁王。」

  他這麼說,李恪也是點了點頭,極為認可:「不過這不重要了,如今能讓他遠離風浪的中心,想必母后就算在天有靈,也會安息的。」

  「不過殿下此番倒是可以做點兒什麼了。」楊懷之說道,「陛下既然下了這個旨意,對我們而言,並不是什麼壞事兒。

  倒不是說梁王如何,而是在這個時候,我們倒是可以準備一下,未來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誰也說不清楚。

  這個時候,不是不可以未雨綢繆。」

  他的意思很明顯,既然如今都有了就番的先例,那他這個時候,就得為以後考慮了,誰知道未來需不需要就番。

  現在這麼看,雖然對他們是有利的。

  但這有利也是極其有限的。

  「懷之先生說得沒錯。」李恪點了點頭,說道,「的確該考慮了,如果可以的話,本王也希望能夠就番,就是不知道父皇會不會給本王這個機會。

  當然,就算沒有機會,也不是不能製造。」

  他們這些人,誰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就番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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