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羞恥三日

  第30章 羞恥三日

  蜀州城!

  俗人幾乎是從衙府抱著頭一瘸一拐地逃出來的,實在太慘了。

  此時已經距離隱月峰大戰過去三日。

  今日一大早,俗人便想來看望一下表哥的傷勢,好消息是表哥無礙,各種靈藥灌溉下,外傷血肉癒合,內傷修養一下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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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這對表哥來說就是壞消息了,素婉君得知表哥傷口已經穩定之後,當即就把他吊在了府衙大堂,拿著皮鞭開始抽。

  聽表哥叫的那麼個悽慘的勁兒,肯定挺疼,俗人進了門看了一會兒就果斷的退了。

  府衙大門外,韓煜一個人蹲在門口撿著石頭玩,一身花布襖,頭上扎著兩根沖天辮,神情呆滯,不時有口水滴落。

  這叫什麼事?

  俗人當即捂臉。

  當日韓煜嚇退了冉士清之後就一直傻站著不動,等兩人慢慢靠近的時候才發現他人已經不對勁了。

  誰能想到前一刻還猛得一塌糊塗的人,下一刻就傻得一塌糊塗。

  蜀州城的大夫都看過了,連表哥的表姐素婉君也幫忙查看過,得到的結論一致,傷了腦袋了,沒救了。

  這還沒聽說哪種神通的後遺症如此可怕的,俗人不信邪地又靜等了兩天,韓煜依舊是毫無起色。

  不僅毫無起色,而且還如同兩歲的孩童一般懵懂無知,俗人只能暫且將他當孩童一樣養著。

  「我要吃奶奶。」

  蹲在地上的韓煜突然眼前一亮,看著路邊一位身懷胸器的婦女喊道。

  俗人當即臉色一變趕緊上去將人拉去,這幾日為此可是鬧出不少麻煩,能相信解釋的會投來憐憫的目光,不相信的直接告了府衛帶走兩人。

  「別鬧,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喝。」

  俗人無奈地哄著,然後生拉硬拽地把人拉走,一路拉到了城東一戶人家的牛棚。

  此處的母牛產了牛犢不久,是俗人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給主人家一筆錢後,每當韓煜說要喝奶,他就往這邊領。

  對於韓煜來說,三日的時間就仿佛一睜一閉的過去了。

  他最後的記憶在冉士清倉皇逃竄後就戛然而止了,隨後自己整個人便腦子一片空白了。

  再睜開眼的時候,也只是覺得時間才過去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什麼味道?」

  當意識完全回歸後,口中一陣腥味讓他差點令他作嘔,這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座牛棚里,而自己雙手捧著一對牛乳。


  小琉璃在腦海中肆無忌憚地大笑不止。

  「哈哈哈!韓煜,你去找個地方照照自己。」

  韓煜聞言立刻出了牛棚,剛好牛棚外就有一個大水缸,他探頭探腦地過去就著水面看,水面中一道模糊的倒影,一對沖天辮,怎麼看怎麼蠢。

  再看看自己一身花紅襖,很是喜慶,當下臉就黑了起來。

  腦海中小琉璃一直笑個不停!

  這時候俗人皺著眉頭走過來拉住他,說,「小孩子不要玩水,玩水尿炕。」

  韓煜臉色複雜地回過頭去看他,俗人與他的眼神對視後突然愣了愣。

  旋即伸出手來想摸摸腦門,韓煜黑著臉撥開,白了他一眼,說,「這麼蠢的打扮該不會是你給弄的吧?」

  俗人嚇了一跳,又驚又喜地大叫,「你這是清醒啦?」

  隨即臉色一紅,想到自己心血來潮時的「傑作」,暗罵庸醫害人。

  韓煜無語地扯下兩個小辮子,然後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心知應該是蜀州城內了。

  然後自然是問後續的事情了,兩人一邊出牛棚,一邊交談,俗人把當天現場發生過的事情娓娓道來,然後就談起表哥,最後才是臉色複雜的說起韓煜這三天的狀況。

  「你說我這三天像個兩歲幼兒一樣,尿炕、拉兜、玩泥巴、吃手指、到處追著別人吃奶奶?」

  韓煜表情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自己這三天到底過的是什麼羞恥的日子呀!

  俗人神色尷尬,恰好韓煜各種丟人的事情都是他在見證,韓煜似乎想到什麼突然色變。

  「這幾天該不會是你在貼身照顧我吧?」

  兩個大男人想想就噁心……

  俗人白了他一眼,說,「你想多了,我是花錢請了老媽子照顧你的,平時我只負責帶你上街溜達。」

  這還算好。

  韓煜無奈嘆氣,三日副作用果然還是可怕,基本喪失一切自理能力,而且人還是沒有自主意識。

  如果沒有人照顧,鬼知道睜開眼第一件事情是什麼羞恥的事情。

  而現在最迫不及待的就是馬上把這身喜慶的衣服換了,兩人馬不停蹄地回了客棧。

  韓煜換回正常的一身勁袍後,終於渾身舒服了。

  晌午的時候,來了一個兩人意想不到的人——被吊打的表哥。

  他滿面紅光的推門走了進來,看到韓煜後首先一愣,然後一臉驚喜,「你終於醒了。」

  兩人只是拿著怪異地眼神瞥他,俗人揶揄地笑著說,「你被放出來啦?」


  表哥面色一紅,撓了撓頭說,「我那個表姐氣消了,把我放了,我又自由啦!」

  難怪表哥滿面紅光的,原來是又給他逃脫出來了。

  三人一起坐下,表哥倒了杯水喝下後,臉色突然一整,低聲說,「咱們三可能捅了馬蜂窩了。」

  韓煜大惑不解,疑道,「出啥事情?」

  表哥臉色凝重,將在素婉君那邊聽到的聲音一一道來。

  當日三人一瘸一傻一重傷的回了蜀州城的時候,自然是驚動了素婉君,大批府衛根據表哥的供述去了隱月峰,可是等人到了那邊以後。

  「你猜怎麼樣了?」

  表哥剛想賣個關子,俗人就立刻不耐心的催促。

  「趕緊說,不說滾。」

  整個隱月峰發生了一場山火,府衛到的時候根本靠近不了,等火滅掉的時候,除了一地無法辨認身份的骸骨外,啥都沒有了。

  「谷內也被放火了,俗人截下的那批屍傀也全成了焦屍。」

  表哥嘆氣。

  這樣子根本無法指控祝由宗煉屍,因為從頭到尾就只剩下三人的一面之詞,再沒有實質的證據。

  韓煜好像想起什麼,指著俗人說,「不是還有俗人搶的攝魂鈴和宗門令牌嗎?」

  俗人也點了點頭,說,「當日我記得一併交給了素鎮守。」

  表哥搖了搖,嘆了口氣,「昨日祝由宗回應說鮑睿傑此人已經失蹤多時,宗門對此一切一概不知。」

  那不是明擺著睜眼說瞎話嘛!

  「不是還有一個嗎?」

  韓煜想起那個高階修士。

  「那他是誰?姓甚名誰?」

  表哥反問道,兩人一下子噎住,那個高階修士什麼身份都不知道。

  然後表哥又說起了一件事情,片石崗那邊的一個小村落也發生了一場大火,幾十口人全死光了。

  為什麼會說起這件事情,因為表哥說素婉君懷疑那個高階修士就是逃到了片石崗被滅口的。

  兩個地方都是類似的大火,並且同樣把周圍燒得乾乾淨淨,手法類似,不排除是同一個人做的。

  嘶!

  這就確實狠了,滅口也就罷了,連周遭的村民也一併滅口,事情做得太絕太乾淨了。

  「不過這只是猜測而已,片石崗燒成那樣,誰和誰根本分不清了,表姐說最好別是同一個人做的,不然咱們就捅到馬蜂窩了。」

  表哥神色凝重。


  「事情哪怕巧合也不會那麼湊巧,幾十口人的小村,如果不是先死完了,火怎麼也燒不成這樣。」

  韓煜也是臉色深沉。

  「所以,蜀州府還有一個幕後人當日先後輾轉兩個地方處理掉一切痕跡。」

  如果真是這樣,那如此隱秘地行事,想掩蓋的事情就不簡單了。

  那位高階修士為何必須要死,鮑睿傑暴露了滅口說得過去,可那位高階修士並不是一定要死,大不了藏起來就是。

  除非他有必須死的理由。

  三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頭緒,越想越是一頭霧水。

  這事情撲朔迷離,三人本只是恰逢其會撞上罷了。

  嗬~忒~

  大白天的,琉璃瓶又吐痰……不對,吐藥了。

  「琉璃瓶最近怎麼回事,那麼活躍。」

  小琉璃鬱悶地聲音解釋道,「它覺得它立功了,它覺得它比我有用,所以,它現在想噴的時候就噴,我也拿它沒辦法。」

  韓煜一頭冷汗,說好的器靈復甦就可以解放的,說好的自主出丹,現在又鬧哪樣。

  腦海中,瓶子吐出的新丹藥,滴溜溜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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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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