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真是下流

  第313章 真是下流

  哦，牛批，還有這種陰謀論的。

  愛羅琉斯聽到伊萊維特的話，精緻的小臉歪了歪，道：

  「這是陰謀嗎？有些太敏感了吧？如今混沌滋生是因為神凡隔絕的影響啊，整個凡世有什麼地方能避免被侵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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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不成清輝公還能指使混沌切斷至高天和凡世的連結不成？

  風律女王陛下微笑著，吐出的聲音甜美而柔和：

  「伊萊維特卿，您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呢？」

  「看似的確如此，我也並非說混沌腐化是由清輝公引起的，他可能只是等待著情況發生，然後再以救世主般的姿態過來，完成對當地事實上的吞併與征服，就算嘴上說得再好聽，也改變不了那些地方事實上已經傾向於清輝領了。」

  伊萊維特冷笑一聲，說道：

  「有關那傢伙的情報我是收集了許多，須知，清輝公並非是在神凡隔絕之後才開始的擴張，而是在那之前就開始準備了！這場千萬年未有的大變固然不可能出自凡人之手，但他必然是提前得知了什麼，才會步步搶先，否則一切都太湊巧了。」

  「還有，不知您是否知曉，清輝公與鑽研惡魔禁術的研習者走得相當近，而凡世的惡魔研習者.哼，不必多說。」

  自家神祖到底留了多少坑下來，千律王庭的核心可都是一清二楚的，惡魔研習者.那十有八九都是跟目前肆虐律音之地的天神之影有關聯的。

  一群之前還跟那群惡魔藕斷絲連的研習者，威斯海德將這群人也一起帶來了，很難不讓人懷疑一下。

  晴之環的魔女們，是否在天神之影的脫困上給予了某種助力？

  然而愛羅琉斯依舊不怎麼動搖，這名年幼卻已經有著王者姿態的小女王緩緩搖了搖頭：

  「太滑坡了吧，伊萊維特卿，這是沒有任何證據的事，我們不應該對他人做出無端的猜疑。」

  「呼抱歉，陛下，我只是出於對王庭的維護之心罷了，我等的處境，還有外面的世界都過於兇險了，如今的王庭，再也經不起任何的事故與意外了。」

  伊萊維特輕吐一口氣，頷首道。

  這名高大冷峻的精靈意識到在風律女王面前表現得過於對立了，聯想到近期的傳聞，就算不怎麼在乎閒言碎語的大調律官也不禁低頭認了個錯。

  「沒關係的，伊萊維特卿，我知曉你對王庭的忠心，抱有警惕之心不是壞事，只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愛羅琉斯輕聲道：「可現在我們不就是無法解決神祖之影在律音之地的肆虐嗎？任何王庭之人都難以去對抗那些存在，相比之下，與惡魔打過交道的研習者們不是更加專業嗎？至少他們知曉該如何與惡魔打交道。」

  精靈女孩將手輕放在脖頸之下，道：

  「就我所知，清輝公麾下的惡魔研習者並不是大奸大惡之輩，反倒一直在使用惡魔的力量來對抗混沌，若凡事論跡不論心，那麼這也不該擅自將她們視作仇寇。」

  「您說得確有道理。」

  伊萊維特也冷靜下來思考了一下，暫時克制下腦子裡根深蒂固的偏見，說道：

  「陛下的寬容與開明是王庭的財富，這也是您為何會主動提出要僱傭外界援軍的原因嗎？」

  愛羅琉斯捻起裙角，輕快活潑地說道：

  「其實是法蒂西亞姐姐跟我提起過有關清輝公的事，所以我就非常感興趣了。」

  伊萊維特聞言瞪了旁邊紫羅蘭長發的憂鬱美人，冷冷道：

  「作為侍奉陛下的調律師，你的本職工作是教導陛下掌控【萬風之律音】，而不是灌輸任何其他的觀念，妄圖施加影響。」

  法蒂西亞俏臉煞白，雙臂夾住了驚人的下流，低頭不敢言語。

  淡銀色長髮的冷峻精靈繼續拷打道：

  「你是陛下的親信，與我一樣是王族的血親同胞，忠於王庭的心思不該有任何污濁，手底下那些整天想著爭權奪利的蟲豸，我已經清洗過一遍了，希望你不要步他們的後塵。」

  法蒂西亞的美眸中浮現霧氣：「伊萊維特大人，我沒有.」

  大調律官本人也隸屬於翡翠王族，如果算輩分的話，不管是伊萊維特還是法蒂西亞都是愛羅琉斯的堂親一輩，若在尋常的凡人國度，這種以血脈建立起來的紐帶應當是相當親近的，地位也會相仿才對。

  然而千律王庭卻並非如此，翡翠王族多了去了，決定精靈們地位的是共鳴道途的天賦。

  選定風律之王的條件也並非資歷或是法理，而是誰與【萬風之律音】的契合度更高，這也是為何愛羅琉斯能以如此稚嫩的年齡登臨大位了。

  她甚至都沒有踏上道途多久，要想執掌【萬風之律音】，還需要調律師的協助，而法蒂西亞就是教導女王陛下在超凡之路上行走的老師。

  見楚楚可憐的精靈大美人快要哭了出來，愛羅琉斯立即發聲調解：

  「好了，不要責備法蒂西亞姐姐了，我並沒有覺得自己受到了刻意的影響，倒不如說，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我要求，她不過是執行我的命令罷了。」

  風律女王將雙手放在身後，眨了眨眼：「畢竟我也有自己的秘密呢，總不能什麼都要讓伊萊維特卿知道吧？」

  自己的信息渠道嘛

  伊萊維特對此並不奇怪，儘管在外人看來現任女王太過年幼，肯定是什麼不諳世事的傀儡。

  但大調律官卻知曉，愛羅琉斯是一名相當早熟的小姑娘，待人處事的姿態既天真爛漫，又滴水不漏，可以說望之就有人君之相。

  但我又不是什麼奸臣，這種有能力的君王正是他所期待的。

  伊萊維特嘆了口氣道：

  「若不是我實在繁忙，這種要事本應該由在下負責的。」

  「沒關係啊，法蒂西亞姐姐教得挺好的，我很喜歡。」

  愛羅琉斯用指頭纏繞著肩邊的髮辮，走到涼亭的邊緣，望著奇花異草遍布的庭上花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精靈少女俏麗的臉頰映上陽光，更顯得的嬌艷明麗。

  伊萊維特思索了一會兒，道：

  「關於僱傭清輝公的部隊已經抵達了遠汐領，沙維爾跟他接觸過了，並進行了初步的會談。」

  聽見這話，愛羅琉斯立即轉過頭來，翠綠色的明媚雙眸閃爍期許的光彩：

  「嗯？怎麼說？清輝公願意來援助我們嗎？」

  「我提出了條件，只許清輝公一人帶著他的嫡系部隊前來，永嵐騎士的數量也不能太多。」

  愛羅琉斯十指交叉，伸展了手臂，嘆道：

  「有些過分了，簡直就是在給別人潑冷水，為什麼一定要限制呢？啊，我知道.這也是為了謹慎行事對吧？」

  伊萊維特：「抱歉，陛下，這是底線，清輝公若將他的左膀右臂也一同帶來，中央王庭很難有充分的力量來限制他們。」

  精靈少女眨了眨眼：「所以清輝公答應了嗎？」

  「他提出了交換條件。」

  伊萊維特上前一步，取出終端，向風律女王傳達了會議的內容。

  威斯海德的要求說白了就是不想以僱傭軍的形式前往，而是要讓千律王庭承認清輝軍的盟軍身份，視威斯海德這方的援軍為王庭的同等地位的存在。

  簡而言之，師出有名。

  愛羅琉斯聽完後，蔥白的手指點了點下巴，道：

  「這會有影響什麼嗎？」

  伊萊維特冷靜地回復道：「傭兵所要的酬勞是具體的，盟友想要的報酬是無形的，並且更加沉重。」

  「人情是最難償還的，由此可見，那位清輝公絕非善類，他的胃口很大，單純的財帛很難打發他，他所謀求的是更加深入的東西，無論是領土、權柄還是其他什麼，都需要防範。」

  愛羅琉斯合掌拍了拍，搖頭道：「為什麼總是要以最壞的想法來猜測他人呢？我也認為以僱傭兵的形式對熱心來幫助我們的友人有些太苛刻了。」

  大調律官沉默片刻，才用堅定不移的眼神看向風律女王，回答道：

  「陛下，並非我抱有偏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維護大合奏，千律王庭一直以來閉關鎖國，就是為了儘量不與外界進行接觸，我們的融合與包容僅限於律音之地就夠了，因為神祖只編織了律音之地的合奏曲，一旦讓外界介入太多，不諧餘音就會太多太多。」

  「律音之地，吾等的安寧與平和，其實相當脆弱，經不起其他國度那般的磨難。」

  「難道現在的餘音就很少了嗎？」

  愛羅琉斯一句話給伊萊維特干沉默了。

  相比起外部援軍的進入，現在千律王庭已經被惡魔給摁在地上瘋狂蹂躪了，跟這些極盡褻瀆之能事的天神之影比起來，區區一群人類援軍實在是不值一提。

  在這種時候難道還要打腫臉充胖子嗎？！適可而止吧！就跟小丑一樣！

  「餘音一直都很多吧？就是現在的王庭，大合奏被徹底撕裂，多增加幾條音符又能怎麼樣呢？」

  只見風律女王走到了涼亭旁的花叢邊，俯身嗅聞著芳香，耀金色的璀璨金髮披肩而下，含苞待放的窈窕身姿唯美動人。

  隨後，愛羅琉斯才抬頭微笑。

  她的笑容依舊清純而明媚，光是注視就足以洗滌靈魂，溫暖人心。

  「那麼，伊萊維特卿，你是否同意呢？現在的軍政大事，都是全權交由你來做的，你做決定吧。」

  高大冷峻的精靈在聽到君主的詢問後，

  「如果您贊同的話，千律王庭可以跟清輝領締結盟約，相互防禦，相互守望，互通有無，以此來換取援助。」

  「好啊，我允許了。」

  連一秒鐘都沒有猶豫，愛羅琉斯不假思索地點頭道。

  「既然陛下如此贊同，那麼現在就可以簽署盟約了，我會起草一份合適的文書，屆時就請陛下署名了。」

  「啊，當然沒問題。」

  「那麼，在下就告退了。」

  等到伊萊維特離開之後，愛羅琉斯才來到法蒂西亞身邊，小個子的精靈少女掂起腳尖，輕輕拍著紫羅蘭長發大美人的背部，安慰道：

  「好了好了，不要再害怕了，其實伊萊維特卿不是壞人，他只是不懂怎麼說話，表現得很嚴厲罷了。」

  「陛下.」

  法蒂西亞欲言又止，對風律女王，大調律官或許算是忠心的，但後者清算起其他人來是真的不留情面的。

  「對了，離訓練還有一段時間，繼續給我講講清輝公的事跡吧？」

  在女王的催促下，法蒂西亞只好不情不願地繼續投影。

  「嘿嘿.真好看哪。」

  愛羅琉斯孩童般稚嫩的雙眸閃閃發光，十指交叉撐著下巴，津津有味地欣賞著投影上的威斯海德。

  「為什麼在人類之中會有這麼好看的人？還是說聖靈血脈都是如此嗎？」

  法蒂西亞拭去眼眶的水霧，搖搖頭道：

  「就我所知，並非如此，只是清輝公作為皎潔聖靈的後裔，比較特殊。」

  見風律女王對威斯海德的興趣大增，紫發精靈美人不由得暗自叫苦，剛才伊萊維特才警告過她的，可不能再深陷下去，做出惹惱大調律官的事了。

  於是她頓了頓，說道。

  「陛下，清輝公或許在形象和大是大非上足夠優秀，但個人作風上.不敢多加恭維。」

  愛羅琉斯歪歪頭道：「為什麼這麼說？」

  法蒂西亞便將威斯海德那些宣傳得沸沸揚揚的「轉輪王」等事跡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愛羅琉斯清純明媚的眼眸眨了眨：

  「真有這麼誇張嗎？我雖然年輕，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法蒂西亞姐姐，不要騙我，人類男性哪有這麼厲害的。」

  「按你話里的意思來說，豈不是如同野獸一般？」

  法蒂西亞忙不迭地說道：「就是野獸，帝國人本就視強欲為美德，清輝公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野獸啊」

  愛羅琉斯看向仍在播放的投影，威斯海德的笑容璀璨而完美，即便在夢中也輕易想像不出這樣的畫面。

  風律女王實在想不到這樣的男人會如傳聞中一樣.有著野獸一樣的姿態和荒唐。

  「哼真是下流。」

  愛羅琉斯抱胸哼道，然而那副表情卻不像是在惱怒或厭棄，反而嘴角輕揚，噙著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