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陳麻子!你想幹什麼?
黑石嶺大廳內,笑瞎子正跟幾位當家核實手下招兵的人數,這兩天他已經跟日本人談好購買武器的事。
他手下這幾個當家都不是省油的燈,難得有擴大自身實力的機會,肯定不會放過,對他的命令視若無睹,作為當家的,雖然氣憤,但也卻無可奈何。
實力都差不多,能尊他這個大當家就不錯了,再說自己在山下也招了一百五十多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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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們都說說自己招兵的情況吧,讓我也好知道跟山崎隊長買多少條槍。」笑瞎子笑呵呵的說道,在幾位當家的跟前擺放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放著好酒好肉。
這算是他們一個傳統了,每次大規模下山都要聚在一起喝酒,然後匯報每人個在山下的收穫,前幾年還好都會老老實實說出來,到了現在就是一個流程,都藏著掖著當不得真,笑瞎子暗中在幾位當家身邊安插了自己人,能知道個大概。
按順序來,首先是朱胖子。
「大當家,我們在山下招了八十人,牛兩頭,羊……」
接著便是麻杆。
「我們招了一百人……」
他說完,笑瞎子深深看了他一眼,在心中暗罵,狗日的,山下那麼多人都超過一百五十人了,你娘的只報一百!
心中罵完,臉上笑容不變,還敬了一杯酒,表示很滿意。
最後是四當家劉老炮,他在山上沒什麼存在感,但卻是他們中唯一的本地人,曾是地主家的下人,失手殺了主人家,才跑來當土匪,為人還算老實,對當地百姓沒怎麼迫害,也正是如此,他手下的人在幾位當家的中最少,只有四十多人。
「俺招了二十人。」劉老炮悶聲說道,有些不高興,附近的兵源都被前幾位招完了,附近村子裡壓根就沒人。
「老四別生氣,都是一家人。」這裡面就劉老炮最實誠,把自己真實找的人說出來。
「這麼看加上我招的,咱們黑石嶺一共招了三百五十新人,大家這兩天抓緊時間訓練,我再去趟縣城把武器買來,教會打槍,咱們就把虎頭山端了。」
山外,黃安也跟偽裝村民被招上山的隊員取得聯繫,並安排任務,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得喜。
「隊長,我們一共三十人在山上。」
「嗯,先讓戰士們跟村民打好關係,等過兩天笑瞎子從鬼子那買槍回來,以我槍聲為號控制土匪頭目,敢亂動直接打死。」
兩人走在山間,接觸時間非常短,沒人能注意到。
黑石嶺經過這一遭,人數直接飆到近八百人,有點臃腫。
兩天後,笑瞎子天一早,帶著一隊人馬去往縣城,一上午沒回來。
黃安意識到,是行動的時候了。
立馬吩咐手下的戰士聯絡山下的同志,將手槍送上來,再暗中分發。
黑石嶺山下,不到一里外的一片林子,獨立排跟民兵隊的人,就埋伏在這。
聽到黃安準備今天行動,王連福立馬將趙有成拉過來,讓他見識見識我們八路軍的實力。
只是山上近八百人,雖說很多是剛招上山的農民,但趙有成委實不太相信他們能成功,因為就算擒住笑瞎子,也很容易引起騷亂,一旦有人開槍那可不得了,三十人想控制八百人,難度太大,擔憂問道:
「王排長,你們真有把握將黑石嶺拿下嗎?」
「放心吧!趙連長,人越多對我們越有利,黃隊長心思縝密不會出問題,倒是我們,要及時殺上山,當然要借用一下你虎頭山的名號。」王連福從山上不斷傳來的消息,對這次行動可謂是信心滿滿。
趙有成見他這般說,也不好再問,原以為黃安只是說說,想拉攏他,結果對方一去不返,之後幾天,全是這772團獨立排的王排長聯繫自己。
一問才得知,黃安已經帶人打入黑石嶺上,讓他十分汗顏,八路軍就是猛啊,說干就干。
這一等,就是等到下午時分,進山唯一一條道路上出現十多輛馬車。
眾人見是大當家帶著武器回來,頓時一涌而下,下來搬武器。
「機槍!」有土匪扒開雨布,看到裡面的機槍頓時發出驚呼,附近的土匪聽聞,搶著抱在手上,不肯放下。
仔細一看竟然有五挺輕機槍,都是捷克造,槍身被槍油維護的非常好,加上原有的五挺機槍,加起來就十挺,比八路軍一些團的數量還多。
後面一車掀就是長槍,本來笑瞎子是想買炮的,讓之後的談判更有底氣,但鬼子早就猜出他的意圖,加多少錢都不願意賣給他。
笑瞎子愛錢,但也知道槍才是錢的來源,只要有槍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錢入帳,所以他是掏出家底來買武器。
沒有炮,他就買了八門擲彈筒,但不是日本人的八九式擲彈筒,而是國民政府仿造日軍大正十年式擲彈筒,在射程精度上遠遠不如八九式。
不過對他們來說,有這火力也算不錯。
之後還有三百多條槍,手榴彈跟彈藥,他們在這打家劫舍幾年,晉綏軍八路軍都劫過,家底非常豐厚,加上日本人未來拉攏他,便宜不少,直接全款拿下。
「都別搶,沒看到老子帶著貴客嗎?」笑瞎子從一位肥胖中年男人從車上下來,見到哄搶的手下,臉上覺得沒面子,大聲罵道。
「都給老子搬到大廳,待會兒分武器!」隨後一臉討好的看向身後的兩人。
「李團長,跟我來。」
原來是壽陽縣保安團團長李忠田,他受日本人命令前來勸說笑瞎子接受招安的,在縣城聽到黑石嶺又招了三百多人,把他們嚇住了,在這麼招以後是不是要招一個團的人,那他這個團長誰當?
為了促成這次談判他還來一個日軍中隊長——黑木一郎,他帶了一個分隊的鬼子跟保安團一個排的人員護送。
黑木一郎,在日本也算是個小貴族,他打心底看不起這些人,特別是土匪,奈何李團長給的多,才勉強答應。
土匪們見到日本人,不敢有之前那麼造次,開始老老實實的把武器運上去。
「呦西!」黑木對他們的反應很滿意,他非常享受中國人害怕他的表情。
黃安在人群里,遙遙對視一眼,點點頭。
不多時,這十幾車武器全被運到山上,全擺在聚義廳內高台前,下面人都擠在一起,站了至少五百人。
台階上站在主位的是黑木一郎,漢奸跟幾位當家的,老老實實呆在旁邊,鬼子站著,他們自然不敢坐著。
氣氛有些壓抑,在場很多人都受到過日本人的迫害,看上面的眼神充滿恐懼。
保安團團長李忠田低頭在黑木一郎耳邊,小心翼翼的聽完他的指示,隨後,又將鬼子的命令說給笑瞎子,後者也立馬心領神會。
「兄弟們,這是壽陽縣的黑木一郎中隊長,他親自來收編我們為壽陽保安團副團長,以後咱們也不用待在山上了,都跟我進縣城吃香的喝辣的!」
此話一出,下面人反應兩極分化,其中就屬那些老土匪叫的最歡,剛招進來的百姓青壯,沒什麼感覺。
站在土匪前面的陳麻子,摸了摸腰間的手槍,轉頭看一眼身後的黃安,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深吸一口氣。
「我不願意!」他的嗓子很大,這麼一喊所有人都愣住了。
笑瞎子暗道不好,麻杆發現是自己手下的人,臉色慘白。
「陳麻子,你想幹什麼?」
麻杆用盡全身的力氣吼道,胸口劇烈起伏,這可是要命的事。
「哼!我想幹什麼,一句話老子不想當漢奸!」陳麻子也徹底放開,絲毫不懼大聲喊道。
「陳麻子什麼時候這麼有血性了?」其他認識他的土匪,都很吃驚,在心裡對他說的話也很認同。
他們在山上吃好喝好,沒必要非得下山當漢奸被人戳脊梁骨。
台上的黑木一郎來我國已有幾年,不用別人翻譯,大概也知道對方說的什麼,看到下邊開始出現騷亂,繼續下去,不說收編的事,自己安全都成問題。
不能讓對方活著,從手中拔出手槍,身後日本兵也將肩上的槍取下。
「啪啪啪!」還不等他們開槍,黃安帶著幾位戰士手持雙槍,直接對著他們摟火,雙方相距不過三十米,對他們來說基本不用瞄準,直接開槍打,上面的鬼子跟保安團瞬間倒下一大片。
除了李忠田黃安特意交代留他一命,其他的向笑瞎子、麻杆跟黑木一郎第一輪就死了。
在他們開槍的第一時間,隱藏在土匪裡面的戰士迅速響應,將土匪頭子打死,再大聲呵斥控制附近的土匪。
就這樣即便有僥倖活下來的鬼子跟漢奸,也會被他們補槍打死。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等下面的土匪從槍聲中反應過來,上面已經橫屍一片,想逃也沒人敢帶頭,因為領導層基本被殺光了。
黃安打完手槍里的子彈,沖向高台,將趴在地上嚇的瑟瑟發抖的李忠田控制住。
「啪!」裝好子彈向著頭頂放了一槍,讓眾人向著看齊。
「都他娘的給老子老實點!笑瞎子要給日本人當狗,這就是下場,我們虎頭山只打鬼子不打中國人,但誰要是不配合,照樣給他一個槍子!」
現在黃安還不準備暴露他們八路軍的身份,以免附近鬼子警覺。
在死亡的威脅下,土匪們很自然的就投降了,對他們來說,命比啥都重要,再說到哪吃飯不是吃飯。
「雙手舉過頭頂,得喜,帶人把他們的槍給卸了。」基本穩住局面,開始排除隱患。
大廳外的土匪,聽到裡面的槍聲感到不妙,想進去查看情況,卻發現門被裡面抵住。
黑石嶺山下。
王連福聽到期待已久的槍聲,蹦起來興奮的喊道:
「戰士們,王隊長已經得手了,我們不能落下,都跟我沖,能不殺人就不殺人!」
這幾天獨立排跟民兵隊的戰士住在山裡,早就憋壞了,一個個嗷嗷的衝鋒,如同下山的猛虎。
一旁的趙有成都驚呆了,急忙拉住吳副排長問道:「吳副排長,這樣沖成嗎?」
「放心吧,肯定成了。」說完舉著盒子炮也加入衝鋒的隊伍。
趙有成有些無奈,在山裡呆了幾年,現在打仗都是這麼打的嗎?
不過,看對方胸有成竹的模樣,不像說假話,他在西北軍時就是精銳,現在當了土匪也一樣,不能比別人差。
「徐全生,帶著兄弟們沖!」
「殺!」
「投降不殺,中國人不打中國人!」
留在外面的土匪看到山下衝上來的隊伍,嚇得臉色煞白,有心抵抗卻又不敢。
這時一些留在外面的戰士開始行動,一舉配合他們拿下山外的土匪。
「哈哈哈!趙連長,我說的沒錯吧,這些土匪就是烏合之眾,一個衝鋒就能拿下。」
「看這,多好的機槍啊,發財了!」王排長滿臉笑意,臉上皺紋擠在一起,眼睛都看不到,有些喜感。
這次衝鋒,除了一個戰士在繳槍時走火打傷,其餘的都安然無恙。
「走,跟我去見見黃隊長。」他們衝上山,對好暗號就把門打開了。
趙有成也十分高興,沒想到這些八路這麼有本事,不到十天就把黑石嶺拿下了。
「王排長,趙連長。」黃安出來先是敬個禮,他只有在私下叫王連福大哥。
「鬼子總共二十一人全部擊斃,土匪中幾個當家除了劉老炮活著,其他的都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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