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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夏日 暗處激流【拜謝!再拜!欠更40k】

  第464章 夏日 暗處激流【拜謝!再拜!欠更40k】

  轉過天來,

  下午,

  光化坊申家,

  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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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娘子到街口了!」

  腰間繫著紅綢帶的小女使高興的聲音傳來,

  正在申家大門口的賓客們紛紛朝街口看去,

  有幾個八九歲年紀不大的女孩子,和好友們牽著手帶著小女使朝街口跑去。

  及笄年紀前後的姑娘們卻是不好這般奔跑,只是朝大門口靠了靠,尋了個能看到新人的好位置。

  嗩吶鑼鼓的喜樂聲逐漸清晰靠近,到了大門口已經有些刺耳,惹得大娘子姑娘們紛紛堵起了耳朵。

  不一會兒,

  騎著高頭大馬的新郎官身影便走到了大門口。

  「喲,瑞哥兒騎的這白馬真是夠氣派神俊的!」

  站在門口的一位大娘子說道。

  「聽說是徐家送來給新郎官騎的北遼龍駒,能不氣派麼!」

  一旁有大娘子搭話道。

  「哦,走咱們進去看拜堂。」

  兩位大娘子說著便同門口的賓客一起進了院子。

  門口周圍,昨日來過申家的幾位姑娘卻沒進去,而是一邊笑看著新郎官新娘子,一邊竊竊私語的說著申和瑞身邊的徐載靖、顧廷燁等儐相。

  「沈三妹妹,你猜新郎官身邊的哪位儐相是你口中的惡少年?」

  聽到一旁的話語,那位沈三姑娘有些不好羞澀的看著新郎官附近的幾人,遲疑道:「我瞧著,先排除那個個子高高,英俊斯文眼神溫潤的,瞧著他就知道是個好人」

  其他幾位姑娘憋著笑對視了一眼,:「嗯嗯。」

  沈三姑娘專注的分辨著,繼續道「再排除那個個子中等的,我看他和海家姐姐有些像,定然是海家朝階大哥。」

  「說的是,還有呢?」

  「那惡少年定然是方才那個站在白馬身邊笑容猥瑣,情意綿綿的摸馬之人!方才兩位大娘子不是說馬兒是從徐家來的麼,他定然是在安撫自家的坐騎!」

  「幾位姐姐,我猜的可對?」

  聽到這話,

  周圍的姑娘們都笑了起來,有人道:「沈三妹妹,咱們還是進去吧。」

  院內,

  一片喜慶熱鬧中,

  新婚夫婦拜堂敬茶之後被送入洞房,

  笑著看完合卺禮後,

  徐載靖同顧廷燁、海朝階等幾個認識的京中文武官家的子弟一起準備去席面上,

  剛走到屋門口,就看到邊上有一個金釵之年的姑娘正眼中滿是驚訝看著自己。

  當徐載靖看過去的時候,這姑娘卻立馬逃命似的轉身就跑。

  席面上,

  徐載靖卻是沒有和顧廷燁等幾個儐相坐在一桌,而是和虞湖光一起坐在了輩分地位高一些的一桌上。

  新郎官申和瑞敬酒離開後,

  申大人和大娘子帶著申和珍走過來,一起深深敬了虞湖光和徐載靖一杯酒。

  喜宴結束已是戌時初刻(晚七點),

  徐載靖、顧廷燁和虞湖光一起帶著親隨小廝離開了申家。

  路上,

  顧廷燁呼出了一口酒氣後,同虞湖光道:「虞大哥,張士蟠那廝聽說還躺在榻上?」

  虞湖光點頭道:「不老實喝藥,自然痊癒的慢些。」

  顧廷燁笑道:「真是該!靖哥兒,當日你該用腰間的玉佩砸他的!」

  徐載靖看了顧廷燁一眼道:「二郎,四五個人抱著我,我怎麼摘玉佩?」

  顧廷燁一愣點了下頭:「也是!」

  走了一會兒,

  顧廷燁忽的問道:「對了,虞大哥,洪家可曾請你或是虞老醫官去看診?」

  虞湖光想了想搖頭道:「這倒沒有。」


  「二郎,怎麼了?」另一側騎馬的徐載靖問道。

  「靖哥兒,洪家那位三姑娘說是病了,和五房定親的事兒八成.」

  徐載靖看著周圍街景,道:「那姑娘上秦家馬車的事情都在汴京傳開了,顧侯他不會讓這樣的女子進門的,不然就是把顧家臉面扔到地上踩。」

  「稱病,也算給了兩家體面。」

  顧廷燁認可的點了下頭:「靖哥兒,我聽妹妹說當年在揚州,咱們還見過這姑娘呢,你有印象麼?」

  徐載靖搖頭:「這倒沒有。」

  顧廷燁:「我也是。」

  這時,後面傳來了馬蹄聲,

  顧廷燁回頭看了一眼道:「壞了,鄭家江河湖海那四個小子跟上來了,咱們今天去迎親可沒手下留情。」

  「這個時候不好街上跑馬,等他們過來吧,大不了再教訓一頓。」

  顧廷燁聽完豎起了大拇指。

  申家婚宴後幾日,

  酉時末(傍晚七點前)

  徐家跑馬場

  徐載靖從小驪駒背上跳了下來,

  看著正在屋子前悠然的給自己維護甲冑的殷伯道:「師父,那兩匹馬兒躁動的原因可找到了?」

  殷伯笑著點了下頭。

  看著正被青雲解鞍韉轡頭的小驪駒,道:「這公馬要有弟或妹還有孩子了。」

  徐載靖驚訝的回頭看了眼小驪駒:「是御賜的那匹驪駒有孕了?」

  「嗯,許是沾了這些日子參加婚禮的喜氣吧。另一匹是尋書的養的龍駒。」

  徐載靖笑著道:「師父,這消息您可得捂住了。」

  殷伯笑著點頭:「放心,此事也就阿蘭和尋書知道。」

  「花想,去說一聲,今晚我陪師父用飯,就不去母親院兒了。」

  「是,公子!」

  兩刻鐘後,

  青雲帶著楚戰和阿蘭兩人從侯府外走過來,手中端著的托盤上菜餚還冒著熱氣。

  徐載靖同師父吃吃喝喝到戌時末(晚九點前),

  青雲已經回家抱老婆,

  徐載靖將酒罈里的酒給殷伯倒滿後,端著酒碗道:「師父,過兩日你同我去虞家一趟,請虞老醫官給您診診脈可好。」

  殷伯喝了口酒:「往年靖兒你都有請郎中來府里診脈,今年怎麼就要去虞家了?」

  徐載靖一口乾了酒碗裡的酒,道:「虞老醫官要是前幾月沒病倒,便是要請他來,但」

  殷伯點頭欣慰道:「好,聽你的。」

  徐載靖嘿嘿一笑。

  「去去去,一邊去!」

  門外傳來了青草驅趕侯府大狗的聲音。

  「咚咚。」

  木門被敲響。

  「進。」

  穿著淺色春衫沒有梳髮髻的青草開門探頭進來:「公子,殷伯,你們喝完了麼?時辰不早了,公子明日還要上學。」

  徐載靖完全沒有醉意的站起身:「走,咱們回去。」

  路上,

  「花想她們倆呢?」

  「公子,奴婢讓她們先睡了。」

  「你倒是好心。怎麼扎了這麼個麻花辮?」

  「睡覺前她們倆鑽研髮型來著,順便給奴婢扎的。」

  「嗯。」

  徐載靖院兒,

  穿過茂密的葡萄架進到屋內,

  明黃色的燭光下,

  徐載靖穿著白色的裡衣,看著正在一旁收拾著他春衫的青草道:「梳的挺好看。」

  說完,徐載靖便進到了洗澡的屋子中,自顧自的脫了衣服後坐到浴桶閉上了眼:自家這從小看大的女使,早已沒了當年黑黑瘦瘦的樣子,現如今樣貌還是不錯的,放在前世多少也能當個演員。

  也就是徐載靖來得早,看青草的也看不出什麼。

  其實要是我們仔細看,青草是有些像那位『賺錢,蓋三間大瓦房,娶杏兒』的演員王和。


  當然,徐載靖肯定是不知道的。

  「吱」

  屋門被打開,

  「公子?奴婢要不」

  青草的怯懦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噗~」

  徐載靖的裡衣直接砸到了門上。

  「衣服洗了。」

  「哦。」

  門口,青草將衣服拿到懷裡後縮回門外,一時間不知道該失落還是高興。

  第二日,

  卯時初(早五點)

  天色已亮,

  盛家學堂,

  長柏帶著小廝汗牛走到了學堂門口,

  看著學堂中最後排坐著的那人,長柏眼睛一瞪:「不是,五郎,你什麼時候來的?」

  小廝汗牛眼中也滿是驚訝。

  徐載靖頭也沒抬的看著桌上的書本道:「剛來。」

  長柏點了點頭。

  汗牛將書箱給長柏放好後,走到了最後面的木台坐下。

  看著一旁的青草,汗牛道:「青草妹妹,你今日這髮髻挺好看的。」

  青草笑了笑:「謝汗牛哥誇獎。」

  過了半個時辰,

  其他同窗們先後到了學堂。

  長柏看了眼自家姐夫載章,沒說什麼。

  等三個蘭到學堂的時候,

  坐在後面的青草很是吸引了些目光,小桃、喜鵲和露種她們一到休息的時間便湊到青草身邊嘀嘀咕咕,交流了一番扎頭髮的技巧。

  第三日,

  卯時初,

  長柏和徐載靖一起邁步進了學堂中。

  時光倏忽,

  已到端午,

  天氣愈發的熱了,

  汴京百姓多已換上了夏衫。

  三千里之外的邕州,

  邕王府,

  內院佛堂內,

  供桌前的邕王妃從香筒內抽出了三根線香點著,

  輕輕搖滅香上的火焰,

  又舉在額頭上拜了拜,

  這才看著供桌後的一個牌位,仔細的將香插在了香爐中。

  佛堂門口,有嬤嬤輕聲道:

  「王妃,府外有汴京來的高僧手握信物,自稱受世子委託,前來為王爺王妃誦經祈福。」

  「王爺呢?」

  「回王妃,王爺他用了藥.正在側妃那兒」

  邕王妃嘴角微微揚起冷笑了下:「嗯,將高僧請進府里來吧。」

  「是,王妃。」

  門口的嬤嬤告退,

  邕王妃深呼吸了一下後,又朝供桌後的牌位看了一眼,隨後理了理衣袖朝外走去。

  佛堂內青煙裊裊,

  微風拂過,

  青煙四下飄散,也飄到了方才邕王妃看過的牌位前,

  依稀能看到牌位上用金漆描著『峨峰』二字。

  待客的廳堂內,

  邕王妃看著風塵僕僕的僧人,趕忙雙手合十一禮:「見過大師,大師一路辛苦。」

  那僧人合十躬身還禮:「見過王妃娘娘。」

  「我兒在京中可好?」

  「回娘娘,世子他所受箭傷早已痊癒,就是逢陰天下雨,多少會難受些。」

  「如此還好。」

  「聽下面人說,大師要為王爺誦經祈福,不知在何處誦經?府中佛堂可好?」

  「娘娘,誦經之處自是離善信越近越好,府中佛堂便是最好之處。」

  「那,大師,請。」

  說著,邕王妃起身伸手道。

  隨後,邕王妃同這僧人沿著遊廊中朝佛堂走去。

  走到半路,


  這僧人忽然停下腳步,一臉驚訝的朝王府半空看去。

  「大師怎麼了?」

  邕王妃趕忙問道。

  僧人趕忙低頭道:「王妃,無事,是貧僧眼花了,咱們繼續走。」

  邕王妃看了看僧人,點頭後繼續朝前走去。

  進到佛堂內,

  僧人看著跟上來的王府侍女嬤嬤,道:「王妃,還請這幾位離得遠些,方便貧僧誦經祈福。」

  邕王妃揮了揮手絹兒,

  很快其他人遠遠退到了佛堂大開的門口處,

  佛堂內剩下了僧人和邕王妃,

  這僧人盤腿坐在供桌前的蒲團上,在供桌後供奉的牌位上看了看後雙手合十,用只有他和邕王妃能聽到的聲音道:

  「王妃娘娘,不知之前世子托人帶回來的逆賊骨灰,是不是也在此處?」

  聽到這話,

  邕王妃一臉茫然的看著僧人,低聲道:「大師,此言何意?」

  那僧人態度恭謹,低聲道:「王妃娘娘,東昌侯府托世子讓人帶回來的,荊王、潭王都有的謀害皇嗣之逆賊的骨灰呀!」

  邕王妃不再說話,只是看著那僧人。

  「其實,方才貧僧不是眼花,而是看到王府半空有龍氣蒸騰。」

  邕王妃眨了眨眼還是沒說話。

  「王妃娘娘,貧僧並不是大周皇城司的吏卒,乃是出身北遼佛妝檯。」

  邕王妃一愣,輕輕搖頭道:「沒想到他們居然敢勾結異國,真是膽大包天,與虎謀皮~!」

  僧人道:「我等也沒想到,這偌大的邕王府,居然是王妃掌控全局。」

  邕王妃看著還在燃燒的線香,道:「說吧,你們是不是要在皇帝整壽之時做什麼,王府如何配合爾等?」

  僧人笑著搖頭:「娘娘,大周皇帝整壽將近,三個月後到時整個汴京皇城司加上戎機司,定然如同是繃緊的弓弦,眼睛不眨的盯著四處,我等又怎麼會選擇此時發動。」

  邕王妃輕笑著:「哦?難道不是金國兵鋒太利。」

  「自然不是。」僧人垂首,繼續說道:「王妃放心,我等只是想請王妃過些日子後,假若聽到汴京有什麼變故,有儂人雄兵相助,能夠去坐一坐那龍椅而已。」

  「到時,假若我等發動,卻看不到王妃這邊有什麼動作,那當今大周皇后多半會知道之前皇嗣是如何死的。兗王一家的下場,想必王妃是知道的。」

  聽到這話,邕王妃抬了抬下巴不置可否,可藏在袖子裡別人看不到的手卻是在微微發抖。

  「王妃放心,荊王府和潭王府,到時自會一起!對了!還有一事。」僧人繼續道。

  「說。」

  「這大周有效果奇佳金創要藥,聽說邕王府存貨甚多?」

  邕王妃搖頭:「府中庫房存貨,多已高價售給了京中幾家勛貴的名下的商鋪,如今所剩不多!」

  僧人雙手合十低聲道:「哦?」

  邕王妃眼神真摯,道:「確實如此,大師如不信可去我王府庫房查看。其實,你們不如去勇毅侯府,聽說徐家已經成功種活了此物,那裡更多!」

  「王妃放心,我等自然雙管齊下。王府剩下的,貧僧想買一些。」

  佛堂內久久無語,

  線香燃盡,香灰跌落進了香爐中,

  邕王妃這才道:「何須買!大師辛苦,那些東西便當做謝禮吧。」

  「王妃慈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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