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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南洋開藩

  張同敞之所以趕在五月之前回來,還因為他想招募水手。

  前往江陵公國之後,他在第一時間就發現,最重要的是船隊——

  無論是江陵公國和中原的交流,還是沿黑龍江而上深入東北腹地,都需要一支強大的船隊。

  

  只要水師夠強,他就能沿著河流四處出擊,讓建虜不得安生,完成朝廷任務。

  所以他趕在端午節前回來,為的就是趁著龍舟賽時,招募水手加入江陵公國的船隊。

  和他有同樣想法的還有韓王朱亶眘,以及寧遠伯李家。

  他們的封地也在東北,和江陵公國臨近,需求自然相同,成了競爭對手。

  北方水手的缺乏,讓他們同時盯上了龍舟賽,想要招攬參加賽事的選手。

  去年參加龍舟賽的選手已經證明了,只要適應了海上的情況,他們就會是好船員。

  今年的龍舟賽因此規模更大,有更多的人參與。

  作為一名藩王,韓王朱亶眘自然更有優勢,尤其是皇帝朱由檢今年不參加,韓王像潞王一樣,成為龍舟賽的主持者之一。

  李家就更有優勢了,因為龍舟賽去年是武道大會的一部分,武道大會又是錦衣衛主辦的。李順祖在錦衣衛任職,自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張同敞若是不回來,江陵公國說不定真會在這次招攬中落敗。

  覲見皇帝之後,張同敞從五叔祖張允修商量了一下,找到了在錦衣衛任職的於日升。

  兩家都是紫閣功臣之中被封公爵的人,去年也算是打過交道,相互間還算熟悉。

  於日升在錦衣衛多年,至少能讓自己不吃虧。

  聽到張同敞的來意,於日升道:

  「招募水手好說,除了龍舟賽外,陛下還命錦衣衛組織帆船賽。」

  「從帆船賽上招募的水手會更適應大海,你們到時候招募也不晚。」

  輕飄飄地解了張同敞的難處,還給了他一個更好的機會,於日升詢問道:

  「賢侄北上近半年,不知感受如何?」

  「開闢藩國之事,是否大有可為?」

  張同敞沉吟了一下,向於日升道:

  「廟街那邊的冬天可謂酷寒,小侄在那邊大部分時候是貓著。」

  「甚至若非準備充足,會有不少人被凍死。」

  「即便這樣,也有一些人被凍傷,還有人被野獸襲擊。」

  「於叔祖上是南方人,小侄以為若是開藩,最好往南洋去。」


  說著,他還擔心於日升誤解,又說道:

  「北方不但嚴寒,而且好一點的地方,都被陛下分出去了。」

  「寧遠伯國最靠南,但是地方最小。」

  「江陵公國最靠北,條件可以說是最差。」

  「小侄在廟街都感覺冷得難以生存,於叔若是分封到更北的地方,那就更困難了。」

  「反而南洋那邊,更加適合一些。」

  於日升微微點頭,卻又長嘆著道:

  「南洋暖和不假,但是太熱了啊!」

  「而且夏秋還有颱風,行船極為危險。」

  「於某有時就在想,是不是動手太慢了,好一點的地方都在被封出去。」

  去年他就隱隱有些後悔,覺得沒答應皇帝的分封有點失策。

  今年這種感覺就更強了,尤其是去年皇帝對貴族各種優待、分封制又真正落實。

  作為紫閣功臣之後,他現在地位很尷尬。雖然被允許開闢公國,但是在成功開藩之前,卻是沒有爵位的。只能頂著錦衣衛的官職,在京城裡活動。很多貴族間的交往,根本沒辦法參加。

  他現在遇到勛貴,都感覺對方指指點點,像是嘲笑自己。所以在看到京城的貴族越來越多、諸王府一帶的莊園越建越大、於家卻沒有資格參與其中後,於日升可謂急得團團轉。

  今年開春之後,於日升就利用錦衣衛的渠道,尋找合適的封地。想要把皇帝賜下的爵位落實,躋身勛貴之列。

  和張同敞交流之後,他把北方排除在封地之列,開始更關注南洋,尋找合適的封地——

  如同張同敞所說,他祖籍到底是南方人,南洋更加合適,還能把家鄉人招過去。

  ——

  和於日升一樣想法的,還有海瑞的繼孫海述祖。

  作為海瑞的後嗣,他沒有去當官,而是在瓊州、泉州、廣州、南洋之間做海貿生意。

  依靠祖上的名望,他和市舶司官員的關係不錯,能夠拿到票引做貿易。

  不過這個生意,去年就開始不好做了,因為朝廷把市舶司改為海關,對外的說法是為了加強關禁,實際上海關的職能是徵稅,為了多收取到關稅,對海貿大為放開。

  票引也開始大規模發放,只要依法納稅基本都能拿到。很多走私商人,都在正規商人和海軍的打擊下,轉向正規貿易。

  海述祖的獲利空間,因此大為縮減,而且要面臨無數競爭對手,都和他爭搶生意。

  所以海述祖心裡,對市舶司改為海關是非常埋怨的。好在這個時候,他得到了一個大機緣:


  那就是海瑞被授與紫閣功臣,被封了蘇松城隍不說,還被追贈為清廉伯,後裔世襲指揮僉事。

  如果他願意去海外開藩,還能繼承清廉伯爵位。

  海述祖在南洋一帶經商,對海洋的危險深有認識,同時也更知道南洋的潛力,大有開拓空間。

  如果真能得到方三百里、接近瓊州府大小的封地,海述祖覺得這一輩子也不枉了,遠比當個海商有前途有地位。

  尤其是他奉旨去蘇松改造城隍廟,把海家後人安排去當祭司後,在蘇松認識了不少名流,其中頗有從事海貿的商人。

  這些人對他去南洋開藩很是支持,願意提供各種幫助。所求就是在南洋插一腳,以海述祖的封國為落腳地。

  他們想的是和鄭家合作,在婆羅洲擁有一塊封地。

  鄭家對此很歡迎,因為他們一家,根本占不住婆羅洲。

  如果按皇帝的安排分兩百萬方里給兩個藩王,剩餘的一百萬方里能封十一個伯,或者封幾個公侯過去。

  鄭芝龍自忖自己一家最多兩三個伯,加上子爵男爵也占不了一百萬方里。所以他就想引進其他的伯,免得皇帝覺得剩下的面積大,封幾個公侯過來——

  那時婆羅洲上王公侯伯齊聚,他一個區區伯爵,地位就相對下去了。

  所以他想引進伯爵把自己的領地和藩王藩國隔開,和他們能結成盟友不說,還能阻止藩王侵占自己的封地,在邊界產生爭端。

  海瑞的名聲,讓他的後裔很適合這一點。兩家可謂是一拍即合,約定共同合作。

  甚至已經謀劃著名,在條件合適的時候去開藩。

  不過就在這時,鄭家發生了一件事,讓他們的目光,轉而看向日本。(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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