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斷空城
仿佛穿越了時光隧道，空間涌動，靈魂與肉身似乎在瞬間被剝離。短短一瞬間，又像是過了很久，前方終於出現一個光點，路的盡頭到了。
眾人踏步而出，終於長舒一口氣，感覺到腳下的堅實大地帶來的安全感。回望身後，青色的通道逐漸模糊，正迅速消散在空氣中。
「這是祭靈構建的通道嗎？」小不點回首，出神地望著那逐漸消散的青色光芒，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一位長老點了點頭，神情肅然道：「沒錯，補天閣的祭靈曾經威震這片大地，只是年歲已高，如今已很少顯露神威了。」
眾人繼續向前行進，周圍的地勢平坦，毫無想像中群山環繞的壯麗景象。走了一段路後，石林心中生出疑惑，忍不住問道：「我們不是要去百斷山脈嗎？」
陶冶長老聽到後，微微一笑，解釋道：「百斷山脈何時開啟，誰也無法預料，精準的時間很難確定，但應該就在這幾日內。離此地不遠，我們會先前往那座城。」
陶冶是這次行動的帶隊長老，負責護送幾位補天閣的天才弟子前往百斷山脈探險。同行的除了石林和石昊之外，還有五位弟子，三男兩女，皆是補天閣中年輕一代的翹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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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冶帶領著他們朝前方的古城走去。
石林四處打量著，眉頭微皺，疑惑地問道：「這裡看起來有些荒蕪，不像是繁榮的地方。」
陶冶回過頭，微微嘆道：「這裡曾經生機勃勃，但因一次大戰而逐漸衰落，如今不復往昔輝煌。」
不久後，他們走到了古城的城門口。那是一座宏偉的城門樓，灰褐色的城牆高聳入雲，厚重的石牆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但依舊散發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
「這就是斷空城。」陶冶緩緩說道。斷空城是一座古老的城池，雖歷經戰火與歲月的洗禮，依然繁榮。城內人來人往，街道兩旁擺滿了各種攤鋪，強者雲集，交易著稀有的寶物。石林環顧四周，只見攤位上陳列著珍貴的獸骨、奇異的藥材、鋒利的兵器以及符文書等寶物，光是氣息就令人心生敬畏。
「好多都是強者啊！」石林忍不住感嘆道。
陶冶微微點頭，目光掃過城中密集的人流，緩緩說道：「這裡的許多人，都是為即將開啟的百斷山脈而來。」
「這麼多人都能進入山脈嗎？」石林依舊不解，心中疑惑。
「當然不會，」陶冶笑了笑，耐心解釋道，「只有十八歲以下的修士才能進入百斷山脈。其他人，不過是隨行的侍從罷了，他們大多不會跟隨深入。」
陶冶此時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瞪著石林，笑著說道：「出發前不是已經跟你們仔細交代過嗎？你小子走神了吧！」
石林撓了撓頭，尷尬地說道：「額……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聞言，眾人嘴角微微抽動，忍不住發出一陣笑聲，氣氛變得輕鬆不少。
走進城中，他們被安排到一片園林內，環境優雅，有假山、小橋、亭台與湖泊。在這座看似廢舊的城中，唯有補天閣這樣的頂級勢力才能提供如此優渥的居所。
忽然，一輛輦車從遠處駛來，凶獸拉車，前後護衛相隨，輦車中竟坐著一頭白虎，眼神凶戾，煞氣瀰漫。幾位補天閣的弟子被震懾，紛紛側目。
「那是……太古遺種？」石昊低聲驚嘆。
「居然還有僕人伺候，這隻小白虎的主人得有多強大啊！」一位女弟子驚嘆道。
「住口！」陶冶臉色一沉，立刻喝止。話音未落，車夫轉頭，冷冷說道：「自己掌嘴，不然你們會有殺生之禍。」
陶冶連忙道歉：「道友，孩子無意冒犯，望你見諒。」
車夫神情冷漠：「禍從口出，這是教訓。若等虎主動手，你們便無法活命。」他的話音剛落，那隻白虎已然立起，眼神凶戾，氣勢逼人。
石林一旁不禁讚嘆道：「好漂亮的小老虎啊！」
陶冶瞪了他一眼，低聲道：「小心些，這不是尋常的靈獸。」
護衛身上的甲冑閃爍青光，殺氣騰騰，而輦車中的白虎怒吼一聲，震得園林樹葉紛飛。車夫的臉色愈加冷酷：「晚了，虎主要吃掉那位女弟子。」
眾人臉色驟變，心頭一緊。陶冶掌心金光一閃，取出一個符文流轉的黃葫蘆，道：「我們來自補天閣，雖不願惹事，但也不怕事。」
聽到補天閣三字，車夫神色微變，補天閣乃頂級勢力，縱然小白虎身份不凡，也不能輕易冒犯。他冷哼一聲道：「補天閣了不起嗎？我們來自西陵獸山，山不轉水轉，總有再見之日。」
陶冶和幾位弟子面色凝重，西陵獸山乃太古凶獸的棲息之地，兇險無比，傳說中充斥著無數遺種與王者。
「嗷吼！」白虎咆哮一聲，輦車繼續前行。車夫回頭道：「虎讓我告訴你們，百斷山脈見。」
那頭白虎回首，眸子森冷，殺機畢露。顯然，若是進入百斷山脈，萬一相遇必有一場慘烈的血戰。
「前輩，我錯了！」一名女弟子低著頭，向陶冶請罪。她只是因為好奇，無意間的一句話竟然惹下了這麼一個強大的敵手。
「別擔心，不過是一頭異種虎而已，到時候我們一起收拾它，虎肉可是香得很。」小不點開口，語氣輕鬆。
石林也樂呵呵地說：「我想收它為寵物，小貓咪可愛極了。」
眾人聽後啞然失笑，但心中卻不敢輕視那白虎。那可不是一般的虎，多半是太古遺種中的王者後代。一旦相遇，必然是血腥搏殺。
就在此時，不遠處一個紫衣少年大步走來，笑著說道：「兄弟果然豪氣凌雲，我喜歡。到時候你們若有需要，可以來找我。」
眾人客氣地回應了幾句，紫衣少年神色和善，但當他的目光掃過小不點時，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看起來十七八歲，修為深不可測，明顯是為了與幾人結盟而來。
「走吧。」陶冶招呼眾人繼續前行。
「此地過於複雜。」補天閣的一位天才輕聲咕噥。剛剛到來，就得罪了一頭太古遺種。
石林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眯眯地想著：「下次見面，一定要摸摸那隻小白虎的頭。」
一行人進入了自己的院落，陶冶瞥了一眼小不點，淡淡地說道：「這算什麼，等進了百斷山，步步殺機，比這裡更加危險。能活著走出來，才是最大的勝利。」
他所言不虛，進入百斷山脈的人，能活下來的，都會成為驚才絕艷的大人物，只要不死，皆會名震一方。
「石林，師兄師姐，我們出去轉轉吧，看看還有哪些人物。」小不點建議道。
陶冶本想阻止，但想到他們早晚要面對更大的危險，索性說道：「也好，你們去吧。」
補天閣的幾位弟子在街上自然引人注意，小不點和石林雖然年幼，但靈動可愛，不被認為是威脅。
走著走著，前方傳來爭吵聲。數十名家族子弟在街頭針鋒相對，符文閃爍，殺氣瀰漫。
「吵死了！真有本事就去百斷山決戰，在這裡爭鬥算什麼！」一個喝茶的少年大喝，肩上棲息著一隻五色斑斕的靈雀。
「關你什麼事！」雙方怒目相向。
那少年未作回應，肩頭的靈雀忽然展翅，張口一吸，形成恐怖漩渦，將數十名家族子弟盡數吞入。
「噗！」五色靈雀合攏嘴巴，鮮血迸濺，所有人都在它口中碎裂，被當場吞食。
而後，靈雀恢復如初，重新棲息在少年的肩頭，閉目養神。
少年連頭都沒抬，淡淡吐出兩個字：「聒噪。」
街道上一片死寂，眾人心驚肉跳，這個少年未免太過恐怖，所養的靈雀竟然有如此神通。
補天閣的弟子們心中一凜，正要離去，卻發現小不點盯著那隻靈雀，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這是什麼表情？」幾人心中抓狂，這小子不會真想吃那頭靈雀吧？
「走了！」幾人連忙拉住他。
「血肉寶藥啊……」小不點戀戀不捨，嘴裡嘟囔著：「可惜，它吃人了，我就不想吃它了。」
幾位補天閣弟子齊齊翻白眼，拉著他快速離去。
進入城中較為中心的地方，發現許多人圍聚在一起，似乎在談論著什麼。
「喂，發生了什麼？」小不點擠上前，向人詢問。
「天價懸賞。」有人答道。
小不點大眼放光，急忙問：「什麼懸賞？給什麼寶物？需要做什麼？」
「自己去看吧，那碑上寫得清清楚楚。」
石林走過來，看了一眼，驚訝地說道：「你竟然被懸賞了？」
小不點臉色一黑，立刻捂住他的嘴，小聲說道：「噓！兄弟，我有麻煩，你可得幫我啊！」
「啊？怎麼了？」石林一臉懵懂，記不清劇情的他只能滿腦子問號。
小不點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有大勢力要對付我，許多人猜到我一定會進入百斷山，誓要拿下我。」
兩人小聲商議著，氣氛突然一變——
整片天地驟然黑暗，汪洋般的煞氣鋪天蓋地。眾人抬頭仰望，心頭一顫。
一頭龐大的凶獸頂天立地，遮天蔽日，緩緩從他們頭頂經過，而後飛向遠方。
「這頭太古遺種也太恐怖了……」人們驚魂未定，紛紛低聲議論。
「它是送子嗣過來的，現在離開了。看來這一次，百斷山的爭鬥必將無比慘烈。許多天驕俊傑要喋血殞落，唯有至強者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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