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又一個狗頭軍師
第208章 又一個狗頭軍師
安排完軍隊的調整之後,在進攻宿松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安排文官的任命。
打下來的城池不僅要軍隊防守,還要有文官治理才行,這樣才能將這些地盤消化,為自己提供源源不斷的糧食和兵員。
看著跟在馮國用身後的三個文官,魯錦這才道,「你們三人應該知道來這裡的任務了吧?」
「知道。」三人立刻站出來回答道。
「那好,那我就不跟你們廢話了,即日起懷寧改名為安慶,錢廣道,你來任安慶知縣,你在這裡只需要做四件事,編戶齊民,勸農春耕,修補城牆,幫廖督師守城。」
「是。」錢廣道當即領命應諾。
「歐士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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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在。」
「你任宿松知縣,隨大軍一起南下,等宿松打下來,你就上任,要求和錢廣道一樣,編戶,築城,勸農,守城。」
「是。」
「胡惟庸。」
「臣在。」
「你任望江知縣,任務和他們一樣。」
「是。」
等三人都領命之後,魯錦又補充道,「錢廣道現在就可以做事了,胡惟庸現在也可以動身前往望江,歐士亨準備隨大軍行動。
「你們三人上任後,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張貼告示,召集當地有才學的士子,不論是擅軍略還是治民,又或是能工巧匠,但有所長者,都可收羅起來,今年閏三月底之前,送到廬州去,憑考試授予官職,就和你們當初一樣,切記。」
「我等知曉。」三人再次拱手應諾。
「行了,都去做事吧。」
魯錦揮揮手讓三人退下,又把廖永安叫來跟他商量了一下防守安慶的計策。
安慶除了要修補加固城牆之外,還有兩處需要注意的地方,那就是北面的樅陽鎮,和南邊的山口鎮,這兩個港口城鎮,一個是樅陽河的入江口,一個是皖水的入江口,都是大型的港口城鎮,一旦被敵人奪取,就能沿河逆流而上,深入安慶後面的腹地,所以這兩處也要加強防禦。
魯錦建議在這兩個鎮子都要修堡壘,不用太大,要堅固,有炮台,能封鎖入江口,能裝下幾百人的兵力就行。
另外就是儘快編戶齊民,徵募民兵進行訓練,把安慶路的內衛體系早點建立起來,這樣也能彌補主力部隊的兵力不足。
除了安慶城的防禦,還有整個安慶路的布防,魯錦也把雷水-宿松-大雷池這條防線的防禦重點,以及太湖縣西面的峽谷地和廖永安交代了一下,只要守住這幾個地方,就能保住整個安慶路。
最後則是全軍的整體戰略,魯錦拉著廖永安語重心長的說道。
「永堅兄,如今安慶路即將全部拿下,未來半年我們在江右之地不會再對外擴張,必須全軍加強訓練,籌備物資,準備渡江,但江右之地還是我們的基本盤,我們不可能丟下江右去圖江左,不然萬一在江左進展不利,我們也好有個退守之處。
「所謂未謀勝,先慮敗,便是此理,如此重要的守家之事,交給別人我不放心,必須是咱們巢湖出來的老兄弟才行,安慶這邊我可就只能交給你了。」
廖永安當即道,「我都明白,大帥儘管放心,我必然為全軍守住咱們的老家。」
「嗯,另外還有廬州那邊,若無意外,待咱們渡江之時,我會親自領隊,到時候我會讓俞老哥去坐鎮廬州,永堅兄帶水師隨我渡江,北面的濠州那裡有朱亮祖看著,估計半年內他那邊也脫不開身,等安慶這邊打完,估計元軍也到了北面了,到時候我還要去看著點北面,你在安慶要加緊練兵築城。」
廖永安聽著魯錦的安排連連點頭,這時就聽魯錦再次說道。
「不過永安兄也不要閒著,雖然你要留守安慶,但也要注意下南邊江西和湖北徐宋的情況,搜集情報,調查進兵路線,等我在江東站穩腳跟,將來揮師南下的時候,你就是進兵江西的主帥,到時候我再給你補充兵力,你要有這個心理準備。」
「讓我帶兵去打江西?」廖永安聞言有些發愣。
魯錦卻點了點頭,「正是,江西可是一個行省,絕非尋常府路,和我們現在的地盤相比,也不遑多讓,而且那裡人口眾多,說不定還要和元軍或是徐宋交手,到時候你可能就要帶十萬大軍,十幾、二十個團了。」
咕嚕——
廖永安咽了口口水,十幾二十個團?那不就是現在全軍的主力嗎?魯錦這邊剛擴編兩個團,加一起才十六個團,現在讓他自己帶這麼多兵
其實魯錦這麼說的意思也很簡單,首先將來渡江,江北這邊那麼大的地方,不可能直接扔了,必須有可靠的人鎮守,魯錦才能放心。
但這樣一來,巢湖出身的兩大派系首領,廖永安和俞廷玉就都被留在了江北,魯錦帶著一群後來新收的人去江南富裕之地,那留守江北的廖永安和俞廷玉會怎麼想?
你是不是現在發達了,看不上當初一起的老兄弟了?帶著一群降將和新人去江南吃香喝辣,準備把老兄弟們雪藏了?
雖然他們自己不一定會這麼想,但難免身邊有心懷叵測之輩,或是有敵軍間諜故意挑撥離間,當初一起打天下的兄弟,魯錦可不想到時候跟他們同室操戈。
所以他要提前跟廖永安說好,我不是要雪藏你,你將來還有大用,將來給你兵權讓你去打江西,有任務才有軍功,有軍功將來論功行賞的時候你才能上高位。
所謂人事任免即政治,有些事情,魯錦身為一方勢力的統帥,是不得不提前考慮的,哪怕手下還沒這麼想,但他得提前表態,不能故意藏著掖著,讓雙方互相猜來猜去的試探,這對雙方來說都不好。
人性是很難經得起考驗和試探的,有什麼還是提前說開了好。
廖永安何等情商,他本來就是廖氏三兄弟里情商最高的那個,魯錦這都幾乎是明示了,他自然聽得懂裡面的彎彎繞繞。
「嘿~」廖永安苦笑一聲,「大帥不必如此,大帥的意思我都懂,想當初,不過半年之前,我們還是一群依水紮寨,不敢上岸的亂匪,若非大帥帶領我們打下恁多地盤,兄弟們又豈能有今日,更遑論十幾二十個團,那可是十萬大軍,我到現在回想起來,還恍如昨日,就跟做夢一樣。
「大帥把十萬大軍交給我,我還擔心帶不了呢。」
廖永安這番示好,回憶往昔,同樣也表明了態度,大家還是兄弟,還是自己人,自己絕沒有異心。
魯錦這時也笑著道,「有什麼帶不了的,到時候我會在師上面設軍級和集團軍單位,你手下都是像你今天這樣的師長,你到時就像現在指揮團級一樣,給他們下任務,讓他們自己去打就是了,有什麼指揮不了的。」
廖永安也跟著笑道,「大帥這麼一說,我反而有點懂了。」
魯錦這時又握著他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跟你說這些,只是為了讓你安心,咱們巢湖出身的兄弟,我自是信得過的,但現在你也看到了,手下補充的降將越來越多,難免有些心裡裝著別樣心思,又或者有徐宋或是元廷派細作用間,我倒不怕你想不開,我就怕有人在你身邊進獻讒言,挑撥咱們之間的關係。」
廖永安見魯錦直接把話挑明了,當即起身鄭重給魯錦作揖行禮道,「大帥言重了,我知大帥信重我,我廖永安也相信大帥,沒有大帥就沒有咱們巢湖兄弟的今日,若有哪個小人敢來我身邊進獻讒言,我一定將其扭送給大帥處置。」
「哈哈哈,永安兄忠信機智,我又豈會不知,今天這麼說,也只是要永安兄加強防範罷了,畢竟你要獨當一面,將來還要做一方主帥,面對的敵人也就不同了,以前不過是一城一路之敵,可往後說不定就是直面元廷和徐宋了,敵人能使出的花招,自然也不是現在這樣小打小鬧能比的。」魯錦又提醒了一句。
廖永安聞言愣了下,點了點頭,發現魯錦這還是在提點自己。
獨自率領十萬兵馬,可不只是軍事指揮能力的問題,到了這個層級的將領,那是即便在一國之內也能說上話的頂層角色,是有機會接觸到外交領域的,也必然是敵國重點關照的對象。
所謂軍事就是政治的延伸,到了這個層級的將領,是不可能只打仗,不摻和政治的,魯錦這麼說,也有讓他注意政治外交方面的意思。
「大帥放心,我會提高警惕的。」廖永安神色鄭重道。
魯錦點點頭,繼續囑咐,「不止是敵軍的細作,還有你的吃穿用度,護衛親兵,今後都要注意一些,就算是見下屬的時候,也要多加注意,尤其是那些降將。」
廖永安聞言有些震驚的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向魯錦,魯錦這話的意思,難不成還會有降將降而復叛,來給自己下毒?甚至刺殺自己?
這也有點離譜了吧
然而魯錦卻不這麼看,歷史上老朱的兒子晉王好像就是被毒死的吧?徐達上位之前的第一大將胡大海,也是被手下降將一錘子敲死的,怎麼可能不防著一手?
見廖永安驚訝的表情,魯錦又解釋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如今咱們這情形,便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造反起事就是條不歸路,別說回頭,就算只是停下來歇一歇,都會讓我們萬劫不復。
「你看這次收攏那麼多降將,咱們若是發展的好,一直能打勝仗,那這些降將自然會死心塌地的跟著咱們,可若是敗了一場,又或是和敵軍僵持起來,那些人會不會起什麼異樣心思就不一定了,所以一定要注意安全。」
廖永安這才終於意識到了嚴重性,嚴肅的點了點頭,魯錦也沒藏著掖著,趁這次機會和廖永安好好深談了一次,甚至還提了提廖永安的婚事。
這老兄都30歲了,當初還勸魯錦趕快成個家,但他自己卻一副完全不著急的意思,歷史上廖氏三兄弟就只留下了一個廖升,還是早已死去的老大的兒子,活著的這三兄弟一個子嗣也沒留下,實在可惜。
魯錦自然不想歷史上的悲劇再次重演,更何況廖氏還是他的重要支持者,他自然也要關心一下廖永安的家事。
廖永安聽的連連點頭,最後又問了句,「我這邊大帥儘管放心,只是老俞那邊,大帥打算如何安排?」
魯錦想都沒想的說道,「我會帶著通海、通源他們過江的。」
廖永安這才瞭然的點頭。
魯錦這意思就是不帶俞廷玉過江了,但是會重用他的三個兒子,這樣俞廷玉才能安心在廬州幫大家守基地。
這次和廖永安把事情說開,該囑咐的都囑咐完,魯錦這才放心下來,翌日一早,就準備領兵朝宿松進發。
只是在出發之前,他們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給宿松守軍準備一些禮物。
只見已經消失了幾日的安慶路總管韓建,萬戶府經歷郝瑞,照磨楊恆,還有之前俘虜的也先帖木兒,四人都被拉到了門口,旁邊還放著莫倫赤等人的腦袋。
幾名禁衛拔出腰刀,在他們身後揮刀比劃,一副馬上就要斬首的樣子,嚇得幾人或是求饒,或是怒罵。
那個叫楊恆的照磨更是驚慌道,「大帥饒命,我願投降,我願投降。」
魯錦挑了挑眉,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留著山羊鬍子的貨,對身邊的繆大亨問道。
「這人是誰?」
「此人叫楊恆,是安慶路的照磨,之前建議發兵支援桐城的就是他,多次給韓建等人獻策。」
「哦,原來是個軍師,你想歸順於我?」魯錦饒有興趣的問道。
楊恆連連點頭,「正是,我上有老下有小,家裡老母久臥在床,妻兒還嗷嗷待哺,我不過是吃元廷的俸祿,給他們辦事而已,和大帥又無仇怨,只要大帥肯饒我一命,我定然為大帥效力,建言獻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