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家具生意火了 潘雞爪子
第625章 家具生意火了 潘雞爪子
楊軍是個好臉面的人,當他在老徐家借著酒勁兒,把自個悲慘遭遇說出來後,他反而放鬆了許多。
在他遇到事後,親朋好友皆是冷眼旁觀,只有老徐家伸出援助之手、且掏心掏肺,對楊軍來說這份恩情很大,而他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否則不會去看望從省城回來的許炮老兩口。
為啥去看望許炮呢?也是因楊軍記恩情,他和許炮之間沒啥特殊感情,只有一段比較特殊的關係。
那就是債主和欠債人的關係,頭些年楊軍要承包17楞場,但手裡邊缺了點錢,便來太平屯求助於楊東。
楊東就把他領到了許炮家,從許炮手中借了1500塊錢,要知道那時候楊軍家裡條件比較差,旁人都怕楊軍還不起,便找藉口沒有借給他,然而許炮卻沒多說啥,只讓高大娘取來一包零錢,湊成1500塊錢借給了楊軍。
楊軍當場抬手指著燈發誓,說這錢按照每月三分利借的,如果還不上就給許炮當牛做馬還債,每月三分利是多少錢?45塊錢!
待他經營楞場半年之後就把這份錢還了,半年的利息是270,不過楊軍卻湊了個整,直接還給許炮1800塊錢!
但還完錢沒有拉倒,他基本每年都會拎點東西來給許炮送禮。
這事徐寧是聽許炮先提起、後來楊軍才以他的視角說了一遍。
以上種種都是徐寧願意幫楊軍的原因,畢竟生活在農村小城,人與人之間就得報團取暖。
楊軍牽著楊義的手進入當院,離著老遠便瞅見劉麗珍站在屋門口,他拉著楊義小手揮了揮,與其介紹一番。
楊義乖巧機靈,深得這幫老娘們喜歡,眾人進到屋內後,便匆匆洗個手,隨即撿碗拿筷子……
今晌午是熊肉菜系,滿桌全是熊肉,楊義坐在楊軍旁邊都看懵了,時不時轉頭瞅著自個親爹,楊軍則摸著他腦袋笑說:「你劉奶瞅你過來特意整的菜,硬不?」
「硬!」楊義豎著大拇指重重點頭。
孩子的神情引得眾人嘻哈大笑。
劉麗珍把切成片的精肉擺在楊義面前,笑說:「可別給孩子壓力,咱這就是家常菜!軍吶,你們該喝酒就喝啊!反正午後也沒啥事。」
「誒,虎子回家取藥酒去了,我晌午整點藥酒。」
徐寧笑道:「你是有勁兒沒處使了,再喝過勁可咋整?」
「還能咋整,憋著唄!」
眾人笑聲作罷,劉麗珍問道:「軍吶,他沒有小名啊?老叫大名顯著不親呢。」
楊軍說:「他小名叫寶柱。」
「誒呀,這名好哈,寶光玉柱,往後寶柱肯定能當富二代!」
「哈哈哈,富二代,這詞整的挺好,我兒子以後必須是富二代!」
劉麗珍笑說:「那不跟你老叔同輩了麼,二寧說他掙錢讓他爸也當富二代呢。」
「哈哈哈……」屋內大笑,差點將房蓋掀開。
待王虎端著一罐頭瓶藥酒回來後,眾人便動筷了。
老徐家的這幫娘們並沒有多問,只和楊軍嘮著家常,楊軍一邊搭話一邊和徐寧等人喝酒,他這頓飯吃的挺舒服,因為他發現老徐家人沒那麼多事,雖然對他私生活很好奇,但都挺有眼力見沒有當著楊義的面胡亂詢問。
慶義屯的父老鄉親簡直與其沒法比,那幫人全是腦袋缺根弦,啥話都跟孩子說……
因為有楊義的緣故,楊軍就沒敢喝太多酒,他得留點精神照顧孩子。
可是老爺們照顧孩子比較粗心,楊義才跟著他不到兩天,衣服領口就全是飯粒,袖口也造的烏黑。
待眾人吃飽喝足,把殘羹剩飯撤下桌,孫蓮芳就領著楊義去西屋看電視了,趁著這會工夫,劉麗珍才說心裡話。
「嬸兒你跟你嘮兩句實在的,你現在才離婚,但該找還是得找,你平常忙楞場的事,哪有工夫管孩子?你瞅瞅寶柱穿的衣裳,你也不知道給找件乾淨的換上。你待會回去給他換身衣裳,然後把埋汰衣裳拿過來,咱家有洗衣機,扔裡邊就能洗乾淨。」
楊軍聞言臉色熏紅,點頭:「誒,我知道。我這兩天確實太忙,根本沒敢仔細瞅他,總感覺挺虧欠他的……」
吳秋霞說:「正常,哪有當爹媽不心疼孩子的?你那邊的事全都辦好了?」
「嗯吶,都辦妥了,往後我和那娘們沒啥關係了,她要打著來看寶柱的藉口跟我要錢,那我也不能給她,樂意死哪去都行!」
韓鳳嬌說道:「你這種情況也沒法說,但你咋做都沒毛病。」
徐寧立在北廚房門框上,說道:「軍哥,實在不行你就花點錢,雇個專門哄孩子的。」
劉麗珍瞪眼道:「花啥錢吶?咱家人這麼多,還能哄不了一個孩子?」
楊軍笑說:「老嬸兒,二寧說的對勁兒,你們平常瞅著是沒啥事,但得給一大家子人做飯吶,一忙活起來也挺費事……」
劉麗珍尋思片刻覺著也對,若是不會走路的嬰兒,她幫忙還能湊合著幫忙照看,可會走路的孩子,稍不注意一眼沒看著就沒影了,萬一出點啥事咋辦?
徐寧說:「軍哥,你先自個帶兩年,現在寶柱正是缺愛的時候,你得時常在旁邊關注,要不然等他長大就不好管了。」
「嗯吶,我也是這麼想的,以前都是他媽領著,我隔三差五、甚至半個月才回趟家,寶柱跟我感情不咋深,正好趁這個空當和他培養培養感情。」
劉麗珍笑說:「那你該找也得找,寶柱這么小,你還得掙錢啥的,家裡邊真得有個人。」
「……老嬸,你說我長這德行能有人相中我麼。」
「那咋沒有呢?這玩應看緣分!再說你長得也不醜,就是瞅著面冷,實際上是心善。」
徐寧笑道:「瞅瞅我媽多會嘮嗑,軍哥,你先給寶柱換衣裳去,待會咱倆去趟楞場。」
「哈哈,妥!」
楊軍領著楊義回了老房,徐寧則開著倒騎驢去了屯部和張金寶通了電話。
目前,張金寶在市裡的金龍家具店鋪已經有了不錯的生意,其原因自然是西山街的金龍家具登上了市裡的報紙。
市民瞅見如此新穎的家具本以為很貴,但登報紙打GG的時候,報社特意以第一人稱寫了小徐購買家具的流程和價格,還表示在金龍家具買東西有保障,包括定製和安裝、售後服務等等。
如此一來當有需要的市民,便前往西山街金龍家具,在店鋪里選購、商談價格,所以這一陣張金寶很忙,街道辦負責人還給他扯了根電話線,足以見得街道辦是大力支持!
「我正尋思去哪整幾車木頭呢,你這電話來的正好!那你啥時候送來啊?」
徐寧問道:「你要多大尺寸的?現在咱別的沒有,就是木頭多!你要啥樣尺寸的都有……」
「啥尺寸都行!你先給我拉兩車,主要是黃菠蘿,這木頭瞅著漂亮,挺多人都稀罕。」
「行,那我明個給你先送一車,後個再送一車。」
「妥啦!你正好過來瞅瞅,誒,你問問我爹有沒有工夫?讓他和我娘領著銀河過來住兩天唄,現在這片整的挺好。」
「他應該沒啥事,那我現在去問問,他們要是有工夫,我就給他們都送去。」
「好嘞,明兒晌午能到?」
「差不多吧。」
撂下電話,徐寧和杜守財打聲招呼,便騎車去了老孟家。
剛進門,便見到孟銀河在推刨子,他驚呼:「誒媽呀!姐夫!聽我姐說你又整死頭棕熊?」
「嗯吶,晌午吃著肉沒?」
「必須吃啊!快進屋,我爸媽擱後邊收拾園子呢。」
徐寧止住腳步,便朝著後園奔去,見到孟瘸子和劉芬芳,他笑道:「爸媽,咋這時候還整園子啊?」
「扒拉點小土豆子,你今個不忙啊?」
「不忙,昨個去跑山了,今個幫楊軍搬家,午後沒啥事……我剛才和我寶哥通電話了,他說家具店整的挺好,想讓你們過去住兩天。」
「整的挺好?這才過去20多天就有起色了?」
「肯定有起色啊,我孫大爺發話讓報社給打的GG,市裡邊人都知道西山街有個金龍家具。你和我媽去瞅瞅唄,擱家不也沒啥事麼?」
孟瘸子說道:「去倒是也行,正好我過些天得去市里城邊子幹活。」
「二寧,啥時候去啊?」
「明個唄,我給寶哥送兩車木頭,現在家具廠都快揭不開鍋了。」
孟瘸子笑道:「這小子肯定是想讓我過去出苦力,他這點心眼全使我身上了。」
「哈哈哈……那你不是他爹麼。」
劉芬芳說:「可不咋地,喊你這麼多年爹,你不得幫幫忙啊?」
「那今晚你們都過去吃,我媽擱家包餃子,咱正好喝點。」
「行!一會讓你媽先過去,我到飯點再去。」
徐寧說:「好,那我還得去趟屯部,得給我朋友去個電話。」
「去吧,那明個開誰車去市里啊?」
「開楊軍車,現在他和他兒子擱我二叔老房住了,今個才搬過來。」
「啊……」劉芬芳一愣,問道:「楊軍和他媳婦到底是離了?」
「離了,這事是個老爺們都接受不了,他擱慶義沒法住,街坊鄰居啥話都跟孩子說,給孩子整的都沒模樣了,我瞅著都不得勁。」
「啥人都有啊,我待會洗個手就過去,你先忙吧。」
「誒。」
徐寧又騎著倒騎驢回到屯部,進屋走到炕沿邊倒了杯茶水。
杜守財瞅著他說:「彈簧給你找出來了,換上就能用。再往後跑山的時候,提前拆開瞅瞅,別瞎麼虎眼的,也就是你運氣好,槍要是真卡殼,你咋整?」
「知道,確實是我的原因。」
徐寧單殺大棕熊時,彈道為啥偏右?原因就在於彈簧生鏽、密閉出現了小毛病。
「你啥時候能整頭貉子啊?」
「孬頭啊,咱家這邊山上少啊,得去望興那邊的松花江,或者三江大草甸子。」
杜守財說:「那你想想招唄,我之前吃的貉子是在生產隊的時候,太安老張不知道去哪修皮子,東家給他拿了倆,燉點酸菜老香了,到今個我還回味呢。」
「哈哈,行!今年冬我肯定能整著貉子,我大爺好不容易跟我張回嘴,我能不辦麼?」
「妥,趕緊辦吧,要不然你大侄兒得磨死我。」
「咋回事?他咋知道呢。」
杜守財說:「這不是今早晨你老舅過來送的熊肉麼,你嫂子晌午炒了點,我嘴也是賤,擱飯桌上就說起這事了,你大侄聽著非得要嘗嘗,一直磨我。」
「哈哈哈,你也是樂意跟大孫子顯擺。這事我記著了,今年冬肯定讓我大侄吃上!」
隨後,徐寧轉身走到桌前拿起話筒,撥通了金剛村的號碼。
接電話的是金剛村的會計,聽聞要找鄭大郅,他便讓徐寧等會兒,在聽筒中徐寧清晰聽到大喇叭廣播聲,約莫10分鐘後,鄭大郅接通了電話。
「二寧?」
「是我,你和馮野準備的咋樣?找了多少人?」
鄭大郅笑道:「二十三個人,都是自個家親戚,其中有七個人幹過楞場的活,剩下的全是年輕人,最大歲數也沒超過四十。」
「妥!那你把他們都喊著,我大概後個過去,到你那邊應該得午後3點多鐘,然後咱連夜回慶安,讓他們拿行李鋪蓋和飯盒啥的……」
「知道,我都告訴一遍了,等明個我再囑咐一遍。」
鄭大郅頓了頓道:「二寧,我有個事得跟你說,我有個哥們是送小光腚長大的,他現在家裡日子過的挺苦,爹媽都沒了,家裡還有兩個小弟和一個小妹,他倆小弟都十六七歲,小妹十八……」
徐寧皺眉問道:「他倆小弟是雙胞胎啊?」
「不是!他媽以前是寡婦,領著他和他小妹嫁給他後爸了,他後爸領著倆兒子,就這麼湊合到一塊過日子,他後爸的倆兒子,一個是親生的,另外一個是撿來的。」
「啊,這麼回事,那有啥要注意的?」
鄭大郅說:「他左手是殘疾,屯裡人都管他叫潘雞爪子,而且他要是去楞場幹活的話,得領著小弟和小妹。二寧,你看這事能行麼?」
「他能幹活麼?」
「能!擱家裡啥活都能幹,比我都有勁!他小妹去了也能做點飯……」
「不行,在山場子幹活的都是老爺們,她一黃花大閨女來山場子幹啥?這不是給我找事麼!」
鄭大郅笑說:「那我跟他說一聲吧。」
「你直接跟他說,我不同意。用不著找藉口,你也別覺著為難,咱們擱山上幹活,最忌諱的就是老娘們,一個老娘們就得把山場子攪合黃嘍,知道麼?」
「成!我現在就去告訴他一聲。」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