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小狐狸送肉 小徐炮單殺棕熊
第622章 小狐狸送肉 小徐炮單殺棕熊
3點22分,黑石塘下游的水潭,河水嘩啦啦作響,秋風吹動樹葉……
徐寧以蹲姿持槍約莫兩分鐘,卻依然沒見到棕熊身影,他斜著眼睛緩緩轉移到右側,然後控制著槍身和自身向後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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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臉部轉到後邊時,似乎在被扒了皮的松樹下瞅見一隻小獸,這小獸見他望來立刻把腦袋縮回樹後。
徐寧心中微緊,食指搭在扳機上不敢鬆手,由於松樹不粗,所以他能判斷出肯定不是棕熊,那會是啥?
三四秒轉瞬即逝,躲在松樹後的小獸露出了腦袋,這是頭黃紅白面的紅皮子!也就是東北亞種赤狐。
這頭紅皮子眯著紅眼睛,張開尖嘴對著徐寧呲牙咧嘴,待它全身從樹後露出來之後,徐寧把槍口往旁邊挪了挪,但他並沒有把56半放下,因為他始終認為棕熊就在附近,且在某個隱蔽之處盯著他。
可是,這時候紅皮子出現,徐寧的想法就有些動搖了。
按照常理來說,棕熊出沒的地方是很少有嗅覺靈敏的小獸出現的,熊類體表或毛髮會有很重的腥臭味,小獸聞到之後便會立刻找地方躲藏。
然而這頭紅皮子是徐寧的老朋友,徐寧曾在南山不止一次見過它,一次是牽狗打圍、二次是用凍魚釣熊、三次是紅皮子領著他去翻找天倉,從天倉里找到兩頭小黑瞎子,之後就賣給了太平屯老方。
紅皮子朝著他咧嘴嬉笑,卻沒有發出聲音,瞅見徐寧把槍口移開,它便緩緩走到了他腳下,對著松樹嗅了嗅。
徐寧觀察著紅皮子,只覺著它比去年冬天胖了兩三圈,因為它去年還沒成年,今年應該才成熟,身上的顏色比之前更艷一些,狐狸的毛髮顏色也是隨著季節而變化的,如同狍子、鹿等牲口,都有這種特性。
「我身上啥都沒有,你趕緊走吧,等回頭我拿東西過來,你再來找我。」
徐寧對紅皮子和黃皮子是很尊重的,或者說他們跑山的人對這種動物都有一種迷信。
他小前兒聽爺爺說過,之前慶安剛組建林場蓋房子的時候,有一戶姓張的年輕夫妻在挖地基時,挖到一個石頭洞,裡邊有小獸骨頭……
後來,老張太太在慶安就出名了,其原因不言而喻。
所以徐寧輕易不會傷害這類生物,只好聲好氣的勸紅皮子離去。
可是,眼前這頭紅皮子根本沒有走的想法,它聞了兩下樹根,便走過來扒拉徐寧褲腿,然後朝著西邊的樹林狂奔。
剛跑兩步,見到徐寧沒動靜,它居然停下輕聲嚀叫。
徐寧皺起眉頭道:「你讓我跟著啊?你知道我打啥玩應麼。」
紅皮子前腿蹦躂兩下,似乎是焦急讓他跟上,徐寧心裡有點不打准,雖然這頭紅皮子領他找到過兩頭小黑瞎子,但不能他想啥、它就領著他找啥吧?
這事屬實有點玄乎了,徐寧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若是換成青狼和黑狼、哪怕是花狼,他都信了。
「狗能聞著黑瞎子的味兒,紅皮子能麼……也沒訓練過,誒我艹,你咬我幹啥?」
正在徐寧胡思亂想的時候,紅皮子突然轉身奔回來,照著他褲腿咬了一口,但它沒有下死口,只是拽著徐寧褲腿。
「走!我聽你的還不行麼,你要真能找著棕熊,回頭我多給你整點魚啥的。」
紅皮子見他邁步往前走了,這才鬆開嘴,朝著樹林深處縱躍,時不時回頭瞅瞅徐寧是否跟上。
約莫往前走了三里地,紅皮子就鑽進一片灌木中消失不見了,徐寧端著槍警惕的望著四周環境,再往前走五六里地,翻過山就是蛇塘溝了。
所以他現在處於黑石塘和蛇塘溝中間位置,東西兩側是山坡,中間是條深溝,其中有柳樹、椴樹和柞樹等雜樹,以及各種灌木,乃是狍子和鹿經常活動的區域。
徐寧站在原地等待半分鐘,便聽見灌木中有嘩啦啦的聲音,他把槍口往下壓抬頭直視,便瞅見紅皮子費勁巴拉的用嘴拽著一條腿,腿是齊根被咬斷,他掃了眼應該是狍子腿。
忽的徐寧咧嘴笑道:「我就尋思沒那麼玄乎……你是想送我條狍子腿啊?誒呀,多謝多謝,那啥……這腿得有兩三天了,你自個吃吧。」
紅皮子肯定聽不懂他說啥,只把狍子腿拖拽到他腳下,然後呲牙咧嘴嚶嚶叫喚兩聲。
「誒呀,我真不要,這都擱外頭放兩三天了,聞著都臭……」
紅皮子幽怨的瞅了他一眼,便把狍子腿扔下,轉身就鑽進樹林中消失無影蹤了。
徐寧嘆口氣:「你瞅你還生氣了,主要是真臭了,根本沒法吃啊。」
他無奈瞅了眼狍子腿,見到腿部有明顯撕咬痕跡,他也沒多想,因為食肉類牲口的牙齒都很尖銳,將狍子腿撕咬下來很簡單。
站在原地兩三分鐘沒見到紅皮子出現,徐寧就認為紅皮子應該是走了,所以他也轉身朝著黑石塘走去,因為這幾天都沒下雨,山裡的地面比較堅硬,哪怕有蹤跡也被掉落的樹葉遮蓋住了,根本沒法掐蹤。
他覺得還是回黑石塘等李福強三人過來比較穩妥,若是自個碰著棕熊,哪怕手裡邊有56半,他也不願意冒險。
這才剛結完婚,小兩口正是如膠似漆之時,哪能對媳婦和家庭不負責啊?
徐寧以前看過一本書,書里講的內容意思和他當前心境剛好吻合,那就是狼在餓肚子的時候會拼命捕獵,企圖填飽肚子活命,而狼在吃飽喝足後會趴在窩裡享福孕育幼崽。
直白說:人在沒錢或餓、生死關頭時,才會選擇冒險,當人過著衣食無憂的幸福生活時,就會享受於安樂,不願走出舒適圈。
但人生總是事與願違,他起初非常想打這頭棕熊,見到紅皮子給他送個狍子腿後,徐寧頓時就冷靜下來了,想著等李福強三人過來……
然而,就當他往黑石塘走時,忽然瞅見左側的山坡、一片樹枝樹葉遮擋的緩坡上,有個肥頭大耳的牲口正在盯著他。
徐寧被嚇一跳,他緊忙端起56半,並且清晰瞅見了肥頭大耳的樣貌,正是棕色皮的熊!
棕熊站起身有兩米多高,但身體卻被樹枝遮擋,只露出個腦袋,非常俏皮的對著他擺手。
徐寧心跳頓時加速,他端起56半根本沒瞄準,食指搭在扳機上就摟了火。
嘭!
棕熊見他有動作,立刻四肢著地,然後朝著山下狂奔,樹枝剮蹭在它身上發出沙拉沙拉的聲響。
這顆子彈並沒有打中棕熊,因為距離比較遠,大約有70米距離,而且還有許多樹枝樹葉,環境造成了這槍放空。
徐寧瞅著棕熊狂奔下山沒有驚慌,他盯著棕熊下山的軌跡,提前摟了兩槍。
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這兩槍居然也放空了。
「媽了巴子!兩個多月沒玩槍手都他媽生了!」
下一刻,棕熊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
嗷嗷!
熊吼和槍聲讓這片林子裡的飛禽走獸,驚慌失措的逃竄,四周剮蹭樹葉的聲音四起。
此刻,棕熊的速度飛快,它和徐寧的距離越來越近。
徐寧咬牙往左側竄了兩步,剛好躲在一顆粗樹後,他沒有著急響槍,待棕熊奔到山下,距離他只剩30米左右的時候。
他清晰瞅見了棕熊的腦袋,然後遞出槍口連續摟了三槍!
第一槍,由於棕熊的腦袋上下起伏,所以是擦著棕熊的脊梁骨划過去的,在棕熊後背留下一道火燒痕跡。
棕熊感受到危險後,緊忙停下四肢,在它停頓的過程中,第二顆子彈落在了它前肢,如果它沒有停下,這顆子彈肯定就鑽進它腦袋裡了。
它發出哀嚎聲,便轉頭朝著右側山坡奔去,一邊跑一邊發出吼聲。
徐寧憤恨拍著大腿,罵道:「草!誰他媽動槍了?媽了巴子……」
他本以為是自個槍法出現了問題,但打過五槍才知道是槍出現了問題,一般情況下,56半自動校槍時只需三發就能知道落點,從而進一步增加穩定和精準度,但徐寧手中的56半是氣導出現了問題,裡邊應該是進了沙塵,或是彈簧沒勁的原因。
子彈打出去後,始終向右偏離。
既然槍法沒問題,又知道了彈道偏右,自然不能放眼前這頭棕熊逃跑,畢竟是送上門的肉!
徐寧沒來得及多想,便拔腿追了上去。
這時就出現笑話了,剛才明明還說要穩妥點、享受溫暖、為媳婦和家庭負責,現在一瞅見棕熊就把之前想的事,全都拋到腦後了。
其實,徐寧能出現這種心態,並不難理解。
都知道耍錢鬼難戒,心眼多、騙家人甚至是騙自個,而徐寧恰好之前就是人們口中的耍錢鬼,所以他能幹出這種事很正常。
直白說,徐寧的骨子裡還是沒改變,他只是面子上做了改變,讓旁人瞅著很順眼罷了。
他當然知道自個是啥德行,所以只是稍稍一頓就做出了決定。
所以了解他的老媽就說過: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咋了解他的親爹也說過:臉上笑呵呵的瞅著挺善,實際上肚子裡全是壞水!
言歸正傳,徐寧提著56半瘋狂穿行在山林中,待他瞅見棕熊的後腚時,便抬起槍摟火。
嘭嘭嘭!連續三槍過後,徐寧往彈匣里壓了七顆子彈,他一邊往前追一邊注意著棕熊的動作。
徐寧為啥追的如此急切,因為這頭棕熊很有可能是去年撲死李山、傷了胡志勇的那頭,也正是徐寧做夢都想整死的那頭!
棕熊逃亡的方向是黑石塘,所以徐寧沒有追太緊,他得保留體力防止棕熊反撲。
不過往前追了二里地,就進入黑石塘了,棕熊前腳剛踏入石頭堆,徐寧後腳就站在了樹林邊緣,這裡地勢比較高,視野比較好。
棕熊埋頭爬到一顆大石頭上,正要往下跳躍時,徐寧果斷端起56半,照著棕熊的腦袋響了一槍!
嘭!
緊接著就瞅見棕熊從大石頭上跌落,重重摔在碎石灘上。
徐寧沒有太高興,因為今個打棕熊有點丟人,一梭子子彈全都打完了,才把棕熊打死。
而且這頭棕熊的體格相當大,按理說目標大,槍法不能太爛,但偏偏……
徐寧吐出一口氣,端著槍小步往前走,跳到大石頭上瞅見下面側躺著的棕熊,根本沒有憐憫之心,照著腦袋又響了兩槍。
嘭嘭!
打第一槍的時候明顯能夠看到棕熊的身體動了,第二槍過後棕熊才完全沒了呼吸。
「媽了巴子……還他媽裝死,誒!真不容易……」
徐寧蹲在石頭上打量著棕熊,它的左眼下確實有疤瘌,而且側腹部還有傷口,左前肢有個血洞。
這頭棕熊得有1000多斤,按照李峰和李野的描述,他們倆見到這頭棕熊時,它勉強能有700左右斤,然而那是在冬季,它沒啥東西吃,全靠一身脂肪硬挺,沒被餓死已經很不錯了。
經過一個春夏,直到此時入秋,它長300多斤也是正常事,畢竟棕熊是能長到1500斤的。
如此一瞅,眼前這頭棕熊就有些小了。
徐寧抬起手腕瞅了眼表,此刻是差3分鐘4點,也就是3點57分。
這時,他順便瞅了眼56半,這顆槍的外表有些傷痕,槍管上有部分露了白皮。
正當他要拆槍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李福強的喊聲。
「兄弟!兄弟!」
徐寧起身回應道:「大哥!擱這呢!」
李福強拎著大斧從樹林子裡鑽出來,喊道:「咋回事?咋還響槍了啊?」
徐寧笑道:「這不是打棕熊麼!」
李福強驚道:「打著啦?」
「嗯吶!擱地上趴著呢。」
待李福強從大石頭上跳過來,瞅見碎石灘側躺著的棕熊後,笑道:「誒我艹!還得是我兄弟!這熊不得有1000斤吶?是之前撲死李山的那頭不?」
「應該是,我瞅它眼睛上有疤瘌。」
李福強將大斧立在石頭上,拍著手打量著棕熊道:「這熊可算是被你手刃了!現在心裡邊咋樣?舒坦不?」
徐寧笑著點頭:「舒坦!誒,大哥,家裡邊的槍有旁人動過麼?」
李福強聞言立刻收起笑容,問道:「咋啦?應該沒人動它。」
「我咋感覺這槍有點不好使呢,彈道往右邊偏……」
「往右邊偏?不能啊,這槍是我和虎子擦的。」
李福強走到他旁邊低頭瞅著槍身,說道:「你現在卸了,瞅瞅裡邊的彈簧。」
「你倆啥時候擦的槍?」
「磊子結婚前一天晚間擦的,擦完就放地窖里了。」
徐寧皺眉問:「我是擱西屋牆上拿的。」
「那我和虎子都沒動啊,你從西屋牆上拿的時候沒擦?」
徐寧鬱悶道:「我尋思你們都擦完了呢。」
「那是誰從地窖里拿出來的啊?」
徐寧搖頭:「別管是誰拿的了,反正我沒啥事,也把棕熊乾死了。這事也怪我,之前都是你們擦槍,我坐享其成習慣了,往後肯定得自個多擦擦了!」
李福強點頭:「等回去拆開瞅瞅,是不是裡邊彈簧有毛病。」
「嗯吶,石頭和虎子咋沒過來呢?」
「我是直接從28楞場跑過來的,他倆得回去拿槍和飯菜,但蓮芳肯定得開四輪子送他倆,我估摸也快來了。」
徐寧從兜里掏出煙和火柴遞給李福強,李福強問道:「你身上咋還有煙呢?」
「這褲子是我哥的,我媽也沒洗就給我穿了。你先抽顆煙,我給它開膛。」
李福強抽出一顆煙道:「我整吧,這血次呼啦的,你整完還得洗手。」
「不用,我必須親手給它開膛取膽!要不然回家容易做夢……」
「哈哈哈,行!」
這時,關磊和王虎背著老撅把子和布兜趕到了黑石塘,瞅見李福強蹲在石頭上抽菸,伸脖子吆喝兩聲。
「趕緊過來!咱仨都來晚了,這棕熊已經被我兄弟乾死啦!」
「啥玩應?我二哥單殺棕熊啊?誒媽呀!還是我二哥尿性哈!」
關磊奔過來瞅見躺在地上的棕熊,道:「牛逼!哥,你咋給它整死的啊?」
徐寧給棕熊放完血,說道:「這事跟你們說可能有點玄乎……」
「啥事啊?二哥。」
「我擱下邊的水潭就感覺不對勁,舉了兩分鐘槍就碰著一頭紅皮子,它領著我去蛇塘溝方向了,走了約莫3里多地。
然後它給我送了條狍子腿,但這條狍子腿都有點臭了,我就沒要……後來紅皮子走了,我也往黑石塘走,尋思擱這等你們,沒成想往回走的時候就瞅著它了!
它立起來跟我揮手,我抬手就是一槍……」
說罷,王虎和關磊、李福強都有些發懵,因為紅皮子竟然給人送肉,這事屬實有點玄乎。
「二哥,你從地窖把槍拿出來沒擦擦上點油啊?」
徐寧用侵刀把棕熊開膛,說道:「不是我從地窖拿出來的,我是從西屋牆上拿的,我還尋思你們都擦完了呢。」
「誒呀,哪擦啊!我頭些天也瞅見擱西屋牆上掛著了,我也尋思你們都擦完了呢。」
關磊說:「我這一陣沒碰過槍,也不知道咋回事。」
這時,徐寧已經知道是誰把槍從地窖拿出來的了,家裡攏共就那麼幾個人,除了徐老蔫還能有誰?
但沒有擦槍這種事也賴不到旁人,只能說是徐寧自個太馬虎!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