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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真給媽漲臉!咱爸才是豬

  第471章 真給媽漲臉!咱爸才是豬

  徐老蔫低頭看報紙的時候,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這是一種默契,畢竟屋內的人都有閨女或兒子,若是他們的孩子獲得了獎狀、獎金,那不得將天喊破啊?所以他們是在等待徐老蔫給予反饋。

  劉麗珍和楊淑華、韓鳳嬌笑盈盈的盯著徐老蔫,她們的期待值也相當高,這市裡的日報可以忽略,但省日報卻不能忽略,因為省日報的報頭是教員提筆揮毫寫的,民間認可度相當大。

  徐老蔫面色紅潤的捧著報紙粗略掃了眼,劉麗珍站在地櫃旁邊,心急如焚的催促道:「你倒是念念吶!」

  「誒!我這不得找麼,在這呢……那啥,我老兒子他們哥幾個上咱省日報了,我給大夥念念嗷!」

  「好嘞,都聽著呢。」

  「你就念吧,我干看著都著急。」

  王二利猛拍巴掌,激動道:「咱們趕緊呱唧呱唧!」

  大夥相當配合,隨即,東屋響起震耳欲聾的巴掌聲,西屋的一眾人也紛紛撂下筷子,湊到東屋或掀起門帘子站在外屋地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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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老蔫鏗鏘有力的開始念道:「這是省日報,標題《我省新青年見義勇為記(橫槓)深入大山追兇!》1984年6月……」

  正文就是徐寧、李福強等人去大嶺屯辦事,偶遇被通緝的李權,交火後發現地窖藏有二屍,是李權的同夥老巴所為,二凶逃竄至大山深處,被經常打獵追蹤的徐寧、李福強擒獲,歸於途中由於失血過多死亡。

  徐寧、李福強等幾位同志發揚了見義勇為的精神,十足的正義感值得廣大青年學習……

  同時下方有某某部門感謝的致詞,特意表揚徐寧、李福強急公好義的精神。

  而市晨報的標題就隨意多了《深入大山追兇的兩位義士竟是我市小伙!》正文和省日報大致相同。

  當徐老蔫停下嘴之後,內外屋所有人都舉起巴掌使勁呱唧著,其中徐鳳、王彪、大喇叭等人呱唧的最為熱烈,呲著大板牙對著徐寧、李福強幾人嘎嘎笑。

  劉麗珍等人也是滿心歡喜,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念出徐寧、李福強等人的英勇事跡,實在是太漲臉了!

  「該咋是咋地,二寧挺有正義感!」

  「可不咋地,從小我就瞅二寧是一個!」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毫不吝嗇的誇獎著幾人,徐寧和李福強安靜的聽著,孫蓮芳倒是被誇的耳根紅了。

  徐老蔫大笑道:「哈哈哈,快別夸啦,待會給我老兒子他們夸溝里去了。但這事確實挺有面兒,這傢伙給我心裡整的老舒坦了,來,咱們一塊舉杯喝一個!」

  「喝!我大侄兒上報紙了,能不喝麼?」

  眾人舉杯仰頭掫下杯中酒,待他們坐下之後,劉麗珍走過來從徐老蔫手中接過報紙,嘀咕道:「這兩張報紙和獎狀都得裱起來。」

  杜守財笑道:「裱!等新房蓋完就掛牆上,這是榮譽!」

  徐老蔫呲牙說:「可不咋地,我老兒子長這麼大就得過這一回獎狀,但也夠用了。」

  劉麗珍翻著白眼不樂意道:「你快滾犢子,我老兒子小學三年級就得過衛生標兵,這事我一直記著呢。」

  「哈哈哈……」眾人哄然大笑。

  這頓飯吃的相當熱鬧,眾人端著酒杯走到徐老蔫身旁連連敬酒,徐老蔫也是來者不拒,說一杯酒分五口,他兩口就悶到底了,劉麗珍在旁邊看的咬牙切齒,再咋高興也不能往死喝啊。

  主要是眾人連捧帶夸,夸徐老蔫培養了兩個好兒子,大兒子前途光明,小兒子見義勇為,差點將他夸的尾巴翹到天上去,如果他回到林場上班必然要狠狠地嘚瑟兩天,誰讓他老兒子爭氣了呢!

  為啥以前徐寧打了再多牲口、掙了再多錢,徐老蔫也沒像今個這麼高興的喝酒?原因在於是兩個性質,打牲口掙錢是成年老爺們的擔當和責任,而見義勇為上了省日報、市晨報,這是一種殊榮、榮譽!

  就像在部隊當兵獲得了二等功,全家都跟著高興……

  6點多鐘,眾人陸續離去,徐寧、劉麗珍將其送到院門口,囑咐喝酒的人慢點開,轉過身就瞅見王虎和王彪攙扶著王二利走到當院。

  李福強和關磊架著劉大明,孫蓮芳則快跑兩步,將倒騎驢推了出來,道:「放車裡,我開倒騎驢給老舅送回去。」


  「你能穩當啊?」

  「你放心吧,哥,沒有比我更穩當的了。」

  徐寧轉過頭道:「你要不說這話,我能更放心。」

  「哈哈哈……」關磊肆意嘲笑,惹得孫蓮芳賞了個白眼。

  屋內,徐老蔫已經躺在炕梢打呼嚕了,徐鳳從炕琴櫃裡拽出枕頭墊在了他腦袋下。

  劉麗珍掀門帘進屋揚起笑臉,狠狠地搓了搓徐寧臉蛋,滿心歡喜的拍著他屁股道:「真給媽漲臉!」

  如果不是徐寧個子太高,劉麗珍都恨不得照他腦門、臉蛋猛親兩口。

  徐寧笑道:「這點事算啥,往後還有……」

  沒等他說完,劉麗珍就抬手錘了他一下,道:「快拉倒吧,往後再遇著這事就躲遠點,你萬一有點啥事,讓媽咋活?」

  「知道哇,我就是說說。」

  徐鳳站在炕沿嬉笑道:「二哥,真給我漲臉!等明個去學校,我必須得跟同學嘮嘮,讓他們都得羨慕,我有個好二哥!」

  「誒呀,低調,一定要低調,知道不?原本我沒想著到處嚷嚷,咱爸嘴太快了。」

  劉麗珍歪頭疑問:「怕啥呀?這是好事,還怕說啊。」

  「不是怕說,我是怕李權和老巴有同夥,再找著咱家咋整?」

  劉麗珍心急道:「啊?那咋整……」

  「沒事,我擱家怕啥啊,咱安安心心的過日子,不惹事也不怕事!」

  這時,院門口閃過一絲亮光,且越來越亮,隨即傳來汽車的引擎聲。

  在外屋地刷碗的韓鳳嬌,說道:「嫂子,是不是大龍回來啦?」

  「誒呀,真備不住。」

  劉麗珍聞言緊忙往門外走,徐寧正要轉身欠登兒徐鳳喊道:「二哥!快抱我!」

  「自個穿鞋!我能抱動你麼。」

  「誒呀,快點,我一點都不沉,二哥,求求啦。」

  徐寧沒狠心拒絕,他老妹子最會折磨人,也最能溜須拍馬,他走到炕沿抱著徐鳳的腿和腰,感受到重量後,他喘口氣:「你真是死豬爛沉。」

  「我不是豬,咱爸才是豬。」

  徐寧笑道:「那對勁兒……」

  他抱著徐鳳剛走到外屋地,便瞅見徐龍邁入院門,左手拎著兩個袋子,右胳膊夾著幾個木頭鏡框。

  劉麗珍邊往前迎邊說道:「你咋這時候回來啊?吃飯沒?」

  「吃了,跟我三叔擱外頭飯店吃的,這不是二寧見義勇為的報紙下來了麼,我在市里有認識的朋友,讓他幫忙給裱上了,還有我們照的相片……」

  劉麗珍要接過袋子,徐龍側過身說:「不沉,走兩步進屋了。」

  他進門後與吳秋霞、楊淑華幾人打聲招呼,當瞅見徐老蔫癱在炕上時,道:「我爸幹活累懵了吧?」

  徐鳳說:「懵啥呀,晚間喝酒喝的!」

  「你爸今晚挺高興,喝就喝吧。」

  徐龍將倆袋子和鏡框放下,道:「恩,這袋子裡是羊肉,我們單位食堂剩下的,明兒你們包餃子唄。」

  「行,你明早就走啊?」

  「嗯吶,七點多鐘就走。」

  「那正好給你包點羊肉餃子,誒呀,這報紙都給裱好啦?」

  「嗯吶,這個是省日報,這個是市晨報,我三叔給剪下來了……」

  徐寧說:「咱那些相片洗出來了麼?」

  「能不洗麼,你杜哥吐口唾沫一個釘,他花的錢,我給他錢沒要。」

  「處哥們就得有來有往,三叔沒誇我兩句?」

  徐龍說:「該夸的都在會議上夸完了,你還想聽啥?」

  徐鳳舉手道:「只要是誇我二哥的,我啥都樂意聽!」

  「上一邊去,你咋不樂意聽誇我的話呢?」

  徐鳳癟著嘴:「誰不樂意聽啊,那是沒人誇你……」

  「哈哈哈……」徐寧捧腹大笑。

  劉麗珍懶得管他仨,將裱起來的報紙立在了地櫃靠牆位置,然後從徐龍手裡接過一沓照片。

  徐龍指著幾張相同的照片,說道:「有多餘的照片就給我二叔、強哥他們,留個紀念。」


  「知道,我讓她們挑挑。」

  劉麗珍拿著照片去了外屋地,正好碰到了翻牆而來的王虎、王彪。

  「大娘,我大哥回來啦?」

  「嗯呢,擱屋裡呢。」

  王虎注意到劉麗珍手裡拿的照片,驚道:「照片洗出來啦,誒呀,媽……你們快瞅瞅。」

  「先給活放下,咱去西屋挑挑……」

  這時,一輛倒騎驢進了當院,孫蓮芳、李福強、劉天恩下車進了屋。

  「誒呀,大哥回來啦。」孫蓮芳熱情打招呼。

  「嗯吶,你騎的啥玩意,摩托啊?」

  「不是,我哥整回來兩輛倒騎驢,和摩托車差不多……」

  徐龍聞言道:「你還挺能整,擱街里整回來的?」

  「農機站劉學敏給整的,他在市里也開了個修理鋪。」

  「行,整點茶水,解解渴。」

  「大哥,我整!」孫蓮芳緊忙提起茶壺去到外屋地。

  關花從西屋出來後,接手了孫蓮芳的茶壺,說道:「嫂子,我哥照相可好看了。」

  孫蓮芳笑說:「那必須的,照片擱哪呢?」

  「大娘她們在西屋看呢。」

  隨即,孫蓮芳去了西屋,而關花則把茶壺拎到了東屋,放了點茶葉,倒滿熱水,說:「大哥,喝茶。」

  「誒,弟妹這兩天瞅著富態不少哈。」

  王虎笑說:「嗯吶,擱這多舒心,就是活有點多,都給花兒累著了。」

  關花搖頭:「我不累,在這挺高興的。」

  關磊說:「高興就行,那等哥結完婚就在這安家,咱姐在萬業有孩子,姐夫在萬業也有工作,不用惦記她。」

  「恩,知道。」

  「我後個回趟萬業,你跟我回去不?」

  關花點點頭,關磊說:「哥,那我後個領她回去待兩天再回來,然後直接去三道河,蓮芳催我好幾遍了。」

  「行,你問問吳大爺啥時候有空,我好跟二大爺定個時間。」

  「嗯吶。」

  老娘們挑完照片之後,繼續收拾外屋地,劉麗珍將照片塞進了相框中,美滋滋的擺在了櫃檯上。

  聽著徐老蔫打呼嚕聲也沒那麼煩躁了,李福強等人離去之後,龍、寧兩兄弟坐在炕沿喝了點茶水,隨後徐龍就被王淑娟拉著去東廂房睡覺了。

  早晨徐龍起來時,兩個黑眼圈非常明顯,精神狀態比較萎靡,徐寧調侃道:「昨晚抓耗子啦?」

  「滾犢子!」徐龍怒道。

  「你去市里問問有沒有牆內防潮板和保溫板。」

  徐龍疑惑:「保溫板?去哪能有這玩應。」

  「你不知道就問問杜哥或者賀哥。」

  「行。」

  徐龍匆匆吃盤羊肉餡餃子就開車走了,隨後於開河,老張等人登門了,飯後徐寧等人就去了北頭工地。

  翌日,關磊和關花開著老張的車走了,他們剛走不大會,孟銀河就跑到了北頭。

  「二哥,我爸的徒弟來了。」

  徐寧放下磚頭,揮手招呼他上倒騎驢,問道:「你爸二徒弟麼?」

  「嗯吶,他跟我爸關係最好,剛乾完街里的活就過來了,拉了一驢車工具,還有台開料機和電刨子。」

  徐寧點頭問:「他叫啥,多大歲數?」

  「叫張金寶,今年好像都三十多了。」

  以前徐寧和孟紫煙結婚時見過張金寶,屋裡有個四方桌和太師椅就是他送的。

  但那時候徐寧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裡,後來才知道張金寶在市里辦了個家具廠發財了。

  倒騎驢停在老孟家門口,徐寧和孟銀河剛下車,便瞅見孟紫煙、劉芬芳、孟瘸子和張金寶,以及兩個張金寶的徒弟迎了出來。

  徐寧先和孟瘸子、劉芬芳打招呼,然後緊忙伸出手,快走兩步奔上前:「誒呦,寶哥!咱可有陣子沒見了。」

  張金寶笑道:「我尋思你都把我忘了呢,可不有陣子沒見咋地,上次見還是大大前年過年的時候。」


  「我哪能把你忘了啊,那時候我給煙從水庫撈出來,那不是你做的晚間飯麼,土豆泥拌黑茄子!」

  張金寶聞言大笑:「哈哈哈!誒媽呀,這事你還記著呢?那是我燉茄子最失敗的一次!」

  劉芬芳見兩人挺親,說道:「茄子燉土豆就得這麼整!金寶,先進屋再跟二寧嘮,都不是啥外人。」

  張金寶點頭,轉過身介紹道:「這是我倆徒弟,跟著我學徒有兩年了,再學半年就該出徒了。」

  孟瘸子接話道:「瞅瞅你寶哥對你多好,幹活最好的倆徒弟給你帶來了。」

  徐寧走進屋,笑道:「那是必須的,寶哥講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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