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黑化的崇禎

  北地，破保定北上的劉芳亮收到了一封來自大順皇帝李自成的緊急軍報，率領大軍一路北上的他立馬安營寨扎。

  部下不解，眼見大明帝都就在眼前，滿城貴胄與數不清的珍寶唾手可得，此時不賣力往前沖屆時晚了連湯都喝不著。

  部下得知是前方有官兵後依舊不以為意，官兵他們見得多了早就爛到骨子裡了大多數官兵只要他們在正面發起一個衝鋒就能擊潰，至於那些不能擊潰的精兵早在閻王那裡報到去了。

  劉芳亮強硬地壓下了所有反對意見，強令部下休整，直到數日後接到新的軍報才拔營北去，於此同時，退守昌平的李自成再度率軍南下。

  大順軍一南一北，對中間的明軍形成包夾之勢。

  兩線作戰乃兵家大忌，徐達一介名將焉能不知，奈何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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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萬大軍，人吃馬嚼所需糧草是一個天文數字。

  原本一路北伐到大都，有一條從南到北的完備補給線，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只有眼前的一座孤城。

  他們本是來攻打這座孤城，可鬼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轉眼元大都竟成了大明的帝都，攻是攻不得了可守也不易。

  城裡的糧食本就不多，突然多出來的二十萬張嘴加上馬匹等牲畜所需，已經耗盡了僅有的存糧。因此眼下的戰事必須速戰速決，可李自成滑溜的很就是不給他們機會打殲滅戰，一直避戰不出，偏偏礙於不可知的怪異因素他們不敢放手中兵馬離得太遠，生怕一夜之後人間蒸發。

  因此大順軍捲土重來，徐達是不驚反喜。

  「這廝屬泥鰍的一打就溜，打了一輩子仗還沒受過這般窩囊氣，今日終於是改了性子迎頭撞上來了。」常遇春早就迫不及待地要拿人開刀了。

  徐達也不多說，二人配合多年默契非凡，分軍南北各自迎敵，目標只有一個——殲敵！

  城外大戰一觸即發，城內也知道這一戰決定了大明存亡，崇禎皇帝親至城頭助威……雖然下面的士兵似乎並不認他這個皇帝。

  兩支風格不同的大軍在同一個戰場上碰撞，不同時空下的血與鐵在同一時空下破碎撒向不變的大地。

  大順軍從未見過如此精銳的騎兵，大明軍對敵軍猛烈的槍炮攻擊十分不適應，雙方都在適應不同的戰場，冷兵器的廝殺不會因誰的名頭更響就能得勝，所有的一切都是用人命堆出來的，誰能更快的適應對方的攻勢誰就能取得先機。

  血腥的廝殺讓觀戰的崇禎帝和一眾養尊處優的貴胄不太適應，只有一旁的王承恩知道皇帝領著群臣觀戰不是突然的頭腦發熱而是有其目的。

  見時機成熟也崇禎帝直截了當朝眾臣要起了糧餉：「下面的慘狀你們也見著了，不管是那闖賊還是那些大明的將士，誰勝了都要犒軍，這糧餉要麼搶要麼……」

  崇禎掃視一圈，大臣紛紛低下頭。

  良久無言，皇帝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在巨大的傷亡面前唯一能安慰將士的做法就是進行犒賞。

  最直接的莫過於糧餉，可國庫空空錢從何處來？

  只有從他們這些人身上弄了。

  煤山一行，崇禎對自己的大臣早已失去了耐心，這時候他才明白或許太祖的做法才是對的，對這群自私者就得嚴以治之不得半點仁慈。

  在眾叛親離的時刻，在煤山把頭放上白綾的時刻，在後來一支不知從哪裡來的勤王軍帶來一線生機的時刻，他把一些用不著東西丟在了煤山上，隨著曾經的大明崇禎皇帝一起死了。

  「國丈可有話說？」國丈周奎一驚，往日誰不知皇帝愛面子所以護著皇親，眼下怎突然不要面子把他踢了出來。

  「臣、臣……」周奎還想說家無餘財，王承恩來到旁邊側耳密語幾句後立馬老實了，「臣願獻家財犒軍。」

  眾臣不敢言，宮裡發生的事他們都知道了，皇帝是個狠起來殺妾殺女也不手軟的人，何況皇后周氏也自縊了周家已經沒人護著了。

  「很好，太康侯你呢？」作為上一任國丈的張國紀躲在人群里城牆邊，最終也沒躲過去。

  「臣、臣在……」

  猶豫之時，王承恩給他指了條明路。

  「侯爺，此時你滿府儘是禁衛，有多少家底陛下比你清楚。」

  張國紀嚇得老臉一驚，一下就明白以往硬氣的周奎為何這回膝蓋軟下來了，皇帝這是徹底不要臉面了，他能一個無權外戚又能怎麼辦，小命要緊。

  「臣也願獻家財犒軍。」

  「好，那下一個……」崇禎點起卯來，城上一個一個貴胄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在他們還迷迷糊糊跟著上城牆的時候就已經被皇帝綁架了。

  崇禎臉色平常，心中的歡喜自是無人知，可群臣知道這個以往標榜仁義的皇帝徹底變了，簡直能從他臉上看到一行字，「仁義？仁義個屁！」

  王承恩轉了一圈後回到皇帝身邊，作為唯一跟著皇帝上煤山的人，他成為皇帝唯一信任的人全程參與制定了這個計劃。

  曾經逃離的部下在京師奇蹟般守住後再次匍匐在腳下，皇帝也性情大變仁義不存，可這又如何眼下這群不要臉的人本就需要鞭撻……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