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豪橫見面禮，意在議親

  奉上茶水點心，王元霸端杯呷一口，就放下、笑著掃視一圈廳里的弟子。

  說道：「華山弟子雖少，卻都是數一數二的俊傑，王某自都該認識一番，日後江湖中，只怕少不得要打交道哩！」

  「伯奮、仲強，快將我為眾師侄準備的見面禮取來！」他站起身道。

  「是！」倆兄弟恭敬應是，走到廳側那堆箱子處，抬過來一個箱子。

  打開箱子，只見耀目銀光，層層銀錠交疊。

  「小小見面薄禮，還望諸位師侄不要嫌棄。」王元霸說道。

  岳不群道：「既是如此，天青、你就為王老爺子介紹一番你的諸位師兄、師姊吧！」

  「是！」岳天青答應，由梁發開始、依次為王元霸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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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元霸很是和藹的見過，王伯奮、王仲強倆人就依次發銀錠，一人一錠市面上最大的五十兩白銀，有手掌大，甚是豪氣。

  岳天青卻沒當回事，他在姜知縣府上也見過世面，白銀做牆、金做台，盛放貴重奇珍……

  華山派弟子不過三十五人，一人五十兩那便是1750兩。

  這對華山來說是個大數目，在金刀王家和林總鏢頭眼裡，倒真只是給晚輩的小見面禮而已。

  等到依次介紹完，岳天青又說：「剛剛下山去的那位，便是我們二師兄。」

  「哈哈哈！」王元霸一聲大笑說：「原來他是二師兄，我還真沒猜出，他看著比岳老弟歲數都要大了罷？」

  轉而，王元霸又拱手說：「岳老弟內功精深，只怕是要返老還童了，真是教老哥哥我羨慕啊！」

  岳不群回拱道：「哪裡哪裡？」

  「不過有這位二弟子替我在江湖中行走，教我少受許多風吹日曬而已，返老還童……那是神仙手段了！」

  「岳掌門謙虛，世人都曉得你華山內功冠絕五嶽，比之少林武當也不遑多讓。」

  說笑間，王元霸又端起茶杯，問道：「那貴派大師兄呢？」

  「近來江湖說道大師兄那也是很讚譽，說他容貌不凡、有情有義，捨身相救教恆山派的神尼動起凡心，兩派因此定下聯姻，乃是恆山自古未有之事！」

  「這般說的神乎其神，我還真有些好奇，難不成大師兄比岳少俠還俊朗？」

  岳不群搖頭柔聲道：「緣之一字難說，非是皮囊之功。」

  「大師兄捨命相救恆山的師姊固然應當，只是在這之前有違我對他的懲戒，救人手段也多有不宜，言語中傷到恆山神尼。」

  「現在正在祠堂罰跪思過，王老爺子要想見他——」

  岳不群臉上有些為難，說這些無非是教王元霸曉得華山派的門規嚴苛，若是他再出言要見，也就會喊令狐衝出來了！

  王元霸哈哈一笑，道：「岳老弟管教有方，既是如此，那就等大師兄成親時，我來喝喜酒再見他也就是了。」

  「一定。」岳不群笑著說：「等定下吉日，我一定教弟子將請柬送到貴府，還請務必駕臨了！」

  王元霸點頭答應，隨即掃視眼岳天青，接著說：「岳老弟，令肆都這般才貌雙全，也不曉得定下親事沒有！」

  「說來不怕你笑話，但凡我要有個合適的孫女，今天說甚麼也要帶她上來相看，只可惜啊……」

  他搖頭嘆息道：「兩個孫女都已經成家，是沒半點這個福分。」

  聞聽這話，站在岳夫人身側的岳天青突然道：「王老前輩，這事我爹娘極為開明，早就有言任我們自己做主，他們不摻和半點。」

  「所以親事甚麼的，自然就沒了！」

  岳不群見兒子反應過甚，看向丰神俊朗的林平之，心中隱隱有些猜測。

  眼神微轉，附和道：「卻是如此，我和夫人都不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都如他們自己的願、順他們的心意，不做絲毫強求。」

  王元霸卻搖頭說：「岳老弟這話我可就不太贊同了。」

  「年輕人心智尚未成全、見識又不多，極易為表相所惑，若一直放任說不定就會陷入銷骨泥潭，還是需父母洞察看護的。」

  「就像大師兄，幸虧這次遇見是恆山弟子，卻也為此敢豁出命去，神尼也能動心，雖是一段江湖佳話。」

  「可若是遇到善蠱惑人心的妖人，還不定會如何兇險……」

  王元霸滿臉嚴肅、敦敦勸道。

  岳天青聞言不由掃向曲非煙，心想：「王老頭這話也有點道理，若不是有這個妖人，大師兄也不致淪落如今下場。」

  「所以說親事，最要緊的便是知根知底、門當戶對，如此再如何，總不至虧待兩邊子女半點。」

  等王元霸說完這些，岳不群點頭同意，卻也只說：「到底還是先應教他們自己看，洞察看護再說罷！」

  王元霸點點頭，索性略過此事，轉而說起其他。

  臨近正午，十多個大漢都肩挑酒菜上山，等到華山廚房，又是搭灶、又是洗菜，不多時就飄出菜香。

  正氣軒內大擺十桌，好酒好菜陸續而上。

  林平之不急落座，反拉住岳天青道：「岳兄，貴派大師兄在祠堂思過不能出來見人，總是要吃要喝的罷？」

  「既然要吃要喝，不如咱們一起送進去，教我見過大師兄？」

  他心中甚是好奇這個大師兄，一是二師兄面容枯槁、滿頭花發，約莫有六十歲年紀，三師弟、四師弟也約莫三十多歲，可這個大師兄才二十五歲。

  另有這個大師兄武功應當也不差，能痛揍青城派的弟子，還能教恆山的尼姑思凡……

  如此種種，林平之很是好奇。

  岳天青聞言沉默片刻，想道：「原文釀成最後那般苦果，原因之一便是令狐沖沒有及時將林震南遺命林平之，反而拖沓近一年，等到自己將死時才說出來，害得獨孤九劍也被錯認成辟邪劍，被破廟落敗的岳不群覬覦——」

  在這之前，岳不群是否覬覦林家《辟邪劍譜》倒也難說。

  以華山劍法威名，不是《辟邪劍法》所能比擬的。

  就算覬覦、肯定也不會那般心心念念，否則勞德諾他們不會被派去福州，他自己偷偷去最穩妥不過，令狐沖的遺言也不會時隔一年才說出口了！

  「現在令狐沖落魄，林平之反倒意氣風發！」

  猶豫片刻，岳天青還是搖頭說道：「林兄，若是大師兄在旁處反思，我違背父親戒令帶你去見他也沒甚麼！」

  「不過我派祠堂……你還是莫要去見了罷！」

  「要真想見他，以後有的是機會。」

  被婉拒的林平之眸中閃過失落，卻也不強求，熱情拉著岳天青到酒桌前。

  他們遠道而來，自不能比武，但江湖中人勝負心都重，便就在酒桌上比試起來，氣氛好不熱鬧！

  酒肉香氣、徹耳喧囂都飄至不遠處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