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查就死
「我不會死……」
江墨眼神複雜的看著蕭齊背影，心中默默說了一句。
他在蕭齊的話語中感受到無私的關愛。
之前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因為大變才有機會參加長夜樓考核。
他自己也這麼以為。
其實錯了……所有人都錯了。
從他到長夜樓開始，他就面臨了兩個選擇，也是人生的轉折。
無盡山脈與煙江前線。
兩個選擇，兩個不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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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選了無盡山脈，他知道自己最後肯定會失敗，很大的可能是被妖獸重傷，而後被長夜樓的人帶出來。
考核失敗。
因為他的資質太差了。
相反，煙江前線……只要他選擇了煙江前線，他就是長夜樓的內門弟子了。
因為他想要成為長夜樓的內門弟子，資質必須改變。
望天山可以！
不然……就他這種資質，哪怕長夜樓收了他了，也不是為他好，而是在害他。
至少，長夜樓是這麼認為。
蕭齊口中的：【與天才同行的確是一種罪。】
江墨認同這個說法。
當所有人都無條件包容你，對你好，而你無能為力的時候，那種壓抑與絕望很少人能承受的住。
……
煙江，十里潭。
這裡是曾經老龍龜的氣息之地。
兩側的山峰高聳入雲，潭水碧綠，映照著四周鬱鬱蔥蔥的樹木。
樹木在風雨中搖曳，樹葉間的雨水匯集成細流，沿著樹幹滴落。
在十里潭旁，有一座精緻的六角亭樓，它靜靜地矗立在江邊，仿佛是大自然中的一處避風港。
傾盆大雨從屋頂的琉璃瓦上滑落，形成一道道水簾，將亭樓與外界暫時隔離。
亭內陳設簡潔雅致，幾張竹製的桌椅，桌上擺放著一套精美的茶具，熱氣騰騰的茶水在雨聲的伴奏下顯得格外寧靜。
亭樓之中，兩個中年男子對坐在一起。
他們面容相似，有著七分的相像。
他們身穿素色的長衫，衣料普通但乾淨整潔。
這兩人正是大沐皇城的國主與煙江王。
大沐皇朝國主……洛扶。
煙江王……洛無生。
「你不該瞞著我。」洛扶給洛無生倒了一杯茶，眼神複雜的看著洛無生。
洛無生端起茶喝了一口，他似乎在回味這茶香，許久之後才開口：「我沒想瞞你。」
「只是你在望天山中，我不能進去。」
洛扶微微搖頭：「這不是理由。」
「你能讓老龍龜捨棄生命，那就說明老龜開啟了傳承記憶。」
「你應該聯繫我。」
「如果我閉關出來，幼年龍龜躲不了。」
「你也不會給老龍龜算計。」
「望天山千年來都是龍龜一族在獻祭，你放走了其他龍龜，最後一個幼龜也消失了。」
「沒有幼年龍龜，天道碑降臨會延遲很久。」
「你的一切都沒意義。」
洛無生對於說的這一切沒有絲毫波動，眼神無比平靜的看著洛扶：「你可以找到。」
「如今望天山開啟了，你手中的觀天鏡可以查看整個滄州的情況。」
「我肯定幼龜沒走遠。」
「而且肯定在大沐皇朝的範圍。」
洛扶目光微變：「你推演不到？」
「你來找我不是為了讓我出手？」
洛無生眼神深沉起來：「不是，我是沒找到。」
「需要你的觀天鏡。」
洛扶眉頭微皺，吶吶自語：「長夜樓。」
「整個滄州能避開你推演的恐怕只有長夜樓內門弟子了。」
洛無生沉聲道：「希望我猜錯了。」
「不會錯。」洛扶低沉的聲音響起。
「這事不對。」
「長夜樓內門弟子知道幼年龍龜代表什麼。」
「長夜樓沒必要隱藏，無數年來長夜樓都不管這事，現在更加不可能管。」
洛無生道：「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長夜樓沒必要隱瞞。」
「可你我都知道，長夜樓的遮天玉只有內門弟子有。」
洛扶沉默許久：「你推演過長夜樓沒有？」
「也許有人給出去了，只要查出誰身上沒有遮天玉沒有，就知道了。」
洛無生搖了搖頭：「沒有，蕭齊在這邊，我只要動作大，蕭齊就會察覺。」
「當初出現在竹山湖那邊的內門弟子不少。」
「真推演……動作太大了。」
「你知道長夜樓那群人的性格。」
「一但蕭齊察覺不對，他會直接出手。」
洛扶深吸一口氣，如今這種情況已經沒有退路了。
天界碑必須快點降臨。
必須要幼龜指引方向，加快速度。
「我看看在哪裡。」
一瞬間，一件通體呈暗黑色直徑約一尺左右的圓形鏡子，出現在半空之中。
鏡面光滑如玉，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鏡框上刻有繁複的符文和紋飾，這些符文似乎蘊含著強大的力量，時刻都在變化。
每當一股耀眼的光芒籠罩觀天鏡時，這些符文便會逐一亮起，仿佛活過來一般。
洛扶，洛無生目光死死的盯著觀天鏡。
不多時……上面出現了一個光點，很弱，很弱……
光點一閃而過，也就在這一刻洛扶一口鮮血噴出，觀天鏡直接掉落在地。
「怎麼回事！」洛無生臉色微變，抬手一揮一股無形的解決籠罩周圍。
洛扶收起觀天鏡，有些嘶啞的聲音響起：「是長夜樓的人。」
「中煙城！」
「查！」
「那裡就兩個人，一個應該是蕭齊，還有一個是誰我不知道。」
「蕭齊那傢伙打斷了我的推演。」
洛無生目光一變。
兩人身影直接消失在原地。
……
中煙城。
長夜樓府邸之中。
蕭齊合上手中的書籍，冷漠的看了一眼十里潭方向。
「觀天鏡！」
「洛扶……你是皮癢了嗎！！」
「我不管你在找什麼，敢探查長夜樓內門弟子的位置你就是找死！」
話音落下，身體消失在原地。
……
轟！！
一聲巨響響徹整個三千里戰區，無數人震驚的看向十里潭的地方。
只見那裡地方一片漆黑，仿佛與天地隔絕一般。
待黑夜散去，眾人發現那裡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靈氣旋渦，高聳的山峰已經消失不見，直接被抹平了。
小一輩眼中全是震撼，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老一輩眼神全是凝重。
「蕭齊那個瘋子！！」
「他在做什麼。」
「一掌毀了十里潭？」
「洛家跟長夜樓發生了什麼？」
「到底怎麼回事？」
「查！！」
「快！！」
「……」
雖然說長夜樓的人脾氣不好，在很多人眼中是瘋子。
可這群人很有底線，無冤無仇基本不理會。
一些小事，或者遇見人挑釁也不在乎。
蕭齊這樣絲毫不遮掩的毀掉十里潭，這就是徹底跟煙江王開戰了。
什麼仇什麼怨，值得蕭齊這個時候發這麼大火。
不多時……無數人收到了各家老祖的消息。
觀天鏡開啟了。
按照很多人的推測，洛扶從望天山出來後應該在找什麼，然後探查了長夜樓。
這就是蕭齊發火的原因。
長久以來，只要有人推演長夜樓內門弟子的位置，長夜樓就直接打！
曾經，天道觀跟長夜樓因為這事打了無數次，最後達成了共識。
如今洛扶在探查，蕭齊不發火才怪。
一時間無數人腦海中全是疑惑。
洛扶不傻……很清楚長夜樓那群人的脾氣。
可洛扶還是探查了。
什麼事值得洛扶冒這麼大風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