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雄獅寶劍(求收藏,求追讀)
第二天,元琅穿上大功喪服,以侄子的身份祭拜元政。
小孩子見到靈位,想起叔叔的音容畫面,真情實露,淚眼朦朧的嗚咽出聲。
惹得一旁如同木偶的小高氏也動了情,轉頭看向這個小孩子。
此時還不知道,侍女碧瑤已經在謀劃,要將眼前的孩子過繼給她。
大高氏惋惜元政的英年早逝,又想到自己的兒子也是青年過世,悲上悲,哀上加哀,也控制著沒有大哭,等抹著眼淚又看到侄女如同泥塑,洶湧的悲痛一股腦的湧上腦門,哎呦一聲哭著上前抱著小高氏。
小高氏見到親姑姑,已經幹了的眼淚又流出來,身子一下就被抽骨去筋,癱軟了下去,哀聲道:「姑啊!我可怎麼活啊……」
碧瑤也被引得哭出聲來,眼淚模糊的讓人去牽扶兩人。
好半天才止住,小高氏被抬著到後面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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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高氏整理好衣裳,就帶著元琅出了靈堂,在走廊上突然止步。
卻見對面一排人也詫異的停下,注視著大高氏一行幾秒後,雙方慢慢靠近。
為首者是一中年人,面無表情,後面跟著兩個少年君子。
大高氏先屈身行禮道:「夫兄。」
來人正是元昭,後面兩人正是元非,元雄,都是面容英氣,身姿挺拔的貴族少年。
元琅也拱手行禮道:「見過伯夫,見過大哥,見過二哥。」
元昭三人也都回禮。
三人都已經聽聞高當要和他們萊縣爭入宗之位,但心中所想卻大不相同。
元昭是不願和一介寡婦多講什麼。
元非是長兄,但文武向來不如弟弟,所以入宗也和他沒多大關係。不入宗也能繼承萊縣,讓弟弟入宗更好。
元雄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已經聽聞元琅要和他爭入宗,本想著也不和一個孤兒面上爭什麼。
但是一見其哭哭啼啼的軟弱樣,就氣不打一處來,頓時瞪著眼睛,像蟲子一樣的眉毛拱起,用那變聲期的公鴨嗓硬聲道:「男子漢怎麼還哭哭啼啼,我看你還是不要和我爭位,我才是……哎呀!」
啪的一聲,元雄被父親拍了下額頭,打斷了後面的話。
元昭低吼道:「你在亂講什麼!」
元琅被堂兄莫名其妙的凶了一下,正不知所處時,見其被打了一下,噗嗤一聲笑出來,但又立馬收住。
大高氏牽著元琅從後面的院子回館驛,突然元琅停住了。
「你又是怎麼了?」
大高氏心口悶得很,沒了往日的耐心,見他一動不動,像在仔細聽什麼,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麼妖。
元琅屏氣凝神,噓聲道:「祖母你聽……」
大高氏仔細聽了三秒,也聽到低沉的吼聲。
她知道那是什麼,心想千萬不能讓他知道,不然不得安生。
裝著沒聽見,不知道的樣子道:「聽什麼!趕緊走了。」
「琅君子也聽見了?」
是碧瑤,她也收拾好心情,路過這裡,眼珠一轉,就驚喜的問道。
元琅見她好像知道,好奇的立馬問道:「那是什麼?」
「要去看嗎,婢女帶琅君子去看。」
「我要去!」
完了。
大高氏剛才痛哭了一場,正身心疲憊,只想趕緊回館驛休息。
現在是不能了。
以她孫子的秉性,現在已經產生興趣,今天是無論如何都要看一眼的。
無可奈何的就看見元琅已經牽上碧瑤的手,往那個方向去。
聲音越來越近了。
越過一道圍牆,高大的樹木擋住大部分陽光,透過樹葉的陽光形成朦朧的光暈,穿過樹葉的陽光是光線,兩者交匯在道路兩旁,五彩斑斕的花叢上,一些色彩絢麗的蝴蝶如同會飛的花朵,在光線和光暈中緩慢振翅,搖曳飛舞,仿佛時間都變的緩慢。
在這靜謐空靈的花園中,空氣中散發著花草樹木泥土交織在一起的芳香。
在花叢間的小道上穿行,來到一道巨大的鐵圍欄前。
元琅大張著嘴巴,小心翼翼的靠近。
大高氏連忙拉住他:「小心點!別靠太近。」
圍欄里卻是一頭體態雄健,鬃毛旺盛的雄獅盤踞在一大塊石頭上。
發出震耳欲聾的低吼,元琅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在震動。
瞪大眼睛,良久的注視著那威武的雄獅。
「想要擁有它嗎?」
碧瑤彎腰,低聲耳語。
元琅很久以後才回想他當時點頭了。
當時不知道看了雄獅多久,只記得出了那道圍牆,碧瑤又帶他到一處房間,裡面正中是用花梨木做的劍架,上面是一把刀身修長,文雅貴氣的玉具劍。
在碧瑤示意下,寺人小心翼翼的把劍拿下來,抽出一小截。
像一輪寒月,冷冽的銀光在房間裡形成一條光帶,所有人遍體生寒。
「劍鞘用是黑檀木裹以蟒皮,首、格、璏、珌皆用玉丘玉,但劍身最為珍貴,乃用震鋼(原型烏茲鋼)請名匠鑄造,因花紋為玄月之輝,故名玉弓。」
碧瑤又帶他見識了寶庫中琳琅滿目的金銀珠寶。
讓元琅目眩神迷。
只記得碧瑤說:「這些都是蓬城主人的,琅君子成為蓬城的主人,就可以擁有這一切。」
大高氏皺眉,雖然她不反對孫子入繼,但有些反感她竟用這些財物來迷小孩心智。
冷哼一聲:「夠了!要是在外廳,你如此做態,就是諂媚之臣!」
碧瑤不解道:「啊!婢女只是說了實話就成諂媚了?」
大高氏冷著臉注視她幾秒,帶著元琅回去了。
回到驛館,見元琅魂不守舍的,就很重視的對他講:「你可千萬不要被那些東西迷了心智!
你要像你父親一樣文成武就,做出一番事業,首要的自己有一顆獅子心,堅強無懼,還要能選擇活著的人才,做你的刀劍。而不是那些死物。」
可是父親年紀輕輕就死了,都沒有做出什麼事業。
獅子被關在籠子裡,不得自由。
刀劍放在房間,沒人使用也只是好看。
元琅不敢說出心中所想,半懂不懂的點點頭。
大高氏也看出他的不懂,嘆息自己一介女流,能養活他就不錯了,如要更好的教導,就應該請名士了。
孟人維持著國人議政的傳統,蘭伯的失權後,諸大夫議政。
而諸郡之事,首要家臣決定,家臣不能決,就讓國人士族議政。
在元政下葬前三天,蓬城的國人士族將在元琅和元雄間,選出誰入繼大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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