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兵營
第189章 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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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之後，兩位老人就離開了，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一個去學校，一個去農場。
路邊堡的建立時間並不算長，然而居民規模卻與日俱增，一天比一天多。
現如今，也已經能組建出一支有一定規模的軍隊了。
軍營也由此建立。
操場上，士兵們專注地訓練著，沒有一個人分心往其他地方看，紀律相當之好。
以至於當李維到來時，第一個注意到他的是一位正在休息的遊民。
他向李維致意。
有了這名遊民帶頭，其他人才注意過來。
唰——
隨著一名遊民教官的示意，士兵們立刻停下手中動作聚集起來，以一個相當快的速度有條不紊地一排排站好，然後齊刷刷地挺胸抬頭往前看，做完這些後就像石頭一樣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李維往前走了一步。
啪！
軍陣後方最靠近他的士兵立刻動作整齊地轉身向一旁挪動穿插，好為他留出可供順暢通行的身位。
相當流暢。
李維繼續往前走，身前的士兵們也繼續整齊地往兩側撤，身後的士兵則在確認他通過後按照原來的軌跡站回原位。
在這種絲滑的變動下，沒一會兒，李維就暢通無阻地走到最前方。
這時候回頭再一看，軍陣依舊整齊，絲毫沒變。
看著這群精神煥發的士兵，李維也是忍不住點頭。
「如何。」這時候旁邊的一位遊民教官問了一句。
「好，太好了。」
這絕對是按精靈軍隊的標準訓練出來的。
遊民們的確夠意思，有東西他們真教。
「滿意就好。」
「不過有些事也不能光看表面。」
幾名遊民教官中比較年輕的那位說道：「不試試這些小伙子的身手嗎，他們當中有幾個特別有天賦。」
「哦？」
李維來了一點興趣，他隨手抽出旁邊武器架上的一把鋼劍，說道：「那就讓我看看。」
年輕的遊民教官對他一笑，轉身喊道：「有誰想和我們的傳奇領主對練！」
轟隆。
幾百名士兵一起上前一步。
但凡其中有一個人能稍微猶豫那么半秒，都不至於這麼整齊。
遊民教官點點頭，滿意地對著士兵們說道：「不錯，即便對手是難以戰勝的存在，你們當中也沒有一個膽怯。」
「希望當對手是真正的敵人時，你們也依舊可以保持這份勇氣。」
一聽到這話，士兵們站得更直了。
沒人說話，但顯然大伙兒都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為領主，義不容辭！
雖然現在他們看起來更想打領主。
「放心吧。」
一名遊民湊過來跟李維說道：「我們的教導毫無保留，每個人至少都會一些最基礎的作戰技巧，不用怕他們承受不住，隨意出手即可。」
「嗯，辛苦你們了。」
李維點著頭，心情其實也是略有那麼一點忐忑。
他們受過訓練，我可沒有啊…
由於過往的經歷和特性使然，對於李維來說，戰鬥這件事只有兩個結果：
生，或死。
出手就是奔著終結性命去的，能承受住，就可以和李維過過招，承受不住，那就只有丟失性命這一個結果。
同時，對他來說，敵人的強度也只有兩個等級，或者說兩種分類：
打得死的和打不死的。
至於說什麼對戰過程的技巧博弈，少，很少，一次是和屍妖打，一次是和炎魔打，只是對於這兩種非常規敵人來說，特殊的力量和裝備顯然都要更重要一些。
搖搖頭，李維嘆口氣。
算了，反正有劍技兜底，排除那些大殺招，光靠閃避格擋繳械這三個技能也能處於不敗之地。
抱著一種『反正是自家人，挨兩下也無所謂』的心態，李維與一名據說是這批新兵里學習能力最強的小伙子對上。
那名士兵深吸口氣，向李維鄭重行了一禮。
從微微發抖的胳膊能看出，這小伙子心情不是很平靜，那雙眼睛裡摻雜著激情、崇拜還有忐忑等情緒。
「來吧。」李維輕輕開口。
於是年輕的士兵奮力上前，揮動手中的劍。
鐺！
長劍被以一個刁鑽的角度一把格開，年輕士兵揮出劍的那條胳膊不受控制地往一邊移，整個人也往後退了一步。
當調整好身形再次站好，他猛地驚出一頭冷汗。
面前的領主大人仍舊站在原地，絲毫未動，但士兵知道，他已經輸了。
就剛才那麼一會兒時間，但凡領主想，自己的心臟都被穿透好幾回了。
士兵整理好心態，繼續發動進攻，但無論怎麼打結論都是一樣的——但凡這裡是真正的戰場，而領主也是真正的敵人，自己一個照面就該死的透透的了。
沒有絲毫機會。
他搖搖頭，心服口服地向李維低頭道：「我輸了！」
簡單的指點結束，遊民教官們點頭評價著這名小伙子的表現，其他士兵也多半都用餘光撇著那名請求討教的士兵。
沒有人過多注意李維，也沒人為他輕描淡寫的碾壓感到驚訝。
在大伙兒看來，這就是正常表現，本就該如此。
沒有原因，非要問，那只能說因為他是李維。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李維自己也覺得驚訝。
因為在剛才的指導切磋中，他壓根就沒用到劍技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就是完完全全的單純靠自己磨練出的戰鬥技藝與習慣本能做出的反應。
「也是啊…」
看著又一個上來討教的士兵，李維笑了笑。
是自己太一根筋了。
所謂的作戰技巧，終歸是為戰鬥服務，而至於戰鬥這件事——
試問整個中土向士兵傳授作戰技巧的那些教官又或者是將軍、領袖，有哪一個曾親手終結上萬奧克的性命？
哪怕和精靈比，就算是中土最善戰的林地精靈，他們活了六千多年的國王瑟蘭督伊親手殺的奧克也不見得比李維多。
戰爭，就是最好的磨練。
也就是一直以來共同作戰的人也都是戰場老手，這才讓李維從頭到尾都感覺自己過於平平無奇。
甘道夫和其他巫師就不提了，人均年紀比這片大陸都大。
就看看最開始的那些矮人們，除了奇力和菲力，每一個年紀都超過二百，都是殺了不知道多少奧克的老戰士，雖然在孤山陷落後，他們當中很多為了補貼族群生活不得不轉行去補鍋修鞋打鐵，但有個詞叫寶刀未老。
然後就是法洛丹，這位也是個上年紀的，而且還是每天處在作戰第一線的遊民。
除去這些人，再就是後來五軍之戰中的巴德、瑟蘭督伊、戴因、萊格拉斯…
其中每一個都是高手，要麼就是六邊形鐵桶戰士，要麼就是身懷絕技的特殊人才，每個都能給人不一樣的驚喜。
或許在幾年前初出茅廬時，與他們一對比，李維會顯得有些平平無奇。
但現在麼。
大戰之後所有人都開始去做自己的事，或忙碌著，或照常守望自己的領地。
——唯有李維除外，他的腳步從未停過片刻，手上的劍也從未停止揮動。
他早已不是幾年前莽字當頭的那個新人了。
嘩啦。
又一名士兵倒地認輸，神情相當沮喪。
一直在旁觀的教官嘆口氣，把他扶起來，說道：「想讓伱們的領主認真對待，那就繼續努力吧，至少爭取下次請求指點的時候別讓他走神兒。」
這一句話也把李維的思緒拉了回來。
壞了，好像打擊到新兵自信心了。
「咳。」
李維把手上的鋼劍放回武器架，說道：「很不錯，與我相比，你們所缺少的僅僅是真實的戰鬥。」
「你們都比我第一次接觸戰鬥時要強得多，那時我可是手忙腳亂，差點就丟了性命。」
「我相信到了真正需要向敵人揮動武器的那一天，你們一定會有更出色的表現。」
簡單幾句話說出，很明顯地，這批士兵的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領主說的。
李維點點頭，忽然看到一名士兵緊盯著他，眼中有壓不住的好奇。
他當即就將這名士兵點出，讓他發言。
「我想知道您第一次遇到的敵人是什麼樣的。」
「哦，這個啊。」
李維稍微回想了一下。
「是屍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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