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藏書閣、牆、幻境
符亭城的龍胤帛書只會出現在一個地方，便是城中心的「藏書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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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城牆防守鬆懈，巡邏軍更關注的是遠處黑暗中的異動，以防止大規模的邪魔突襲。
而對於近處黑暗中的潛入者，警惕性就少了許多。
換做第一次來到符亭城時，姜游根本不可能爬上這座高牆城。
但如今他已是第壹境巔峰的武者，依靠風雷步與提前準備好的攀雲械爪，不費吹灰之力便登上了城牆。
攀雲械爪不算是玄兵，而是一種非常復古的攻城器械。
經過神機術的改裝，增添了蒸汽液壓裝置，能保證械爪牢牢地抓住凸起處，不會滑落。
他單手攀附在城牆石上，趁著巡邏的空檔，快速翻越過去，然後再躍下城牆。
環望四周，多日未曾回來的城市，夜景依舊繁華。
明月高懸天際，銀白的光輝照亮古城牆，蜿蜒盤旋的蒸汽管道，點亮著一排排銅製框架和玻璃燈罩組成的紅燈籠。
姜游隱匿在陰影中，逐步朝著城中心的藏書閣靠近，直至見到一座黑色石塊與青銅構建的建築物。
兩側巨大的石柱拔地而起，青銅大門厚重而威嚴，上面雕刻著古老的秦篆與銅紋。
尤其是當他抬頭望去，暗灰色瓦片的閣樓上，那頭巨型護城機關獸「鳳鳥」正在靜靜蟄伏。
靜止不動的關節齒輪與傳導鏈條，冷卻的兩翼巨型蒸汽噴射器，任由清冷的月輝灑在其精鐵鑄就的骨架上。
遊戲中的護城機關獸可不是擺設，而是真正能駕駛的「巨型機甲」。
親自操控著機械巨鳥翱翔於戰場之上，灑下毀滅的烈焰，那場景……即使是憑空想像一下也能夠爽翻天。
不過除非是周圍遭遇大型的戰爭，否則機關獸一般是不會甦醒的。
畢竟啟動一次機關獸要消耗巨量的能源，哪怕是坐擁整座郡城的財富也不是夠揮霍。
「不知道……我以後有沒有機會……」
呢喃間，他已經繞到了藏書閣的後方。
雖然藏書閣的大門是晝夜敞開的，但他顯然不可能走正路。
攀雲械爪射出，牽引著他的身體向上飛去，半空中他用雙手勾住牆壁，僅僅依靠臂力，向上攀爬。
藏書閣是每個區域內都非常重要的地方，除了能找到各種典籍，還能尋到各類學派的「引路人」。
總的來說，是玩家必定造訪的區域。
但最噁心的是，藏書閣的核心區域通常會設置大量機關，如果無法硬闖，破解起來皆非常繁瑣。
姜游不算是特別手殘的一類玩家，但玩的時候也都是跟著視頻，不然毫無頭緒的卡關，真的很敗壞遊戲體驗……
他沿著外牆，一路向上，路過每扇窗欞時，都會探頭進去觀察一下。
只見無數身穿學院長袍的男女，或坐，或站，或躺的捧著典籍，雙眼空洞，顯然是沉浸在了典籍的內部世界中。
通過神識的外放與收回，牽引典籍中蘊含的信息，進入腦海中，從而快速獲取知識。
這是一種自邪魔亂世以來，被逐漸發掘出來的學習方式，無疑比正常閱讀的效率要高上許多。
當然，姜游這種bug級別的存在，則只需要簡單閱讀一遍典籍，便能直接依靠進度條，自動「下載」知識。
毫無疑問，他的學習效率又能提升數倍。
「能進入這藏書閣的，不說是這城內的官宦子弟，至少也是富商豪紳……至於平民……呵，怕是連靠近都不允許吧。」
所有思緒只在一瞬間，姜游繼續朝樓閣的頂部攀爬。
整個過程異常順利，隨著他攀爬的樓層越來越高，透過窗欞，發現樓層內的學生也越來越少。
這不奇怪，越貴重越保密的物品，所處的樓層就越高。
龍胤帛書不算是頂級珍貴的物品，應該不會位於頂層，但也肯定是靠近頂部的某樓層之一。
而再往上的樓層，已經無法透過窗欞查看內部的情況，是完全密封的。
於是，姜游便選擇了第七層，動用「工巧解構」，撬開窗鎖，翻身進入。
他發現通往第六層的路，已被一扇青銅門阻隔，說明這裡平日應該不允許隨意進出。
「必然就在這三層的某處，耐心，夜晚的守衛通常比較鬆懈。」
他躡手躡腳的開始行動，踩著台階，朝著七層行進。
空氣中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香氣，甜膩異常。
姜游已然將赤影刀斜跨腰間，出現任何異常，他都能第一時間抽刀應對。
然而第七層出乎他的意料，沒有任何典籍書架，倒是有一些古器堆放在角落。
「是哪位官吏的私藏嗎？」
隨著千年前邪魔禍亂大秦，百年前神機造物與蒸汽科技的興起，「災變」前的老物件，自然也就成了稀缺的收藏品。
他穿過這些雜亂堆積的老物件，繼續朝著第八層行進。
終於，當他踏上第八層樓時，一眼就看到了正中央盛放著一卷帛書的台案。
龍胤帛書！
但姜游並未衝動，因為整個過程實在過於順利和簡單了。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但我說不上來。」
他罕見的踟躕不前，也不知道要不要直接上前。
各地的藏書閣皆有諸多機關設計，即使他照著攻略過了一遍，也無法完全記住細節。
這裡……肯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但時間緊迫，他也無法猶豫太長時間，便直接擺出架勢，保持戒備。
然後，他便踏出了第一步。
轟！
然而他甚至身體還沒有移動，視野內便忽然浮現出幾行字跡。
【你正在遭受「幻覺」干擾，無法強制祛除】
？
能繞過神識檢定的幻覺？
姜游猝然醒悟：「空氣中的香氣！」
然而，這些思緒都是在他雙腳懸空之後才浮現出來的。
猝不及防間，腳下木地板竟然直接斷裂開來，他的身體也直直墜落下去。
砰！砰！砰！
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巨拳在身下，接連不斷地砸穿地板。
姜游沒有著力點，只能不斷下墜。
不對……
我不可能墜落這麼高的距離……
按理來說，只要下墜兩層，我就能看到那些正在閱讀典籍的學生了！
幻覺！
艹！忘了這是幻覺！
這種強制繞過判定的幻覺，必須要在幻覺內「通關」，否則就要永遠困在裡面。
隨著姜游從天而降，赤影刀插入地面，他看向面前空蕩蕩的巨型樓廳。
一根根粗壯的楠木立柱，表面以金漆為飾，白石鋪就的地板上，金色的古秦雲紋夾雜其間。
而他的面前，五名身形高大而挺拔的械動秦卒威武屹立。
方形的頭部，面部以琉璃材質鑲嵌五官，齒輪和鏈條咬合著周身覆蓋的鎧甲。
隨著一道悶聲響起，它們也緩緩地甦醒了過來。
「行，打碎它們就能破除幻境，對吧……」
猝然間，赤影刀身燃起熊熊烈火，映照著姜游猙獰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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