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蛇、破風槍、十三種結局
「艹！神識不夠！」
玄兵武器並不是能被輕易駕馭的，必須要「占用」一定數值的神識。
而神識則是一種關聯著藍條、精神、理智的融合屬性。
過低的神識不僅無法駕馭玄兵，更有陷入癲狂的風險。
「對！還可以加點！」
抉擇只在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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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游毫無猶豫，直接消耗【8】精元，將神識的數值堆到【15】。
隨著他撿起破風槍，神識灌注啟動，數值又迅速降低至【3】。
雖然【3】神識並不會導致理智錯亂，但也難免聽到某些怪異的聲響。
他的耳畔開始迴蕩起莫名的低語，似乎有某種不可名狀之物在呢喃。
「冷靜……」
姜游心中告誡自己，忽地四周驟起陰風，人蛇已經注意到了他。
嘶！
它放棄進食，扭動著布滿鱗片的身軀，以驚人的速度衝來。
圓滾滾的肉條在泥濘中快速蠕動，濺起一片片污濁的泥水。
姜游屏住呼吸，朝後方猛地翻滾幾圈，待到身形穩定，槍口對準咫尺間的人蛇。
嘭！
一槍！
銀光在雨水中一閃而逝，破風彈劃破雨幕，射進人蛇的頭顱。
轟！
頭骨連同碎肉，夾雜著粘稠的血水在雨幕中炸開，如暗夜下綻放的血腥之花。
【你殺死了「人蛇（壹）」，獲得3精元】
「精元？看來我未來的升級方式可能和遊戲中一樣……」
姜游通關過多個結局，非常熟悉各種器械，包括這把大秦軍卒的制式破風槍。
當然，他也驚訝於自己的準頭之高，應該是距離極近與運氣不錯的緣故。
沒時間繼續思考，他抹掉臉上的水珠，重新站定。
放眼望去，遍地如修羅地獄。
濃重的血腥味，零碎的肢體，森森的白骨……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邪魔的群體狩獵。
也是《薪火》中，最讓玩家感到頭痛的一類隨機事件……
魔災！
「它們根本不可能殺光。」
雨夜難以分辨方向，姜游打算直接朝邪魔數量較少的方向突圍。
雖然遊戲中也有不做人的玩家，能通過凹操作強行破關，但這類事件一般也會給逃跑的機會。
更何況，現實情況下，他不可能靠著連續按閃躲鍵就能在一堆邪魔間脫身。
「救，救命！」
忽地，求救聲傳來。
姜游看見不遠處的屍堆中，竟然還抱頭趴著一名少年。
「不想死就跟上我！」
姜游吼了一聲，抬手又是兩槍，逼退了一隻靠近的翼煞怪胎。
眼下兇險萬分，他絕無可能救所有人。
如果對方能跟緊自己的腳步，自然有機會搏得一條生路。
但若是跟不上……他也絕不會冒險援救。
「唉唉，兄，兄台！等等我！」
少年叫喊著，狼狽地爬起來，跟上了步伐。
荒野之上，夜幕如同被雨水浸沒的黑布，沉甸甸地籠罩大地。
作為一款單機動作角色扮演遊戲，《薪火》的怪物擁有獨特的「弱點」機制，針對弱點的攻擊，往往能造成額外的自適應傷害。
而且姜游打通過多個結局，對於各類邪魔的抬手動作與應對策略都非常熟悉。
但遊戲與現實終究不同，他全程都是靠本能，強迫自己模擬打遊戲時的感覺，數次險象環生。
……
【你殺死了「蠱雕（壹）」，獲得2精元】
【你殺死了「相柳（壹）」，獲得4精元】
……
【你已完成前置任務】
【你已加入故事線：澤鄉義軍·逆天而行】
【你獲得了獎勵：30精元】
……
【你已脫離了該故事線】
【該故事線已凍結，回歸可解凍下一階段任務】
……
忽然，眼前不斷彈出的提示框拉住了姜游的步伐。
「前置任務完成了？我自顧自地跑路，也能算完成了是吧。」
「呵，那讓這條故事線凍著吧，我去觸發一條更安全的故事線……」
這類任務一般都有錨點人物，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兩位義軍頭目已經逃出生天了。
但回歸是不可能回歸的，他好不容易脫離危險，不可能再回去送人頭！
他回頭眺望，已然不見邪魔的身影，也不知道自己跑出去多遠。
倒是那名少年，竟然真的跟了上來。
「能，能不能……稍微休息一下？我，我快喘不動氣了……」
少年大口喘息道，語不成句。
「逃得越遠越好，邪魔覓食之後，必然要回巢，難保不是走我們這個方向。」
破風槍的子彈已所剩無多，姜游將其背在身後，神識隨之緩慢回升，耳畔的詭異呢喃也逐漸消弭。
「至，至少先休息一下吧……」少年直接癱坐在地上，滿臉生無可戀，
「壯，壯士，你也是被徵發的戍卒？為何會用這把破風槍？」
少年一直緊跟在姜游身後，眼見著對方宛如殺神一般，僅憑著一把破風槍，便魔擋屠魔。
雖然對方也穿著一身戍卒破衣，但這等實力可絕非普通軍卒可比！
「不知道，覺得趁手就用了。」姜游沒有過多解釋。
其實他的體力並不比這少年強多少，但憑藉自帶的20精元，他不斷加點給體質，才硬撐過了這一路，此時也有些力竭。
「我們暫且休息吧。」
安全起見，姜游爬上了附近的一座小山，登高望遠，確保不會被突然出現的邪魔襲擊。
雖然多數邪魔已被蒙恬將軍阻擊在了長城以北，但還是有不少漏網之魚，早已在大秦的疆土內紮根。
它們不斷異化人類，構築巢穴，玩家在遊戲中隨時可能遭遇的「魔災」，便是由這些盤踞在秦域內的邪魔所引發的。
「呼……」姜游盤腿坐在山頂，望著遠處即將破曉的天際。
澤鄉起義無疑是揭開了這亂世的帷幕，屹立千年的大秦帝國，進入了內憂外患的紛亂時代。
而遊戲玩家的目標，便是「平內亂」，繼而「剿邪魔」。
當然，「平內亂」的方式有很多種，並不一定非要給大秦當狗。
某大型遊戲論壇曾經發起過一次針對《薪火》的十三種遊戲結局的投票。
其中「澤鄉義軍·逆天而行」的故事線，榮登難度榜榜首，各遊戲平台統計的該結局達成率也低到離譜。
而玩家最喜愛的故事線，則毫無疑問的歸屬於「鳳曦天下·百戰征回」。
那是一條絕對的爽文故事線，玩家崛起於微末之間，步步為營，誅滅暴秦，再娶嫦曦為妻，助其登基為女帝。
接著玩家親率大軍，出征長城北塞，誅邪魔，繼而登上天梯，覆滅虛無，最終走出一條無敵路。
出則征戰四方天地！退可醉臥美娥香懷！
姜遊記得自己遊玩這條故事線時，簡直爽得頭皮發麻。
「既然來到這遊戲世界，若是我能重走一遍『鳳曦』線，自然再好不過。」
「但眼下我必須提升實力，便要藉助那顆……虛無之種！」
他穩住心神，喚出面板，重新看向那行字跡。
【你已吞食「虛無之種」，神途待選擇】
【異人】【武者】【神機師】
方才形勢混亂，他根本來不及消化虛無之種。
這玩意相當於「就職道具」，除了能幫助玩家踏上神途，更是關聯著深遠的遊戲設定。
至於神途三選一，作為玩家，姜游知曉諸多關聯世界本源的密辛。
無須考慮，他便能做出選擇。
「雖然如今世道，世人皆以為，古武之道式微，神機高懸朝堂，異人分庭抗禮。」
「但若是我憑藉這顆虛無之種，卻無須順勢而為。」
「因為我……便是這世間的『勢』！」
「我完全能踏上那條玩家間公認的最強路徑……」
「墨機築神位，血肉鎮乾坤！」
「墨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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