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5章 求助

  第1385章 求助

  成宜眼看晉軍騎兵如狼似沖了過來，所到之處還有西涼兵想要抵抗，他們掏出弓箭還沒有瞄準，卻被晉軍幾個手雷扔進人群炸開，戰馬受驚四散奔逃，涼州軍陣勢瞬間崩潰。

  這時候有人才發現晉軍騎兵的戰馬都是塞著耳朵的，所以不怕爆炸聲，但他們即使明白，也來不及應對了。

  單對單實力並不弱於晉軍的西涼兵，根本招架不住這種針對性極強的戰術，加上帶領他們的頭目在圍攻趙雲時被弩弓射死，群龍無首之下，已經完全喪失了鬥志。

  成宜看得心頭滴血，在場數千騎兵，是成氏上百年來家族底蘊積累起來的，這些忠心耿耿的私兵只忠於成氏，連朝廷的命令都不聽，是成氏百年屹立不倒的倚仗，如今卻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眼見手下兵士跟一捆捆麥子一樣倒下去，成宜發出了憤怒不甘的吼聲，但他的叫聲並未持續多久，趙雲就已經挺槍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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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趙雲一抖槍頭，寒光直點自己面門，成宜雖然膽寒，但仍是硬著頭皮挺槍迎了上去，如今他已經沒有退路，只有死戰！

  然而趙雲只是抖了幾下槍花，將槍上紅纓舞成了一團火紅的團扇，槍尖倏忽而出，點向成宜額頭。

  身為西涼豪族家主，成宜自然武藝不凡，也是西涼成名已久的武將，畢竟西涼這地方只認武藝，他當即把頭一偏，讓過槍頭，手中長槍順勢抬起，就要趁著趙雲沒有收槍的時機搶入中路。

  趙雲一槍刺空，下一瞬間立刻做出應對，他後手把住槍桿末端的手用力一扭一轉，鐵槍抖動起來，震動通過槍桿從後往前傳遞，槍頭瞬間大幅擺動起來。

  只聽呼呼兩聲，槍頭猛烈顫抖著平移橫掃半尺，狠狠打在成宜頭盔的耳朵部位，巨大的衝擊力讓成宜瞬間頭暈目眩，他耳朵嗡嗡作響，眼前視線變得模糊不清，身子搖晃抖動起來。

  成宜腦子昏昏沉沉，但也知道到了生死關頭，便怒吼一聲，奮力舉起鐵槍想要遮攔，但趙雲槍頭早到，從成宜口中扎入，後頸穿出。

  成宜從馬上一頭栽倒，失去了氣息，他身邊的侍衛士兵見了，更是慌亂逃竄，但如何比得過如狼似虎的晉軍騎兵，很快就在追擊中被不斷剿滅乾淨。

  而有些見風使舵的看著跑不掉想要投降，但卻發現晉軍士兵根本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晉軍對著人群不斷傾瀉弩箭，將西涼兵全都殺死在地上。

  這也是袁熙的意思，當初袁熙就研究過西涼兵的構成，想要找到西涼兵作戰兇殘，且對上忠誠的原因，後來袁熙發現，這都是因為西涼家族不遺餘力收買家奴士兵的緣故。

  西涼豪強可以說是最為縱容士兵，對士兵容忍度最高的勢力，為了收買士兵人心，他們可以做出沒有底線的事情，如當初董卓縱兵搶劫集市，殺死男子，擄掠女子一樣，為了讓兵士效忠，西涼豪強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至於被他們搶掠的一般百姓，就沒有人在乎了，畢竟在邊地，心軟就意味著失敗和失去軍心。

  所以袁熙思慮評估過後，認為有著數百年歷史的西涼兵惡習頑固，很難被改變同化，畢竟都是打了幾十年仗的老兵，早就對殺人越貨習慣了。

  這種人是最難改造的，他們當了幾十年家奴，榮辱生死早就和豪強主家綁定在一起，和被他們搶掠的平民百姓之間毫無共情，之前袁熙軍營之中也有這種兵士，突出一個頑固不化，怎麼教都不行。

  所以趙雲這次攻打涼州，引出八大家族，便是依照袁熙的想法，來個斬草除根，乾脆將這些豪強和豪奴一網打盡。

  畢竟勞動教化已經成效不大了，該打下來的地方，能改造的地方，都覆蓋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幾個地方，從南蠻到北胡，從閩越到涼羌人，都是最為死硬的勢力，這些民族幾百年裡早就形成了一套獨特的行事體系，並不是讓其簡單種地勞動，就能扭轉過來的。

  所以袁熙對於這些地方，只能採取以暴制暴的辦法，沒有經過教化的部族，他們能接受的語言只有實力，現在這個時刻，就是晉軍展現自身實力和威壓的時候。

  而之後的改造，則是將涼州豪族和豪奴徹底消滅後，在漫長的歲月裡面用漢族文字和傳統慢慢同化，這個過程要持續幾十上百年，已經不是眼下要考慮的事情了。

  隨著成宜戰死，趙雲領兵突破了西涼軍在破敗城牆山間的防線，將負隅頑抗的西涼州殺的七七八八後，其他人見機不妙，早就逃散無蹤。

  趙雲讓兵士打掃戰場，同時在缺口建立營寨，過了不久消息傳來，另外一路的張遼也突破了缺口，同時斬殺了楊秋及其手下。

  兩邊合兵後，張遼聽說了趙雲這邊的戰況，不由笑道：「如今我們兩人，都不算是純粹的武人了吧？」

  張遼那邊為了快速突破，也是用了大量的火箭手雷，楊秋則是督陣時候直接被一支飛過來的火箭炸中當場身死，可謂倒霉至極。

  之後張遼不費吹灰之力就掃平了楊秋殘部，同時心裡也升起了一陣空虛，現在好像打到這種地步，武將的武藝似乎都不太重要了？

  面對張遼的感慨，趙雲想了想，出聲道：「高祖時候，便說遊俠以武犯禁，乃國之大賊。」

  「彼時遊俠行事，多恣意妄為，其依附豪強，呼朋喚友，為禍鄉里，違背法紀，當地官員也拿他們沒辦法。」

  「西漢數位皇帝，為了對付遊俠採取了種種措施，其中也有些不妥當的地方，後來被人拿來非遺詬病。」

  「你我武人，其實論武藝傳承，很多都是遊俠傳下來的，所以我們這一脈，天然就對遊俠有同情心吧？」

  張遼點頭，出聲道：「沒錯，即便知道遊俠行事和國家法治違背，但習武之人都是同氣連枝的。」

  趙雲出聲道：「但現在我們站的位置不同了，站在別的角度，也能更加全面審視遊俠的所作所為。」

  「就像我們殺的這些涼州豪強，其實也是遊俠行徑，只不過他們只是聚集朋黨，為自己謀利，而他們損害的，卻是鄉里百姓的生計。」

  「如今我們身為臣子，當站在陛下乃至天下百姓的角度，為迎接天下太平做事，涼州豪強豢養的遊俠，已經成了阻礙這個天下前進的毒瘤了。」

  「所以為了對付他們，我們放下武將身段，用最霹靂雷霆的手段，雖有些勝之不武，但我覺得相對於顏面，還是百姓的生死更重要一些。」

  張遼點頭嘆道：「我明白了。」

  「在陛下的新朝，不，無論哪個新朝，都是無法容忍作奸犯科，以武犯禁的存在的。」

  「也許一個乾乾淨淨的涼州，才更適合這天下吧。」

  接下來的日子，晉軍勢如破竹，很快便攻入天水境內，出去迎擊的馬玩家族也被趙雲張遼聯手剿滅，得知此事的五大家族匆匆忙忙找到韓遂，出聲道：「盟主，不能這樣各自為戰下去了！」

  「楊秋三位家主單獨阻拒晉軍，事實證明根本不可行，我們要是不抱團的話，只能被晉軍各個擊破！」

  韓遂眉頭緊鎖，他不是故意犯分兵這種大忌的，而是防線太長了，只能讓各個勢力在幾處要塞分別設防。

  他最初的設想是，前鋒如果打不過，就消耗敵人精力後，退到後方設防，持續不斷阻據晉軍，直到其前進的勢頭越來越弱。

  但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韓遂沒有想到的，是晉軍那邊突襲攻擊極為堅決，幾個家族的西涼兵剛接觸敵人，便被打的潰不成軍，連逃跑都沒來得及。

  韓遂沉思起來，晉軍勢頭太猛，合兵勢在必行，但被對方一網打盡的可能也更高了。

  剩下的五個家主雖然尊自己為盟主，但到時候出多少力還是未知，想到這裡，韓遂下定主意，對諸位家主道：「阻拒晉軍需要多方合作，我等雖然久居涼州，但打仗方面的本事，距離那趙似乎有些差距。」

  「所以這次我們想要擊敗趙雲，就必須藉助鄢陵侯的力量。」

  候選出聲道：「鄢陵侯眼高於頂，又是魏帝兄弟，他會來幫我們？」

  韓遂出聲：「我可以說動他，但另外一方面，我們要做好和趙雲搏命的準備。」

  「若我們不全力搏殺，鄢陵侯只怕也不會出手。」

  眾人面面相覷，程銀咬牙道：「那盟主說，我們該怎麼做？」

  韓遂想了想，指著地圖上某處道：「他們必然會走這條道，到時候我們六家集合精兵，將其阻擋在此，等晉軍士氣被我們消磨的差不多了，再由鄢陵侯出擊，一錘定音。」

  李堪張橫等人嘟囔道：「這不就是我們出人出力，讓鄢陵侯摘桃子？」

  韓遂冷笑道：「你也想摘桃子？」

  「對方可是趙雲張遼，你覺得是那你有可能拿到對方的人頭，還是對方更容易拿到你的人頭？」

  眾人這才不說話了，梁興一拍掌：「好！」

  「既然盟主如此說，那我們就聽從號令，看看盟主如何帶領我們打敗晉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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