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人若有理便猖狂 (4k)
第60章 人若有理便猖狂 (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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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緣剛出了大門,便有三位通玄修士帶著數十鍊氣弟子圍了上來。
想來也是應該,剛才在琉月身上耽擱了稍久些,足夠後面的人發現前陣出現異常了。
這三位看到唐緣後,先是被他的年齡和相貌震懾了一瞬,緊接著就發現眼前這少年的氣勢如淵似海,讓人難以看透。
當先一人謹慎道:「少年郎,無論你來周家有何事情,都可坐下好好商量,我周家可不是那些小門小戶,你若再如此肆意妄為,被擒下後懲戒一番,你家師長也不好說什麼。」
「劉執事,和他多說什麼廢話,先把他擒下來,再讓他的師門長輩登門道歉。」一位身穿錦衣,頭髮披散的年輕修士怒道,隨後便揮手打出一道虹光向唐緣襲去。
劉執事瞟了這人一眼,差點氣死,心中憤懣,「這年輕人我都看不透,但看其能破去前陣,鎮壓祁東。怕不是修為比我等還要高,我在這拖延時間,等家族高手到來,你卻說擒就擒了?」
但看他已經出手,李執事只得心中一嘆,操縱陣法禁制,神風雷火齊發,也向唐緣攻來。
這年輕修士是周家三長老嫡子,平日裡行事便霸道慣了,見唐緣面貌年輕,又是孤身一人,沒想太多便祭起隨身法器攻來。
他這法器名為匿息針,祭使出去只似尋常虹光,若是敵人稍加大意,僅是防住虹光,便會被其內無形無跡的毒針暗害。
而且這法器已有四十層禁制,是他父親親自為他蘊養祭煉的寶貝。
仗著這針,他在族中同一輩的子弟中,難逢對手,甚至與通玄期的高手對戰時,都有來有回,便真把自己當成了天資高絕之輩,向來眼高於頂。
唐緣見那虹光襲來,卻是動也未動,任由它砸向自己。
不過虹光在唐緣身外三尺,便被一層朦朧微光擋住,不得寸進,是他的法衣自動觸發了護身之能。
唐緣此時外穿的這件法衣名為清溟弱水,乃是一水行法衣,任何術法攻來都會被綿延弱水抵擋,消彌。
其是螭吻收藏的一尊法寶,唐緣突破衍法後,修得了先天一炁陰陽神符這等根本法力。
又因這是守御之寶,消耗不若攻罰之寶來的多,便取出來穿在了身上。
莫說一道法器,便是金丹真人持法寶攻來,也可稍稍抵擋一二。
除了這件外衣,趙錦嫿所送的的那件法器圓滿的星光法衣,也被他穿在了裡面,敵人費盡千般力氣,破去了清溟若水,發現裡面還有一道不弱太多的星光防護。
心情必定是相當有趣。
那年輕修士看匿息針未建其功,剛想收回,卻發現寶貝竟然不聽使喚,召不回來了。
眼看陣法禁制的神風雷火,要先打到他的針上,忙急切的對劉執事喊道:「我的寶貝,莫傷了我的寶貝。」
劉執事此時正全心操縱陣法禁制向唐緣攻去,聽到這話,差點沒氣的吐血。
這蠢貨以為他是在族中比試麼,別人都因為他有個好爹讓著他。
對面那人明顯是個修為高絕的大修士,說不得這副年輕面孔都是假的,此刻還不全力出手,是嫌自己活的太長麼?
劉執事未聽年輕修士所言,所有攻擊向唐緣傾瀉而去,那匿形針卻是首當其衝,被密集的雷火毀了靈光,墜落在地。
直把年輕修士看的睚眥欲裂,怒吼道:「你沒聽到我說的話麼?壞我法器,待我告訴父親,看他怎麼收拾你!」
那雷火神風齊攻之下,便是一衍法修士也要命喪當場,但劉執事見唐緣仍是一動未動,僅憑身上法衣一縷薄薄若水的清光便擋下了所有攻擊。
這下知道自己絕非此人對手,又聽到年輕修士的聒噪威脅,心中更是煩躁。
他本是一位散修,因為年歲已大,不想再多漂泊,過著行兇弄險的日子,便投了當時仍有金丹坐鎮的周家,做了一外姓執事。
可周海去世之後,周萬川掌握大權,他們這些執事的日子便越加不好過了,老是被周姓的嫡脈弟子招來使去,他當時投靠來,可不是為了當奴隸的。
但在世家中,安穩日子過的久了,再回歸散修,又沒有這種勇氣,劉執事便一直默默忍受了下來。
今日看這惡客臨門,怕不就是周家多年來跋扈行事,招來了禍事惡報。
劉執事心中一橫,管他鳥的周家亂事,再賠了老子一條命,那是萬萬不值。
如此想著,他竟然雙手一攤,不再管那禁制,對著唐緣行禮道:「這位前輩高人,在下不過是周家一外姓執事,這麼多年也未幫他們做過惡事,卻是不願做那螳臂擋車之行,還請前輩繞我一命!」
說著他竟然直接俯在地上,做出一副願意被縛的姿態。
唐緣點頭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那便委屈道友在此靜候片刻,待我處理完諸般事宜,便還道友自由。」
唐緣輕一揮手,太極金橋顯現,定風滅火,隨後垂落一道金光將李執事束住。
他還尚未習得困鎖拿人的法術,這太極圖包羅萬象,卻也有禁錮之能,倒是方便異常。
李執事看著浩瀚宏大的金橋,只是一現便定住了陣法的所有變化,心中不由感嘆,自己好似選對了。
他看向另兩位通玄修士,開口勸道:「你們也不是周姓之人,何必逞能趟此渾水,自從周海家主去世後,這周家哪還值得我等為其賣命?」
那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俱是認命般不再反抗,唐緣也未害其性命,同樣用太極圖將其定在當場。
那年輕修士見狀也慌起了神來,雖然平素里他們這些身份高貴的嫡子並未太將這些供奉看在眼中。
但周家通玄境界的人一共也不過二三十人而已,此刻便已去其三了
他再如何猖狂失智也知道自己的處境絕對不妙了。
迎過唐緣似笑非笑的眼神,年輕修士心中更慌,忙開口道:「你不要以為擒住幾位通玄修士便可輕視於我,等一會兒我周家衍法大修來此,你又待如何,若是放我一馬,我還可為你向我父求得一情,他是周家三長老,不僅可以圓過你闖入周府之事,便是許你一個周家執事長老之位,也不是不可能。」
「但你若是殺了我,那就萬事皆休,再無活路了!」
連求饒之語都說的如此硬氣自大,不愧是世家子弟!
那言語中,好似周家的執事之位還要貴過神仙果位,九轉金丹一般,若是錯過了怕是會抱憾終身。
再破一陣,唐緣已經窺到這陣的全貌,只見他凝神催動太極圖,甚至噴入了一道根本法力,太極圖黑白的道韻流轉,同時化出五道金光,向各個方向伸去。
這下也不用再隱藏潛行了,太極金橋高近百丈,橫跨周府各宅,幾乎所有人都發現自己頭上多了一座浩大神聖的金橋。
金橋向下那麼一壓,籠罩周府近千年的護族大陣,便盡數被破了。
周萬川等人驚愕不已,他剛接到消息,說有狂徒闖入周家,正欲召集人手,卻不想只是片刻功夫,自家的大陣怎麼就被破了!
陣法一破,唐緣便更加猖狂起來,高踞御空,俯視著整個周家,只要是身懷法力,攻來之人,無需二話,便是一道金光壓去。
瞬息之間,暴露在金橋之下的周家修士,竟再無一人能站起身來。
唐緣又俯看向那年輕修士,含笑問道:「不知李某的這身本事,夠不夠做你周家的執事?」
那人哪裡還敢回話,雙腿一直打顫,癱軟在了地上。
而這時周萬川,三長老等周家的衍法修士也趕到了此處。
看著高高在上的唐緣,周萬川臉色陰晴不定的問道:「閣下是誰,為何闖我周家,害我族人?」
他自然可以看出唐緣周身法力也是衍法級數,但這金橋端的不凡,唐緣面貌又很年輕,拿不定他身後的師承,又有諸多族人在其手中,投鼠忌器,才壓下怒火,詢問出聲。
三長老也開口道:「我看閣下法力清光不凡,想來也是我正道中人,不知這其中是否有何誤會,不若先放開我等族人,再好好商談如何?」
「誤會?」唐緣冷哼一聲,「我且問你,他人若想奪你之寶,害你性命,被你反殺可算過錯?」
「自然不算。」
「我再問你,此人若是出身不凡,家中勢力龐大,他家中之人是否會為其報復?」
五長老本想掙扎回答不是,但在唐緣的注視之下卻說不出口,只得答是。
在幫親不幫理這件事上,世家之人向來是很有心得的。
「你明明什麼錯都沒有,只不過殺了一個想害你之人,便要面臨其家族無休止的追殺,這合理麼?」
「不合理。」五長老的聲音已經有些蒼白勉強。
「那你搶先下手,將這些想要害你之人,盡數殺光,可合理否?」
「合……合理。」五長老竟被這幾問問的癱軟在地。
唐緣一把拋出了方回的屍體,朗聲道:「我和他往日無冤,近日無讎,只因為他貪圖我的寶貝,便尾隨於我暗下殺手,被我反制後,不僅毫無悔改,還威脅與我,說其是周家大長老之子,若是我敢對他出手,便要承擔周家的怒火。」
周萬川看到方回的屍體,目光縮成一線,咬牙道:「回兒!」
他對這方回本也無甚感情,甚至從小就未關注過他,任其流落在外,成了散修,若非方回孤身一人修成了鍊氣之境,他可能還不會將他認回方家。
不過在方回晉升通玄之後,周萬川對其就更為上心了,雖然不會將周家交給他,但也將其視作隱家老來培養。
此時見到自己可以說是最有出息的一子,已變為了屍體,如何能壓住怒氣。
周家除了幾位長老外,都不知道方回的存在,此刻不由得議論了起來,俱是將目光看向了周萬川。
周萬川迎過眾人的眼光,知道沒法否認,只得咬牙說道:「此人是我一私生子,向來獨行獨往,我從未管教過他,行了惡事,是我的責任,但周家絕不會為其惡行報復,道友可否放過我家族人了?」
唐緣哂笑一聲,「你們世家中人,我最信不過,我現在放了他們,你反手就來抓我,我到哪裡說理去?除非你發誓,放過他們後,你絕不與我為難。」
看著被鎮壓的族人,周萬川心中更恨,卻也只能無奈發誓:「道尊在上,我周萬川發誓,這位道友若是放了眾人,我絕不會再與其為難。」
「那賠償呢?你周家之人無緣無故便來殺我,這事就這麼算了?」
周萬川此時已是氣的七竅生煙,你殺了我的兒子,踏破了我家族大陣,鎮壓了我無數族人,現在還一副委屈樣要賠償?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的聲音都有些嘶啞,「道友的賠償,我周家會出的。」
唐緣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周家果然是玄門正道,行事有理有據!」
「那閣下,是否可以放人了?」
哪想,唐緣卻搖了搖頭道:「這殺人奪寶之事是解決了,但李某與周家卻還有一些問題沒解決呢。」
周萬川這時突然想到一事,自家回兒據琉月所說乃是追蹤與周茯苓姐弟關係很好的那個少年而去,現在卻變成一具屍體出現在這裡。
豈不是說!?
他剛要看向被五長老一起帶來的周琚周瑤姐弟,卻不想一道金光先他一瞬,將兩小隻攝了過去,再一看,兩個小傢伙已經站到了那凶人身邊。
「為人師者,若是徒弟被人欺負到家了,還不敢出頭的,還配叫師傅麼?」唐緣怒目看向周萬川,「你這老匹夫,連我賜給徒兒的護身法器都要搶,是不是不把李某放在眼中!」
周萬川盯著唐緣,雙眼噴火已是怒極:「你在耍我!?」
「這周家本就是我徒的,你這老狗背信棄義,奪人家產,還想斬草除根,豈敢在此狂吠?!」
「諸位若是還感念一絲周海家主的恩情,便不要插手此事,讓我為我徒討回公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