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靜謐與打破

  第38章 靜謐與打破

  被未成年女鬼求婚了該怎麼辦？在線等，很急！！

  辛萊萊的心情從沒有過一刻如此懵逼。

  他看著零餘子那一臉興奮的模樣，足足醞釀了好一會兒，才試探性地開口詢問道：

  「零餘子…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我想跟萊萊結婚，怎麼了嗎？」

  零餘子歪了歪腦袋，毫不猶豫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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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萊萊看著零餘子那稚嫩的面龐，對上那雙異常清澈的赤紅眼眸，眼角微微抽搐了兩下，語氣有些僵硬地開口道：

  「那個…零餘子，我問一下，你知道結婚是什麼意思嗎？」

  「知道啊，人類的男女只要結完婚就可以變成一家人了。」

  零餘子一臉認真地說道。

  「咳咳…這個，零餘子，你說的這個只是最終結果，男女之間想要走到結婚這一步，是需要經過很多步驟的。」

  辛萊萊竭力組織著語言，看著零餘子眼中的期待的光芒，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艱難地解釋道。

  「原來結婚前還有其他事情要做的嗎？」

  零餘子嘀咕了一聲，眼中露出思考之色。

  「沒錯，這是一個很繁瑣的過程，考慮到時間上的問題，我們可以選擇其他的方式成為家人，沒必要非得選擇結婚。」

  辛萊萊繼續循循引導著，他努力控制住自己心緒上的起伏，微笑著說道：

  「比如零餘子你可以當我的妹妹，我們兩人以兄妹的關係相處，這樣也同樣算是成為家人。」

  「兄妹……」零餘子重複著，眉頭微微一皺，但很快，她就兩眼一亮，抬起頭，驚喜地說道：

  「我明白了，這是結婚前的步驟對不對，我和萊萊要先成為兄妹然後再結婚！」

  「咳咳！咳咳！」辛萊萊聽到零餘子思考出來的結果，直接一口氣沒回上來，捂著心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萊萊你沒事吧，哪裡不舒服嗎？」

  零餘子被辛萊萊的反應嚇了一跳，關切地問道。

  「沒，沒什麼，只是被零餘子你的言論給嚇到了而已。」

  辛萊萊抬了抬手掌，示意自己沒事，緊接著只見他深吸一口氣，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零餘子。」

  辛萊萊的雙手按在了零餘子的肩膀上。

  「怎…怎麼了？」零餘子看著突然嚴肅起來的辛萊萊，身子一顫。

  「我認為你現在很有必要學習一些關於人類家庭倫理關係的·常·識！」

  辛萊萊一字一句地說道，尤其是在說到常識兩個字時，牙齒間的碰撞聲都變得清晰可聞起來。

  再不解釋清楚，他怕對方真的會將剛剛那句完全夠槍決他十萬次的話付諸於行動！

  ……

  一個小時後。

  遠處的天空已經變為了一片金紅色的朝霞，山洞中，辛萊萊對零餘子的教導也終於接近了尾聲。

  「總之，人類的夫妻是一種極其特殊的關係，它對於男女而言是一個具有重大意義的稱呼，同時人類間的親緣關係也是有著明確的倫理在裡面，這是構成人性的一部分，是不能隨便違逆的，明白了嗎？」

  辛萊萊用鏗鏘有力的聲音說道，法術晶片構建而成的教棍在身側刻滿了一版關係圖的岩壁上重重敲了兩下。

  「明…明白了。」

  石床上，昏昏欲睡地零餘子如同小雞啄米一樣點了點小腦袋。

  「……」這傢伙真的明白了嗎？

  罷了，起碼不用擔心最壞的結果出現了。

  辛萊萊無奈地嘆了口氣，散掉了法術結晶，一種深沉的疲憊感從他心底湧起。

  他明明是為了放鬆才躺在這裡的，為什麼現在會感覺這麼心累。

  「算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零餘子，今天就到這裡了。」辛萊萊有些疲倦地說道。

  「嗯…晚安，萊萊。」零餘子輕輕點了點小腦袋，摸索著躺到了一旁，縮了縮身子，不一會兒便熟睡了過去。

  「晚安，零餘子。」

  辛萊萊說著，坐到了另一邊，摸了摸零餘子的腦袋，替對方將被子蓋上，看著對方小巧可愛的睡臉，微笑著搖了搖頭。

  罷了，實在不行，就答應這傢伙的請求好了。

  反正也就幾天時間而已，胡來就胡來吧。

  就當陪小孩子過家家了。

  再不濟，他就不信在這裡還會突然有人敲他的門喊OPENTHEDOOR不成！

  ……

  是夜。

  「萊萊？」

  零餘子試探性的聲音響起。

  辛萊萊的眼皮微不可查的一動，如無其事地翻過身去，仿佛依舊在熟睡一樣。

  「萊萊，醒一醒，該起床了！」

  零餘子用小手拉了拉辛萊萊的衣角，輕聲喊道。

  辛萊萊繼續充耳不聞。

  只要他不醒來，就不需要面對現實。

  於是……

  「啊嗚！」「嘶——！」

  隨著一聲清脆的啃咬聲，辛萊萊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從床上跳了起來，看著一旁咬著自己手臂不放，惡狠狠地盯著自己的零餘子，肉痛地喊到：

  「行了行了，我醒來了，現在行了嗎！」

  見到辛萊萊求饒，零餘子這才輕哼著鬆開嘴，小腦袋微微一揚，嘴角划過一抹笑意。

  「不過，你這還真的就是一天長一歲啊？」

  辛萊萊打量著比昨天又明顯高了一小截的零餘子，只見相較於最初相見時的模樣，此時的零餘子身高已經從一米二長高到了一米五左右，面容也發生了一定的變化，皮膚看起來更白皙了一些，原本的短髮不知不覺已經變成了齊肩的長髮。

  如果說三天前的零餘子屬於標準的充滿稚嫩感的小蘿莉的話，現在的零餘子則可以用青澀的少女來形容了。

  「真的誒…又長高了好多！」

  零餘子轉了轉身子，站到辛萊萊身旁比了比後，興奮地喊到。

  辛萊萊在一旁看著一臉興奮的零餘子，無奈地笑了笑，摸了摸對方的腦袋，開口道：

  「好了，天色不早了，也該出門了，昨天我跟你說的東西你應該還記得吧？」

  「嗯！萊萊你說人類的男女在結婚之前都會先交往一段時間，所以我們應該先約會再結婚！」

  他說的明明是先熟悉一下彼此，為什麼會直接跳到約會了？

  辛萊萊嘴角微微一抽，卻也懶得反駁了，只是無奈地嘆息一聲，點了點頭：

  「算了，就當是這樣吧。」

  反正都是陪小孩子玩鬧，流程什麼的也無所謂了。

  想到這裡，辛萊萊拉起零餘子的小手，往山洞外走去。

  「不過，萊萊，約會到底要做什麼？」

  月色下，零餘子緊緊抓著辛萊萊的手掌，看著對方的面龐，好奇地問道。

  「這個…我也不好說，零餘子你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嗎？」

  「連萊萊都不知道嗎？」零餘子露出了驚訝的小表情。

  「不要把我想的太全能了啊喂！」辛萊萊：

  「說到底站在你眼前的可是一個二十多年連無血緣人類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兩次的單身老處男啊。」

  辛萊萊說著，抬了抬抓著零餘子小手的那隻手臂：「真算起來，這可是我第一次像這樣牽著女孩子的手一起散步來著。」

  第一次……

  零餘子聞言，表情微微一動，她看了看兩人纏在一起的手掌，又低頭看了一眼脖子上的那條圍巾，雙頰微微一紅，匆忙地低下了頭顱。

  「怎麼了？」辛萊萊好奇地看過來。

  「沒…沒什麼！」零餘子連忙搖了搖頭，小聲嘀咕道：

  「感覺今天晚上的風，有點大。」

  這是覺得冷了？

  辛萊萊微微一愣，看向零餘子的衣著，露出的恍然地表情。

  只見因為身高的增長，零餘子原本的衣袍明顯顯得有些窄小了起來，本該將身體緊緊包裹住的和服，明顯露出了不少空隙。

  「抱歉，是我疏忽了，」辛萊萊有些歉意地說道，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件大衣，蹲下身子，將其披在了零餘子身上。

  「這樣應該好上一些了吧？」

  「嗯…」零餘子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了一眼辛萊萊的面孔後，又立刻看向其他方向。

  「萊萊，我們去那邊吧。」忽然，零餘子朝著某個位置遙遙一指。

  那邊？

  辛萊萊順著零餘子的目光看去，只見在那個方向上，一座山峰正巍然聳立在視線當中。

  零餘子所指的位置，正是山峰的頂部。

  「好啊，」辛萊萊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笑了笑：「那就走吧。」

  說完，他拉起零餘子的小手，朝著對方所指的方向走去。

  而零餘子則是緊緊抓住他的手掌，安靜地跟在他的身側，目光一直注視著他。

  夜色下，一大一小的兩道身影攜手並行著，不同於昨日的嬉鬧，今夜他們誰都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兩人就這麼漫步在山道上，任由晚風拂過自己的面頰，享受著這份獨屬於兩人的靜謐。

  走過山道，攀上峰頂，站在山巔上仰望著夜空。

  時間從兩人相扣的指尖中流逝。

  無聲的交流順著這份牽絆悄無聲息地進行著。

  當他們回過神來時，他們已經重新回到了那個狹小卻不失溫暖的山洞裡。

  「感覺過的好快……」

  石床上，零餘子平躺著，望著眼前漆黑的洞頂，喃喃道。

  「是啊，明明還是三月份，卻感覺比七月的夜晚還要短暫呢？」

  辛萊萊將雙手枕在腦後，輕語著。

  「這就是約會的感覺嗎，好奇怪。」

  零餘子藏在被褥下的小手輕輕放在了自己胸口上，自語著。

  但這一次，回答她的卻是一聲輕微的鼾息。

  零餘子轉過頭，望著悄無聲息睡了過去的辛萊萊，略微有些出神。

  這三天的經歷開始在她眼前湧現，一種難以掩飾的衝動開始從她心中升起。

  最後，只見頭小心翼翼地爬起身，臉蛋朝著那張令她無比安心的面孔靠去。

  一觸即分。

  「晚安，辛萊萊。」

  零餘子輕語著，摟住辛萊萊的手臂，微笑著閉上眼，在名為期待的思緒中進入了夢鄉。

  ……

  「辛萊萊與零餘子進行了各自人生中的第一次約會，零餘子在這次約會中思維似乎漸漸發生了什麼轉變，他們共同在山間漫步了一整晚，並回到山洞中在無事發生的情況下進入了夢鄉。」

  一行行文字在空白的紙張上浮現。

  劇作家坐姿優雅地坐在一旁，單手拿著一本沒有書名的書籍翻看著，而黑影則是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

  「無事發生，啊，多麼美妙的詞語，看看，我等待了一整晚，最後看到了什麼？」

  在劇作家的身旁，黑影如同一個漫步街角的吟遊詩人一樣，輕捂著胸口，如一個落魄的詩人一樣在那獨自抒情著。

  「他們，他們……簡直令人失望透頂！」

  下一秒，黑影指著空想之書，破口大罵起來。

  「開什麼玩笑，老子期待了一整個晚上，合著來一句無事發生就完事了？」

  「不是這傢伙到底是不是男人？他下面那玩意是泥巴搓的嗎？面對一個喊著要嫁給自己的小蘿莉，竟然正兒八經地給人家科普了一晚上的倫理知識？」

  「簡直是畜牲不如，人間廢物啊！」

  黑影捂著胸口，痛心疾首地捶打著桌子。

  「一起睡了三個晚上卻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這傢伙還有沒有道德，還有沒有人性！」

  「不行，不行，太痛了，我看不下去了！」

  黑影死死地捂著心臟的位置，痛呼著，接著，只見他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所以，就讓我來幫他們一把吧。」

  筆尖有些彎曲的鋼筆落入手中。

  「畢竟，故事要是太無趣的話，讀者可是會睡著的啊？」

  一旁的劇作家見到這一幕，半閉的眼皮微微一抬，掃了黑影一眼，在心中嗤笑了一聲後，便收回了目光。

  過了這麼久，這傢伙依舊是這樣，總喜歡給自己那些扭曲的樂趣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

  醒來。

  快醒過來！

  再不醒來的話，就……

  「呼！呼…！呼…」

  辛萊萊猛地驚醒過來。

  一場噩夢。

  回想起夢境中的景象，辛萊萊的手掌輕輕一顫，瞳孔不自覺地收縮了一下，仿佛夢境中的血腥味滲透到了現實中來了一樣。

  不，不對！

  這些血腥味，不是錯覺！

  下一瞬，辛萊萊瞬間反應了過來，他猛地轉過身，無法理解的一幕烙印進他的瞳孔中：

  耀眼的陽光灑落在山洞外的大地上。

  整個山洞都被刺鼻的血腥味所充滿。

  由鮮血編織而成的痕跡長長地拖了一路，從床邊，一直拖到洞口。

  而在洞口處，是一地的肢體，以及……宛如一頭失去了控制的野獸一樣，神色猙獰且扭曲，一邊低吼著一邊爬向山洞外的零餘子。

  ……

  PS：都到這裡了還不跳就別來怪我了(●—●)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