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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大小姐把狐狸記掛在心

  「我該怎麼做用不著你教!」

  女人很不滿雨宮雪穗的插嘴,面目猙獰地就想上來動手。

  但下一秒,她就被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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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因雨宮雪穗兩位女僕中的一位已經站到了女人跟前,她面無表情,右眼上的刀疤在陽光下格外顯眼。

  「你、你要幹什麼?」

  「不可以對小姐無禮。」

  「我管你什么小姐不小姐的……」

  女人從氣勢上就感受到了強弱之差,但她猶豫了不到半秒後,還是怒目圓睜,作勢就要扇女僕的巴掌。

  嘛,有些人就會這樣,哪怕打不過,也要囂張地先動手,我行我素慣了。

  於是……

  眨眼間,她就被女僕一個過肩摔狠狠摜倒在地上,和便宜老公排排躺,突出一個相親相愛,連骨折也要成雙成對。

  精彩。

  星野秀行鼓起了掌。

  他現在確認了,雨宮雪穗這安保力度比心胸開闊的安倍桑強太多了!

  另一邊。

  雨宮雪穗緩緩走下樓,給地上的兩人道:

  「橋本先生,橋本夫人,很遺憾發生了這樣的事。」

  接著她話鋒一轉:「但是說到底,這都是因為您二位不小心,我會幫忙叫救護車的,如果二位想要賠償或其他什麼的話,就請和這位律師聯繫吧。」

  旁邊的女僕適時地將一張名片放在了黃毛的胸口。

  頗有一種在屍體上撒花瓣的感覺。

  星野秀行沒忍住,笑出了聲,一扭頭,卻發現雨宮雪穗也正盯著他微笑,還伸手示意到不遠處聊天。

  這下不好拒絕了。

  敷衍一段再找機會離開好了。

  於是乎,跟著走出二十來米後。

  「記者先生不想先開口嗎?」

  清風吹來,將淡淡的百合花香氣與少女清脆的嗓音一同送入了狐狸耳朵里。

  星野秀行乾脆地鞠了個躬:「多謝你了,否則我真被他們纏上可就麻煩了。」

  「太客氣啦。」

  雨宮雪穗笑著回應:「美沙她跟我說了,記者先生是個好人,好人就該有好報,所以我才會幫你的。」

  「不過……美沙她還真是可憐啊……姐姐去世了,父母又是這樣子……」

  她低下頭,眼帘微垂,纖細的髮絲拂過臉龐。

  「我有吩咐讓女僕後面再警告他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星野秀行接話道:

  「我個人倒是覺得,你介入到這一步就夠了。」

  「畢竟是自己的家人,她必須要自己面對,就像她姐姐當初一樣,無論是忍耐還是找相關機構介入,她一個高中生,都要自己決定。」

  「你要是幫太多了,她會更感激還是會更自卑可不好說。」

  雨宮雪穗睫毛輕顫,隨後相當認真地點了點頭:「自卑嗎……也對,我可能還是太張揚了。」

  「啊,我隨口說的,你隨便聽聽就行了,也別太當真。」

  「記者先生真有意思呢。」

  大小姐掩嘴輕笑,接著道:「那麼,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問~」

  「請問。」

  「你是什麼時候見過的我呢?」

  「……哈?」

  星野秀行迅速搖頭:「我已經說過了,今天之前我是沒見過你的!」

  「但是,我總是覺得,記者先生很熟悉呢……」

  「那一定是所謂的既視感吧!」

  星野秀行聳了聳肩:「明明是第一次見,卻莫名覺得熟悉,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啦,很常見的,不需要在意的啦!」

  說著,他又拿出了手機一瞧:

  「啊,已經這個點了,抱歉抱歉,雖然聊得很開心但是我要先走一步了,沒辦法,像我這樣窮困的大人就是要忙忙碌碌才能活下去啊……」

  雨宮雪穗眨眨眼:「這麼著急嗎?那麼,再陪我十分鐘,一分鐘一萬元怎麼樣?」


  「我拒絕!」

  「十萬呢?」

  不是姐們。

  錢是這麼用的嗎?

  「……真正的男人,就是要靠自己的雙手去掙錢才行啊大小姐!」

  話音一落,不給對面回答的機會,星野秀行就大踏步溜走了。

  「啊咧,真可惜。」

  雨宮雪穗歪了歪頭,給了短髮女僕一個眼神。

  隨後她和刀疤臉女僕轉過方向,坐上了早已等在街邊的黑色高級轎車。

  車上,女僕問:

  「小姐,你對那個人很在意嗎?」

  雨宮雪穗回答:「嗯,因為他說謊了,他明明見過我,然而……我記憶中卻沒見過他。」

  如果是一般人聽了,只會覺得是大小姐任性亂說話。

  你怎麼就知道人家說謊了?

  再說了,他見過你你沒見過他有什麼奇怪的,沒準就是路過或者你忘了啊。

  然而,刀疤女僕不會有這種想法。

  因為她知道,自家小姐相比普通人,有兩個特殊的天賦。

  第一個天賦,就是能辨別謊言。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但是打從雨宮雪穗懂事時開始,任何人在她面前撒謊,都會被一眼識破——以至於,在一些特殊的圈子裡,雨宮雪穗有了食謊者的名號。

  第二個天賦,就是超憶。

  哪怕只是禮堂演講時掃一眼,就能將下面的每一張臉都記憶在腦子裡,只需要翻一遍,就能將一本詞典倒著背誦出來。

  這個倒是有些科學解釋,但刀疤臉女僕覺得那些解釋的力度還是差了,並不能很好地詮釋出自家小姐的強悍。

  是以,此時此刻,她並不會把雨宮雪穗的話當做胡鬧。

  「他究竟是誰呢?」

  「我很好奇。」

  雨宮雪穗注視著窗外形形色色的路人們,嘴角笑出了兩個梨渦。

  很快,車停了下來。

  外面是一位雨宮家贊助的畫家的畫室。

  每周末,雨宮雪穗都會來這裡練習繪畫。

  不過就在她要進門時,一輛計程車停在了旁邊,早先離開的那個女僕走了出來,在她耳邊低語。

  「跟丟了嗎……」

  「因為中間忽然想不起那個人的臉了?」

  雨宮雪穗秀眉微蹙,連忙也嘗試去回憶剛剛那位記者先生的面貌,並很快發現自己同樣失敗了。

  竟然是真的……

  「也好,就這樣吧。」

  「我相信我們有緣分的話,早晚會再見的~」

  雨宮雪穗笑得更燦爛了。

  她讓女僕回到身後,走入畫室最頂層的房間,開始了今天的素描練習。

  練習的目標和上周,上上周,上上上周,以及再往前的數十個上周一樣。

  是一隻狐狸。

  大小姐輕哼著歌,對照著腦海中宛若視頻的記憶,將狐狸咬她後逃跑的動作分解成一幀一幀的,選擇其中一幀,描繪在紙上。

  「嗯哼哼~」

  「有緣分的話,一定會再見的~」

  「到那時,無論你怎麼咬,我也不會再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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