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不戰鬥就無法生存!
赫克托的臉上看不見表情,但莉亞此時已經把心提了起來。
「它說的食材……」
少女咬住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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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與各類惡意污染體接觸的她,很快便猜到了怪物口中的暗示是什麼。
是人。
和她一起被關入酒店的人,被這裡的污染體捉住了?
它沒說到底捉住了誰,那個大一份的食材指的應該是那個潛伏者。
但小的那份……
是許陽?還是露菲?
……不,是誰都不重要。
就算這怪物是用謊言誘她出來也無所謂。
重要的是——她無法對同伴遇害的可能性坐視不管!
「我們的廚師正在加急處理,如果客人需要的話,我可以……」
「不需要了!」
少女的聲音從門後發出。
緊接著,則是一道高亢的嗡鳴。
大門被熱量瞬間燒至通紅,又轉眼變成熾白,堅固無法撼動的門板粉碎了,洞口猛地噴湧出粉色的靈能光流。
「去死吧!怪物!」
轟——!!!
服務員的身軀被光束淹沒。
……
……
許陽握緊了拳頭。
雖然他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怪物口中的「食材」到底是什麼,但他心中突然傳出了一道模模糊糊的警示。
是系統。
許陽打開道途面板,發現那顆紅色的星星突然變得比平常還黯淡幾分,這是它以往從未出現過的景象。
發生了什麼?
意識觸碰星辰,許陽再次見到了那個灰發女孩。
她似乎因怪物的突然襲擊陷入了昏迷,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幾頭服務員打扮的污染體則是帶來了一個小推車,將她擺在了上面,帶著她向遠處走去。
推車上還裝著刀叉和碗筷,很明顯是送餐用的餐車。
難道……服務員口中的「食材」,指的是這個意思?
許陽攥緊了拳。
雖然他此前從未和這個灰頭髮的女孩當面接觸過,不知道她的來歷與過往,但單憑她是因自己轉變的魔法少女,許陽就有出手的理由。
還有莉亞……雖然她暫且安全,但難保她之後還會遇到什麼危險。
即使將她們的安危拋之不顧,用最冷酷無情的思維去思考,那也能得出一個結論。它這一次的誘騙不成功,也能在下一次試探中用蠻力撞破房門。
既然如此,還用多考慮嗎?
許陽可不是那麼被動的人。
門後的怪物靜靜等待著許陽的回應,仿佛是一位等待魚兒上鉤的釣魚佬,擁有無盡的耐心。
而許陽則是緩緩後退幾步,來到露菲身邊。
紫發的女孩此時卻是有些茫然,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服務員的話是什麼意思。
但她見許陽用嚴肅的語氣對自己說道:
「露菲,你能夠戰鬥嗎?」
「欸?戰鬥?」
「我們的同伴可能有危險,我們需要戰鬥。」
蘇雨露忽然睜大了眼睛。
饒是她再遲鈍,再沒有親面過這些詭異的污染體,此時也意識到了一個可能性。
她小臉煞白:「難……難道……」
她完全無法將食材與人類聯繫到一起。
即使她聽說過一些妖魔吃人的恐怖故事,但她也從未將其當成真實存在的事件。
而眼下門外那頭怪物的話語,才真正讓她對污染體的恐怖之處有了實感。
吃人……
蘇雨露完全不敢想像具體的畫面,光是聽聞這樣的詞組就讓她渾身顫抖。
「只是一種可能性而已,說不定他只是在嚇我們,莉亞她們也很安全……但我們不能忽視她們遇害的可能性。無論那怪物說的是真是假,我們都有必要將它打倒,找出背後的真相。」
「可,可我……」
蘇雨露聲音微顫。
門外是吃人的怪物,能彬彬有禮地說出把人當做食材的話。
那怪物吃過人嗎?有多少人死於它的口中?
它的手上可能沾滿鮮血,而蘇雨露幾天前仍是一個連行走都無法做到的文弱女生。
她無法想像和這樣恐怖的怪物戰鬥。
蘇雨露認為自己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女孩,去掉那份血脈就什麼也不是,又怯弱又自卑,能走入靜謐都市與許陽站在一起全是另一個露菲的功勞。
如果是露菲,說不定能做到吧。
她是真正的魔法少女,流著龍族的血。龍族就該君臨天下,傲視一切。這種怪物即使再強大再可怖,想必也無法讓她產生一絲一毫的懼意。
她現在使用的是露菲的身體。露菲給自己換了一個精美的外殼,更加健康更加強大,但自己骨子裡仍然是那個膽怯的女孩,在真正的戰場上一碰就碎。
所以……她不敢戰鬥。
蘇雨露膽怯地後退了一步。
吃人的怪物就在門後,隔著一扇不怎麼牢固的木門,離她只有幾米遠,蘇雨露甚至想像著怪物撞開大門後,血漿會從它背後如潮水般湧入房間,淹沒她的腳踝。
即使並未發生,那血腥味也仿佛直衝她的大腦,令她面色發白想要嘔吐。
她又退了一步……隨後定住了腳跟。
蘇雨露強迫著自己不要後退。
她看見許陽的神情依然堅定無比,仿佛能從腥風血雨中硬生生用身體開出一道通路。
他對自己的退縮沒有責怪,沒有哀嘆,更沒有惱怒。蘇雨露自己都覺得自己像是一個不爭氣的廢物了,可許陽卻誠摯地對她說道:
「露菲,如果我一會兒支撐不下去的話,就拜託你了。」
我?
可我明明沒有戰鬥的膽魄和力量,你為什麼又能放心地將後背交託與我呢?
於是,紫色雙馬尾的女孩說道:
「我……我會努力把我妹妹叫出來的。」
她無法戰鬥,所以……她想讓真正的「露菲」出來。
這樣的話,或許才能幫上他的忙吧?
許陽眼中閃過一絲恍然。關於露菲的情況,他大概有了猜測。
露菲的怯懦不是偽裝,但那個金黃龍瞳的叛逆女孩也一樣是她。
雙重人格?還是別的什麼情況?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要幫助自己。這份心意是偽裝不了的。
「露菲,相信自己。」許陽溫聲說道,「我相信你的潛力。」
「不會戰鬥的話,那就去接受戰鬥,體會戰鬥,進而在戰鬥中磨鍊自己的意志。相信自己,你能變成這樣的姿態,那你絕對擁有戰鬥的意志!」
「我加入清理局也才一周不到的時間,但我已經體會到了它的精神——唯有戰鬥,才可生存!現實世界的安寧日常需要戰鬥來維護,面對這些污染體無需考慮太多,拼盡全力戰鬥就好!」
「所以——」
許陽轉身,熱血激昂地朝大門走去。
他覺得自己一通話往自己身上插滿了FLAG——明明他不是悲情老大哥的人設來著。
不過,無所謂了。
就像他剛剛說的……只要戰鬥就好!
大門打開,那服務員正儀態端莊地站在門口,雙手合於小腹之前。
他對許陽的出現似乎並不感到意外,標準化的笑容維持不變。但他的上半身卻忽然朝許陽折了下去。
【消耗10%精神穩定度,進入觀察者狀態】
許陽向前一步,將手中武器對準了它!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