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慘烈廝殺

  第10章 慘烈廝殺

  牆面坍塌,成了一堆廢墟,濺起灰塵濃煙,澄真帶著劉先生突圍,彈指間,身影消失。

  似沖雙手掌御藍白之炁,攔截在後。

  他雙眸如炬,血氣澎湃,光是站在那裡,就散發著窒息的壓迫感,諸多全性止步,不敢追擊。

  「該死,這老頭不好收拾。」

  「開什麼玩笑,說好的勢均力敵呢?」

  「起來啊!胖子。」

  雖然這些埋伏者,都清楚依靠絕對的人數優勢,能把三一門兩位支柱給耗死在這裡,卻沒想到,率先動手的傢伙,落得這般悽慘。

  獨眼男神色萎靡,失去身體控制權,嘴角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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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同伴的呼喚,他想回應,卻意識模糊,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隱約間,還感到有股勁氣在體內沖盪,所過之處,五臟六腑受損,血肉碎裂。

  「趙老..救.」

  話未說完,一隻麻布編制的鞋履落下,迎著獨眼男的面門踩踏,將其鎮壓在地,動彈不得。

  似沖熱身結束,二重映覆全身,骸骨、內臟時而炁化、時而凝實。

  那淡漠而威嚴的話語,更是直指毒人。

  「無根生見不到也罷,但你的出現,改變了我的主意。」

  「在沒有把你的毒軀徹底轟碎前,我找不到離開的理由。」

  「哼!你沒這個能耐。」

  毒人褪去黑袍,古老、邪異的紋路,交織錯亂地鐫刻在他那枯瘦、乾癟的軀體上。

  「轟!!!」

  大戰一觸即發,將逆生二重淬鍊得爐火純青的似沖,不曾有所顧忌。

  他身影閃爍,掀起罡風,竟率先出手,與全性元老廝殺。

  「動手!宰了他!」

  見狀,乾瘦青年怒吼,與一眾精銳協助毒人圍攻。

  「嗤——!」

  密集的毒蟲,紛飛起舞,擾亂視線。

  毒人順勢念起一段晦澀、拗口的秘語,那陰森、暗黑的雙眼,霎時充斥血芒。

  似某種獻祭的代價,他半張腐爛的臉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去。

  隨之而來的是,毒人瘦骨嶙峋的軀體,緩慢膨脹、健碩。

  一縷縷深紫色的炁,被他吐納而出,蘊含特殊氣味,促使遍地的毒蟲,陷入癲狂、嗜殺的狀態,瘋狂襲向似沖,欲將其淹沒。

  「轟!!!」

  纏繞似沖周身的氣流,呈現波紋狀疾速散開,又瞬間炸裂,範圍內的毒蟲爆體而亡,化作糜爛的血水。

  「伱這一脈的邪法,該斷絕了。」

  「我這就送你去見你的兄長!」

  依靠那方寸的真空地帶,似沖強勢得不可抵擋。

  他抬手就是一掌轟出,熾白色的橫光,宛若劍氣,將沿途阻攔的數名全性精銳,盡數震退。

  「砰砰砰!!!」

  與此同時,實力最弱的幾名全性,躲在石柱後,扣動洋槍扳機,試圖一擊斃命。

  火線橫空,洞穿矮小身影的要害,卻如射入激流的石子,毫無反應。

  「洋槍?你們全性的變通,倒是學得快啊!」

  似沖冷笑道,他雖未至二重盡頭,但依靠銳敏的五感,聽風辨位,提前炁化部分軀體,規避傷害並不難。

  「不變通,難道要像你這迂腐的老東西一樣麼?」

  毒人笑聲凶戾而殘忍,他竟不知從何處尋來一柄由脊骨鑄成的骨劍,狹長而詭異,劍鋒厚鈍,塗抹著灰褐色的毒液。

  「十幾年來,為復仇,我可費了不少功夫。」

  「左老兒的債,就由你來償還!」

  目睹骨劍的似沖,忽地瞳孔地震,聲音帶有一絲驚詫:「這邪物,明明被師兄毀了!」

  「不,不對。」

  「這是新鑄的毒氣更盛!」

  說到這裡,知曉當年秘辛的似沖,臉色鐵青,拳骨握得格格作響。


  他萬萬想不到,當年逃走的瘋狗,時隔多年,竟又祭煉了一柄骨劍。

  需知鑄成這種陰邪、禁忌之物,少說也得牽連數百人。

  似沖的暴怒情緒,被毒人如願以償地抓獲到了,他氣焰囂張,出言譏諷:「要怪就怪左老兒,昏庸愚昧!妄想殺我?笑話!」

  「那上千人的血債,可得落到他頭上。」

  「且讓我送你一程,去見你仰慕的師兄。」

  毒人拖著骨劍,緩慢走來,發出咔咔的磨擦聲。

  更讓人驚悚的是,那被骨刃接觸的地面,不可抑制地腐爛著,僅是呼吸間,已焦黑、凹陷。

  「連泥土都能腐蝕麼.」

  望著依附在骨劍上的毒液,似沖嗅到了死亡的氣息,眉頭緊皺。

  這種詭異的武器,就算是他,也不敢以炁化的身體硬扛。

  但也不是毫無應對之法。

  「汩汩汩——!」

  一道濃郁的藍炁,自似沖掌心垂落,逐漸凝實成一柄半透明的長劍,被他持握。

  「全性妖人..哼!」

  「當年師兄能殺你兄長,如今我就能殺你!」

  似沖恢復冷靜,語氣堅定,像是在敘述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轟!!!」

  毒人不再言語,而是以最為兇猛的攻勢作出回答。

  他速度竟碾壓全場的高手,氣力更是恐怖,揮斬的劍氣,如肆虐的蛟龍,摧毀庭院地面,板磚被打成齏粉。

  「鐺——!」似沖持劍迎擊,劇烈碰撞。

  兩人互不相讓,在不到數秒間,劍鋒至少砍殺十餘遍。

  彼此幾乎化作實質的殺氣,盡情宣洩。

  周圍的全性,感到驚悚,想要幫忙,卻止步不前。

  前方的空氣、土壤都在激戰中,沾染了未知的毒素,帶有腐蝕效果。

  「砰!」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密布裂痕的炁劍,徹底崩碎。

  似沖臉色凝重,炁的消耗,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快。

  「天真的傢伙。」

  「你的炁,應該不如我們這裡所有人的多吧?」

  毒人摩挲著骨劍刃鋒,止不住地暢笑:「你就掙扎吧。」

  「越是掙扎,我越痛快!」

  「我要一點點碾碎你的血肉,不放過任何一個折磨的機會。」

  「今日,除非左老兒,從棺材裡爬出;否則,誰來了都救不了你!」

  似沖屹立在原地,又有藍炁垂落,迅速凝聚成劍。

  「你說所有人?」

  「誰跟你所有?」

  話音未落,似沖身影詭異地消失,再出現的時候,已是一劍將躲藏在門戶旁的全性梟首;

  血水沿劍鋒流淌,旁邊兩位拿著洋槍的全性,被駭得臉色煞白,手腳發顫。

  「噗嗤——!」

  未待他們躲避,又一道凌冽的劍光掠過,兩枚首級飛起,

  「吱呀——!」

  似沖並未就此離去,而是反手把門戶鎖起,掌心有藍炁落下,加固封印。

  隨後,小老頭手握炁劍,堵在門戶,神色前所未有的鬆弛,他坦白接受最壞的結果。

  「像當年一樣,殺得只剩下你一人,我想炁的數量,也不重要了吧?」

  「轟——!」

  一場血戰就此爆發,似沖頂著門派宿敵的攻勢,開始獵殺那些全性精銳。

  炁越消耗越快.

  地上的屍體不斷增多,似沖和毒人的實力,在庭院之中,完全是斷檔的存在,雙方激戰或是獵殺其他人,都是易如反掌。

  漸漸的,血流成河,碎裂的肢體,四處散落,堆積如小山。

  院內能夠站立的身影,不斷銳減。

  半小時後,僅剩四人存活。

  在廢墟中,似沖斷臂,渾身是血,倚靠在一塊岩石旁。

  他喘氣得厲害,臉色蒼白,整個人宛若枯竭,就連逆生二重的狀態,都難以維持。


  不遠處,被打得形體扭曲、筋骨粉碎的毒人抓握乾瘦青年的喉脖。

  黑炁滲入血肉,後者發出悽厲的哀嚎聲,皮膚迅速蒼老,生機被掠奪得一乾二淨。

  「呼」

  毒人終於吊住最後一口氣,緩慢地恢復,卻鮮血淋漓。

  雙方都拼到了油盡燈枯的狀態。

  這時,最初被似沖重創的獨眼男,踉踉蹌蹌地站起;

  他面露凶色,拖著殘廢的軀體,笑容可怖地走向似沖:

  「老東西,到極限了吧?」

  「我要是斬了你的狗頭,我看你還怎麼長回去!」

  「轟!!!」

  狠話剛放完,似沖用著僅剩不多的體力,拾起手邊一枚碎石,猛地擲出。

  石塊貫穿獨眼男的腹部,深入靈魂的劇痛,令其再次跪倒在地,哀嚎不止。

  「咳咳.」

  似沖視野模糊,他有氣無力地擦拭嘴角血跡,而後艱難起身。

  「趙無淵你該上路了。」

  沐浴在陽光下,傷口的劇痛都緩和了許多。

  似沖奄奄一息,仍在匯聚體內最後的炁,準備打出殺招,一舉格殺毒人。

  「殺我?哼哼,你死之後,外面的小傢伙,也支撐不住了。」

  「三一可亡矣。」

  毒人發出幽幽長嘆。

  他遍體鱗傷,半邊身子都快被打爆了,卻在恨意的支撐下,緩緩站起,緊握骨劍。

  「來!」

  「再斗一回合,你我共赴黃泉。」

  迴光返照的兩人,徹底摒棄所有,再次向對方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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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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