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
第366章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
沈家府邸，大堂中。
沈青被叔叔沈二等家人簇擁在一起，聊說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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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嬸嬸王氏，不停打聽沈小虎的經歷。
當聽到這個昔日沒什麼見識的沈小虎，隱隱之間已經成了叛賊頭目後，屋子裡所有人一時間五味陳雜，竟不知該如何言語，是高興還是難過。
沈青見此並無意外。
實際上，不僅是他們，沈青他知道沈小虎的經歷後也很是詫異。
從靖亂會結束以後的這段時間，沈青與這位堂弟時常用通靈境交流。
從交流過程中他也知道了沈小虎在黃天教中的經歷。
只能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沈小虎的際遇了得，是他們以前看走眼了。
過了一會兒之後，院子內的血腥痕跡大部分都已被悄然抹去，地上只餘下絲絲暗紅的痕跡。
若不是院內之人，誰也看不出這裡方才發生的變故。
田嘯虎與吉幼武等一干人走到了沈青的面前，神色凝重道：「東家，除了方才殺的那些人，這段時間城裡還有其他人參與，他們與周速有染，蠢蠢欲動，企圖趁火打劫，我們是否也要……」
說著，田嘯虎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沈青輕輕摩挲著手中的茶壺，不置可否地說道：「這事不急，過會兒再說。」
田嘯虎等人見沈青如此，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但是令他們未曾想到的是，就在此時沈家的門外已悄然匯聚起了一群人。
大街的盡頭，更多的身影正絡繹不絕地趕來，宛如潮水般湧向沈府，場面蔚為壯觀。
「請問，這裡是沈青大人的府邸嗎？我等慕名而來，特來拜訪。」一位身著老者拄著拐杖，顫巍巍地向前，朝著的門口的僕從問道。
「對對對，我們也是，聽聞沈青大人歸來，今日特來一見。」旁邊，有身穿錦衣的年輕人附和道。
沈家的僕從們見狀，皆是面露難色，手忙腳亂地試圖維持秩序，但無奈人數眾多，他們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最終，一名看起來頗為機靈的僕從，急匆匆地穿過人群，奔入屋內，邊跑邊喊：「老爺，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人，都說要見您，小的們實在攔不住了！」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打殺只是手段，讓人畏懼才是結果。」屋內，沈青對田嘯虎等人笑著說道：「到了這個層次還一直殺人，低級。」
田嘯虎等人若有所思。
沈青看向僕人道：「這些人都說是來拜訪我的嗎？」
僕從喘著粗氣，連連點頭：「是的，老爺，外面的人越聚越多，小的們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要不要我上前趕他們出去？」
作為一名快養氣的武師，蕭直對付這些普通人，簡直不要太容易，簡直是手到擒來。
「無妨！」沈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讓他們進來吧。」
言罷，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步流星地走出屋子，準備迎接這場突如其來的「拜訪潮」。
在他的授意下，烏泱泱的一堆人都擠進了院中。
沈青站在大堂之外，放眼望去，這些人皆是未曾謀面的生面孔。
他們或是衣著華麗，或是面容焦急，無一例外地攜帶著沉重的禮盒，腳步匆匆。「沈大人，我等聽聞您從靖亂會中平安歸來，心中實在高興，所以自作主張前來為大人賀喜了，還望大人勿怪。」衣著光鮮的老者，滿臉堆笑，率先開口，言語間透露出幾分試探與惶恐。
他不斷打量著沈青，察言觀色。
沈青笑道：「這有什麼怪罪的，諸位鄉親父老記得我，這是我的榮幸。」
眾人聽到這話，各自像是卸下了一根重擔一般，長長出了一口氣。
那老人直接真誠地說道：「沈大人，我等有罪。」
說著，他直接跪了下來，雙手捧著一件重禮道：「實不相瞞，我等近些日子與周速都有些沾染。今日聽說他欲對沈府行不軌之事，我等也是嚇了一跳，阻攔未果，今日特來請罪，望沈大人海量汪涵，莫要怪罪。」
沈青目光如炬，掃視著眼前這些各懷心思的來客，嘴角不由的曬然一笑，知道這些人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
他倒也沒有點出來。
要不了多久，他便是要去京都任職，永州不過是他的臨時的落腳點罷了。
殺戮太多人於他而言並無多大的好處。
而經過幾番折騰後，永州的人口損失了不少，眼下也不適合再大開殺戒。
該殺的人其實在沈青看來都都已經殺得差不多了。
這些人給自己找了個台階，反而是最好的結果。
沈青微微一笑，借驢下坡道：「諸位能有此心，沈某自是欣慰。過往雲煙，不必再提。日後行事，還望諸位三思而後行，莫讓一時之利蒙蔽了雙眼，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引來殺身之禍。」
說到最後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感受了從沈青身上瀰漫出的一股凌冽的殺意。
這些人不由的身心一顫，不敢有任何的造次，態度變得越發恭順。
為首的老者忙說道：「多謝沈大人的仁慈。以後我們一定安心為大人做事。」
說著，他轉頭示意，周邊的人一個個都上前將隨手帶的禮物雙手奉上。
沈青抬了抬手，示意下人將禮物一一收下。
這些人見沈青沒有推辭後，皆是如釋重負，面露喜色，紛紛告辭離去，只留下如小山一般的厚禮。
「將這些東西都收拾下吧，記得登記造冊。」沈青對張書遠吩咐道。
說完，他就不再管這些瑣事，徑直回了屋子裡。
在他看來永州人都精明的很，很是懂得趨吉避凶，有慕強的心理。
這樣正好省事，給他免去了不少的麻煩。
張書遠在沈青的吩咐下，馬上馬不停蹄的登記這些重禮。
好在按照永州的傳統，送來的重禮當中有留有字號，免去了張書遠的不少麻煩。
經過一番清點之後，張書遠發現這收到的重禮都能抵達上沈家產業大半年的收益。
永州一大半叫得上名號的人都來了。
沈青在永州的威勢可見一斑，已經處於無人可撼動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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