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消息靈通
第1章 消息靈通
致:各位親愛的讀者、逃兵們、女士們、先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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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扔一個呃…我替閒大扔你十個!
(以下正文)
第一章消息靈通
興隆鎮東治安軍營房。
胡義背著雙手,地圖掛在牆上的感覺比鋪在地上似乎感覺要好很多。
敵情不明,暫時不能貿然採取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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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的電話遲遲沒有響。
營房外偽軍倉庫。
彈藥庫門口設雙崗,二連九營各一名戰士杵在門口,目不斜視,眼睛餘光都在看高一刀。
高一刀站在屋檐下,透過窗子看著軍火庫倉庫裡邊。
一個頭頂著小辮兒的身影正在裡邊折騰。
鬼子在興隆鎮設了軍需補給點,彈藥庫里圓頭、尖頭彈一盒盒油紙包著,甚至還有沒開箱的,數量著實多到晃眼。
木柄手榴彈十六箱,一箱三十總共四百八十!
可惜,倉庫並沒有一支完好的槍。
鬼子看不上從國軍潰敗部隊手中收編的雜牌槍枝以及彈藥!
收繳後將彈藥配發給各地治安軍、警隊、偵輯隊,甚至.不少的彈藥還賣進黑市。
二連九連現在都不缺槍。
屋裡的小紅纓上躥下跳看著礙眼,高一刀晃到站著兩個門神的倉庫門口,對屋裡的小丫頭譏諷:「我說,你能不能消停一下?」
「要你管」小紅纓轉頭,對高一刀翻了白眼。
「你打算怎麼分?」幸災樂禍的聲音從高一刀嘴裡躥出:「如果按人頭,你們除去抬傷員剩下的那點人,能帶走多少?」
「我說.你的心操得也太寬了吧?管好你自己的破事.別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
「哈哈哈」高一刀心情愉快走開。
高一刀離開後,窗口立即擠滿紅眼觀眾。
要不是守在門口的鐵面無私的傻子子彈早上了膛,這些觀眾說不定早就衝進了彈藥庫。
這一次,二連不用在分彈藥上跟九連算細帳,誰也沒想到,一個彈藥補給點中竟然屯集了這麼多彈藥。
高一刀越想越興奮。
胡雜碎可真夠帶種!
竟然偷偷摸摸娶了狗漢奸的姐姐!
違反了多少條紀律?
八路軍二五八團才有結婚的資格,胡雜碎絕對一條都夠不上。
跟漢奸私下聯繫,政治部的人眼裡絕對揉不得沙子,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掉腦袋的就不知道有多少!
真當紀律是鬧著玩兒麼?
至少得將他擼成個大頭兵,這事沒完!
收編九連的夢想即將開始。
高一刀不斷提醒自己要鎮定,千萬不要笑。
九連遲早得並進二連,暫時由得缺德丫頭在倉庫中折騰。
很快,他從幻想中回過神來。
現在仍然處於敵占區,鬼子騎兵一直在追殺,偽軍瘋狂布陣防線圍追堵截,無孔不入的偵輯隊漢奸到處撒網搜索。
危機重重。
等疲憊的手下那些兔崽子們睡醒,先把彈藥分了再說.
下意識走到旁邊糧庫,存糧一袋袋摞成小山高,大災年月,如此多的糧食,還是頭回遇上
不缺彈藥不缺糧的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二連九連就這麼點人,在敵人四處設卡圍剿,這種情況下將糧食全部運回山,絕對不可能。
看著這麼多好東西弄不走,心裡不禁又開始發愁.
操場上人聲鼎沸,穿著五花八門打補丁的灰軍裝,來來往往,不斷從軍營中往外搬東西,大包加小包亂七八糟堆成山。
戰士們眼睛都盯著彈藥庫方向。
心裡在猜測什麼時候開始分彈藥!
操場上熱火朝天,卻有人不合拍,九連那些歪瓜裂棗們,正東倒西歪躺在軍營大炕上作白日夢。
呼嚕聲此起彼伏。
高一刀在營房門口轉了轉,看著流著口水說夢話糊不上牆的爛泥們心情開始不爽。
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轉身對操場上清了清嗓子:「二連、集合!」
一時間,背上三八大蓋上刺刀,寒光閃閃亂七八糟往他身前湊。
「立正.向右看齊」排長們喊著口令整隊:「各排報數.」
戰士們看著威風無比的連長!
高一刀揮手:「全體都有.目標倉庫不許出聲」
伙房。
王小三從參加八路軍進了炊事班,就一直熬稀粥,心裡第一次有底氣。
治安軍倉庫里,到處一袋袋碼成堆的小米白面雜糧,直接晃瞎了他的眼。
窮耗子掉進了米缸里,大嘴都笑得咧到了後腦勺!
良好的節約習慣是一種美德。
大災之年,他仍然響應師里號召:勤儉節約。
熬的幾大鍋粥仍然能照見人影,破天荒加了罐頭肉,還蒸了白面饃。
旁邊正在伙房裡折騰的羅富貴瞪著丑眼,右手揪著王小三衣領,出奇地憤怒:「王小三你姥姥是不是缺心眼兒?那麼多的糧你熬個粥插不穩筷子我能忍,還弄得跟以前一樣能照見人影?你姥姥的是成心的…還是你比吳石頭還傻?」
「騾子,我警告你,你愛吃不吃哎哎…你放手」王小三臉脹得通紅,雙手使出吃奶的勁也沒能扯開那隻醜陋粗手。
羅富貴抬起蒲扇般大左手,一把扯住旁邊端著剛出鍋的一筐饃走過身邊的炊事班戰士。
右手將一把王小三推開,然後順手從戰士手中搶過筐子,直接往放在案板上的早空了的裝小米袋子裡倒
動作行雲流水,王小三還沒站穩,羅富貴已經開始在扎袋口。
在倉庫里連一個罐頭都沒撈著,熊的心裡原本就憋悶。
從偽軍手中繳獲了兩個罐頭,竟然被王小三給熬進粥里!
更是氣得不行
收了一筐饃,大手一撥拉,直接將再次湊上來的王小三推開,將布袋扔上肩頭,也不怕燙。
罵罵咧咧準備出門
在旁邊幫忙燒火、和面的羅富貴排戰士,看看山一般的排長耍威風,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羅富貴是排長!
包括王小三的的炊事班,都歸羅大排長管。
屋裡,頭頂沖天辮系了紅頭繩的小紅纓,頭繩以上的頭髮部分散開成一朵花,此時正瞪著大眼珠子,流著哈喇子,在彈藥間翻騰。
忙碌了一早晨,隨身挎包里,塞滿壓上了子彈的彈夾,一盒盒沒開封的子彈在身邊擺成一片
兩撇缺德眉愁得揪到一塊傻眼、喘氣,自己的包太小了,根本裝不了多少東西。
小紅纓聽到罵罵咧咧的羅富貴聲音。
晃了晃然後起身,臉上掛滿賊笑到窗口邊扯開清脆嗓子:「死騾子,趕緊過來。」
一隻腳才邁出伙房大門,缺德丫頭破囉嗓音就傳入耳中,羅富貴心裡立即一個激靈,大清早缺德丫頭叫喚,准沒好事。
一臉晦氣的死魚眼轉向倉庫:「死丫頭,大清早你又發什麼瘋?」
說完轉身想開溜。
「你跑一個試試!」聲音.威嚴,也許不是威嚴,應該叫魔力。
熊不情不願的轉身挪步過來,一把推開門口打算阻攔他進去的二連戰士。
二連哨兵是高一刀愛將新快腿。
站在另一邊的是傻子吳石頭,正咧開嘴對熊傻笑。
旁邊看熱鬧的觀眾沒人敢造次,他們怕的就是吳石頭。
屋裡邊那缺德丫頭對吳石頭下了死命令,沒有他的命令,誰敢進屋就開槍,吳石頭根本不會給你講道理,他才不會管你是不是戰友。
熊從冒熱氣的袋子裡掏出幾個饃,順手丟給吳石頭,小紅纓的命令立即解除。
小紅纓對羅富貴嘀咕:「手榴彈子彈再扛兩箱。」
「個姥姥你是不是傻啊?這玩意兒老沉了,帶上幾個就行了,不如多背點饃實在。」羅富貴斜撇著眼沒動。
「你背不背,嗯?」小鼻子裡的聲音高八度。
「我背還不成麼?死丫頭,一會走不動,別讓我背你。」羅富貴沒有拒絕,順手將小辮兒面前結實的厚帆布四角攏在一塊打成結,提起。
厚帆布中,一箱手榴彈三十個四十五斤,一箱子彈一千五百發!六十斤
滿身土黑著髒兮兮沒洗過臉的羅富貴,滿腔怒火邁出彈藥庫。
在軍營里沒搞到適合他穿衣服,又藏在坑裡伏擊鬼子騎兵斥候。
得手後身上全是土,使出吃奶力氣攆上隊伍,到現在身上仍穿著滿身泥的破灰軍裝。
小紅纓缺德眉上揚,背著小挎包,歪著頭跟在熊身後叮囑:「看你那德性,你仔細點別整破了。」
聽到手下報告小紅纓離開的消息,高一刀立即帶著背著明晃晃刺刀的狗腿子們,似乎漫不經心般走向彈藥庫。
原本應該等胡雜碎過來一起分贓,偏偏胡雜碎一直呆在屋裡等電話,似乎忘了這一茬。
看著在彈藥庫門口站得筆直的吳石頭跟快腿,給快腿使了一個眼神。
快腿忽然對旁邊的吳石頭髮起突襲,高一刀旁邊幾個二連戰士跟著衝上前,將拼命掙扎的吳石頭堵上嘴然後直接綁了。
瞬間,分散在四周的二連兵開始往倉庫匯集。
人多力量大,幾個眨眼的功夫,諾大的彈藥庫就被搬得只剩下幾隻老鼠躥上了屋頂!
能動彈的戰士們全副武裝,腰上有鬼子子彈盒的,壓的皮帶蛇一樣彎彎扭扭。
子彈…裝滿子彈袋為止!
可惜,地上還堆著幾十箱子彈。
高一刀對快腿下令:「趕緊叫老孟集合隊伍過來。」
老孟面色紅得像關公,他手下的游擊隊員身下,散落了一地充門面的高梁杆
好在這回子彈袋裡全換成了貨真價實的子彈。
土包子們心花怒放,兜里能塞的地方全填滿。
這就是傳說中的土豪?
洞房花燭夜不過如此
人生贏家莫過於此!
九連兵仍然呼呼大睡,對熱火朝天的場面完全不屑一顧。
二連戰士眼中,九連就是廢物,除了田三七排勉強能入眼。
其他人不練拼刺,成天身上綁樹枝三五一群,挖坑、鑽屋、上房、溜巷子有個屁用!
把扮烏龜逃跑當成訓練科目,團長政委也從來不管。
所謂爛泥糊不上牆,他們自己找死,何必去管他們?
秋風游擊大隊人數不多,子彈袋裝滿後,不再好意思繼續留在這,一鬨而散。
窮慣了的游擊隊戰士們並沒有放棄到處溜達、搜刮。
找袋子裝東西,似乎根本沒打算放過軍營中一切看起來有用的東西。
破爛槍械、配件,粗陋的維修工具,一樣不放過。
六七十斤重的大台鉗鐵圪瘩,也被游擊隊戰士抬了出來。
吳石頭掙脫了綁他的繩索,哭喪著臉找小丫頭報信。
歪扭小辮兒晃晃悠悠坐在胡義對面。
抄起桌上的高級有蓋的鋼質水杯往嘴裡灌茶水:「呸,這麼苦,跟吃藥差不多.」
胡義眯著眼,眼縫瞅著對面那歪扭的小辮,有些奇怪:「咋了?」
小紅纓嘆了一口氣:「彈藥太多,高一刀那缺德貨正在分家產,氣死我了」
「又不是分你的,你哭喪著臉幹什麼?」
「」
鈴鈴鈴
桌子上的電話突然響起,嚇了正大眼瞪小眼的倆位一跳。
胡義抓起電話,沉聲屏氣。
電話聽筒里嘶嘶聲過後,傳來一個煩燥的聲音:「叫你們營副來接電話!」
「你誰啊?」胡義壓低聲音。
「你娘的管我是誰?」電話里透出更加的不耐煩:「趕緊去叫你們營副來接電話,誤了事你擔不起!」
「營副不在,跟營長帶著弟兄們.昨天就走了。」
「放屁,不是讓他留在營里麼?這不省心的,哎,營里還留了多少人?」
「兩個班,十九個弟兄,留著看家。」
電話里沙聲聲提高:「現在誰當家?」
「我們排長「
」他人呢?「
「一大早出去巡邏去了。」
「放屁,你們會一大清早出去巡邏?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是不是大清早就在賭錢?趕緊給老子去叫。」
留守排長此刻正被反綁著雙手,躺在柴房裡,跟指導員老秦非常友好的談心。
胡義語氣誠懇對著話筒:「排長一大早出去,說是巡邏,順便去鎮裡辦個事兒,要不你等等,興許等一會兒他就回來了。」
「這狗日的,大清早的鑽哪娘們褲襠去了?你們班長呢?」
「班長跟著排長一起去的。」
「那你趕緊招集幾個人向東搜索聽好了,要是發現有情況先別聲張,趕緊給我打電話匯報,回頭我就升你當班長。」緊接著,電話被掛斷,傳來嘟嘟聲。
匯報?你是誰我都不知道.
小紅纓好奇的看著這電話:「你在跟誰說話?」
「不知道」聲音裡帶著火,這樣的電話已經接了七八通。
有要加強警戒以防八路偷襲的,有找人問情況的.
沒多久,電話再次響起。
胡義抓起電話,狗漢奸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餵」
「是我!」
「初步判斷八路往西跑了,李有德在山腳一帶建立防線,徹底斷了八路進山的路,梅縣到興隆鎮之間,皇協軍已布下天羅地網,警隊與偵輯隊傾巢出動,抓住那伙八路指日可待。」
就幾句話,幸災樂禍的語氣急速說完。
根本不帶聽回話,電話啪的一聲掛斷,跟著聽筒里傳來一陣盲音。
胡義放下電話,看著桌子上的地圖,陷入沉思…
見胡義又發呆,小紅纓覺得無趣,直接起身準備找高一刀討個說法。
形勢惡劣,東、北、西三個方向全是鬼子、偽軍、偵輯隊,這一回連警隊的人都跟了出來。
南面嘛一馬平川,是鬼子集結重兵與南邊國軍對峙之地,往那邊去根本想都不要想。
四面皆敵。
窩在這裡也不是辦法,最多兩天,出去的治安軍就會派人回來弄糧食,一不小心就會暴露。
鬼子騎兵從東部南下,算算時間,應該還在搜索,只是暫時沒找到自己一行人蹤跡。
出路只有向東進入平原,或者向西突破治安軍封鎖線。
無論走哪個方向,一旦被無孔不入的偵輯隊發現行蹤,以鬼子騎兵強大機動能力,對九連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山腳的李有德治安軍可以不考慮。
只要能到達山腳,就算被鬼子騎兵咬上,也不怕。
進了山的騎兵就是個雞肋玩意兒,現在彈藥不缺.重機槍是騎兵的噩夢。
那挺民二四.
李響正在處理槍機故障
一大幫人圍觀民二四重機槍,從胡義處離開的小紅纓,蹲在旁邊歪辮左右擺動看熱鬧。
槍機外殼水筒變形內凹,槍機部彎曲變形,不能復進,修復難度好像不算大。
槍機變形,這個好解決,上台鉗校正過來應該能成,再把槍機挫小一點,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李響把槍機用台鉗夾緊,找了根廢槍管借力,慢慢撬動.嚓,槍機從中間裂開,一變倆,直接報廢。
哎.
旁邊一連串嘆息聲.
李響傻眼,徹底沒了脾氣。
滿倉鬼鬼崇崇來到陪李響唉聲嘆氣的小紅纓後面,從懷裡掏出一個鐵疙瘩,遞了過去。
小紅纓順手接過,左右看,不懂這什麼玩意兒,不過,跟李響手上正折騰的那玩意有些像。
旁邊給李響當苦力維修機槍的無聊熊眼尖,一把搶過來:「哪搞到的?」
小紅纓後邊的滿倉有些靦腆:「本來就有備用槍機,趁他們不注意,我偷偷藏了一個。」
騎兵大尉帶著一百多騎,狂風般在平原上瘋狂打轉。
荒廢的田野,戰馬一腳下去,一個坑跟著出現,雨後的地面不實,快速奔跑很可能會折斷馬蹄。
騎兵不得不變成步兵,攏成一團。
最後停在荒野中。
大尉仔細地看地圖,分散的遊騎兵,逐漸的歸隊。
八路忽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以為這樣就能逃脫精英們追捕?
就這麼巴掌大的地方,土八路能跑哪兒去?
北面治安軍在拉網式推進,八路沒往北。
南邊有皇軍大部隊駐紮,自然不可能。
土八路如果不是耗子鑽了老鼠洞,就只有兩個方向可去,
向西或者向南,為防萬一,還是叫過一隊騎兵斥候,去南面找友軍部隊詢問消息。
目前,八路最大可能繞過梅縣往西南。
大尉白手套沿著地圖一路指,地圖上標註:興隆鎮。
旁邊的助手立即查閱隨身小本上記錄的附近駐軍情況:「興隆鎮是才收編的治安軍營,北跟梅縣縣城五十里,西部山腳由治安軍李有德部布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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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德冒煙兒的再說一遍,看本書前請務必先看《烽火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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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