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被試深淺,二五仔變撲街仔
來人正是定逸師太,恆山掌門定閒師太的師妹,三定之一。
十人當即都恭恭敬敬的站起身,躬身行禮道:「見過定逸師叔。」
目光掃過幾人,見令狐沖不在,定逸又喝道:「令狐沖這個畜生呢?快滾出來。」
她嗓門極大,尤盛男人幾分,見她這怒氣模樣,曉得她火爆脾氣的勞德諾,雖不知大師哥因為何事觸怒到他,但總不是好事,不由臉色一白。
但不容他退縮,華山派對外一向都是由勞德諾負責,與各大派、尤其五嶽,他都相熟。
勞德諾躬身答道:「啟稟師叔,令狐沖大師兄自昨日同我們分別,便沒再見過,我們正準備等雨一停,就去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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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逸眼裡怒火更甚,掃過岳天青兄妹,冷聲道:「你們便是天青、靈珊!」
倆人點頭道:「岳天青(岳靈珊)見過師叔。」
還未等放下手,岳天青明知故問道:「師叔,你這般急切的找我們大師兄,可是有甚麼事?」
「哼!」定逸冷哼一聲道:「甚麼事?令狐沖那個畜生,竟然將我派儀琳擄走了,還帶她去回雁樓飲酒吃肉哩!」
「啊!」岳靈珊近乎道:「不、不會的,大師兄才教我爹打七十大板,又罰他七月不准再喝酒,怎麼敢……」
岳靈珊表情十分不信,解釋道:「師叔,肯定不會的,大師哥再瞎胡鬧、也不敢冒犯——」
「啪!」
不等她說完,定逸師太猛的一拍桌子,桌子竟被她拍掉巴掌大一塊,發出震耳響聲。
華山派十人、以及她身後十數尼姑,亦是連氣也不敢出,岳靈珊幾乎快要哭出來。
「還敢抵賴,儀光、你來說!」
只見走出一位中年尼姑,行禮後道:「是泰山的師兄說,天松道長在回雁樓看見令狐沖師兄,還有儀琳師妹在一桌飲酒。」
「儀琳師妹的表情十分難受,又不敢不飲,顯然是被令狐沖師兄威逼,同他們一起、還有那個大淫賊惡人……田伯光!」
定逸師太再聽這話,眼中怒火仍舊更甚。
「砰!」
那缺一角的桌子被她拍的粉碎。
「還有甚麼好說的?田伯光是何等無惡不作的惡賊?黑道之人都瞧不上他,你派的大師兄可好,和他都能在一起喝酒,還擄走我徒兒。」
「田伯光這個惡賊畜生,無惡不作,荼害世間、我早就想為天下除此大害,只可惜等我趕到回雁樓,他們已都不在了……」
「我在附近尋找好久,也沒有他們的消息,那田伯光號稱萬里獨行,誰又能抓住他?」
定逸師太說到此處,猶自想像到自己徒兒的下場,眼眶不禁紅起來,聲音也低沉沙啞許多。
華山派眾人一聽這話也不住失神,這罪名可大的很了。
尤其是陸大有,想到此事是因他而起,屁股都止不住疼起來。
岳靈珊急忙道:「師叔,我們大概兩三刻鐘前,剛剛來的路上也遇見田伯光,只見他孤身一人,已經被我哥哥除掉,沒有見到你派的師姊啊!」
定逸師太聽見這話猛的一震,不敢置信道:「你們見到田伯光了?在哪裡哪裡見到的?」
岳靈珊正要回答,就見定逸師太眼神一凜,喝道:「胡說,依你哥哥這個年紀,了不起能與田伯光過幾招,想除掉他,絕無可能。」
萬里獨行田伯光的名頭可不是瞎叫,武林中曾有數位高手圍堵,可都教他逃之夭夭,如今岳靈珊說他死於黃口小兒之手……
定逸師太下意識不信,覺得是岳靈珊在為令狐沖開脫。
隨之就是右手抬起,只見僧袍被內力鼓動漲大,一掌拍向岳靈珊身旁的岳天青。
岳天青渾然不懼,約莫運起六七成的內功,橫掌推出。
「砰!」
一聲巨響、隨之一聲悶響,整間茶樓都好似為之一震,各式杯碟叮噹作響。
只見岳天青蹭蹭倒退兩步,高下立判。
定逸師太微眯起眼睛,沉聲道:「華山內功,名不虛傳。」
「天青師侄,只怕你的武功已經在寧女俠之上了吧?」
岳天青也不掩飾,只道:「蒙受教導,若不能青出於藍,安能有臉?」
「哼!」
定逸師太輕哼一聲,又道:「華山內功雖然精深,卻沒有什麼好輕功,就算你能勝過田伯光,怕也不那麼好殺!」
岳天青聞言解釋道:「當時情況特殊,我與我妹妹正沿街打聽我派落腳點,他突然冒出來攔路,言語很是無禮。」
「許是見我二人都不像習武之人,便就沒起什麼防備之心、我一聽他自稱田大爺、身後又背著雙刀,應是田伯光這惡賊無疑——」
「就突然發難,先傷到他的小腿、教他使不出輕功,又痛打落水狗,便將他就地正法!」
「師叔,此事干係重大,師侄自不敢欺瞞,等再過些時間,也自當會傳開。」
「哼!」定逸師太冷哼一聲,不依不饒道:「就算你的情況屬實,我那徒兒儀琳沒有被田伯光擄走,豈不就是被令狐沖擄走的?」
「這……」岳天青為難道:「師叔,也不盡然、其中曲折我們都不知曉。」
「總之田伯光已死,我派大師兄和貴派儀琳師傅說不定是被什麼事耽擱,所以才遲遲未歸。」
「等大師兄回來,闡明其中緣由,若是大師兄有行差之處,自當會去師叔那裡領罪,再教我爹責罰。」
「哼哼!」定逸師太道:「你說的好聽,我那徒兒若是有個萬一,領再多罪又有甚麼用?」
話罷,定逸突然伸手,抓住岳靈珊的手腕。
岳靈珊只覺手腕一疼,疼得「啊」了一聲,驚呼道:「師叔……」
定逸喝道:「你們華山派抓我一個弟子,我也就抓你們華山派一個弟子。」
「哼哼!」
「要是儀琳有甚麼閃失,我就教靈珊當我徒弟!」
岳天青無奈的很,解釋道:「師叔,咱們五嶽劍派親如一家,若是我派大師兄有一絲差錯,處置結果焉能不教師叔滿意?」
「這般擄掠弟子,著實教其他門派看咱們五嶽劍派笑話。」
勞德諾也上前道:「師叔,大師兄冒犯貴派師傅,得罪師叔,師叔自當惱怒,只是這事不關小師妹,她這些時日都不同我們在一起,還望師叔能高抬貴手……」
「高抬貴手……好,那我就高抬貴手!」定逸師太惱怒氣急的很,當即右手一抬,蓄掌拍出。
剛剛與岳天青對掌,她起初只用五成力道,但觸之只覺岳天青的內力深綿,便再涌至十層,如此才教岳天青後退兩步。
心中已然不對華山派內力輕視,這一掌足有六七成功力。
可憐勞德諾只覺內力氣力割臉,慌忙抬手抵擋,一觸定逸師太的手掌,勢如重山,直直被拍飛出去。
「砰!」
勞德諾徑直將對街店鋪土牆撞出一個大洞,生死不知了!
岳天青伸手攔住還要上前的梁發、陸大有等人,道:「此事師叔自有公斷、不容我們置喙!」
五嶽聯盟、同氣連枝,定逸師太因儀琳一事怒極,出手教訓勞德諾,旁人挑不出理,抓靈珊只是做派,教武林曉得她前來華山派討要過說法,絕不會真的傷靈珊一根汗毛。
可自己若是同她動手,那便是以下犯上,其肆意還遠超令狐沖了。
「你們先去看看二師兄傷的如何!」
岳天青說著,心底盤算起來該如何教定逸也丟個大臉,光靠儀琳最後為令狐沖洗清嫌疑,這顯然不夠。
「她是當儀琳被令狐沖帶走,所以才動手擄掠靈珊,既然如此……」岳天青腦中靈光一閃,已經有主意。
性憨的梁發在旁點頭道:「好!」
帶著陸大有幾個人去對面看勞德諾的傷勢了!
「這個二五仔、今天變成撲街仔了吧?」
看向那偌大破洞,岳天青心中有些偷摸摸的暗爽,恨不得定逸師太再給他來幾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