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獻計(新人求收藏,求追讀)
卻說申國想征服遠隔千里外的達羅諸部,謀劃多年,都未能成型。
等元琅來申國述說萊州大戰經過,聽聞素國得蘭國造船技術,造大船載萬人經大海越過勞山,致使萊州失陷。
申王年輕時的雄心又被點燃,一方面全力支持繼承了他開拓想法的五王子,出兵平息吉國動亂,一方面將愛女下嫁元琅。
但是如今化國又來阻擋,申王唉聲嘆氣多天,派人詢問化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原來班國得知申國在造大船,便謀劃吉國之事,和派遣使者說動了化公。
如今除申國外的十七國,離申王室血緣最近的是寧國,然後是奧國,接著就是化國。
化國地處恆河平原,人口眾多,其化城是震州第一大城,歷史上就是化,克,吉三公迎接奧公陽鍾入主申城,建立了如今的陽朝。
眾臣先是提議賄賂化公身旁的大臣,或者寵妃,但是被使者警告了,說那化公正值壯年,任用賢能,治國有方,最是討厭寵妃議政和大臣勾連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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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種油潑不進,水潑不出的人,眾臣都犯了難。
申王對此事開始心灰意冷。
元琅從五王子處出來,坐上馬車,元恢御車,鄭信在旁邊騎馬護衛著,出了申城,來到十里外的莊園。
這處莊園有五百戶人,都以種植水稻為生,兼以黃麻和芝麻。
能吃飽就不錯了,富裕程度遠比不上春廊郡。
鄭信走在前面,卻見道上一人低著頭在前面磨磨蹭蹭的走著。
鄭信本就脾氣火爆,又是太陽底下,心中更煩,眼睛一瞪,當即揮鞭就抽。
「嗚……啪!」的一聲就抽中那人後背。
那人登時慘叫跳起,向後弓腰摸背。
等看清那人面貌,鄭信突然哈哈大笑。
元恢止住馬車,元琅探出頭來,卻是看到勞喜被抽倒地。
自從勞喜跟著元琅出山,因為翠姬的緣故,也被提為士族,雖無封地。卻是拿著百石俸祿,世襲內府護衛的近臣。
勞喜在春廊郡時就表現出勤奮好學,進了郡學,已經會識文斷字。
但是鄭信是欺下的個性,由來看不起這種辛進之人。
元琅看到地上的竹簡,便知道勞喜得了什麼書籍,看得入迷,所以擋著道路,被鄭信逮住機會抽了一鞭子。
元琅現在沒心情處理這些事,冷淡的看了鄭信一眼,又鑽了進去。
元恢下車扶起勞喜,關心的問道:「仲初,你沒事吧?」
勞喜本來痛得彎腰,齜牙咧嘴,但是看到元琅的車,又強忍的疼痛搖頭,並站起移到一邊。
元恢解釋道:「仲德沒看見。」
勞喜不敢看向鄭信,勉強的笑道:「無礙,是我自己不看路。」
這時車中響起敲擊聲,元恢囑咐勞喜去府中找些藥,然後回到車上。
勞喜低著頭,沒有看見鄭信帶著笑意,讓馬踏在他的書上。
等他們走後,才顫顫巍巍的看到手中的血跡。
嘆了口,拿起破爛的竹簡,回到莊園的屋中。
這處屋子遠不如他在春廊郡的小院,但是也比山中的木屋好些。
其他幾同僚在抱怨幾年後,也適應了現在的生活。
勞喜正找著人讓幫忙弄些草藥,就聽來人呼喊,讓他們都到大廳,於是連忙換了一身衣服。
來到莊園的廳園中,元琅的十幾位家臣都按位置坐下,勞喜坐在最靠門的地方。
就聽元琅低沉道:「如今因為化公對遠征的阻攔,眾臣無計可施,申王有些心灰意冷,五王子連日唉聲嘆氣。
要是找不到破解之法,遠征達羅的計劃破產,申王承諾的城邑也不知道能不能兌現。」
眾家臣也低著頭,愁眉不展。
本來已經抱著靠征服達羅人,獲得大片土地,讓元氏在震州再次復興,但是天不遂人願,困難多多。
到時僅憑這處莊園是養活不了他們這十幾位士子的,一但散落,意味著元氏又就此衰敗。
最憂愁的是勞喜,其他人還好,還能到其他大夫家碰運氣,但是勞喜在他這一代才成為士族,還是憑著外戚的關係。
別人根本看不上他。
怎麼辦,難道我的孩子又要回庶民的地位。
勞喜謹慎的開口道:「世人追求的不外乎名與利。
求名者,舍近利而得遠名。
求利者,舍近名而得近利。」
鄭信剛要呵斥,元琅擺手讓他繼續講。
勞喜被眾人注視著還不習慣,頓時腦子就要亂。
此時還不知道他的意見有何重要,只想著讓化公同意申王的遠征,讓他維持著士子的身份。
於是深吸一口氣,讓精神集中起來。
繼續道:「化公任用賢能,治國有方,應該是以求名為首,求利次之。
但是阻攔申國外拓,就是因為沒看清裡面有他什麼名,有他什麼利。
反倒看見申王室的壯大,威脅到他的利。」
勞喜頓了一下道:「名利雙收者少之又少,但仆臣觀史書記載,還是有的。
那就是王化外服,封建諸侯。」
見眾人都皺著眉頭思索,勞喜把答案公布出來:「征服達羅是王化大業,何不讓化公光明正大的也參與,讓他得名。
等征服達羅後,讓他子孫到新建諸侯國為重臣,分封土地。
對於化公而言,一來開枝散葉,光耀門庭,二來以臣子影響新國君,就不會出現一面倒向申王室的情況。」
是啊,化公不就是擔心新建諸侯國將壯大王室影響,才阻攔的嗎。
如果按原來的方法新建諸侯國,君臣都出自申國,天然的就是一股親申王的新勢力。
但要是被引進其他諸侯國的勢力,那這個新勢力就不純粹了,諸侯就會為了平衡國內各方利益,對申王室的支持力度就會減少許多。
元恢道:「要是按照此法,不僅可以打消化公的顧慮,還能讓化公直接支持征服達羅諸部!」
李過也反應過來,瞪著眼睛道:「還可以擴大一點,讓其他諸侯都加入進來。」
鄭信也不是為了反對而反對,而是想到一個重點:「可是有其他大國參與了,那元氏還能獲得多少土地?」
元琅搖頭道:「你想得太遠了,如今我們連土地都沒有,現在提出一個方法,卻又開始想勝利後的利益分配了。」
元琅經歷春廊三大臣,萊州淪陷,便已深刻的明白,要做出一番事業,要麼編一個巨大的謊言,來欺騙大眾。要麼展現真實的利益,來團結大眾。
一小撮人貪婪的獨吞利益,就一定會用前者,但那只是暫時的。
因為利益擺在眼前,騙得了一世,甚至幾代人,但總有被拆穿的一天。
就像萊州大夫,獨攬蘭國的財富,既不願意和南洋大夫分享,也不願意和士族分享,結果引來南洋大夫的反叛,士族的投誠,現在封地和航線都沒了。
素國人在軍事上取得勝利後,也就取得了利益的分配權。
但是為了穩固在萊州的統治,立馬把屬於萊州大夫的特權給取消了,給了萊州士族足夠的利益。
而申國之前也是想著獨吞達羅,能不引起別人的忌憚嗎。
李過擔心道:「方法是好的,但是申國能答應嗎?」
元琅正聲道:「如果申國人如此沒眼界,也不配我效忠了。
那我為了土地只能去國了。
再說了,班國不是也打達羅人的主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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