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梅殷獲超級免死鐵券
第108章 梅殷獲超級免死鐵券
中書省。
丞相處理政務的地方,胡惟庸坐在這裡,面前擺放著從各地送上來的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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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於元朝的影響,中書省的權力特別的大。
為一國權力中樞,六部都在其下,對中書省負責。
朱元璋當初征伐天下,草創製度,建立班底時,自然也會效仿前朝。
所以這中書省的權力,也同樣是大到沒邊兒。
中書省為全國權力中樞之所在,連結百官與皇帝。
各種奏章都需先呈送中書省。
小事中書省的丞相和丞相的助手,就可以將之處理。
大些的事,則送到朱元璋的案頭。
朱元璋親自處理。
等於說是朱元璋所看到的那些奏章,都是中書省先看過的。
中書省想要朱元璋看什麼奏章,朱元璋就只能看什麼奏章。
從這裡便能看出,中書省權力之大。
當然,一般而言攤上朱元璋這樣的一位皇帝,只要當宰相的腦子還算正常,沒有被權力給沖昏了頭腦,迷了眼。
就絕對不會在大事上面做什麼手腳。
該呈給朱元璋看的,絕對不會少。
什麼該呈給朱元璋看,什麼不該給朱元璋看,他們大多都是心裏面有數的。
不過大事上面不敢做手腳,小一些小事上面,他們便可酌情處理了。
通過這些小事,能夠充分的展現出一國宰相的權柄。
而恰恰很多人的訴求,也都是蘊含在這些小事當中。
李善長為什麼有那麼大的威風?
就是因為他老早便開始掌握中書省了。
在朱元璋還沒有取得天下,中書省還不叫中書省之時,他就在那裡主持工作。
處理政務。
這麼多年下來,這大明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到他的恩惠,受到他提拔,是他的老下屬。
後面,他人雖然不在中書省了,可實際上中書省,真正說了算的人還是他。
因為大明各地的諸多官員,都服他,有很多事沒有他開口點頭就行不通。
再加上他又是淮西勛貴里的帶頭大哥。
可以說李善長身上匯集的力量,大的離譜。
明初之時韓國公李善長,是當仁不讓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再加上他立下的功勞大,被評為開國六國公之首。
和上位之間的關係也很好。
歷來都被人敬服。
不過這一次,卻栽了跟頭吃了一個大虧。
臉都徹底的沒了……
坐在桌案前,看著眼前的奏章,胡惟庸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思緒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今日在中書省里,丞相坐的位置上處理政務。
胡惟庸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是舒坦的。
有著一股子,前所未有的輕鬆。
他這個已經做了很長一段時間宰相的人,這個時候,才真的有些像宰相。
以往的他,雖然坐在了宰相的位置上,卻處處受制於李善長。
總覺得自己是李善長的傀儡。
這一次李善長在中都城的事情上,丟了那麼大的一個臉。
此時,他坐在中書省宰相的位置上,屬於他這個宰相的權利回歸了一些。
繼續保持下去,終有一天,他胡惟庸要將屬於宰相的權利,盡數掌握在手裡!
成為真正的宰相!
李善長一直以來,都想讓自己給他當狗,卻不知道坐上這個位置之後,誰不想掌握巔峰的權力,行使屬於宰相的職能?
屬於他這個宰相的東西,他都要全部拿回來!
讓李善長見識見識自己的手段!
自己的時間還很充裕,就算是熬,也能把李善長熬死,李善長必定要死在自己之前!
再想想這次,在前去中都城時自己進行護駕,在朱元璋面前露了個大臉的事,他面上的笑容就變得更加濃郁了。
有了那一次的露臉,想來朱元璋對自己的印象,會無比深刻。
知道自己是個特別靠譜的人。
有了這一點,那麼就足夠了。
今後只要自己操作得當。
那麼屬於自己宰相的權利,必然會一點一點的回歸!
自己終有一日會站到最高,成為真正的宰相!
甚至於權勢會超過李善長!!
對於這一點,胡惟庸有著強烈的信心。
覺得自己有朝一日,絕對能完成!
李善長自以為是,覺得能隨意拿捏自己,讓自己當個傀儡,怎麼可能!
有他傻眼的一天!
坐在這裡肆意的暢想了一陣後,胡惟庸收斂思緒,不再去想這件事兒。
這段時間裡所發生的事兒,當真精彩,令人目不暇接。
原以為中都城那裡的事,就夠精彩的了。
哪能想到,返回應天府城後,卻發現應天府城這裡也精彩萬分。
這皇后娘娘當真是好魄力。
誰能想到,她居然直接不經過朱元璋,直接把女兒給嫁了出去!
還嫁給了梅殷這個,朱元璋明確下旨廢除婚約的人!
依照胡惟庸的精明老練,豈能看不出來,這裡面藏著很多事兒。
比如,朱元璋對梅殷這個女婿不滿意,不願意再將他女兒嫁給梅殷。
這點胡惟庸輕鬆便能看穿。
不然的話,馬皇后絕對不會來這麼一出,如此著急,趁著朱元璋不在讓她女兒成親。
想想朱元璋那樣一個心狠手辣,威風八面的人。
遇到馬皇后,不得不服軟,甚至於還會被馬皇后拎著雞毛撣子教育的事。
心裏面也是覺得挺好笑。
不過這梅殷倒當真是令人意外。
誰能想到,他這個當初看起來,就像是被推出來的棄子的人,居然能在這件事情里全身而退。
不僅僅如此,還能被馬皇后接著再把女兒嫁給他。
這份本事,正常人可當真沒有。
之前多少人都覺得,他那是找死。
可哪能想到,最終的結果居然是這樣!
這人,還真是有些本事!
能讓馬皇后為他做出這種事情來,可見他在馬皇后心裏面的地位不低了。
這讓胡惟庸都感到羨慕。
畢竟誰不知道,在大明若是能和馬皇后打好關係,那妥妥的是多了一道護命符。
關鍵時刻真能救命。
簡直比朱元璋所發的免死鐵券,都要更加好使。
現在梅殷就獲得了,這個比免死鐵券都有好用的東西。
真讓人羨慕嫉妒!
這梅殷,今後不能再用以以往的目光去看他了。
這個當初看起來像是棄子一樣的人,已經變得有些不同。
這樣想了一陣兒之後,胡惟庸又搖了搖頭,笑了笑。
覺得自己想的有些多。
管他有沒有什麼不同?
有不同又能變得如何呢?
他和自己,終究不是一個賽道上的人。
他只管安心做他的駙馬,自己只管做自己的丞相,彼此之間不會有太多的交集。
真正對梅殷咬牙切齒的人是李善長,而不是自己這個丞相。
至於之前梅義那個蠢貨,前去雙水村那邊去鬧事的事,那是梅義自己做的。
是他梅家的內部矛盾,和自己這個外人沒有干係。
又想到自己所得知的,梅思祖在梅殷大婚的當天,跑去雙水村那裡想要當長輩。
結果卻要被趕回來,灰頭土臉的事。
胡惟庸臉上的笑容,就變得更加濃郁了幾分。
這梅思祖做事,還當真是夠不要臉,也夠無恥。
只可惜這次卻碰了一個釘子。
從這裡能看出來那梅殷的手段和心性不一般。
也能看出梅思祖這人,和其打交道,一定要小心。
這是一個極其勢利的人。
梅思祖,梅義,以及梅家的力量可以用,但是卻不能把他們當成核心。
這中間需要有分寸。
梅思祖和梅義有這般心性也好。
今後自己再做上一些事情時,關鍵時刻需要賣他們,往死里坑他們一把之類的,也一點不會有任何的心裡負擔。
不過從梅思祖這一次的反應上來看。
只怕對在此之前,把梅殷在族譜除名,驅逐出梅家的事後悔不已。
但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
做了就得認下來!
這梅思祖和梅義,不過是跳樑小丑,上不得台面。
如此想了一陣兒,胡惟庸的臉上露出笑容來。
那梅殷雖然讓人意外,但不過終究是一個駙馬而已。
朱元璋此人疑心很重。
特別對歷朝歷代的亡國之事很是在意。
非常反感後宮干政。
對於外戚也同樣沒有太多的好感。
這梅殷娶了朱元璋的嫡長公主,說出去名聲好聽。
成為了朱元璋的女婿,大明的駙馬。
可實際上,這也代表著他的仕途上線很低。
不會被朱元璋委以重任。
因此倒也不必太在意。
梅殷終究只是一個駙馬而已。
端起茶盞輕輕喝了一口水,便有濃郁的茶香在口腔之中瀰漫。
胡惟庸眯著眼睛享受一會兒,面上神色開始變得正經起來。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在考慮一件事,一件很重要也很大的事!
這件事就是,弄死劉伯溫!!
弄死劉伯溫,是李善長通過特殊渠道向他傳達來的意思。
胡惟庸自然知道,李善長為什麼想要弄死劉伯溫。
畢竟這一次中都城上的事,李善長真的是被捅到了肺管子。
明面上看起來,是梅殷這個作死的人跳出來做的。
但他們這些真正掌權,地位到了一定程度的人,才能看清楚事情的真相。
這梅殷,就是劉伯溫的一個棋子!
真正在後面出力的人,絕對是劉伯溫這傢伙。
依照李善長的心性,吃了這麼個大虧,丟了這麼大的人,他若是不想著報復回去,那才是怪事。
如此一來,弄死劉伯溫也就順理成章了!
胡惟庸將這個事兒給答應了下來。
並且也真的準備實施。
這並不是說,他在聽李善長的命令行事。
其實就算李善長那邊不來消息,他也一樣準備動手,把劉伯溫給弄死了。
劉伯溫這傢伙名頭實在是太大了。
最為關鍵的是,能力也是真嚇人!
中都城這樣的大事上,早已經決出了勝負。
李善長完勝,遷都這事兒已經十拿九穩,板上釘釘。
不論是誰來看,都是穩贏。
可結果誰能想到,這劉伯溫竟能來一個絕地翻盤!
不動則已,一動驚人!
一出手就來了個致命一擊!
直接把李善長按在了地上,肆意的摩擦。
讓李善長吃了這麼大一個虧。
可謂是血本無歸。
只要想一想,就讓胡惟庸感到如芒在背。
劉伯溫這個看上去很溫和的人,一出手就如此令人防不勝防。
這樣的人繼續留下去,對他也是一個極大的危害。
畢竟在不少事情上,他都要被迫要充當劉李善長的馬前卒。
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至於這個時候把劉伯溫給除掉,今後無人能和李善長抗衡,他沒有辦法,從中漁翁得利的事。
胡惟庸已經不擔心了。
有了這一次的中都之行,很多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能再以原來的目光去看。
這個時候的李善長,依然還是韓國公,還是眾多淮西勛貴的老大哥。
和之前差不多,除了丟了一個大人之外,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失。
可實際上並非如此。
他的損失太大了!
最大的損失就是,已經和皇帝之間鬧出了天大的不愉快。
中都城的事,將會如同一道壕溝一樣,橫在朱元璋和李善長的中間。
看起來中都城的事完了,實際上並沒完。
水只會在今後越來越深。
以往李善長是和皇帝站在一起了。
現在有了這事之後,卻和皇帝之間越走越遠。
而他,可不僅僅是李善長所推薦的宰相人選,同時也是皇帝的宰相。
等於是說,李善長又有了一個新的對手。
甚至於連李善長這個時候,都沒有深切的認識到,他的這個對手便是朱元璋!
李善長有了朱元璋這個強勢的對手,那麼如此一來。
他這邊就可以放心大膽的,把劉伯溫給解決了。
不用擔心劉伯溫死後,無人能抗衡李善長。
他這邊無法借力打力,從中獲得漁翁之利。
沒有辦法掌握宰相的權柄。
劉伯溫已經做出了,最為重要的一環,幫自己打開了路子。
後面的事兒,用不上他了。
既然如此,那這樣一個極其危險的人,自然沒有必要讓他繼續活下去。
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動手,送他去歸西了。
而且還是越快越好。
需儘可能快的動手,把劉伯溫給解決。
這樣一來,才能徹底的安心在皇帝和李善長之間,輾轉騰挪,從中獲得利益。
把那屬於宰相該有的一切,都給拿到手中!
成為真正的宰相。
至於該如何除掉劉伯溫,胡惟庸坐在這裡,單手托著下巴。
看著面前奏章,一副在努力思索事情的意思。
實際上心裏面思索的,和奏章的內容完全無關。
他這邊,已經有了一個大致計劃。
李善長那邊也給他提點了幾句。
已經有了很大的把握,能夠給劉伯溫來個一擊致命!
不過做這事,需講究一個時機。
不然劉伯溫這種人,想要把他弄死,且自己還毫髮無損,是不太容易的。
這個時機,胡惟庸覺得自己是能夠將其給創造出來的……
坐在這裡思索了良久,胡惟庸把很多事情已經考慮清楚,心裡有了章程。
便收回思緒,開始認真處理起奏章來。
坐在大明的權力中樞,行使著宰相的權利,處理著這些事情,讓他有種大權在握,無所不能的感覺。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果然當享五鼎食!
這種大權在握,可控人生死的感覺,是真的讓人為之著迷,沉醉!
明明只是一個人,可是坐在了這個位置上,掌握了權柄之後,卻也似乎變得無所不能了起來。
再想想在最近一段時間,自己將動手除掉劉伯溫這樣一個極其聰明又極其能力的人後。
心理的感覺就變得更加的興奮了……
……
「爹,你到哪裡去?」
誠意伯府,劉璉看到自己父親,一大早的便坐上了牛車,裝了一些物品,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
忍不住,顯得有些好奇的詢問。
要知道他爹一向深居簡出,不喜歡多湊什麼熱鬧。
平日裡就去大本堂教教書。
不教書的時候,便在家裡待著,很少出門。
可今日看起來,卻是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
劉璉自然會忍不住的,多問一聲。
劉伯溫上了牛車,在牛車上坐定。
開口道:「我去轉轉,到雙水村走一走。」
聽了劉伯溫的話之後,劉璉愣了一下,走上前來道:「爹,您這是準備去見一見梅殷?」
劉伯溫點頭道:「對,就是要去見一見他。
這是個很有趣的人。」
「爹……您這個時候去,說不得便會有人說閒話。
說您在此之前不見梅殷,如今梅殷娶了公主,成為駙馬了。
您倒是前去了。」
作為一個正經的儒家門人,劉璉性格比較直。
也深知人言可畏。
劉伯溫聞言暗自嘆了一口氣。
自己這兒子的性格,確實不適合當官。
當下開口道:「他們說便說去。
人活在世上,別管你怎麼做,都免不了被別人說三道四。
誰人背後不議論人,誰人又不被人議論?
人言確實可畏,卻也不能因為擔心別人說三道四,有些該做的事兒就不做了。
讓他們說去吧。」
說罷之後,就讓僕人趕車前行。
劉璉聞言又忙上開口道:「爹,要不…多讓幾個人跟著你一起前去?」
「不用。」
劉伯溫擺了擺手道:「我這個時候前去,安全的很,沒人敢動我,也沒人會動我。」
劉伯溫自然知道,自己兒子擔心的是什麼。
中都城的事情上,他這邊這等於是搬回來了一局。
他這是怕李善長等人惱羞成怒,趁著自己外出,在路上安排一些人,把自己給解決了。
自己兒子心是好的,只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
李善長肯定會恨自己,恨到骨子裡,恨不得自己立刻去死。
可越是在這個時候,他就越不會動用這種粗淺直白的手段害自己。
真要動用這樣的手段,李善長就也不會是李善長了。
說完之後,就讓老僕駕車前行。
僕人驅動牛車,這老牛就邁動蹄子,載著劉伯溫向外而去。
劉璉送到門外之外,看著父親坐著牛車而去,心裡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同時,也有些想要前去雙水村那邊看一看。
見一見那位梅殷,當今的駙馬。
不過這事兒,最終不過是在心中想了想,終究還是沒能跟著他爹一起去。
雖然覺得,自己父親有些話說的是很對,
可他總還是不自覺的,會去考慮別人的看法。
這讓劉璉頗為苦惱。
不止一次的在想,若是自己能如父親那般,把事情看開就好了。
父親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不適合做官,也不讓自己做官。
劉璉也同樣覺得自己不適合。
可是朝堂複雜,人心難測。
他身為劉伯溫的兒子,有些時候,有些事兒,也不是說想避就能避開的……
目送自己父親遠去,劉璉站在這裡出了好一陣兒神,方才返回府中。
只盼望父親能長命百歲。
若無父親在,這複雜的局勢,自己可真的有些弄不太明白……
……
雙水村,已經有不少的人家,開始在田裡翻地了。
開了春兒,天氣變得逐漸暖和起來。
萬物復甦。
池塘邊,綠柳含煙翠。
田埂上,枯黃的野草根莖已經泛青。
有的地方,鑽出來了嫩綠的草芽。
有些冬天也凍不死的、不知名野草,開出了星星點點的小蘭花。
遠遠看去,很是漂亮。
梅殷也加入到了春耕行列里。
他在這裡還有五畝地呢!
這五畝地的收入,對於現在的梅殷而言,簡直是少的不能再少。
加到一塊兒,收穫之後,也沒有一塊兒香皂值錢。
有人都開玩笑,讓梅殷別種田了。
累不說,還太不划算。
梅殷笑呵呵的道:「地不能不種。
這個才是根本。
看著田在那裡空著,不種一些莊稼,總是讓人覺得可惜。」
在聽到梅殷的話後,不少人都對他肅然起敬。
覺得梅先生真不一般。
本身那麼有錢,還不輕視種地這個行當,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們卻不知道,梅殷堅持種地,除了對他們說的這些之外,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
就是只有種了地,他這邊才好把獲得的紅薯秧苗給種下去……
……
「這牛挺聽話,是頭好牛。
讓它往左轉彎的時候,就說『達達』。
讓它右轉彎的時候,就喊『咧咧』。
讓它走就喊『哈』
讓它站著就喊『喔』
讓它後退就喊『哨』。
這是咱們這一片,使用牛這種牲口時,統一使用的口號。
訓出來的牛,大多都能聽懂……」
雙水村這裡,屬於梅殷的地田地邊上,趙甲長給梅殷講解著,關於用牛耕地的事。
萬事萬物都有學問。
用牛耕地也一樣如此。
趙甲長的介紹,讓梅殷長了不少見識。
原來用有牛耕地,還有這麼多道道。
這牛也厲害,居然還可以用聲控,挺智能。
這是一頭大水牛,毛髮看起來油光水滑。
個頭很大。
是梅殷從集市上買回來的,準備進行耕地的。
家裡有五畝田,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要是沒有牛來耕地,只讓人用農具去翻。
可真把人累的夠嗆。
雖然梅殷也完全可以出上一些錢,讓別人幫他犁地耕作。
可他還是選擇自己親自動手。
既然來到了這個時代,又在這雙水村這邊,身份為白丁。
那自然要學學如何種地的。
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體驗。
趙甲長把如何命令牛,給梅殷一一講解。
又說了如何往牛身上套牛套,以及如何扶犁耕地。
講述的很是清楚,仔細。
講述過後,又現場演示給梅殷看。
在他的命令下,大水牛邁動四蹄往前走。
後面的犁,便鑽進了泥土裡。
破開了那堅硬的泥土。
新翻的泥土,散發著獨屬於泥土的芬芳。
梅殷在邊上,認真看著認真學。
將趙甲長所講述的一切,都給記在心裡。
如此過了一陣後就道:「趙叔,讓我試試吧。
伱在邊上幫我指點一下,看看哪裡做的不對。」
趙甲長本來還想說,讓梅殷再多學學,多看看再說。
這用牛犁地,可不是那麼好掌控的。
但梅殷開了口,他也沒有多說,便把犁交給了梅殷。
一方面是梅殷的身份地位,在這裡擺著。
另外一方面,是他也見過梅先生學習做事的恐怖速度。
很多事別人學起來很難,但到了梅先生手裡,他很快就能給熟練掌握了。
趙甲長走上前去,牽著牛韁繩。
「梅先生,我與你牽牛。」
熟練的牛把式,在用牛耕地之時,可以完全做到不用別人牽牛,只自己就行。
但梅殷是個初學者,還是讓人牽著牛比較穩妥。
梅殷自然沒有拒絕。
有趙甲長牽牛的話,他就不用再分心操控牛。
只需要在後面,專心掌控犁就行。
見到梅殷準備好後,趙甲長便牽著水牛向前走。
梅殷扶著犁,掌握深淺。
隨著牛的牽引,犁便破開泥土,把堅硬的土地給翻了過來。
第一次用這種犁耕田,梅殷很新奇。
同時也結合著趙甲長所教,以及自己的理解,根據實際情況不斷的調整。
趙甲長牽著牛來回走了兩遭,梅殷就已覺得掌握了很多。
就讓趙甲長鬆開牛,他自己耕地。
不過自己耕地的話,需用趙甲長所教授的方法。
弄根繩子,一左一右拴在牛鼻環上。
繩子的另外一端,握在掌犁的梅殷手中。
畢竟哪怕是訓出來的牛,也不可能那麼聽話。
讓它們轉向之時,只靠喊『達達』『咧咧』它們不一定會理會。
這時候,便可以通這被趙甲長稱之為撇繩的繩子,進行輔助。
讓牛往左面掉頭,就拉左面的那條繩子。
向右掉頭,就拉右面的那條繩子。
讓牛前進時,只靠呼喝有時候也不行。
所以手裡面還要拿條鞭子。
牛不走的話,就一邊呼喝,一邊給牛不輕不重的來上一鞭。
如此一來,這耕地的難度,一下子就大大的提升了上來。
不僅要掌控犁,同時還要控制牛。
一開始,梅殷確實是手忙腳亂的。
不過好在他買的是訓好的牛。
再加上又有趙甲長在邊上進行指點。
所以來回耕了一會兒地後,也能比較熟練的掌握了。
「梅先生,你學的真快!」
趙甲長由衷的說道。
這倒不是故意誇獎梅殷,而是發自內心的感慨。
很多人用牛犁地多年了。
可大部分時候,在耕地之時,還需要有人在前面牽著牛。
梅殷上手沒一會兒,就掌握了其中的不少竅門,可以獨自用牛犁地。
雖然還不是特別熟練,但等到把他的這些幾畝地給耕完。
那絕對就變得熟練了。
這速度不可謂不快!
梅殷聞言哈哈笑道:「都是趙叔你教的好。」
趙甲長又站在這裡看梅殷,耕了一會兒田,發現他確實掌握住了之後,便從這裡離去。
到自己家田裡去種去耕地了。
遠處不時傳來百姓們,用牛耕地時的吆喝聲。
天空有幾隻鳥振翅飛過。
叫不出名字的小野花,開在田間地頭。
初春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新翻的土地,散發著泥土的芬芳……
所有的一切,組合在一起,給人一種心安而又平靜的感受。
這種慢節奏的田園生活,給人帶來一種別樣的心曠神怡。
尤其是到了中午之時,頭上包了布巾,做尋常村婦打扮,卻有俏麗異常的小媳婦兒寧國公主,挎著食盒,和小嬋一前一後,來到田間給梅殷送飯之時。
一種無言的,蘊含在平靜的田園生活之中的幸福與心安,自心頭油然升起。
這是一種,他在後世所從沒有體驗過的美好感受。
在梅殷停下耕地,把牛栓在田埂上,讓它啃些草吃。
洗了手,蹲在田埂上準備吃飯之時。
一輛牛車緩緩駛近,牛車上坐著的正是劉伯溫……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