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卷五 造神!
第777章 卷五 造神!
人都是自私的,更何況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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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各部天竺對西天竺一點兒想法都沒,那才是糊弄人的鬼話。
站在國家的立場上,這是極其正常的。
對此,西天竺的國王明顯早就有此覺悟,但這會兒,他其實並沒有更好的辦法,如果今天這一切,換做是其他各部,他的做法估計也是如此,並不會有什麼變化。
這就是現實。
很多事情,都談不上對錯,唯一能爭論的點,可能也就只有利益的多寡了。
……
反觀泥婆羅,自從下定了決心之後,他們就跟不要命似的在瘋狂的蠶食著西天竺的一切。
面對泥婆羅瘋狂的進攻,西天竺是一點兒應對能力都沒。
倒不是說西天竺真就這麼廢,真要說起來,其實原因也簡單,畢竟作為進攻方,就是要比防守方更加自由一些。
尤其是還在別人的領土之上。
當然,也有西天竺不敢暴露實力的原因,他們也想將各部援軍拖在西天竺,甭管有用沒用,將他們留在這裡,終歸也是一種底氣。
「將軍,有斥候來報,各部天竺的援兵已經到了西天竺王都。」
聽到這話,泥婆羅的將軍也是眉頭一皺,正如西天竺國王所想,只要援兵還在,人來了,對於泥婆羅來說,就是一個壓力。
哪怕他們暫且沒出手,但也不可能無視他們的存在。
這就是他們存在的意義。
「這大明是幹什麼吃的?」泥婆羅的大將軍頓時怒喝道,「南部和北部天竺的援兵能火速馳援本將軍都能理解,這東部天竺的援兵能這麼快馳援西天竺,只能說明他們借道中天竺了!」
說到這裡,他是真的怒了。
明知道他們泥婆羅如今正在攻伐西天竺,不阻攔南北兩部天竺也就算了,還讓東天竺借道,這根本就說不過去。
「說到底,我們畢竟不是大明的嫡系。」有人無奈地說道,「我們的死活,在他們眼中,也許沒那麼重要吧。」
「也許,他們就是希望我們和五部天竺斗個兩敗俱傷,然後坐收漁翁之利。」又有人不滿地說道。
這會兒,真就是說什麼的都有,反正對於他們這些傢伙而言,大明此舉,跟背叛無異。
「行了,都安靜些。」就在這時,副將見自家將軍無言,倒是站了出來說道,「對於大明而言,還不屑弄什麼兩敗俱傷的局面,此番,估摸著也只是楊大郎自作主張罷了,你們難道忘了,當初楊大郎借兵我泥婆羅大軍,一舉拿下中天竺的事兒了?
說起來,整個大明對我泥婆羅最了解的人,莫過於這個楊大郎,他定然是知道我泥婆羅是有能力硬抗西天竺甚至各部援軍的。
但平心而論,我們扛得住麼?
或者說,我們能不能一戰擊潰西天竺加上各部援軍?
我想,應該是可以的吧?
別忘了,當初我們還沒有大明的新式軍械,也一戰擊潰了中天竺,甚至使得中天竺亡國。
雖然這裡面也有其餘四部天竺推波助瀾的原因,但說到底,那一戰還是暴露了我泥婆羅的戰鬥力。
如今,楊大郎有這個心思,也就不足為奇。
而且,你們再想想,如今楊大郎坐守中天竺,如果沒人能幫他們吸引一些各部天竺的兵力,就以他手中現有的兵力是各部天竺的對手?
就這麼說吧,大明最多幫他們牽制一二北天竺,東南兩部天竺怎麼辦?
就算北天竺被牽制,但能不能分出兵力合圍他們?
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所以他現在這種做法,有什麼問題?
說白了,也只是為了減輕自身的壓力罷了。」
這副將倒是不傻,當然,這你的不傻不是說他將局勢看得多透徹,而是說他對泥婆羅的認識足夠清晰。
大明之所以用他們泥婆羅,無非就是將泥婆羅當做了一把刀,鋒利且無畏的刀。
作為一把刀,如果不能對敵人造成傷害,那留著有什麼用?
大將軍聞言,也是欣慰地點了點頭,半晌才說道:「這話在理,大明雖然雖然可能存在讓我們付出更大代價的原因,但決計不至於讓我們兩敗俱傷。
其實,自從我們配備上了大明的新式軍械後,其實就不難發現,以大明的軍械水平,真要拿下五部天竺,哪怕是加上我泥婆羅,其實也是沒有問題的。
這一點兒,相信大家都心知肚明?」
在這一點兒上,沒有任何人說話,正如他所言,大家都心知肚明。
「既然大明想掂量一下我們的實力,那也別讓他們太過失望才是。」副將聞言也是笑道,「將軍,卑職之前巡視前線的時候發現,西天竺國王的幼子便在城池之上?
末將去了解過,據悉這是西天竺國王幼子的封地……」
他話剛說到這裡,眾人頓時就來了精神,一時間,那眼睛都在放光。
大將軍聞言也是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多言,只是默許了眾人攻城的想法。
很快,一眾將士就跟猛虎下山一般,蜂擁而出。
這一天,可想而知,對於西天竺該是怎麼樣的絕望。
而等眾人都走後,大將軍看向了副將,笑道:「你倒是看得透徹。」
「倒也談不上什麼透徹不透徹,終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罷了。」副將說完,也是一臉的唏噓。
大將軍卻是問道:「這是尺尊公主的意思?」
「也是國王的意思。」副將倒也沒有過多解釋。
大將軍聞言,也不再追問,事到如今,不管是尺尊的意思,還是國王的意思,都到了這一地步了,還重要麼?
……
就在泥婆羅準備進攻的時候,雅礱江,契苾沙門終於趕到了。
李承乾對於這位是極其的客氣,甚至出了營地數里相迎,這一幕讓契苾沙門感激涕零。
兩人見面的那一瞬間,仿佛就有種相識恨晚的感覺。
當然,也只有他們兩人自己才知道,這一幕到底有多噁心。
「殿下實在是太客氣了。」路上,契苾沙門一臉惶恐地說道,「微臣何德何能,能讓殿下相迎?」
「沙門將軍何出此言?」李承乾一臉詫異地說道,「自沙門將軍歸附我大明以來,就為我大明鎮守邊疆,數年來,大明邊疆靖綏,不都是沙門將軍的功勞?
本王親自相迎一番,難道還有何不妥不成?」
「自然是不妥的。」契苾沙門明明心中極為受用,但嘴上還是說道,「微臣身為大明臣子,為大明鎮守一方,也是應當應分的。
而且,若是沒有殿下的信任,微臣豈有這個機會?」
這話就真假摻半了,當初讓他鎮守邊疆的時候,他可是沒那麼樂意的。
最後之所以願意南下,也是出於對契苾部整體的一個考慮罷了。
如今說這些,多多少少有些虛偽了。
只不過,這世道,就是如此,真也好假也罷,其實沒那麼重要。
「沙門將軍雖然鎮守邊疆數載,但這地界,沙門將軍應該還沒見過吧?」李承乾說著便指了指四周,道,「別看沙門將軍一路過來都是荒蕪之地,但從這裡南下,將是一片沃土,此番沙門將軍自然會感受到的。
那裡,有著足以養活大明乃至大唐的沃土!
若是沙門將軍此番……」
他話沒說完,但契苾沙門還是懂了,當下也是笑道:「這一路走來,說實話,微臣一開始是有些微辭的,畢竟這不毛之地,興師動眾的何其愚蠢?
然而,真當微臣走到這裡之時,微臣方知殿下的先見之明。」
雅礱江,那可是靠近了後世的小香港,也是整個吐蕃唯一能產香蕉的地方。
和邏些那些地方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殿下放心,微臣定然不負王命!」說著,契苾沙門也是立下了軍令狀。
他這話倒也不是敷衍李承乾,站在他的立場來說,他是需要一場大勝的。
當年和他兄長一道歸順大明以後,他兄長如今都到了要封爵的地步了,可他卻是毫無寸功。
雖然此番回到日月山後,他必然會得到高升,可沒有功績的高升,對他來說,比罷官還難受。
這就好比杜楚客為什麼一直不滿意杜如晦一樣。
兩兄弟,不是說一定要誰比誰厲害一些。
但至少要看得過去不是?
他契苾沙門,憑什麼沾著自己兄長的光平步青雲?哪怕是親兄弟,那又如何?
換句話說,為什麼就不能是你契苾何力沾著我的光扶搖直上?
「本王自然是相信沙門將軍的。」李承乾笑道,說著,還拍了拍契苾沙門的肩頭,意味深長地說道,「不過五部天竺倒是沒那麼容易拿下,作為信仰之都,他們可能不敵,但想要讓他們屈服,絕非易事兒。
在這一點兒上,你得留點心。
當然,不屈服之徒,殺了也就殺了,在這一點兒上,本王沒有任何要求。
雖然我們此番作戰的原因有勞動力不足的因,但不能因為這個因,就給未來的治理埋下禍患,本王這麼說,你可明白?」
一聽這話,契苾沙門頓時就懂了。
簡單來說,但凡不服王命的,皆可殺!
這其實也是李承乾沒辦法的辦法。
他見識過那些狂信徒,知道他們瘋狂起來該是何等的瘋狂。
若不是時間不允許,他都想再創立一個信仰,讓他們追隨。
這可比百姓更加好管理。
當然,這些追逐信仰的狂信徒也是真的難整。
真到了他們瘋狂起來的時候,自己人都能打起來。
這是有真實故事的(某派,創始人死了,為了創始人學生還是後裔執教,打了一千多年了……嗯,這個不能多寫,見諒一下。)
「這個微臣也有所了解。」契苾沙門聞言,卻是笑道,「不過殿下倒是多慮了,之前我契苾部流浪熱海的時候,也見過不少狂信徒,說起來,我兄長之所以旨意要帶著大家離開熱海,回到這片土地,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為那些狂信徒。
他們的信仰的確很虔誠,但他們的思想卻被他們的信仰所左右,我們不得不離開那個地方。
可也因為這段經歷,讓我們對這些狂信徒有了一些了解。
說是信仰,其實應該說是精神的寄託。
他們也不過是一群可憐人罷了。」
聽到契苾沙門這麼說,李承乾也是一愣,這傢伙居然還有這個覺悟?
「將軍不妨細說?」李承乾問道。
契苾沙門想了想,這才說道:「當時兄長之所以下定決心回來,就是因為已經有族人,開始追逐他們所謂的信仰了(這裡不應該是信仰,不過那兩個字不能打,理解一下。)當時我們就發現,所有開始追逐信仰的族人,都是各方面都處於極度匱乏邊緣的族人。
說白了,他們缺糧,缺衣,什麼都缺,這個時候,有人來傳播信仰,給他們希望,帶給他們溫暖和關懷,慢慢就讓他們開始有了精神寄託……」
契苾沙門解釋了很多,李承乾也聽得很認真,良久,等契苾沙門說完之後,李承乾這才問道:「那以將軍的意思?」
「既然他們需要這份寄託,那我們給他們就是!」契苾沙門乾脆地說道,「其實,這種信仰,在我們大明也有,就如大明的百姓,只要聽到殿下的話語,無不是激動不已,這其實也是一種信仰。」
「這個很難的……」李承乾卻是搖了搖頭,沒有足夠的時間,想讓那些人轉變信仰,怎麼可能?
然而契苾沙門卻不這麼認為,笑道:「其實不難的,這個世上,其實從來就不存在神,所有的神,不都是人們杜撰出來的?
既然我們沒有時間去杜撰一個虛構的神,那麼我們就自己創造一個神,讓大家去信奉!」
李承乾都呆住了,造神?
他從來沒有這樣瘋狂的想法,然而契苾沙門居然有,這是他怎麼都沒想到的。
「而且,我們其實都不需要創造,在大明,殿下就是真神,這話放在大明,想必沒人會否認。」契苾沙門繼續說道,「我們只需要略施小計,自然就能讓天竺的那些狂信徒,知道什麼才是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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