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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土有九等

  天空中,幾朵白雲悠悠飄蕩,似是隨意灑落的棉絮,與湛藍的天幕相映成趣。

  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為這片土地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薄紗。

  一行車馬進入方城,廣袤而肥沃的宛地在楠嘉與眾門客的眼前徐徐展開。

  北方是連綿起伏的山脈,宛如一條沉睡的巨龍橫臥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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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的樹木鬱鬱蔥蔥,無數小溪蜿蜒曲折,匯聚到山下,形成一條大河繞過宛城繼續南下。

  河畔是一望無際的田野和縱橫交錯的溝渠,此時莊稼已然收割完畢,只剩下參差不齊的秸稈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向過往的行人展示著曾經的豐收盛景。

  田野間,錯落有致地分布著幾處村落。村落里的房屋多是用泥土和木材搭建而成,質樸而不失韻味。屋頂上升起裊裊炊煙,那淡淡的煙霧緩緩升騰,在半空中繚繞不散,給這片寧靜的大地帶來了絲絲人間煙火氣。

  眾門客下車觀察,其中一位精通農業的士子抓起一把土壤,仔細的觀察後點頭道:「以農家之見,土壤有九等。

  諸國中,魏國橫跨雍冀豫三州,占據三河(河東,河內,河南),有經歷變法,盡地力之教,土為中中和中上。

  以粟為例,常年之景,畝產一石半(戰國一畝等於現在三分之一畝,一石等於現在60斤)。

  小豐產三石,中豐產四石半,大豐產六石。

  小飢一石,中飢七斗,大飢三斗。

  韓國西部山地多,產量低,為下下等,而嵩山以東,大河與汝水間,土地肥沃,為上中等,常年之景,也能畝產二石。

  趙燕位於冀州苦寒之地,多數為中下等,常年之景,不過畝產一石。

  趙國唯有東部河間之地能達到一石半。

  齊國兼山帶海,土地為上下等,未經變法也能達到畝產一石半。

  秦國沃野千里,土地雖為上上等,但未經變法,反不如魏國。

  鄭國與宋衛等泗水諸侯國,皆屬上中等,魯國除山地外,也是上中等。」

  諸士子都聽著這位能人侃侃而談。

  就聽他繼續講:「而楚國北方多屬中中等,越往南越差,我看這宛地當屬上下等。」

  楠嘉不識五穀,就看向車濤,見他點頭認同,心中大感失望,自然希望自己的領土是肥沃的,更加痛惜的是,最好的宛地已經答應割給魏韓。

  那士子看出楠嘉失落,就補充道:「公子不必擔憂,大河流域土地,較南方肥沃,是因為歷代開發,有前人的艱苦功勞。


  長江流域如果能被開發,定不輸於北方。」

  楠嘉在西河時,見識了魏國的經過變法後的繁華昌盛,魏文侯的禮賢下士讓他深受觸動,魏國朝堂之上的那些賢能之士,或能言善辯,或智謀超群,他們所談論的治國理政之策、軍事攻守之法,都讓楠嘉大開眼界。

  所以讓他迫切的想回國,強大自己的國家,為巴國帶來改變。

  見這人對農事有一番見識,就暗自記在心上。

  眾人走進村落,一群婦女正圍坐在一處寬敞的庭院中,正忙碌的織布。身著簡潔的服飾,衣料多是自產的粗布,透著一種質樸的美。

  婦女們歡聲笑語,彼此分享著家長里短,時不時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不遠處,有幾個孩童光著身子在嬉戲玩耍。

  看到楠嘉一行人往村子裡來,孩子們停下了腳步,好奇地張望著,眼中滿是警惕與好奇。

  楠嘉想起自己在楚國的童年,也曾與夥伴們在宮廷的庭院裡玩耍,那時的他無憂無慮,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憧憬。

  而如今,一切都已改變,他已不再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孩童,他必須承擔起自己的責任與使命。

  進入村落深處,一位老者正坐在自家門口編著竹筐,老者的雙手粗糙而靈活,眼神專注而深邃。

  逛了一圈,討了幾碗水喝,楠嘉心中更不是滋味,因為不需多久,這裡就是魏韓的土地了。

  只能安慰自己,一旦魏國占據這裡,就會將魏國的新法用到這裡,宛地百姓也能像西河一般,過上更好的生活。

  二者,這也是計劃之一。

  眾人休息時,宋淵道:「先前說土地,我來說說諸國人口。

  以天府,巴國為首,有六百萬左右。

  齊國次之,當為五百萬以下。

  魏國當在三百五十萬。

  趙二百萬。

  越宋秦韓當在一百五十萬左右。

  鄭衛有一百多萬,燕魯減半。

  陳蔡薛騰周邳再減半。

  巴國有遠超其他國家的潛力,只是為舊法所累,一旦變法成功,奪回宛地,不是虛妄。」

  眾人皆點頭。

  繼續南下,到達北津(今襄陽)暫住,等待郢都的消息。

  先前基於宋淵對於巴國公族勢力強大,守舊貴族眾多的判斷,楠嘉聽從他的建議,弱己示人,對外決口不提什麼變法,收復失地,而是表現出一副不關心朝政的樣子。

  反觀他的兄長公子檀,逃到趙國後,就一腔熱血,叫嚷著復仇,回國後變法圖強,要收復失地。


  因為三晉兩次大戰,趙國當了打手,卻在分配戰國時,都沒得到好處,三晉的嫌隙已經出現。

  而公子檀回國後,就要收復失地,到時就是會對魏韓兩國出手。所以也默許了他在趙國招攬門客,

  兩位公子的表現,決定了巴國貴族最後支持誰。

  在楠嘉到達北津時,公子檀也進入巴國,到達唐城。

  而在郢都,巴國貴族無法忍受巴國連年失敗,在外部強大的壓力下,推翻了掌控朝政的巴公留與聞滑。

  但是對繼任者有很大分歧。權氏家主權匄率先發難,他邁著沉穩而威嚴的步伐,緩緩走到大殿中央,目光陰冷而銳利,如冷箭般掃視著眾人,而後高聲說道:「

  如今我國大敗於三晉,失地失人。

  公子留生性仁厚善良,宅心仁厚,必能體恤我等臣民,解民之倒懸,蘇民之困厄。

  而公子檀,雖有幾分才情,然其激進好戰,若其繼位,巴國必將陷入無休止的紛爭與動盪之中。

  到時百姓流離失所,生靈塗炭。此絕非巴國之福,亦非我等臣民所願!」

  褚晨聞言,怒目圓睜,當即起身反駁道:「權大人此言差矣!如今亂世之中,諸侯紛爭不斷,群狼環伺。唯有強者方能立足。

  魏國歷經變法,秦巴齊皆不能敵,已經奪我巴國多少城邑!

  今失一城,明失一城,巴國還有多少城邑能丟,再這樣下去,恐有亡國之禍啊!

  而公子檀胸懷大志,深知變法乃巴國興盛之關鍵。若由他繼位,富國強兵,收復河山指日可待。

  反觀公子留,懦弱無能又好色,遇事畏縮不前,如何能擔當起這一國之君的重任?

  又怎能於這亂世之中,承續宗廟社稷,保全巴國之疆土,安定巴國之臣民?

  大人莫要因一己之私,而置巴國之未來於不顧。」

  褚晨言辭懇切,聲音在大殿中迴蕩,振聾發聵。

  權匄冷笑道:「褚晨,你莫要在此危言聳聽。

  變法首要是安定,如今巴國外有強敵,如若變法,到時士族苦不堪言,百姓怨聲載道。

  內憂外患才是亡國之兆。

  公子留雖有小毛病,但有我等輔佐,一來可以安撫民心,二來讓三晉放心,這才是巴國之福!」

  褚晨怒不可遏,大聲喝道:「權大人,你莫要顛倒黑白。

  魏國因變法而強,軍隊戰鬥力大幅提升,威震四方。百姓安居樂業,豐衣足食。

  而巴國因守舊而弱,兩次大戰,連戰連敗,損人失地,百姓困頓,士族離散,此乃有目共睹之事,豈容你瞎編亂造?


  你這般言論,不過是為一己之私,不顧巴國之未來。

  傾巢之下豈有完卵,巴國亡了,你權氏能好到哪去!」

  褚晨的眼神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但是他面對的是在場一半以上大臣的反對,一部分沉默,支持他的不過三位。

  最後被架出宮殿。

  褚晨不甘大吼道:「巴國的列祖列宗都看著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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