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小嘴嘎嘎甜 有異性沒人性
第456章 小嘴嘎嘎甜 有異性沒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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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理鋪能否賺錢?答案是肯定的。
自改開以后街頭冒出許多攤位,頭些年有人管理的很嚴格,但這些年基本沒啥人管了,只要你手裡有工具就能在十字路口或火車站、汽車站、街邊門頭擺攤位。
現如今街里小十字街冒出一家裁縫鋪、數家農產品店鋪,甚至有半家賣自行車的,為啥是半家?進貨渠道不正規唄。
比方說省城的貨散落到周邊各個縣城,經過改裝重新刷漆,變成九八新的自行車,而且不要票,只要錢,生意自然紅火,只是風險大了點,不過能開這種店鋪的肯定是有底氣,否則誰敢明目張胆的開店?
劉學敏是否有這種底氣,徐寧不太清楚,不過他和胡志斌、老錢一塊搭夥做買賣,就肯定有這種底氣了。
到時候街里、市里雙開花,兩個店鋪同時開張,只要摩托車發動機足夠,摩托倒騎驢的生意肯定是供應不求的。
雖然這買賣不能長久,也許三五個月就會有人仿製,但徐寧的意思是讓劉學敏借著這股風,開個摩托車汽配廠、汽車改裝修理鋪,這些事徐寧已經和劉學敏嘮完了,他就算當時沒聽懂,往後稍微琢磨琢磨也就明白了。
汽車行駛進太平,徐寧先將三尺紅布給老鄧送去了,一般情況下買紅布都是辦事用的,這種事情不能耽誤,必須得趕在天黑前送到手,而老鄧也將鹿鞭和紅布的錢給了,徐寧沒推辭就收下了。
鄉里鄉親相互捎東西很正常,但貨到錢就得到,這是最基本的規矩,否則以後誰還能給捎東西?而老鄧是個挺正直的人,他辦事丁是丁卯是卯、一碼是一碼,能當場點清,絕對不會拖延。
11點鐘,老徐家,人聲鼎沸,熱火朝天。
東屋,徐老蔫、孫繼業和柴兵、王二利圍坐在地桌前手搓麻將,半空漂浮著煙霧,預示著這場硝煙瀰漫的戰爭,其戰況相當激烈。
西屋,孫蓮芳、柴鴻雁、關花和王虎、孫連軍等人盤坐在炕上,手裡掐著撲克牌,甩著膀子扔牌,並瞪眼大喝連連,戰況不比東屋差多少。
劉麗珍、韓鳳嬌和楊淑華等人則坐在屋門外,一邊閒嘮嗑,一邊往外屋地張望,時而起身進屋往灶坑裡添把火。
外屋地兩口大鍋冒著蒸汽,東屋鍋里烀的是倆鹿頭、鹿蹄子,西屋鍋里燉的是鹿腸、鹿心、鹿肝、鹿腰、鹿肺,此外東廂房的鍋里也烀著鹿肉、鹿骨,這一鍋待會要留湯,整點鹿雜碎湯……
王淑娟從胡同走了出來,手裡掐著一把小蔥和香菜,現在後園的菜雖然沒長成,但也能下嘴吃了。
小蔥細長蘸醬吃正好,香菜約莫有五六公分,切碎放在鹿雜湯里提味勉強足夠,再過兩三天就能割韭菜了,這韭菜長的旺,五月末種下這一年能割好幾茬。
這時,一輛東風汽車停靠在院門口,隨即徐寧和李福強跳下車邁進院。
正在劉麗珍等人轉頭張望的時候,一個人影從她們中間竄了過去,正是欠兒登徐鳳!
「二哥!買啥好吃的啦!」
徐鳳呲牙嬉笑撲到徐寧身上就拉著他的手。
「我瞅你像好吃的,家裡那麼多零食不夠你吃啊?」
徐鳳小嘴嘎嘎甜道:「這不是你買的更香麼。」
「淨扯犢子,都是一樣玩應。」
雖然徐寧嘴上這麼說,但心裡邊卻挺高興,誰不樂意聽溜須拍馬的話啊?
劉麗珍見老兒子走到跟前兒,問:「事都辦完了?」
「嗯吶,辦的挺順……鍋里烀的鹿肉啊?」
「鹿肉擱下屋烀的,東屋鍋里是鹿頭……」
「鹿耳朵割下來沒?這玩應要不割下來肯定得燉化了。」
「早割下來了,你倆進屋洗洗,待會就吃飯。」
徐寧進屋洗了洗手,去東西兩屋轉一圈出來,問:「媽,煙咋沒過來呢?」
「他們家四口人去她姥家了,聽說她姥要不行了。」
徐寧皺了皺眉,「昨晚來的信兒啊?」
「今早,你剛走不大會,我讓彪過去招呼你嬸兒,那前兒他們都走了,磊子說他們過來的時候,瞅見他家大門是關著的,等他們回來你過去瞅瞅吧……」
「行。」
徐寧皺眉的原因是,她姥只要想外孫兒就裝病,然後老孟全家就得過去待兩天,這種事徐寧之前和孟紫煙結完婚還經歷過兩次,但那時候徐寧太牲口,根本懶得踏進她姥家門,故此只結婚時去過一次。
只要是和睦幸福的家庭,必然有個老小孩牽頭,使得家庭氣氛充滿歡樂,而一個尖酸刻薄的老人,則會讓家庭氛圍緊繃凝固,成員之間相互刁難,氣氛自然好不到哪去。
倆屋的戰況已經接近尾聲,楊淑華和王淑娟先把鹿雜碎盛到了大盆中,經過溫水清洗之後,韓鳳嬌和吳秋霞就端著大盆去了東廂房,將鹿腸、鹿心、鹿肉等切成塊,再繼續熬一會就能吃了。
王淑娟將揉好的面揪成劑子,擀成薄餅貼到大鍋邊緣烙,灶坑裡的火不能太旺,只小火慢慢烙才不會糊……
這時,在東屋打麻將的四人起身收拾殘局,徐老蔫臉上笑盈盈的,瞅模樣孫繼業和柴兵都沒少輸,而王二利則是一臉淡然,他贏的不多,只有十多塊錢,而徐老蔫卻贏了七十多。
四個風共十六圈牌,一塊兩塊的麻將輸贏八十左右並不算多,誰讓徐老蔫今個點子好呢,差點一家刮三家。
「老兒砸!來,爸給你兩張大票,拿著花去。」
徐老蔫相當大方,從一沓錢里取出兩張大團結遞給了徐寧。
徐寧瞅著鈔票一愣,急忙擺手:「誒呀,我可不要!我要是接了這二十塊錢,往後不得給你六十啊?拉倒吧。」
「誒我艹,給錢都不要,誰給你慣出的毛病,快拿著!」
徐老蔫湊近小聲嘀咕:「你先幫我存著,要不然你媽都得給我劃拉走,嗷,乖!」
徐寧皺了皺眉頭:「扣五塊錢手續費嗷。」
「誒呀!你瞅瞅你,給你三十行了吧?快接著吧!」
徐老蔫又數出兩張五塊,直接塞到了徐寧夸兜里,一旁王二利有樣學樣的往王虎兜里揣錢,柴兵和孫繼業對視笑了笑,感嘆這真是一家人吶!
「爸,咋不給我捏?」徐鳳挑理道。
徐老蔫偷摸收起錢,說:「這錢是跟你媽借的,待會得上交……」
「嘁,我才不信呢!」
「別吵吵,給你五塊行不?別跟你媽說嗷。」
徐鳳攤開手:「十塊!要不然告訴我媽。」
「……行!」
三五分鐘後,眾人都已洗完手,倆張桌上擺著碗筷、酒杯,今晌午這麼好的飯菜必須得小酌兩杯。
兩大盆鹿雜碎湯端到桌上,每桌各有兩盤熊油烙的餅,這餅非常勁道,還有鹿肉炒土豆絲、炒豆芽、醬炒鹿肉絲,配上鹿雜碎湯,這小生活簡直沒誰了!
徐鳳、王彪、李滿堂等人吃的滿嘴流油、油次馬哈的,徐寧狂造三張卷餅、兩碗夾雜著鹿肉的雜碎湯,小香菜、蔥花與油花漂浮,瞅著就香!
飯罷,徐寧去後園瞅了眼母鹿,這頭鹿沒有死,只是時不時的鳴叫,引得狗幫連連犬吠。
「彪啊,給這小盆端你姜叔家去。」劉麗珍說道。
「好嘞!大娘,我姜叔沒擱家吧?」
「跟你老舅出去賣肉了,小球兒自個擱家呢。」
「妥!我自個去一趟。」
原本劉天恩尋思跟著去一趟,哪成想王彪根本沒提,只無奈嘀咕:「有異性沒人性……」
——
徐老蔫、孫繼業等人坐在炕沿喝茶水,越坐越覺著屁股底下有刺,最終徐老蔫張羅道:「要不然咱們去山邊子打鳥啊?」
「我看行!」柴兵立刻點頭。
而徐寧、李福強和王虎、關磊等人則手持斧頭、鋸子站在門外,他們正要去老林子拽柴火,聞言徐寧進屋道:「那咱們一塊去,正好開兩台車。」
「妥!」
「給老工字拿著,今兒必須打點家雀!」
隨後一幫人起身湧出屋,來到院門口鑽進了兩台車。
南山下,眾人分成兩幫,徐老蔫、柴兵等人手持老工字在山邊子打鳥、灰狗子,徐寧等人則是往車裡拽柴火,從1點多鐘一直打到四點才往家走。
孫繼業和柴兵攏共打了十多隻鳥,徐老蔫打了兩隻灰狗子,徐寧拽柴火的過程中使彈弓打了五隻家雀,眾人攏共打了三十多隻鳥,三隻灰狗子。
回家之後,徐老蔫帶頭烤鳥和家雀,三隻灰狗子則被楊淑華炒了,這些鳥的種類有很多,有白毛黃毛……
徐寧只認識四五種鳥,剩下的鳥都不知道叫啥,因為東北已經入夏,鳥都飛了回來,由於種類實在太多,他認不出實屬正常!
「三叔槍法挺准吶!」
孫繼業謙虛道:「照比你差點,明兒你們都去望興麼?」
李福強搖頭:「我不去,我得去上班了,這都挺長時間沒去報到了。」
關磊說:「我和虎子得擱家干點活,讓我哥自個去吧。」
柴兵皺眉說:「房子不是打完混凝土了麼,你們擱家幹啥活啊。」
「這零活有不少啊……」
徐寧說:「他們不去拉倒吧,等入秋再跟我過去護農。」
「那也行,誒,不是說你們見義勇為該上報紙麼,這咋還沒有信兒呢?」
徐寧笑道:「說是兩三天,但咱這邊說兩三天,就和改天請吃飯一樣,說不準啥時候呢。」
「我估摸這個月應該能有信兒,只要省里將案子辦完,肯定能上報紙!上回市里、省里的報社記者都來了,上報的事不能瞎。」
「三叔說的對,不用著急,該是咱的就是咱的,誰都搶不走。」
徐老蔫笑說:「只要見報我肯定能知道,我老兒子還是有兩下子的……」
徐寧驚恐:「爸,你可別誇我嗷,兜里沒剩幾個子啦。」
「誒我艹,我擱你心裡就這麼勢利眼?」
屋內沉默無聲,徐老蔫尷尬拿起酒杯,道:「趕緊整一口辣辣嗓子,要不然我心都堵挺!」
「哈哈哈!大哥,來……」
翌日,早飯過後。
徐寧穿著乾淨衣裳將腰帶、綁腿揣進布兜中,並把56半扔到了車上,這次他跟著柴兵去望興,肯定得進山溜達一圈,因為明天老孫家就去望興了,按照正常的會親家流程,老孫家興許不能留宿,但柴良玉是啥樣人?
他不可能讓老孫家人走,必須得多待幾天,彼此多熟悉熟悉。
7點半,眾人擁護著柴兵、孫繼業等人出了院門,徐老蔫、劉麗珍、韓鳳嬌等人站在原地與其揮手。
「老三吶,有空過來嗷!」
「知道,嬸兒,快回去吧,過兩天我還得給二寧送回來呢。」
「妥!到時候嬸兒再給你燉點醉鴨子。」
柴兵聞言笑道:「好嘞!」
孫繼業瞅了眼站在人群中的孫蓮芳,說:「大哥大嫂,蓮芳就麻煩你們了嗷。」
「誒呀,麻煩啥呀,都是自個家孩子。」徐老蔫擺擺手。
「三兒,你沒啥事就過來玩唄……」
「好,快回去吧,大嫂。」
老徐家真沒啥東西給他倆拿了,只給柴兵拿了頭母鹿,而孫繼業則啥都沒撈著,這也是沒招兒,因為老孫家比老徐家有錢有勢,不是啥稀罕物根本拿不出手,既然如此就不如不拿。
再說孫蓮芳都準備長居老徐家了,拿啥東西能比這情分重?
徐寧囑咐關磊和王虎,「你倆去工地那邊多瞅瞅,等孟叔回來去串個門,知道不?」
「知道!二哥。」
隨後,孫連勝對著柴鴻雁揮揮手,嘎巴嘴說:「明兒見!」
柴鴻雁不動聲色的點點頭,他倆在老徐家這兩天感情已經升溫,按照關磊的說法是:這個臭不要臉的偷摸拉手了,比他姐都臭不要臉!
孫連勝跟隨孫繼業上了車,徐寧和柴兵、柴寶童、柴鴻雁擠在一輛車中,然後兩輛車前後腳駛離了院門口,一直向東而去,直到看不見車尾,徐老蔫、劉麗珍等人才轉身進屋。
剛轉過身,孫蓮芳快速追上楊淑華和王淑娟,咧嘴笑說:「嫂子,我想學學織毛衣,你們教教我唄。」
「行啊,咋尋思想織毛衣了呢?」
孫蓮芳隨口道:「以後我家孩子肯定得穿吶!當媽的不得親手織麼……」
關磊撇眼說:「你胡咧咧啥玩應啊?咱倆還沒定日子呢,想的可真夠長遠的。」
「嘁,我樂意!」孫蓮芳又追上劉麗珍,問道:「大娘,二嬸,我哥和虎子啥前定日子呀?」
劉麗珍說:「那不得等新房子上完梁啊,估摸九、十月份。」
「啊,那東西都預備完啦?」孫蓮芳對這事挺上心。
「新棉花是預備好了,等抽出空就做新被褥,蓮芳啊,你對這事挺上心吶。」
孫蓮芳嬉笑道:「我尋思先學學步驟,等我和磊子結婚別整亂套嘍。」
「哈哈,亂啥套啊?大爺大娘擱這替你們操心,你們該幹啥幹啥就行。」
孫蓮芳聞言眼睛一亮,笑說:「謝謝大爺大娘,二叔二嬸,還有我大嫂砸!」
「這孩子小嘴嘎嘎甜吶。」
徐鳳進屋挎起書包,與王彪等人剛要出門,聞言呲牙道:「我芳嫂嘴老甜啦,比罐頭水都甜!」
「瞅瞅鳳兒多會誇人,等晚間回來咱跳皮筋嗷。」孫蓮芳笑說。
「嗯吶,走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