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敗退

  第402章 敗退

  「別以為霍比特人就好欺負，獸人，你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一處隱秘的隔間內，山姆緊張地護著身後的弗羅多，盯著眼前的瘸子頭領。

  「哈哈哈…」

  瘸腿頭領大笑了兩聲，一邊笑，一邊緩緩靠近兩人。

  

  就在山姆打算撲上去拼命時，面前的高大（相對於霍比特人來說）烏魯克卻忽然單膝下跪，雙手捧著山姆的蜘蛛克星，交還給他。

  山姆與弗羅多一下子懵了。

  「你什麼意思？」

  他們有些不敢相信。

  「我看到了。」

  瘸腿怪咖抬起頭，說道：「我看到這把劍上有那位大人的名字，我曾發誓向他效忠。」

  山姆怔了一下，說道：「你是說李維？」

  「是的，就是那位大人。」

  得到肯定的回覆，兩個霍比特人的內心忽然明亮起來，他們不可置信地互相看了看。

  一直到山姆與弗羅多都將各自的武器拿回來，他們才確認這不是幻覺或者夢境。

  在這困難的境況中，仍有希望。

  還是一個獸人帶來的希望。

  「好吧，我相信了。」

  山姆將劍歸鞘，說道：「這的確是李維親手打造贈給我旅行用的劍，回去後我會跟他好好說你的事。」

  「不得不說，你立大功了，以及，我該怎麼稱呼你？」

  「叫我怪咖，或者瘸子、瘸腿怪咖都可以。」

  「那確實是夠怪的。」

  「你有辦法把我們送出去嗎？」

  在確認情況安全後，弗羅多緊跟著發問。

  「恐怕很難。」

  怪咖搖搖頭，說道：「這裡的頭領不止我一個，還有另一個，叫做沙格拉特，也是烏魯克族，不比我弱，而且他跟我不太一樣，我效命於米納斯魔古爾的戒靈之首——那個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巫王，而他直接效命於黑暗魔君。」

  「他一直跟我不對付，而且，他還極為『忠心』。」

  「出來，怪咖！」

  就在怪咖跟兩人透露著這裡的情報時，忽然一道吼聲在門外響起，一邊喊，還一邊暴力敲著大門。

  「吵什麼，活得不耐煩了！」

  怪咖暴脾氣地喊了一句，眼神示意兩名霍比特人趕緊躲起來。

  說沙格拉特，沙格拉特就來了。

  哐當。

  怪咖踢開大門，憤怒地看著沙格拉特，說道：「你最好給我一個打擾我的理由，不然我就給你兩刀。」

  「我得到情報說有間諜在奇立斯烏苟階梯出沒，你有沒有見到他們？」

  「沒有，我沒聽說過任何消息。」

  「是嗎？」

  沙格拉特滿是疑惑地打量著這個並不算大的房間，左看右看，好像確實沒什麼其他人。

  但他仍舊不死心，繼續詐道：「我看是有人想獨吞功勞，故意隱瞞。」

  「你是來找茬的？」

  怪咖面色不善。

  兩個烏魯克頭領就這樣僵住了。

  「哼，別讓我抓住你的把柄！」

  由於實在是沒什麼證據，沙格拉特只好暫且退走。

  幾個奧克探子收到指令，緊盯著這裡。

  …

  屬於獸人的明里暗裡職場宮斗還在繼續，但在另一邊，兩人的頂頭上司正打得極為火熱。

  「列陣！」

  唰——

  自由城邦的大軍站在最前排，整齊地將盾牌擋在身前，動作絲滑順暢，極為養眼。

  但此刻已經沒人注意這些。

  因為在對面就是再一次撲過來的邪惡大軍。

  「穩住陣型！」

  各個軍團長大喊著傳達命令。

  「箭矢出射！」

  隨著最前方李維一揮手，幾乎沒有多少延遲地，鋪天蓋地的箭雨從身後激射而出，嘩啦啦地就射倒一大片奧克，一時間奧克大軍衝鋒的勢頭都直接止住。

  一輪齊射讓他們近乎損失了一個軍團。

  但敵人仍不見盡頭。

  前面的倒下了，後面立刻就有奧克補上來，踩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往前沖。

  被戰爭與大勢所裹挾，人們往往會忘記恐懼，忘記一切，甚至忘記自己的名字，失去大部分思考能力，腦中只有一片空白，唯有收到指令時身體才會作出反應，或向前，或退後。

  或死亡。

  在這宏大的場景中，個人意志總是顯得微不足道。

  即便是李維與索倫都被淹沒。

  人類有自己的信仰與意志，他們不再懼怕索倫，一個個向前衝鋒。

  而魔多的大軍被邪惡的意志所裹挾著，也忘記了恐懼，紛紛湧向前方，以一股鋪天蓋地的勢頭沖向那支恢弘亮眼的軍隊。

  崎嶇的暗色土地上布滿了來自魔多深處的敵人，山坡下、懸崖頂、一切有空間的地方都被擠滿，所有兇惡巨獸一齊出動，在上空不斷發出嘶鳴，沒人能分得清哪個上面有戒靈，哪個又只是單純的巨獸。

  吼——！

  龍息從天而降，每一次少說都能帶走幾百個奧克的性命。

  是的，魔多的大軍的確一樣望不到盡頭，但他們仍舊無法阻擋人類聯軍的腳步。

  因為這支軍隊，夠硬。

  很硬。

  戰線不斷往前推進，戰爭也越發猛烈。

  在最前方，隨著兩軍又一次相交，李維也再次與索倫對上，他不斷地揮著劍，已經不知道與索倫打了多少個回合。

  他的臉上也沾染了不少塵土，在與索倫交鋒的過程中，食物也吃了好幾組。

  法杖內存儲的要素消耗乾淨，只有在路過有奧剋死亡不久的地方才能補充一些，但這也導致不斷被索倫所消耗的符文護盾補充斷斷續續，有一次被索倫抓住機會，甚至真的傷到了李維的本體。

  不過索倫也並不是沒有損失。

  他的盔甲有好幾處凹陷，甚至還有一個薄弱的地方被砸破，露出裡面漆黑不明的填充物。

  這場對決強度相當之高，容不得一絲大意。

  不得不說，索倫的意志力與心性都很強，雖然看起來是他被打得連連後退，但也只是後退，而沒有被打倒。

  只是再怎麼樣，他的精神也總歸不是無限的，力量也是會被一點點消耗的。

  也許在平常，他可以靠著自然的恢復力保持整日精力充沛，時刻緊盯著整個中土的動向，還能一邊處理內部事務，一邊搞科研，而不會感到有絲毫疲憊。

  但現在，他面前是一位威脅極大的敵人，這使得他的精神消耗速度驟然加快，難以正向恢復。

  也許是這場戰鬥真的持續了太久，此刻就連索倫都感到有那麼一絲疲憊。

  ——或者說，乏味。

  某一刻，他忽地抬起頭，看著這片壯闊的戰場，目光掃過天上天下，看著身前身後的遍地殘骸，略微恍惚了那麼一瞬。

  就這一瞬的機會，被李維立刻抓住，他直接動用在這場戰鬥中幾乎沒怎麼用過的劍技瞬間沖了上去，重重撞上索倫，給他打了一個踉蹌。

  咚！

  大劍劈砍而去，將索倫打得又一次後退，身子都往後傾斜。

  咚！

  第二下，將索倫打得一個踉蹌，盔甲出現明顯破損。

  哐當！

  第三下，釘頭錘被擊飛，落到地上。

  這時候索倫再也無心戰鬥，他呼喝著叫來手下，就打算借著大軍的掩護暫且撤離。

  但會叫人的並不止他一個。

  「向我集結！」

  這一刻，李維打出口號，早就暗自聚集在附近的擁有優秀勳章的精銳士兵以及兩位軍團冠軍立刻從側面衝過來一起圍攻索倫，在索倫呼叫的手下趕過來之前，他們用盡平生最大力氣與李維一起將索倫按倒在地上。

  「給我死！！」

  堅強有力的聲音從身上傳來。

  反握的大劍從上方狠狠刺下。

  這是最後的處決。

  時間在索倫眼中仿若變慢。

  面色嚴肅緊盯著自己的人類傳奇、正落下的暗紅大劍、深灰發黑的盔甲與紛亂的髮絲…

  那張因激烈的戰鬥而不可避免地擦上些許灰塵的臉…

  在這一刻，眼前的一切竟都是如此清晰。

  死？

  終局？

  這就是我的終點…？

  不——

  「啊啊啊啊啊——！！！」

  難聽至極的吼聲猛然響起，隨之一起爆發出來的還有一陣猛烈的風暴。

  轟隆！

  此時此刻，所有人腦中忽然一震，耳邊產生嗡鳴。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