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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1章 卷五 楊妃之死,兩王之爭

  第801章 卷五 楊妃之死,兩王之爭

  聽到長孫這話,一旁的內侍也是在心中腹誹。

  這不是因為旁人鬥不過你兒子麼?

  真要是李愔能威脅到李承乾,還不得換一副嘴臉?

  當然,這話他也就在心裡想想罷了,可不敢表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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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青雀這段時間在幹什麼?一天天的,除了早晚請安,這小子連人影兒都看不見了。」長孫故作隨意地問道。

  其實她最擔心的就是李泰了,畢竟自己另外兩個兒子裡,最有能力和高明爭奪的也就剩下他了。

  「越王最近倒是沒做什麼,就是……」內侍說著,自己都笑了。

  「就是什麼?」長孫皇后問道,「他難道幹了什麼荒唐事兒不成?」

  「那倒也沒有。」內侍笑道,「自從坊間的傳言一天比一天誇張過後,越王殿下才派人出去了解了一下情況。

  至于越王殿下自己,則是成天和大明的那些傢伙混在一起,不是去找薛仁貴等人喝喝酒。

  就是找長孫沖他們聊聊天,反正成天除了正事,是啥也不干。」

  長孫皇后聽他說完,自己都笑了。

  這對她來說,是好事兒。

  當然,她其實也明白,李泰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當下也是失笑一聲,道:「這小子,哪怕如今也老大不小了,還沒個正行。」

  對於李泰的表現,她還是滿意的,畢竟沒有不滿意的地方。

  對她來說,只要李泰不給李承乾搗亂,她都能接受。

  「退下吧,本宮乏了,該休息了。」長孫皇后說著,便擺了擺手,將眾人都打發了。

  她如今倒也愜意。

  小日子舒服著呢。

  李承乾自己爭氣,自己其他幾個兒子也知道分寸,這樣的環境下,她有什麼不滿意的?

  至於說李恪幾人,她真沒放在心上。

  不是說李恪幾個不行,相反,她其實蠻欣賞這幾個傢伙。

  但欣賞歸欣賞,終究不是自己的兒子,她也就抱著順其自然的心態看著就是了。

  而在另一邊,長孫衝出了東宮便直奔魏徵的府邸。

  自從當初魏徵觸怒李二,被下獄後,魏叔玉便挑起了魏家的大梁。

  一開始,魏家上下人人自危,魏叔玉便下令遣散了家中所有的僕役。


  雖然很多人都走了,但終究還是有些人留了下來。

  這年頭,確實不缺有情有義的人,哪怕他只是一個僕役,一個丫鬟。

  來到魏府,長孫沖也沒讓人通傳,就憑他如今和魏叔玉的關係,也用不著通傳。

  「呀,長孫尚書大駕光臨,倒是小子怠慢了。」正廳中,魏叔玉一看到長孫沖,當即就站起身迎了上來。

  長孫沖聞言,打趣道:「你小子什麼時候也學會這些嘴上花花了?」

  他其實能理解魏叔玉此時的心態,畢竟魏徵如今隨陛下南征,那也就是說,魏家的危機暫時度過了。

  只要陛下沒有在盛怒之下,拿魏家開刀,後面幾乎也不會再對魏家如何了,至於說官職爵位,魏家需要麼?

  待未來自家殿下登臨大寶,魏家的殊榮只會更高。

  這一點兒,長孫沖看得透透的。

  「今兒為兄過來,就是看看有沒有不開眼的傢伙,在這個時候,難為魏家。」長孫沖落座後說道,「雖然如今我大明的情況算不得太好,但兄弟終究是我大明的官員,魏公也是為了我大明仗義執言,才落得今天這步田地。

  不管是同殿為臣,還是作為兄弟,為兄都該來看看。」

  牆倒眾人推,這放在哪個朝代,哪個地方,其實都是無法避免的。

  之前魏家事兒多,加之魏叔玉自尊心也是極強,他也就沒來打擾,不過如今倒是合適了。

  「讓兄長擔憂了。」魏叔玉聞言笑道,「大家都是知書達理的讀書人,可能政見略有不同,但私下的齷齪,倒是少有。」

  「關鍵是他們也不敢!」長孫沖則比魏叔玉霸氣多了,當即笑道,「之前家父來信,信中說道,魏公自從隨陛下南征之後,便已從牢獄中放了出來,雖然暫且沒能官復原職,但如今也已經參與朝政了。

  家父說,魏公官復原職,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為兄今日前來,就是告知你一聲,莫要擔心魏公。」

  魏叔玉聽到這話,臉上頓時就是一喜。

  說到底,這傢伙終究是年紀不大,也藏不住什麼心事兒。

  有這個反應其實也算正常。

  別看這段時間他都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但真要說起來,暗地裡,他可是沒少為其父操心。

  沒辦法,沒人比他更了解自家那個倔強的小老頭了。

  有些時候,他是真怕自家那個小老頭觸怒了陛下,生死道消。

  這會兒聽到長孫沖這麼說,頓時而言是鬆了一口氣。


  「家父之事,讓兄長上心了。」說著,魏叔玉當即微微躬身。

  他很清楚,長孫沖這決計是專門派人去問了的。

  別人的好意,他向來不會辜負,這是教養,也是他在大明學到的東西。

  「客氣了。」長孫沖見狀,當即將魏叔玉扶了一把,說道,「不過為兄今日前來,也是有事相求。」

  「嗯?」魏叔玉聞言,連忙問道,「兄長有什麼直說就是,哪兒有什麼求不求的。」

  「最近坊間的傳言,想必你也聽說了吧?」長孫衝倒也沒矯情,直接說道,「如今這個局勢,對於殿下而言,不算太好啊……

  關鍵是人云亦云,老百姓又沒有分辨謠言的能力,長此以往下去,殿下在大唐的聲望,真就要被這些謠言給毀了。」

  他此番可不單單是來通知魏叔玉,不過他也知道,魏家這段時間很是煎熬,在沒有確定魏徵如今的處境之前,他是真不好意思上門找魏叔玉幫忙。

  至於說為什麼找魏叔玉,其原因也簡單,無他,魏家在清流中,還是很有影響力的。

  單憑這一點兒,就值得他跑一趟了。

  魏叔玉聞言,當即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當下有些歉意地說道:「抱歉,之前因為家中的瑣事兒,雖然聽到了坊間的傳言,但著實分不開身,作為大明的臣子,倒是小子失職了。

  不過兄長放心,晚點兒小子就登門拜訪,不敢說能消磨坊間的傳言,但應該能起到點兒作用才是。」

  清流不管在哪個年代,都還是能做些事兒的。

  沒辦法,這些清流可能被所有人厭煩,但有些時候,絕大多數人還就是相信他們。

  這就是清流。

  鐵打的名聲!

  「那就有勞了。」長孫沖當即笑道,「我們這些傢伙,終究是比不上魏公的威名,有句話用在我們身上,最為恰當,人微言輕啊。」

  別看長孫沖如今在大明也算位極人臣了,但是放在大唐,還真有些上不得台面。

  一來是他太年輕了,二來嘛,他這個禮部尚書,本就是一個交易。

  再說了,大唐的百姓,真沒幾個會認大明官員的。

  這就跟拿著前朝的劍,斬當朝的官是一個道理。

  「兄長言重了。」魏叔玉當即說道,「作為大明臣子,這本就是我的本分。」

  兩人又閒聊了一番,長孫沖這才離開。

  他倒是沒有直接回東宮,而是直接去了長明酒樓。

  他到的時候,王德全剛好在和房遺愛等人聊著什麼。


  自從當初有人圍賭長明酒樓以後,長明酒樓門口,每日便有長明軍的將士駐守。

  不單單是長明酒樓,大明一系的商鋪幾乎都有這個配置。

  「讓你們護佑我大明一系商鋪的安危,你們倒好,成天的在這喝起酒來了。」一進門,見到一桌的酒肴都快吃乾淨了,長孫沖便打趣了一句。

  房遺愛聞言,笑道:「這又何妨?我們之所以派出軍隊,又不是真的在提防有人不開眼,如今還敢對我大明一系的商鋪如何?

  說到底,不就是為了讓長安的百姓習慣我大明的軍……」

  「你可閉嘴吧!」都沒等房遺愛把話說完,程處亮就一臉沒好氣地說道,「就你這張破嘴,啥事兒都讓你露底了。」

  說著,他又看向了長孫沖,說道,「當初我就說別告訴這傢伙吧,這傢伙的那張破嘴兒,就沒個把門的,改天回了日月山,讓張二牛給他打個門栓,鐵的!」

  房遺愛聞言,當即就想站起來跟程處亮辯駁一番,不過見眾人都是一臉的深以為然,頓時就蔫了。

  他其實也知道自己這張嘴兒缺個把門的,但他習慣了,一時半會兒真改不過來。

  「你那邊如何了?」程處亮鳥都沒鳥他,看向長孫沖繼續問道。

  「魏公那邊既然沒事兒了,叔玉自然也能騰出手來。」長孫沖說道,「不過單單是清流,還不夠,殿下這些年樹立的正面形象,算是毀在這謠言身上了。

  到了這會兒,我算是理解了殿下那句,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了。」

  「老百姓就是如此。」王德全聞言笑道,「他們願意相信他們相信的,對他們來說,什麼有皇家密辛更刺激啊?

  而且,人就是這樣,做一百件好事兒又如何?做一件壞事兒,就叫江山易改稟性難移。

  做一百件壞事兒又如何?做一件好事兒就叫浪子回頭金不換。

  所以,想要扭轉此番謠言給殿下帶來的負面影響,可沒那麼容易。」

  「想到這個都煩。」房遺愛聞言,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這些百姓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腦子,這麼簡單的問題都看不出來麼?」

  「人家不是看不出來。」程處亮說道,「人家就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你明白不?

  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

  說著,程處亮也懶得搭理這傢伙。

  房遺愛頓時就來脾氣了,追著程處亮就是一頓嘴炮輸出。

  長孫沖才懶得管他們兩個,當即看向王德全說道:「王侍郎,如今這個情況,估計還得王侍郎這邊費費心。


  魏叔玉那邊雖然能說動清流,但也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而且,那些清流能影響到的,也就是那些士子了,他們和百姓之間,還是隔了一層。

  真要說起來,百姓還是更願意相信市井上傳出來的消息。

  這一點兒,還得需要王侍郎這邊費點心了。」

  王德全一聽他這話,當即就明白了,畢竟他如今掌控著大明在大唐的幾乎所有商業體系。

  不說別的地方,單單是在長安,大明一系的商鋪,每日接待的客流量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不管有用沒用,通過大明自己的商鋪,其實就能傳出去很多消息。

  「長孫尚書客氣了。」王德全說道,「要是不能扭轉此番的不正之風,老夫在長安這麼多年的努力真就相當於白幹了,在這一點兒上,老夫比長孫尚書還要著急。

  不過就算如此,其實就現如今的局勢來說,也猶如杯水車薪,真要說的話,只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才能解決當下的麻煩。」

  「本官倒是知道王侍郎的意思,不過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長孫沖搖了搖頭,說道,「一來楊妃如今已經下葬了,我們已經查不到楊妃真正的死因了。

  二來嘛,就算我們真查出來了楊妃到底是怎麼死的,不管結果如何,到時候,又會有新的猜測出來,比如說,陰謀什麼的……

  沒辦法,皇家對於百姓而言,太過於遙遠,他們就喜歡這個話題。」

  他從沒想過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如今的問題,其實跟楊妃到底是怎麼死的,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說白了,就是大家閒的。

  吃飽喝足沒事兒干,侃大山就成了他們茶餘飯後的消遣。

  「那就做點兒什麼吧。」王德全想了想,而言是這麼個道理,當初他就是一個平頭老百姓,沒事兒聽聽朝廷上那些大佬的八卦,確實有勁兒。

  要是趕在朋友聚會的時候,聊上那麼一兩句,那就更牛批了,頗有種人前顯聖的優越感。

  「做點兒什麼倒是不著急。」長孫沖想了想說道,「如今這個時間點太尷尬了,做點兒什麼的話,總有人會覺得我們在心虛,邀買人心,先看看吧。

  殿下的名聲,終究是要挽回的。

  不過就這事兒的話,你倒是可以派人去蜀王府,問問蜀王府有什麼想法。

  同時也試探一下蜀王府是個什麼態度。」

  「妙啊!」一聽長孫沖這麼說,王德全當即就笑道,「那老夫這就派人送張拜帖,到時候老夫親自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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