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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小徐炮之名 又來個大活

  第445章 小徐炮之名 又來個大活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自從徐寧重活以來就特別善於反思,他認為生活的苦難除了環境因素,大半都是自個選擇的原因。

  楊玉生說的很對,不怕你犯錯誤,就怕你犯的錯誤沒有意義,一個有意義的錯誤是能夠帶來好處的,沒意義的錯誤只會讓你痛苦。

  4點15分,一幫人聚在房門前嘮嗑,徐寧蹲下擼著青狼、灰狼、花狼一個勁往他懷裡鑽,這些狗每天消耗的糧食很大,聽劉麗珍說前個親家過來了,王民富拉來半車細糠和麥麩子,這些東西都是糧站淘汰不要的,王民富以極低的價錢包了。

  王援軍也被他順道接走了,之前王援軍聽從了徐寧的建議,準備放棄糧站的工作,去市裡的糧食倉庫當庫管員,王民富為兒子的事情很上心,聽著信兒就緊忙安排,只用兩三天就將事情辦成了,現在王援軍已經去市里工作了。

  王虎趴窗戶瞅了眼屋內,回身張羅道:「二哥,我大爺都打呼嚕了,要不然咱們先去北頭給炕石卸了?」

  「成,剛回來是得過去露個臉,三叔你們擱家歇著吧,我們過去就行。」

  孫繼業扔掉煙,起身道:「也沒幹活歇啥歇。你不是要買炕石麼?正好過去打過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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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寧聞言點頭:「那行。」

  眾人朝著門口邁步,各自鑽進車中,徐寧便驅車朝著北頭駛去。

  東風140碾壓著臨時搭建的木橋,使其發出吱嘎吱嘎聲響,王二利放下手推車笑著走過來,問:「整啥啊?」

  徐寧停車推門,道:「擱三道河整了半車炕石板,卸哪啊?」

  「往木材旁邊堆吧,這玩應不怕澆。」

  徐寧關門打著方向盤停靠到兩堆木材中間,然後跳下車與眾人揮手打招呼,像接待室的小劉、老薑、老魏、大喇叭等人紛紛圍了過來,站在車頭前方笑盈盈的望著徐寧。

  徐寧轉頭將孫繼業、孫連旭介紹一番,林場人倒是挺給面子,與之握手後,小劉問:「聽說你們擱山裡頭整死倆悍匪?到底咋回事啊。」

  徐寧笑說:「就那麼回事唄。」

  「老弟,你嘮嘮啊!邊幹活邊聽故事多舒坦吶!」大喇叭呲牙道。

  「來,哥幾個趕緊給這點石板卸嘍,然後咱聽聽到底咋回事!這點事給我憋的,心裡像痒痒撓似的!」

  「哈哈哈,可不咋地!頭午徐會計一頓嘮,具體也沒整明白咋回事。」

  徐寧翻進車廂將炕石板往車尾搬,由下邊的老薑、小劉等人往地上擺放,他說:「那就讓虎子給他們講講。」


  王虎站在圓木上,從他們碰見李鐵林開始講,眾人邊幹活邊聽著,聽到激動之處拍巴掌驚呼,王虎越講越順暢,因為這幫人是真捧,無論王虎說啥,他們都沒讓話掉地上,給予了相當厚重的情緒價值。

  待炕石板和炕沿板都堆在木材中間的空地後,眾人緩緩移動來到地基溝旁邊,此時老薑、李福強、劉大明、孫繼業等人站在旁邊抽著煙,其餘人也都藉此機會喝了口水,當王虎話音落下之後。

  大喇叭拍著胯骨軸,道:「瞅瞅!我老叔說啥來著?指定是搞破鞋啦!真讓我老叔說著啦!」

  「可不咋的,徐會計挺有兩下,一般人分析不出來。」

  王二利說:「那你們這一趟挺驚險吶?要不是帶傢伙什過去,很有可能就留下了。」

  徐寧點頭:「嗯吶,拿傢伙什是尋思去打獵,哪成想擱這用上了。」

  他沒有當眾說實話,這事歸根結底是他聽說要找的人是老巴,而他倆以前有過節,所以是為了有備無患。

  老薑說:「聽你爸說,這件事要見報?啥時候能瞅著啊。」

  「我估摸得個兩三天,省城那邊需要結案後才能見報。」

  「沒成想咱們慶安還能出個名人哈?見義勇為,而且整死的還是殺了八個人的悍匪!嘬嘬,誒,那省城不喊你們過去啊?咋滴不得給點獎金吶?」

  徐寧瞅著眾人笑道:「這事得低調處理,不能大張旗鼓的宣傳,如果那倆悍匪有同夥咋整?真要有同夥過來報復我,到時候我家可就真攤上事了。」

  眾人面面相覷點著頭,有人說:「要是有同夥過來,你真得加點小心。」

  「這話沒毛病,小心無大錯。」

  「……」

  這時,於開河張羅道:「行了,咱們抓緊幹活吧,給板子都整齊刷點,別明個澆混凝土的時候再歪嘍!明兒整完咱們就能歇兩天了。」

  「妥啦!老於大哥幹活有章有法的,都聽老於大哥的,抓緊整利索吧。」

  徐寧瞅著林場的張叔,說:「張叔,辛苦你們了嗷。」

  「誒媽呀,快別嘮這話,跟我們客套啥呀?平常你爸擱林場沒少幫襯我們,我們擱這干兩天活辛苦啥啊,要辛苦也是我嫂子辛苦,自打我們過來基本成天換著花的整飯菜,每頓都整好幾個菜……」

  「可不咋的,都給我吃胖了!回家我媳婦問我是不是偷吃了?」

  「你媳婦真說著了,你就是擱外邊偷吃了!」

  「快滾犢子,我擱這說胳膊肘,你擱那說胯骨軸……」

  這幫林場人幹活挺賣力氣,按照如今的進度已經很快了,要知道是徐、王兩家的房子同時在建,兩三天工夫就將倆房子的地基挖好了,足以見得他們都將這活當成自個家的事了,誰都沒偷懶。


  徐寧跟他們打聲招呼,便和孫繼業去了屯部,李福強和關磊等人卻是留下了,幫著忙活忙活,另外李福強和王虎是有意要留下的,除去幹活,他倆還想聽點好話,誰不想被誇贊吶?

  屯部屋內,干白活的老唐和會計正坐在炕沿下象棋,他倆是被杜守財招喚過來頂班的。

  原本杜守財已經答應好要來老徐家陪酒了,那為啥沒來呢?因為他大孫子在學校淘氣,從牆頭摔下來將胳膊摔壞了。

  故此杜守財、趙月娥領著孩子去了太平找老鄧,這活老鄧辦不了,孩子的胳膊都摔腫了,老鄧伸手一摸就知道骨頭錯位了,這需要去衛生院拍片,老鄧才能徒手將孩子的骨頭掰正,所以晌午的時候,杜守財去北頭工地找到徐老蔫,徐老蔫幫他安排了車,送他們去了街里。

  「誒,二寧!」

  「玩著吶,這是我……」

  徐寧笑盈盈的進門,將孫繼業介紹給了老唐和會計,三人打過招呼後,聽得其來意,老唐和會計就繼續下棋了。

  孫繼業從兜里掏出電話本,翻找到礦場的電話便撥通了。

  「我找孫偉民,我是孫繼業,是他三弟!」

  他自報姓名後,僅過去半分鐘,對方就接通了電話,「餵?我孫偉民,是老三麼?」

  「嗯吶,民哥,是我,我尋思找你辦點事。」

  「你說唄。」

  「我朋友家要買點炕石,你那頭炕石多少錢一車啊?」

  「平常賣八十,你朋友買就按照六十,你知道近兩年啥東西都得漲點價。」

  「行,那要三車就夠用了。誒,民哥,我之前聽你說認識做大鐵門的老闆,你幫著聯繫聯繫唄?」

  「大鐵門可老貴了,一對鐵門加導軌得要三四百,你朋友能接受啊?」

  孫繼業笑說:「咱這不是實在親戚麼,你讓那個老闆給便宜點唄,離得不算遠就擱慶安。」

  「慶安誰家啊?」

  「老徐家。」

  孫偉民問道:「那個慶安小徐炮?誒我艹,我聽說他前兒擱三道河山里乾死倆悍匪,到底真的假的?」

  「這事你咋知道的呢?」

  「我擱市里省里都有朋友啊,昨兒跟他們吃飯嘮的,真的假的啊?」

  「真的。」

  孫偉民沉默片刻道:「那挺尿性……這麼著吧,我給他送炕石的時候,讓做鐵門的師傅過去量量尺寸,咋樣?」

  「成,多謝了嗷。」

  「誒呀,客套啥,咱這關係……往後指不定還得請小徐炮幫幫忙呢。」


  「咋滴啦,民哥?」

  「我這礦場周圍全是牲口,去年有倆工人被黑瞎子禍霍了,今年開春有一個被黑瞎子攆跳崖的。我去找人瞅了瞅,說我今年有點說道,好像是得罪山神爺了。誒,原本我尋思今冬找你幫忙來著,但你冬天也挺忙,既然你認識小徐炮,你幫著嘮嘮唄?我不讓他白來!」

  孫繼業說道:「我今冬確實有點事,我兒子不是學大棚養殖麼?我得盯著點,要麼不放心啊。那行,我有工夫跟小徐炮嘮嘮,但他今冬說不準吶,養園參的望興村還找他護農呢,而且他家現在蓋房,等蓋完房就該結婚了……」

  「啊,那這麼著,你先跟他嘮嘮,實在不行我再找旁人。」

  「妥,成不成我都給你個信兒。」

  「好!那我明兒讓人給他送去,一車按五十,甭管他來不來,咱先留個好印象。」

  「哈哈哈,好嘞,民哥。」

  撂下電話,孫繼業轉頭瞅著徐寧笑道:「你這名兒都傳到老闆圈子了。」

  徐寧撓著頭有點無奈,因為他是想要低調的,奈何名氣太旺、實力不允許!

  「誒呀,我都有點犯愁了,三叔,這石場老闆是你堂哥啊?」

  孫繼業搖頭:「論輩分算是我堂哥,但我倆都出五服了,屬於是一個祖宗,他家祖墳就在三道河,以前是大窪村的……那你怎麼說?他要請你去石場周圍打牲口,時間差不多是今年秋末初冬。」

  徐寧說:「這活有點緊,石場的地形太複雜,要不等我結完婚再說?」

  「成,你咋說就咋辦,他明兒午後能送到地方,一車按照五十塊錢,這人辦事挺有水平,但你也知道生意人都挺有心眼子的。」

  「哈哈哈,明白!」

  現在徐寧手裡的活積攢了挺多,現在家裡蓋房子,秋季去望興護農,還得抽個空結婚,婚後小兩口不得膩歪一陣?另外入秋的時候就得整楞場了,初冬正是楞場伐木最緊的時候……

  徐寧和老唐、會計打聲招呼,兩人就晃悠悠的回家了,剛進門就瞅見徐鳳拽著李金玉往外頭跑,見到徐寧她緊忙剎車立正,呲牙和孫繼業揮揮手,「三叔!啥時候來的呀?」

  「兩點多鐘,你們剛放學啊?」

  「嗯吶,才到家不大會,聽我爸說你們過來了,我尋思去找芳嫂跳會皮筋。」

  徐寧說:「你咋不幫著媽忙活忙活呢?成天就知道玩。」

  「誒呀,那麼老多人呢,哪能找得著孩子啊,孩子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玩,我班老師說啦,身體是學習的本錢……」

  「你快別扯犢子,你彪哥他們呢?」


  「擱屋裡跟爸嘮嗑呢。三叔,那我倆先走了嗷!」

  見孫繼業點頭,徐鳳拽著李金玉就跑了,徐寧回頭瞅著她瘋瘋癲癲的樣,搖搖頭道:「這孩子比我小時候都淘!」

  「你小時候玩跳皮筋啊?」

  徐寧聞言和孫繼業對視,隨之一陣爽朗大笑。

  屋內,王彪、劉天恩、黃林、李滿堂聽見動靜,起身迎了出來。

  「二哥!三叔,誒呀媽呀,可將你盼回來啦!哈哈……」

  王彪大笑往前走,道:「二哥,你知道李小胖被他爸打成啥樣了不?第二天都沒敢來上學啊!」

  徐寧眯眼說:「你不知道發生啥事了啊?」

  「發生啥了?不知道哇,我大爺沒跟我們說。」

  「那你們去北頭找你哥問問,一聽你就明白了。」

  「二哥,你就說唄。」劉天恩說道。

  徐寧揮揮手:「別磨我嗷。」

  「好嘞!三叔,讓我大爺陪你嘮嗑嗷,我去去就回!」

  「走嘍!」

  孫繼業瞅著這幫小蛋子,笑道:「這幫小子挺闖蕩的,咋那麼怕你呢?」

  「他們是我從小打到大的。」

  「哈哈,怪不得,你是挺驢性。誒呦,大哥醒酒了?」

  徐春林站在地上笑著給他遞顆煙,說:「見笑了嗷,平常我酒量挺好的,今兒可能是喝猛了。」

  「爸,你是喝激動了,指著我孫大爺腦門一直問:你錯沒錯?錯沒錯……給我孫大爺整的臉都紅了。」

  徐老蔫一愣:「誒媽呀,是麼?我咋沒印象呢。」

  「你貴人多忘事唄。」

  徐老蔫抬腳比劃一下,沒真下腳,磨牙說道:「滾犢子!這小癟犢子成天跟我陰陽怪氣的,你去整點茶水,我跟你三叔喝點嘮會嗑。」

  「得嘞。」

  孫繼業笑著坐在炕沿道:「大哥,你們父子之間相處的氛圍挺好啊。」

  「好啥呀,用旁人的話說就是老子沒老子樣兒,兒子沒兒子樣兒,差一步就要倒反天罡。」

  「哈哈,我倒是挺羨慕,我跟我兒子的關係也挺好,但他心裡有話不跟我和他媽說,除非能跟蓮芳說兩句……」

  徐老蔫有點納悶,「咋整成這樣了呢?」

  「我哪知道啊!這不是在納悶麼。」

  這時,徐寧拎著茶壺進屋,說:「三叔,我說句實話你別往心裡去嗷。」


  「你說唄,你是管我叫三叔,但咱不是按哥們處麼,有啥不能說的。」

  徐寧笑說:「我覺著你管孩子太緊巴了,一點放鬆的時候都沒有,就拿我旭弟兒學大棚養殖技術,你問他樂不樂意了麼?從這件事,我就能猜出來,他從小做的任何事情,全都是你安排好的,對不?」

  孫繼業聞言一陣沉默,仔細回想好像真如徐寧所說,點頭:「這事我真沒注意,那我回去跟他嘮嘮?但這事咋嘮啊,我都給安排完了。」

  徐老蔫接話道:「承認錯誤唄!我閒著沒事就承認錯誤。」

  「跟孩子承認錯誤啊?」孫繼業泛起驚訝目光道。

  「那咋啦?自個親兒子怕啥的,你問問我家小癟犢子,我給他承認多少回錯誤?」

  徐寧撇嘴說:「你承認錯誤有啥用,這回認完錯,下回照樣坑我!我和我哥被你坑了多少次?」

  「滾犢子,淨扯用不著的,我就問你!我跟沒跟你認錯?」

  「認了,但你認完還犯,認不認有啥用。」

  徐老蔫瞪眼說:「我認了是態度!你管我犯不犯呢。」

  孫繼業被這強有力的說法鎮住了,他真沒見過哪個當爹的是這副作風,但對於徐老蔫說這樣的作風也是一種良好的品質,因為徐老蔫有種獨特的人格魅力。

  啥?不要臉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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