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擄掠修士

  第156章 擄掠修士

  「道友?」

  「道友?」

  迷迷朦朦中,有一道渾厚的聲音正在不斷的叫喚。

  韓煜睜開眼的第一刻,見到的是一張紅棕色的臉,濃眉大眼面容粗獷,正隔著一尺之地緊張地看著自己。

  而自己則是大字型趴在地上砸出了個不淺的小坑,整個人如今是說不出的難受。

  一身骨頭頭一次有一種要散架的感覺,各處關節依然殘留著酸麻的脹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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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力地抬了抬手後,依稀能見殘餘的電流一閃而過。

  我這是挨了多少雷劈?

  「三發半!」

  小琉璃在識海中沒好氣地開口。

  早前第一道劫雷下場韓煜當場就跪了,人從天上啪唧一聲就鑲進了土裡。

  劫雷看到人沒死又劈了一記,當時那個慘,明明人已經失去了意識了,依然還是手舞足蹈,活像只下熱鍋的黃鱔。

  等第三記劫雷下來的時候,韓煜整個人都冒著電弧,毛髮根根豎得跟刺蝟似的。

  人倒是不動了,可也沒死。

  那另外半發是怎麼一回事?

  「另外半發是他娘的瓶子挪到識海劈我,老子替你挨了一半。」

  小琉璃黑著臉嗷嗷叫喚。

  原來當第四發劫雷到來的時候,識海中的瓶子突然間倒懸,本應該全部劈中韓煜的劫雷被生生截取了一半進了識海。

  韓煜自己承受了一半,另一半劈到了措手不及的器靈臉上……

  「那後來就沒了?」

  韓煜扶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慢慢爬起身,四肢的力量逐漸回來,電流聲噼里啪啦一陣響後也便消散了。

  「這次劫雷針對的是那股怨念,應該是怨念被劫雷洗掉了,所以才沒劈死你。」

  這一點是器靈的猜測,不過應該八九不離十。

  不過黑袍手中所謂的怨念是什麼玩意兒,怎麼這麼可怕。

  竟然能引出劫雷這種東西。

  「我只能感受到那是一股怨憎一切的念頭,怨恨世間萬物,憎恨天地,極為純粹,純粹到足以激怒天地,引出劫雷。」

  小琉璃摸著微微發黑的後腦勺,信口說道。

  黑袍這狗日的秘密還真多。

  又是煉屍,又是整出這麼危險的東西。

  下次再遇上,直接嘎了,絕不能再讓他用出這麼可怕的東西出來。

  韓煜還在想著怎麼轟殺黑袍的識海,那個四旬男人終於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上來。

  先前對陣黑袍的時候,他便見到韓煜輕描淡寫地收下對方的火系神通,這已經足夠他震碎三觀。

  後來打得黑袍抱頭逃竄更是令他瞠目結舌。

  就這般年紀,就能打得一個窺神境如此狼狽,簡直離譜。

  直到後來劫雷出現,看著韓煜硬扛四道劫雷不死,他人已經麻木了。

  這他娘的不可用常理來看,就不像人。

  此刻他看到韓煜起身後,小心翼翼地摸了上來。

  「你沒事吧?」

  韓煜晃了晃腦袋,總算清醒了,看到男人過來,微微點頭。

  「沒事了,挺痛的。」

  男人臉頰微微抽搐,微不可覺的腹誹。

  那是痛的事情嗎?那是要命的……

  嘴上卻忙不迭地開口。

  「在下司空渡……」

  ——

  一襲黑影踉踉蹌蹌地從半空滑落,焦黑的身軀在密林中穿行,密林盡頭是一座小山,山不大,方圓不過一里。

  黑袍蹣跚地走到一處山岩邊,抬手在石壁上一拍,四周頓時泛起漣漪,再看時已經出現了一個洞口。

  蒼白著臉慢慢走進狹窄的甬道,十來步後四周豁然開朗。

  洞內空間寬大,長寬約有六、七十尺,已差不多有一般的宅院大小。

  四面岩壁留有人工打鑿的痕跡,在盡頭處,一具穿著甲冑的身影倚靠著石牆,其面容鐵青毫無生氣且雙眼緊閉。


  除此之外,另外三面牆壁皆是靠倒著一排排身影,約莫有三十來個,皆已經失去了生息,看其打扮竟不像是普通人,反倒是修士。

  黑袍扶著胸口緩緩地席地而坐,隨後咬牙撕開前胸上的破布,露出裡頭血肉模糊的一片肉。

  沒想到對方的火蓮威力這般大,若不是自己也是神通火法,多少能抵抗一些,就這種威力,只怕當場身死。

  只是如今也算不得好,如同這般的傷勢幾乎全身都是。

  別看他還能逃跑,那也是硬撐著一口氣垂死掙扎來的,光這身傷勢說是重傷都是輕的。

  要恢復,怕是需要不少時間了。

  而且這裡也不能再呆,他沒能殺掉那個追蹤的男人,事情只怕是要提前暴露了。

  他幹的事情本就捂不住,但若是能慢上十天半月便是多一番收穫。

  如此想著,他便準備先理順已經竄行的真元,便在此時,一道尖銳的聲音突兀地傳了進來。

  「黑袍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笑吟吟地聲音中,走出一道白色的身影,來人依然看不清面容。

  一身白袍兜帽覆臉與他如出一轍。

  白袍輕盈地走了進來後,似乎是在打量著黑袍,接著用驚詫的語氣說。

  「誰能把你弄的如此悽慘,你這是差點丟了半條命啊!」

  黑袍錯位的五官揪在了一起,薄怒道。

  「這與你何干,你我司職不同,你管不著我。」

  白袍身形一頓,沉默了片刻突然一陣輕笑。

  「看來這虧吃的還不小呢!氣成這樣。」

  黑袍已經不想理他,兀自盤腿坐下開始調整一身雜亂無序的真元,而白袍同樣沒有再開口,渡步在洞內走了幾圈後,突然掐訣,牆壁邊的那具甲冑人驀然一動,跳了出來。

  「你想幹什麼?」

  黑袍猛然嚇了一跳,調理好的真元差點又岔了道。

  白袍素手一揮,那具甲冑便已經到了身邊,見其輕輕地撫摸著那具軀體,不時發出嘖嘖讚嘆的聲音。

  這一幕看得黑袍一陣惡寒。

  這時候白袍終於慢慢開口道。

  「你出了這麼大的紕漏,這裡肯定不能呆了,回去之後只怕也免不得責罰。」

  「還不如這玩意兒借我玩玩,上頭那邊兒我替你說情。」

  黑袍的五官一陣扭動,看不出到底什麼神情,好一陣沉默後,點了點頭。

  「一言為定,但這是我的心血,你別給我弄壞了。」

  黑袍猶不放心地開口。

  「放心,它可比你耐用。」

  白袍再次笑吟吟地一陣輕笑,笑得黑袍一身雞皮疙瘩好不自在……

  ——

  啥!

  懷州府鎮守?

  「朝堂修士?」

  韓煜好奇地打量著司空渡,神情古怪地開口。

  不是韓煜眼尖,若是宗門出來的修士,你或許分不清是哪個宗門的。

  但是朝堂出來的修士,身上總有一股刻板的感覺,不對,不是刻板,而是言行之中一板一眼,總給人一種肅穆的感覺。

  司空渡一愣,再次抱了抱拳開口。

  「好眼力,在下出身登闋樓監察司。」

  聞言後韓煜的臉色更是古怪了。

  這早上才坑了一把朝堂修士,現在又遇上了,人生果然處處是奇妙。

  不過司空渡說的事情倒是讓韓煜上了心。

  按司空渡的說法,事情是懷州府一個月前開始的,其間陸續發生了不少修士失蹤的事情,這本不應該歸於鎮守府管轄。

  畢竟外界修士都有宗門,再者說修士不都是高來高去的人物,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你宗門不自己拿鏈子拴著,丟了來找鎮守府算什麼。

  所以一開始司空渡並不在意。

  可是後來又連續發生了二十來起,每起的失蹤修士全都是前腳出了宗門,後來就沒了消息。

  這十天半個月沒個音信可以理解,但是人就如同人間蒸發一樣就不尋常了。


  那些個宗門找遍了整個懷州府都找不到自己的人,後面就找上了懷州府。

  理由很充分,人是在懷州府沒的,而且大家都是懷州府人士,哪怕修士籍貫也是懷州府,如此鎮守府就應該管。

  現在當自己是懷州府的人了?當時把司空渡給氣得臉色鐵青。

  可這些宗門倒也沒說錯,連續這麼多修士失蹤,這已經屬於破壞懷州府秩序,按理他確實該管了。

  綜合所有的失蹤記錄,他先是察覺到了一點。

  失蹤修士的修為一般在彼岸境之上,低於彼岸境的一個都沒有。

  這就不尋常了,一個兩個倒說得過去,這已經不下三十個了。

  顯然這是刻意經過篩選,失蹤必定也是人為。

  他從府衙之中挑了幾個長相不出眾的彼岸府衛,每日裡就是扮作尋常修士出城往返,如此蹲守了四天。

  最終黑袍浮出水面,於其中一個府衛出行時動手了。

  好在這名府衛時刻準備時墨家信號機關,對方剛露頭痛就立刻引發了機關。

  等司空渡趕到的時候,府衛已被打死,黑袍正準備扛著人逃逸,於是乎雙方便展開了激鬥……

  後頭的事情就是韓煜看到的樣子了。

  煉屍宗已經玩得這麼大了嗎?

  從原先的以凡人煉屍,現如今已經瞄上了修士。

  既然是朝堂修士,這些情報韓煜並沒有吝嗇,轉而將當初的蜀州府一事全盤托出。

  司空渡越聽越是心驚,早前朝堂曾有邸報過來訴說煉屍宗的事情,令各州府自查轄下百姓是否失蹤。

  當時懷州府也進行過一番冗長繁瑣的自查,好在沒有波及到這邊。

  只是沒想到百姓是沒盯上,對方盯上的是修士。

  這件事情太大了,能作出這種事情,煉屍宗的圖謀不會小,說不準,煉屍一脈是要捲土重來了。

  「我要立刻回去傳訊朝堂,甚至各大宗門也要通知,這事情不小,不能拖。」

  司空渡神色焦急地開口,隨後便朝著韓煜說。

  「道友若不棄,到我懷州城作客如何?」

  韓煜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

  「這不好吧?」

  畢竟萬一自己去了懷州城,那裡也亂起來多不好。

  司空渡倒是豪情干雲地揮手朗聲說。

  「你救了我,有什麼不好的,我要好好招待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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