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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情侶日常,流螢將自己送給琴酒!

  第379章 情侶日常,流螢將自己送給琴酒!

  酒店房間內,厚重的天鵝絨窗簾垂落,隔絕了外界的萬千紛擾。

  水晶吊燈柔和的光線灑滿暗紅色的地毯,更照亮了那潔白緞面所鋪就的雲端。

  以及那雲端上的人。

  纖細的手指輕輕解開那唯一的紐扣,另有一雙手,如同掀開垂落玉像上的綢緞般,輕柔地褪去了那粉白色的T恤。

  生命的魅力忽然迸發出來!

  那光潔緊緻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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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清晰完美的曲線,

  那輕淺的陰影與輪廓……

  他指尖緩緩划過她的馬甲線。

  那種細膩柔滑的觸感已經足以令人著迷,但那種每一絲輕微凹陷都蘊含著鮮活生命力的弧度,更是讓他如痴如醉。

  手掌順著腰線緩緩滑落,輕觸到了那如同雕刻一般的腹肌輪廓。

  由於生理限制,哪怕是小蘭這樣的空手道高手,那輪廓也算不上太過深刻。

  僅僅只是絕妙的塑形,堪比乃至超越最頂尖的超模。

  恰到好處。

  妙至毫巔。

  螢生的手在這裡停留了頗長時間,直到另一隻更纖細的手抓住它向下。

  而他的另一隻手,則伸到了她背後。

  下一秒,有白鴿飛向了天空。

  身體像是在燃燒。

  一切的輕微觸感無限放大,好似有游魚和小鳥在啄食。

  氣息逐漸交融。

  牆上的時鐘輕輕走動,秒針發出的聲音渺不可聞,也不再具有意義。

  花解語,暗香生。

  床頭的蘭花輕輕搖曳,散發出淡淡的幽香,飄蕩向那夢幻的天國。

  ……

  ……

  潔白的絲綢床單微微褶皺,水晶吊燈的光芒依舊柔和,只是燈下並無人影,聲音已經跑到了浴室裡面去。

  「我好像明白了,為什麼螢你明明見過許多比我好看的人,卻選擇和我在一起了。」

  「為什麼?」

  「因為生命渴望鮮活躍動的本能,因為你心中的種子在期待陽光。這可不是我在自吹自擂,而是有證據的。

  螢你現在的人格誕生後,第一個見到的對你很重要的女性,應該是雪松同學吧,對比一下大概就有結果了。」


  「好像有道理,我第一眼看到她時也蠻驚艷的,但就是沒有那種觸動心靈的感覺。仔細想想,是我下意識將她視作同類了吧,後來的經歷也證明的確如此。」

  「所以更確定是那個老套的劇情了呢。」

  「陰沉沉的壞蛋不喜歡同類,喜歡上了陽光明媚的運動系傻白甜,哈哈,非常抱歉,請讓我為你擦背作為賠罪吧。」

  「……不安好心。」

  「絕對沒有啦,我是紳士來著。」

  ……

  ……

  當窗簾被拉開時,夜色已頗為深沉。

  深邃無垠的天幕下沒有月亮,只剩為數不多的星辰,光芒微弱而清冷。

  城市的燈火在她腳下鋪展,霓虹璀璨,好似天上隱沒的繁星都到了人間般,向海平線上不斷延伸。

  一條條車流匯成的光帶在城市的脈絡中不斷流淌,體育場周圍閃爍的巨大光柱,就好似這夜空下都市的心跳。

  「螢你不該將手機關機的,外面一定有很多人都在找你。」

  微風透過半開的窗縫輕拂進來,帶來一絲涼意,輕揚起小蘭額邊的發梢與黑色的絲綢睡裙。

  「不會有什麼大事,我可是主持完了下午的武道會才過來的。」

  螢生在床頭扣下西裝最後一顆紐扣,「說真的,中午那時候如果蘭你提出來,我下午絕對就撂挑子了。」

  「喂喂,你以為我是哪種人呀。」

  小蘭白了他一眼,「而且說是沒什麼大事,看你這樣,今晚應該不會回來了吧。真不該答應和你一起洗澡,不老實的傢伙,耽擱太長時間了。」

  螢生笑了聲,「抱歉抱歉,我是個不合格的紳士,下次一定好好向你賠罪。」

  「呵呵,壞傢伙。」

  「總之,我就先走了。」

  螢生走到窗前,在小蘭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柔聲道:「我不知該做什麼來表達我這一刻內心的喜悅與安寧,用最直白的言語來說,現在,我已經圓滿了。」

  古希臘神話中說:

  在遠古,人是一種圓球樣的生物,有四隻手、四條腿和四隻耳朵,一顆頭顱上長著可以同時觀察相反方向的兩張臉,力大無窮,神通廣大。

  奧林匹斯山的眾神感到不安,最後宙斯決定,把人切開成為兩半,人從此變得軟弱了,只能用兩條腿走路。

  而人被分成兩半後,每一半都急切地想撲向另一半,糾結在一起,擁抱在一起,強烈地希望融為一體……


  於是,塵世間產生了愛情。

  小蘭聽說過這個故事,也明白了螢生的意思,看著他的雙眸,輕輕笑了。

  「我也是。」

  他們找到了本就屬於自己的另一半。

  成為了圓滿的人。

  ……

  ……

  雖然很不想和小蘭分開,但有些事情總還是需要做。

  比如和賽事組一起敲定後面的安排、去給琴酒進行精神治療、找某些莫名其妙的傢伙討債。

  也比如眼前之人。

  天台邊緣,深邃的夜色帷幕下,緋色連衣裙隨風輕舞,如一抹燃燒的心頭血。

  那修長的身影立於女牆上,因此螢生第一眼看到的,是她黑色的細跟高跟鞋,其次是她纖細雪白的腳踝。

  高樓上的天風吹動她的長髮,有絲縷在她肩頭纏繞,更多的則流動成了暗紅的火焰。

  她聽到身後聲音微微側頭,居高臨下的酒紅色眸中透出一股睥睨,唇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無法捉摸的笑意。

  「水月君,你不知道讓女生等待這麼久是很失禮的行為嗎?」

  那宛若鬼斧神工一般的側顏。

  當真絕世!

  「抱歉,紅子小姐,稍微出了一點意外。」螢生朝天台邊走去,「和我說一下那邊的防護到底是什麼情況吧,為什麼連你一個魔女都無法潛入。」

  「什麼意外?」

  「喝醉了,剛醒來沒一會兒。」

  螢生俯瞰夜色下的都市,這裡的位置比之前酒店房間裡還要高,但景色倒也沒有太大區別。

  無非是繁星隱沒在城市的霓虹燈光中,無數光影如水般在樓宇間流淌。

  新加坡是一座島嶼。

  他之前酒店窗戶正對的海面是新加坡海峽,而這裡,前方不遠就是樟宜灣。

  停靠著數個國家多艘軍艦,收藏著紺青之拳的樟宜灣。

  小泉紅子垂眸看著螢生,「今天中午你可是滴酒不沾,喝醉了這種說法是要騙誰呀。」

  「喂喂,你一定要問這麼詳細嗎?」

  螢生沒好氣道:「而且你是魔女,不是有水晶球嗎?絕對偷窺了吧。」

  「誰要偷窺你呀,變態!」

  紅子眼角直跳,「也不知哪個傢伙說,下午比賽結束後就帶我去看紺青之拳,結果發了一條晚上再碰面的郵件後,人就不見了。


  為免你出現意外,我好心用水晶球探查,結果發現你竟然在和毛利蘭吃飯!」

  螢生挑了下眉,「我們是情侶,這難道有問題嗎?」

  「問題就是你們吃完飯,在外面逛了不到二十分鐘,就直接去了酒店,直到現在才出來!」

  「嘶——!」

  螢生倒吸一口涼氣,「你偷窺了那麼久,還說自己不是變態?!」

  「混蛋!」

  紅子隔空給螢生來了個魔法爆栗,「本小姐怎麼可能一直看著你,我還看了很多人好不好,但你手機一直關機,鈴木園子找你的時候我又看了一次,結果發現……

  哼,某位人渣正在欺騙無知少女!」

  這話讓螢生頗有些不服氣,揉著腦袋道:「你偷窺也就算了,我之前說的可全都是真心話,你這人怎地憑空污人清白。」

  「呵呵,你說她最漂亮難道也是真心話嗎?」

  「……我說,你果然是個超級自戀狂加笨蛋吧。」

  螢生抬頭看向紅子,「客觀來講,我當然承認你是全世界最漂亮的人,但主觀感受嘛……沒聽說過情人眼裡出西施嗎?」

  「哦?你不是自詡理性占據主導嗎?」

  「小蘭是例外咯,在她身邊時我就會感性大爆發。」

  螢生嘆了口氣,「你要是實在不爽,就當作是我談話的時候考慮到了當時的客觀條件吧,我在那種情況下,總不可能突兀地來一句你才是最漂亮的。」

  「…………所以真實情況呢?」

  「就我剛剛說的那樣啊,我那時候根本沒有一個念頭是關於你的好吧。」

  螢生歪了歪頭,「總感覺你這一番拷問有哪裡不對勁,難道是占有欲爆表,已經將我這個未來的俘虜當作自己的私有物了,不允許我與其他人產生接觸?」

  「不,我只是單純覺得你不是什麼好人。」紅子面無表情,「另外,你問樟宜灣的防護情況是為什麼?對你來說不是怎樣的防護都無所謂嗎?」

  「我突然帶著你跑到賽事組面前,說要讓你近距離接觸一下紺青之拳,這也太可疑了吧。那些人只要頭腦正常,絕對會一秒聯想到魔法,然後我們就會被各種各樣的大兵包圍起來了。」

  「誒?你在賽事組中權限不是很高嗎?」

  「方向不一樣,我只是個炒熱氣氛的主持人,在武道會這邊說話算是有些分量。但在紺青之拳那邊,也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只是看過圖片。」

  螢生攤手,「而且因為我毛遂自薦,外加里昂·勞死前喊的那聲『流螢』,有許多人懷疑我知道內情,對我各種嚴密監視。我如果做出什麼可疑的舉動,分分鐘被請去喝茶。」


  「什麼?!」

  紅子直接跳下了女牆,落地輕盈無聲,朝四周看了幾眼,「你該不會將監視也帶到我這裡來了吧?」

  「你可是堂堂魔女,在緊張什麼?」螢生在紅子揚起的裙邊上看了眼,偏過視線,「放心好啦,他們現在在監視另外一個我。」

  「那就好……嗯?你有替身?你也會易容術?」紅子剛剛鬆了一口氣,眼神立刻又警惕起來。

  「偷梁換柱哪裡需要易容術,只要給他們一個合理的場景就夠了。」

  螢生在自己臉上輕扯了一下,「你作為魔女,難道就沒有靈視之類的感知嗎?易容術這種東西應該很輕易就可以察覺吧。」

  「我又不可能隨時開啟那種感知,不過你說的合理場景是什麼意思?」紅子頗為好奇。

  「還能是什麼,三俗唄,這種東西簡單高效,最適合掩人耳目。」螢生聳了聳肩,「總之,我打算去把紺青之拳偷出來,把你探知到的細節全部告訴我。」

  紅子纖細的柳眉微微上挑,「不是我不相信你,但那種防護程度絕不是一般人能夠進去的。」

  「實不相瞞,我曾跟隨傳奇刺客大師阿泰爾學習過潛行,保證專業。」螢生笑道,「而且不是還有你這位魔女在嗎?

  說真的,你只要魅惑全開,那些人絕對會爭先恐後地將紺青之拳送到你手上吧。」

  「那邊有很多暗哨,還有密密麻麻無死角的監控,我的魔法也不可能影響到所有人。」紅子雙手抱胸,「地點還是在海上,我連提前準備魔法陣都不行。」

  只要讓她提前做好準備,她的魔法陣可是能夠時停的,各種防護對她來說都毫無用處。

  但一來場地不行,二來範圍太大,她自己的魔力水平也有限,根本做不到將整個樟宜灣都時停。

  「那有什麼輔助性的魔法嗎?我一個人進去,我身份姑且還算特殊,就算被抓住也不會立刻被擊斃。」螢生說。

  「你真的那麼有信心?那邊可是有紅外探測,我用隱身術都躲不過。」紅子眼神狐疑。

  「紅外隱形服我已經準備了。」

  「那裡還有許多機關,和電影裡面的雷射切割一樣,但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網格狀,不會給你留一絲閃轉騰挪的機會。」

  「我準備了一些內填充有高度反光材料的煙霧彈,能極大程度地散射雷射,降低其威力。」

  螢生這專業程度委實讓紅子驚訝了一下,「你難道在我找到你之前,就想要去偷紺青之拳?」

  「不,只是臨時起意,你繼續。」

  如果不是小泉紅子這位魔女找上門,螢生按部就班地主持武道會,實施自己的計劃就行了,哪裡需要橫生什麼波折。


  而魔法這種東西的吸引力委實又太大了,為了它,螢生完全拋棄自己的原計劃都行。

  小泉紅子搖頭,「這樣也不行,最關鍵還是監控問題,船上配備了極高的火力,你只要被發現,很快就會被打成篩子。

  而且它們的網絡系統是相對獨立的,你也沒法從外部入侵。」

  螢生回首打量了紅子幾眼,「您這位魔女,竟然還精通這些?難道是和怪盜基德學的?」

  「哼,基德算什麼,魔法是萬能的,我只要不斷占卜,就知道哪裡有難點了。」

  「那斷電呢?」螢生問。

  「你根本不可能悄悄潛入到他們的供電室,而且紺青之拳的保險室有死鎖裝置,一斷電更沒有打開的可能了。」紅子皺了下眉,「還是想其他辦法吧,偷盜甚至是搶劫,絕對不行。」

  螢生想了想,「那你去色誘他們的艦長怎麼樣,憑你的容貌,絕對……」

  嘭!!!

  螢生話沒說完,整個人直接向側邊飛起,重重撞在女牆上,四肢都動彈不得。

  「你剛剛在說什麼?」

  紅子眼神危險,一字一頓道。

  螢生感受著身體上的巨大壓力,心內頗為讚嘆,魔法就是厲害,好想要學會呀。

  「我們現在是在探討戰術嘛,你不滿意就算了,但說真的,我感覺這對容貌世界第一的你來說,絕對是輕而易舉,手到擒來。」

  螢生語氣隨意,讓紅子一時間氣都不知道該怎麼撒,冷哼一聲,揮手將他放了下來。

  「這個辦法也不行,取出紺青之拳的密匙在多個人手裡,必須集齊才能進入保險室。」紅子眼露不屑,「而且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任何人都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資格。」

  「想要達到目的,總得付出些代價才行,魔女小姐,你有些傲慢了呢。」

  螢生拍了拍後背,活動了一下脖頸,感覺比之前還要舒暢一份,若有所思。

  「你這個魔法用來輔助鍛鍊應該很不錯,就和龍珠裡面的重力室一樣。」

  「……你真是個貨真價實的精神病。」

  「當然,我有多家醫院開的證明。」螢生遠眺樟宜灣上停泊的軍艦,「你說,直接將他們統統炸沉怎麼樣,我有足夠的火力可以辦到這一點,之後我們再去海底打撈寶石。」

  饒是小泉紅子作為魔女見多識廣,聽到這話也是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知道那些軍艦里有多少人嗎?」


  「你難道是阿卡姆瘋人院裡跑出的恐怖分子,反人類的那種?」

  紅子直接三連問,都忍不住想要用大威力魔法給螢生來個人道毀滅了。

  這絕對是維護正義啊!

  「開個玩笑嘛,不要那麼緊張。」螢生搖頭失笑,「在各國軍艦眼皮下面準備炸藥,你難道認為有這個可能嗎?我們可是潛入進去都費勁誒。」

  紅子微愣,繼而咬牙切齒,「你果然是個混蛋,我在很認真的和你商討計劃!」

  螢生其實也是認真的,不過看到紅子的態度後,這一方案自然立刻就被捨棄了。

  「按你的說法,紺青之拳在軍艦里就是死局,我們拿它毫無辦法,想要做些什麼,就必須要引蛇出洞。」

  螢生說:「可以用你的魔法給陳仲瀚和一些賽事組中的關鍵人物下達暗示嗎?讓他們將紺青之拳取出來,拿到武道會上做一番展示,告訴他們這是匯聚魔力儀軌的一部分。」

  紅子眼神一亮,「好辦法,我可以進入他們的夢境告訴他們這件事。」

  她頓了下,「就算是這樣,到時候寶石展示的時候,也絕對是防護嚴密,我怎麼能夠接觸呢?我之前說過的,我要對比它容納魔力前後的狀態,不是要直接將它搶走。」

  她其實已經想到了提前布置魔法陣。

  現在問這話,只是想要明確一下範圍,順便不想和螢生說明。

  哪知螢生卻道:「很簡單,你告訴他們,那時候紺青之拳必須要由全世界最美麗、最純潔的少女捧在懷中才行。那個人選舍你其誰呢,紅子小姐。」

  「!!!」

  聽著螢生這理所當然的話,看著他眼中溫柔的笑意,紅子心跳都莫名漏了一拍,忙偏過視線。

  這類話過去自然有無數人對她說過,但不為她的絕世容顏所傾倒,而又真心實意認可這樣說法的人,螢生還是第一個。

  至於黑羽快斗……

  他在這方面是個榆木腦袋來著。

  比起認可小泉紅子的美貌,更喜歡嘲諷她是全世界最自戀的人。

  為了轉移話題,紅子開始挑刺,「這個辦法你絕對早就想好了吧,那之前為什麼還說那麼久的廢話。」

  螢生笑道:「我先前又不知道那邊的防護情況,更不了解你的具體實力……嗯,現在也不清楚。當然想著如果可以輕鬆解決,就不來後面這一套了。畢竟這樣會有風險,你也會進入賽事組的視線中。」

  大部分還是落在試探紅子的實力上,這短短數分鐘的談話中,螢生已經獲知了許多信息。


  有了話頭,紅子便道:「那還是換其他人去捧寶石吧,我自己有辦法接觸寶石,只要位置在那附近就行。」

  「隨你,反正是你去入夢,隨便找個上應星位的由頭,寶石想出現在哪裡還不是你自己定。」螢生伸了個懶腰,「到這裡還需要我幫忙嗎?沒事兒的話,我就去趕下一場了。」

  紅子搖頭,「不過我怎麼感覺你這麼熟練的樣子,是不是平時也經常裝神弄鬼?」

  「只是魔女小姐你太單純了而已,需要我送你去各個賽事組成員的住處附近嗎?」

  「不需要。」

  紅子右手伸向側邊虛握,無數光點憑空誕生,瞬間化作一把西幻故事中常出現的長柄掃帚。

  「明天見,水月君。」

  掃帚打橫憑空懸浮,紅子側坐在上,飛出高樓,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見。

  螢生默默為她遠去的黑點投去注目禮,魔法還真是方便啊。

  ……

  ……

  翌日凌晨兩點,螢生結束了與朱奈瑞克的通話,最後一句話是:

  「熬夜不好,早點兒休息。」

  朱奈瑞克雖然覺得螢生這個熬夜專業戶說這話有些……嗯,反正還是頗為感動,決定一定要加班加點地研究出成果來。

  不過小哀的確該去睡覺了,朱奈瑞克連忙看向身邊穿著白大褂的小女孩,勸她去早點休息。

  「A藥在伏特加身上竟然產生了這樣奇妙的變化,我現在怎麼可能睡得著。」

  灰原哀頭也不抬,繼續實驗。

  朱奈瑞克也沒有再勸,只是加快動作,想要早點得出成果。

  這裡是兩周前朱奈瑞克在住吉會幫助下搭建的實驗室,因為小蘭和螢生都去了新加坡,灰原哀便也來到了這裡。

  而昨晚十點鐘,有人給這裡送來了一份包裹,說是伏特加的血液。

  螢生的郵件也早就發了過來,告訴了他們「自在極意丹」的想法,拜託他們進行實驗。

  雖然螢生說的是他們想研究了再研究,但小哀兩人直接連夜便開始了項目。

  之前的電話也是朱奈瑞克主動打給螢生的,希望能夠再採集一些伏特加的體細胞,最好能弄到腦脊液。

  螢生說他爭取今天就找人送回來。

  在等待某化合反應的過程中,朱奈瑞克忍不住道:「有水月先生送來的人皮面具,我們現在已經可在陽光下生活了。」

  「是啊,我們已經回到陽光下了……」


  小哀的語氣有些悠遠,想到了至今不知何處的姐姐,少頃又是微微一笑。

  「其實,我之前出去的幾次都沒有易容。」

  「誒?!不擔心被組織發現嗎?」

  「本來人皮面具都已經準備好了,但一方面是我變成了小孩子,被認出來的可能性比你要小。另一方面是我和小蘭姐姐發現了琴酒的奇怪狀況,認為他被水月君數次挑釁後,反而不會在他身邊集中力量尋找。」

  小哀在手機上翻出昨天上午全球醫藥行業最火熱的消息,展示給朱奈瑞克。

  「黑澤醫藥株式會社,由水月君當眾宣布,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朱奈瑞克撓了撓頭,「水月先生這是和組織合作了?那我們現在在做的是好事還是壞事?」

  「具體還是看成果吧,而且有社會監管,應該不會太糟糕。」小哀想了想,「其實也不一定是他和組織合作了,說不定是琴酒背叛組織了呢。」

  「……琴酒那種……不太可能吧。」

  小哀眼露玩味,「你可不要小看愛情的力量,而且對面可是流螢啊。」

  ……

  ……

  新加坡濱海灣金沙酒店。

  無邊際泳池靜靜地懸浮在近兩百米的高空之上,如鏡面一般的池水在微風輕撫下泛起陣陣漣漪,波光粼粼。

  泳池邊緣,銀色長髮隨著夜風微微飄動,身材健壯美型的男人手臂搭在玻璃欄杆上,指尖觸碰著那片冰涼的水面。

  縱使這些天內新加坡喧譁異常,但於此深夜,也終於寧靜下來。

  一絲細微的動靜忽然在身後響起。

  那是有人輕盈地踏入了池中。

  琴酒回頭看去。

  正見那天人修長的腿部線條逐漸隱沒在水中,肌膚與池水與星輝交融,泛出淡淡的銀光。

  天人向他走去。

  一切的外相驟然消退,琴酒眼中所見,只有那一雙眼睛,如同夜空中的明星,璀璨而深邃。

  再也沒有比這更超凡脫俗的氣質,所謂天人,自然本就不該屬於塵世。

  而這一刻,卻降臨在他的面前!

  「很抱歉,黑澤先生,我來遲了。」

  天人的聲音如同夜風輕拂,超離了性別,仿佛處在某種光與影的交界處,虛實難辨。

  「你的聲音是怎麼回事?你難道真的是一個女人?」

  琴酒雖依舊保持著沉穩的神色,但呼吸已微微急促,聲音低沉。


  「上次咽喉受傷後,我的本音就變成了這樣,平時都是我在刻意偽裝。」

  天人在琴酒面前停下,離他只有一步之遙,一股淡淡的幽香充斥了空氣,驅散了夜空下的每一絲涼意。

  「我明白了,我現在被催眠了。」

  琴酒偏過視線,遠眺那漆黑深沉的海平面,儘可能長的吸入冰涼的空氣,讓它們充塞肺部,壓下越來越快的心跳。

  「真是厲害啊,流螢……」

  「你竟然可以讓我產生這樣真實的幻覺,只怕唯有那位已經死去成為傳說的里昂·勞,能夠在催眠術領域勝你一籌了。」

  天人的唇角微微上揚,走到琴酒身邊,抓住他的手,按向自己的胸口。

  「是真是假,你應該可以感受的出。」

  琴酒按在那白玉般胸膛上的食指微微跳動了一下,卻依舊面不改色。

  「有心跳能說明什麼?這是你的幻境,你想做到什麼都可以。」

  天人幽幽一嘆,眼神哀怨。

  「我本以為,你在上次感受過我的心跳後,這次可以認出來的。」

  琴酒連忙抽出手,直接離天人遠了幾步,泳池裡掀起波浪,嘩嘩作響。

  「就算我認得出來,你也可以輕易偽裝吧。你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把戲,弄出這樣的幻境來,難道就因為小泉紅子那句話?」

  「我再重複一遍,我不是Gay!」

  「就算你這個變態的傢伙是雙性戀,也麻煩你去找其他的男人!」

  「如果這是你心理治療的一部分,那我現在牴觸心理很強,治療失敗,下次再繼續吧!」

  「快點解除這個該死的幻境!」

  天人立於原地,看著不敢直視自己的琴酒,微微低眉,掩去了神采。

  「既然這樣,如你所願。」

  天人的身體緩緩下沉,逐漸消失在了水面,就好像童話故事裡的人魚公主變成泡沫融化了一樣。

  琴酒眼角餘光瞥見這一幕,再看著遠方那在夜晚依舊被燈光照的通明的魚尾獅……

  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此處又是真是幻。

  漸漸的,涼意襲來。

  「撲通」一聲,琴酒身體向後仰倒,打算借池水封住體溫。

  流螢……

  那傢伙發郵件,說讓自己在泳池等他,他會給自己一個驚喜。

  他現在到底是來了?


  還是沒有來?

  剛剛自己所見的那一幕,又是他給自己催眠所產生的幻覺,還是因為內心某種期待,自己誕生的妄念?

  呵。

  自己的神經病,還真是麻煩啊。

  流螢那傢伙自己也是個精神病,雖然看起來還算正常,但仔細一想就不靠譜,之後要不還是去找專業的神經科醫生吧。

  身體再度開始發涼。

  最後看了一眼星芒黯淡的夜空,琴酒翻身向岸上游去,打算洗澡睡覺。

  流螢應該不會來了。

  琴酒生出這樣的想法,卻向岸邊遊了不到五米,身體就再度頓住了。

  剛剛那埋頭於水下時驚鴻一瞥,所見是誰?

  心臟忽然開始加速跳動,琴酒深吸一口氣,立刻埋頭鑽進了水面下。

  就見,那之前化作泡沫融化的天人,正在水面下向他微笑,眼中帶著一絲調皮。

  「!!!!!」

  無法用語言形容這一瞬間的震撼。

  琴酒只覺置身於無垠的大海之中,頭頂就是那狂暴的波濤,耳畔的水流聲是天際的風雨雷電,世界驟然壓縮,化作一道深淵!

  在那深淵之底,天人的面容如同琉璃一般晶瑩剔透,眼睛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那唇邊溫柔的笑容,更是瞬間穿透了整個深淵的距離,擊中他的心臟!

  破碎了。

  一切的理智與意志。

  天人的笑容里有無法抗拒的魔力,琴酒腦海中一片空白,向天人潛泳而去。

  水中翻騰起一片片閃耀的銀光,那不再是純粹的波紋,而是變成了一條無形的紐帶,將琴酒拉向那片充滿誘惑的深淵。

  浪花翻湧,水面忽地綻放。

  並非是什麼凡俗的花朵可以形容,而是那沉沒愛琴海數千年的神廟雕像,驟然間滄海桑田,重現世間!

  毫無疑問,兩人擁抱在了一起。

  琴酒甚至想要吻下去,他幾乎是耗費了從出生至今的所有意志力才強行忍耐下去,眼眶發紅,身體都在不住顫抖。

  不是因為寒冷,只因難以言喻的激動。

  「這不是幻覺?」

  他的聲音同樣顫抖且嘶啞。

  天人雙眸含笑,「如果這是你的幻覺,我難道不該是女兒身嗎?」

  琴酒身體猛地一顫,就要鬆開懷抱,將眼前人用力推開,飛速逃回屋內,抽菸、喝酒、吃安眠藥,乃至給自己腦袋上來上一槍!


  不管怎麼樣都可以,他只想要逃離這裡!

  然而。

  已經太晚了。

  他已經墜入了那無法言喻的深淵,又怎麼可能有機會逃跑呢?

  天人抱住了他。

  緊緊抱住了。

  天人在泳池裡踮起腳尖,想要去觸及琴酒的唇。

  琴酒死命仰著頭,咬牙切齒,「你這個該死的變態,趕快滾開!」

  「不要這樣說,我會傷心的,你也會傷心的。」天人聲音輕柔,「其實我也很驚訝,我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但是……如果是黑澤先生你的話,說不定也可以。」

  琴酒心臟幾乎已經快要從咽喉裡面崩了出來,但面色依舊冷若寒霜。

  「不要逼我殺了你。」

  短暫的沉默後,這夜空下綻放了何等嫣然的笑意。

  「那種事情之後再說,黑澤先生,你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麼?」

  殘餘的理性在不斷告誡自己,不該回應,但琴酒畢竟還是鬼使神差地說了出來。

  天人幽幽開口,每一個字都如同擊中琴酒的心臟,讓他繼續不斷墜落。

  「人生苦短。」

  「何妨一試。」

  純粹的、無盡的銀色光芒轟然綻放,琴酒徹底陷入了那迷幻的深淵,再也無法掙脫!

  下一秒,雙唇相接。

  水面上不斷掀起波濤。

  岸上。

  螢生點下快門,留下一張琴酒與一位火熱東歐風情女郎接吻的照片,點開相冊看了看,滿意地點頭。

  為了給琴酒一次絕佳的體驗,螢生可是廢了不少功夫。

  那位女郎身材高挑曼妙,年齡正值最佳歲月,任何男人看到都會燃上幾分慾火。

  她並不是妓女,而是一位因為武道會來新加坡旅遊的超模,出現在琴酒的面前,是因為螢生給了她一個無法拒絕的價格。

  事實上,也不算太多。

  因為她看到琴酒的照片後,覺得這位東方面孔的冷麵帥哥,簡直就是她的天菜,哪怕不要錢也不是不行……

  不過另一邊更加俊美的流螢先生執意要給錢,那就多少收一點吧,不想讓他不開心呢。

  角色扮演?

  更好玩兒了呢。

  於是,事情發展到了現在的模樣。


  琴酒已經上岸,橫抱著那位女郎往酒店裡面走去。

  在琴酒的心中,那位女郎自然是流螢。

  原因很簡單。

  【虛妄】!

  螢生之前刻意給琴酒發了那份郵件,那麼他聽到泳池上有人過來後,心裡下意識想的自然便是流螢。

  螢生又給那位女郎施加了【點化·虛妄】,琴酒見她,自是心底最期待的模樣。

  流螢!

  而螢生分明就在岸邊的涼椅上躺著,琴酒卻對他視而不見,當然是因為存在感降低之術。

  「費了許多功夫,還好收穫不錯。」

  螢生看了眼心底愛意,眼睛都愉快地眯了起來。

  琴酒還真是大戶呀,這才多長時間,愛意都快要逼近兩百大關了。

  「不過未免我風評被害,那一張照片還是不夠保險。得多給幾個人打下電話……不,視頻通話才行,不然以後根本說不清。」

  第一個目標當然是小蘭,螢生視頻撥過去,那邊等了大約五六秒便接通。

  「螢,有什麼事嗎?」

  小蘭聲音就和午後的貓咪一樣慵懶,顯然是在熟睡中被吵醒。

  「抱歉,蘭,給你看一個畫面,然後我會以最快速度趕回來。」

  螢生將視頻通話切換到後置攝像頭,對準琴酒兩人的背影。

  小蘭定睛一看,「誒?!!!」

  她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一下子睡意都消散了大半。

  「竟然是琴酒?!螢,難道這就是你對他的治療方式?那位小姐不會死吧?!」

  「絕對不會,琴酒他現在超愛的。」

  螢生笑了笑,切回攝像頭,「總之,我馬上回來,等我。」

  他電話一掛,縱身從泳池邊緣跳了下去。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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