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寧和煙結婚日子定了
第498章 寧和煙結婚日子定了
孟紫煙將懷中抱著的五糧液笑著遞給徐寧,他伸手插進其懷中攬過酒,回應道:「我倆結婚前兒有酒,五糧液就是給咱們喝的,再說你和我劉哥、老錢不是送了好幾箱麼,現在不喝留著幹啥啊?」
胡志斌說道:「原本我們是尋思多送幾箱,留著給你結婚待客用,哪成想供銷社沒那麼多庫存了,你等過陣子再給你拉兩車東西。」
徐寧擰開酒瓶道:「快拉倒吧,這一車都夠我家幾口人吃好幾個月了……」
「這不是有嘮忙的麼,算上咱自個家人,一天三頓飯,攏共五十號人吃喝,哪用得上幾個月啊。」
「這房不是快要蓋完了嘛……你仨趕緊回屋吃飯去吧,不用擱這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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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志勇笑道:「弟妹是尋思跟咱湊一桌,你攆她們幹啥呀。」
「誒呀,有娘們擱這我喝不下去!」
徐寧如徐老蔫似的拍著桌子,裝逼道:「去!你仨麻利回屋,我大哥不喝酒,咋不給他拿汽水呢?這還用我說啊!」
「誒,我這就去拿。」孟紫煙傻笑著點頭。
孫蓮芳則是撇著嘴,心道:真跟大爺一樣一樣的,咋這麼能熊我嫂子呢。
孟紫煙卻是在心裡挺高興,倒不是她喜歡徐寧如此對她,而是徐寧這番話與孟瘸子也差不了多少。
有時候家裡來人了,孟瘸子就會拿出一家之主的威嚴,對著劉芬芳吆五喝六,等客人走之後,他再溜須拍馬……
無論在外或在內,只要有外人在,東北的老爺們基本都會裝個犢子,若是相當熟悉的人或親戚,那犢子根本裝不起來,講話了,都是自個家人,誰不了解誰啊?!若真要在熟人面前裝犢子,換來的只會是笑聲。
「哈哈哈……我兄弟必須得拿出力度!」
大喇叭笑道:「可不咋地,我老弟在家裡是有威力的。」
胡志斌瞅著他問:「國興哥擱家裡邊咋樣?」
「土皇帝!知道啥叫窮橫不?錢都擱你嫂子手裡握著呢,我兜比臉乾淨,但我就敢跟她嗚嗚渣渣……」
徐寧笑說:「確實,嗚嗚渣渣完事,我嫂子直接賞伱十道血印子。」
「哈哈哈……」
屋內的氣氛在短短几句話工夫已經熱了起來,徐寧給胡志斌等人倒滿酒,孟紫煙也拿著汽水和一小盤拆骨肉進了屋。
她將汽水遞給李福強,把拆骨肉放在桌面,笑說:「斌哥勇哥你們慢慢喝嗷。」
「誒,弟妹,你趕緊回屋吃飯吧。」
孟紫煙笑著點頭轉身離去,待她離開屋,胡志斌笑說:「你跟我弟妹確實挺般配,你是咱慶安最俊的小伙,弟妹長相也不差,性格也挺好的。」
「那必須滴!實話實講,她之前都沒長開,體格精瘦,現在就好多了,要不然我能給她追求我的機會麼?」
「哈哈……你倆到底誰追誰啊?」
「當然是她追我,就我這模樣,她跟我結婚後都得趴被窩子裡偷著樂。」
李福強笑道:「兄弟,這屋裡坐著的都是自個家人,咱輕點裝。」
「哈哈,我就樂意當著自個家人面裝,舒坦!來,斌哥勇哥野哥,咱整一口。」
「得嘞!」
眾人舉杯小酌,李福強端著飯碗伸筷子夾肉,這拆骨肉是麝肉,只有他們這桌才有的待遇,屋內其他四桌都沒有,因為麝肉攏共就15斤多點,去掉蹄子和腦袋,以及骨頭就不剩多少肉了,所以根本不夠分。
拆骨肉蘸蒜醬,味道極美,興許有人會說,蘸蒜醬全是醬油和蒜味,還能吃出來麝肉的原本味道麼?那你不蘸蒜醬,單蘸點鹽不就完了麼。
半杯酒入腹,只覺著屋內有些悶熱,王虎將窗戶推開,一股小涼風鑽進來,吹的眾人精神一抖。
胡志斌吞嚼著拆骨肉,扭過頭說道:「二寧,上回你讓我問包山的事,我大致問了一圈,對我來說有點難度。」
「有難度就拉倒吧,也不是非得包下來,我尋思包座山養點峰啥的。」
胡志斌笑道:「你聽我說完吶,對我是有點難度,但對你基本沒啥難度,因為那座山是林場的,你得讓林場點頭,再通過縣裡批手續,最好是讓林場一把手寫個推薦信,說明你有能力承包。」
徐寧皺了皺眉,道:「但之前我問過郭舅,他說這座山和林場沒啥關係啊。」
「是沒啥關係,那座山上全是碎石子,根本沒法種地,要不然早就被開荒了,要是有大樹也輪不到咱,哪怕不是林場的,林場也得說是……我說的是啥意思呢,那座山有點爭議,說是屯子的也行,說是林場的也行,但雙方要是都能點頭,那不就沒有爭議了麼。」
「啊,我還得去林場找人寫推薦信啊,那座山不算啥搶手貨,我尋思等明年再說,現在你也知道,我家壓力挺大。」
胡志斌擺手:「這事不能耽誤,誰知道往後有啥變化?你得先上車占個座後補票!」
「行,等蓋完房我琢磨琢磨。」
「嗯吶,你說通林場就告訴我,到時候我應該去市里了,但也沒啥事,我說句話還是管用的。」
「妥!那就這麼定了,來,斌哥,咱倆單喝一個。」
胡志斌笑著舉起杯,將杯中剩下的底一口掫了。
一旁,胡志勇和大喇叭頻頻碰杯,兩人之前鬧過點彆扭,不止逞了口舌之快,還大打出手了。
不過當胡志勇在山裡落難之後,大喇叭盡心盡力的幫忙,不僅將其送山里拽回了家,還在衛生院守了他幾日,所以兩人之間的恩怨早已清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在正房裡的人早就撂下筷子去工地了,原本大喇叭和李野也想動身卻被徐寧攔下了,還沒喝完酒,哪能現在就走?
不過,李福強卻挪屁股下地了,他得跟劉大明去拉磚和土,待倆人回來時,王虎和關磊也下桌了,他倆在桌上也插不了幾句話,不如去工地給砌牆的人搬磚……
3點多鐘,李福強和劉大明在當院壘了四個灶台,在灶坑裡點了把火,試了試煙道,覺著沒啥毛病之後,李福強就將火滅了,需要在灶台上方蒙上一層苫布,避免灶台被陽光直曬出現乾裂紋,等待兩天才能使用。
東廂房炕上,胡志斌哥倆和李野已經喝懵了,他仨躺在炕上呼哈大睡,大喇叭靠牆眨著迷離雙眼,見徐寧慢吞吞的挪動下地,他依舊是直勾勾的瞅著。
徐寧晃晃悠悠的走到門口,手扶著門框喊道:「媳婦!媳婦!」
東屋,坐在炕沿邊嘮嗑的一幫老娘們愣了愣,聞言均是將目光看向了孟紫煙,她腦瓜里嗡嗡作響,很快一股火就竄到了臉上,肉眼可見的紅從脖頸至臉頰、耳尖……
劉麗珍滿臉笑容,故意撇嘴道:「誒呀媽呀,管誰叫媳婦呢?」
「哈哈哈……還能喊誰啊。」
老娘們皆是仰頭大笑,孟紫煙的臉也越來越紅,她低頭默不作聲,一時不知所措了。
張桂芳推著她細腰道:「煙吶,是不是喊你呢?」
「哈哈哈……」老娘們聽聞又是狂笑不止。
劉芬芳笑容滿面,道:「快去瞅瞅啊,擱這傻愣著幹啥。」「誒。」孟紫煙起身拔腿朝著門外跑去。
孫蓮芳和關花坐在炕梢小聲嘀咕:「誒呀,我是真沒想到,咱哥這麼浪。」
關花點頭:「這還沒結婚呢,我都沒聽虎子喊過,你聽我哥喊過麼?」
孫蓮芳撇嘴道:「你哥哪有這膽子,我誇他兩句臉都紅,他敢當大夥面喊媳婦?那他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啊。」
炕頭,吳秋霞笑說:「二寧這是等著急了,大姐,你跟我芳姐啥時候去找日子啊?」
「等房子上樑之前就去,誒呀,這孩子……瞅瞅把煙整的,臉通紅通紅的!」
張桂芳笑道:「這不是酒後吐真言麼。」
「可不咋地,二寧能這麼喊,說明心裡邊早就把煙當媳婦了。」
劉芬芳說:「嗯吶,早晚的事,他倆順心就行。」
東廂房門口,孟紫煙跑到徐寧跟前,伸手扶著他胳膊,問:「是不是難受想吐?」
「整點水……。」
「那,那你坐這!」
孟紫煙將馬扎放在他屁股下,扶著他坐下後,便著急忙慌的去外屋地整水。
她倒了半茶缸溫水,自個先喝口嘗嘗溫度,然後才跑出去遞給徐寧,道:「慢點喝,要不然你待會睡一覺吧。」
「不睡,我坐著醒醒酒……」
孟紫煙站在原地瞅著他,噘嘴打量半天,悄聲說:「你剛才喊我媳婦幹啥呀,屋裡那麼多人,整的我臉都紅啦。」
「順嘴就喊出來了,咋滴,不樂意聽啊?那往後不喊了。」
「誒呀,不是,我是說往後偷摸喊……」
徐寧笑道:「結完婚也偷摸喊吶?你臉挺小啊。」
「才不是呢,剛才我媽都笑話我了,誒呀!」
這時,張桂芳和王淑娟、孫蓮芳、關花走了出來,與徐寧嘮了兩句,待她們進屋撤桌子時,大喇叭已經躺下睡著了,她們將桌子撤下後,便在外屋地忙活了起來,孟紫煙也不再和徐寧私語了。
徐寧往狗窩跟前湊了湊,青狼和花狼竄到他腿邊,吐舌頭舔著他手,倆腳將他褲子都踩埋汰了,但徐寧卻沒說它們,狗在農村院外養著,永遠都是一身土,除非是冬天的時候,用雪給狗洗一洗。
灰狼和花熊離的遠,且鏈子短,它倆夠不到徐寧,急的在原地打轉,嘴裡發出嚶嚶的叫聲,徐寧無奈只好往狗窩裡挪動。
最近狗幫的體型都有些消瘦,雖然沒到肉眼可見的地步,但每條狗至少掉了兩三斤,且毛髮有點乾巴,徐寧用梳子將其毛髮梳開,嘀咕道:「從今晚開始就能吃三頓了,等過些天再帶你們進山溜達。」
前陣子老徐家的狗糧見了底,王淑娟就給它們一天吃兩頓,昨天老錢三人不是送了苞米麵和麥麩子、細糠麼,這些糧食就夠狗幫吃兩個月了。
時間匆匆而過,一晃過去了八天,這日是1984年7月6日,農曆六月初八。
早晨,徐寧站在工地中間瞅著快要砌完的外牆,便騎著倒騎驢回家跟老媽說應該去找個上樑的日子,劉麗珍和韓鳳嬌一對視,便扔下手裡的活,喊著劉芬芳去了老張太太家。
約莫半個多點,三人喜氣洋洋的回來了,一問才知道,劉麗珍和劉芬芳把徐寧、孟紫煙結婚日子也定下了!
「9月13號,農曆八月十八?!」
晌午,老爺們圍坐在桌前,劉麗珍宣布了這個好消息,徐老蔫出聲驚愕:「這不是眼瞅著的事麼!」
「哈哈哈,好!大哥,今晌午咱得喝點吧?來,老少爺們,咱都少喝點!行不?」
孟瘸子相當高興,他起身張羅道。
「必須喝!這好事能不喝酒?」
「喝!」
「整點散簍子得了。」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氣氛相當熱鬧,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容。
孟紫煙和徐寧對視心裡甜滋滋的,她沒想到倆媽悄默聲就把事給辦了,當時劉麗珍喊著劉芬芳她就有點納悶,現在才明白過味來,倒不是她反應遲鈍,而是她根本沒往這方面想,她尋思得新房上完梁之後,才能研究她和徐寧的事呢。
孫蓮芳暗戳戳的懟咕著關磊:「跟咱倆就差七天!都趕到一塊去了。」
「咋滴,你不樂意啊?」
「啥不樂意,我是說這麼整挺好的,這邊吃完去那邊吃!誒,你說我是不是得給我爸去個電話?」
「用你告訴啊?我哥今個不告訴,明個就得告訴,你放心吧。」
屋內,歡騰的氣氛極其熱鬧,眾人把酒言歡嘮著徐寧和孟紫煙結婚時候的事,比如需要準備啥……
「到時候還得是淑華掌勺唄?」孟瘸子問道。
楊淑華笑說:「我是打下手的,掌勺讓我大哥來吧。」
孫蓮芳抓住關花的手高舉過頭頂,道:「我倆端盤子!我一聲油著,你們都得給我讓道。」
「哈哈哈,蓮芳還挺會找活。」
「蓮芳可有眼力見啦……」
劉麗珍等人誇讚著,孫蓮芳呲牙咧嘴忍不住笑。
於開河提醒道:「這離結婚就剩倆月,該預備的得趕緊預備了,別臨到時候抓瞎。」
「做被褥的棉花,我去年就預備好了。」劉芬芳笑說。
張金寶放下酒杯道:「娘,待會給我媳婦去個電話,讓她過兩天把綢緞被面和里子拿來。」
「啊,她都給買啦?」
張金寶點頭:「嗯吶,早都買完事了。去年過來的時候,不是知道煙和二寧處對象了麼,我倆回家就去買了,我就尋思他倆今年得結婚。」
「誒媽呀,這鳳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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