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今天我們來解剖帝皇
第692章 今天我們來解剖帝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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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意思,察合台可汗居然會是所有人中的第一個,而且帝皇居然能和他稍微聊得來,能把每句台詞說的如此生動:你在計劃中考慮過這種發展嗎,摩根?」
【當然。】
【我考慮過每一種可能,成千上萬的假設與故事線,察合台可汗並不是最讓人吃驚的選項:你是知道的,在所有人中,我最不希望看到黎曼魯斯來的太早。】
「是啊:畢竟我們準備給予他的位置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掌印者略有些無奈的感慨讓蜘蛛女皇輕笑出聲,在她身旁的康拉德與莊森卻絲毫沒有反應:畢竟即使在相隔不遠處,靈能水平遠勝其他兄弟的馬格努斯,如若不動用他真正的力量,也無法順暢的竊聽到摩根在內心中的所思所想。
所以,逐漸的,原體養成了在內心中微笑的好習慣,她至少可以確保在眼下的銀河中,除了她那個表面上光明正大,背地裡卻是什麼手段都會一些的基因之父,沒人能夠在完全不驚擾到她的情況下竊聽到她自己的心聲。
即使是掌印者也不例外,馬卡多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蜘蛛女皇的默許下,共同搭建起一條雙向的靈能通訊頻道:握緊話筒的兩個人隨時都可以切斷它。
在這個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感知的靈能通訊頻道中,即使蜘蛛女皇與掌印者聲撕力竭的怒吼或者互相指責,距離他們咫尺之遙的基因原體也絲毫不會有所察覺:更何況這對不怎麼情願的拍檔,早已學會了對彼此的心平氣和。
若是只看摩根和馬卡多在日常中的相處,那任何人都會誤認為他們其實是一對感情融洽,志同道合的爺孫或者忘年舊友:即使在看不見的水平面下,在神聖泰拉與遠東邊疆利益相交界的地方,原體和掌印者麾下的特工們,每年都會產生數字不小的傷亡指標。
而且,伴隨著整個遠東邊疆國力的日益漸長,以及神聖泰拉需要鎮壓的戰線越來越多,掌印者的部下們已經從最開始的攻勢,逐漸變得岌岌可危了:大約三年前,馬卡多便不再派遣他最得力的凡人特工們前往東方的戰線上了,就算是他也經不起這樣的消耗。
但這些都是小問題,在原體和掌印者無上限的合作空間面前,區區幾十上百條人命,甚至不會被當做什麼籌碼來衡量:當馬卡多與摩根最後一遍討論著各個基因原體可能的情況時,他們自然而然的忽略了靴子濺上的枯血。
畢竟……
「比起這些,我更在乎黎曼魯斯對於你的看法。」
馬卡多笑了一下,他的幸災樂禍根本就沒有掩飾:掌印者和原體之間的合作與對抗也許是一個永遠都無法定論的話題,但他們對於彼此的態度,卻已經固定成了對彼此能力的倍加欣賞,以及對彼此窘境的大肆嘲諷。
如此相似,一模一樣。
馬卡多快要真的相信,帝皇當年在創造摩根的時候,的確是採用了他的一部分基因,來頂替原本屬於爾達的那一部分了:單看蜘蛛女皇和她的兄弟之間的區別,掌印者覺得自己可以為之自傲一下,他至少是比爾達強一些的。
【收起你的笑聲,馬格努斯可就在旁邊呢。】
摩根略顯煩悶的咬了一下唇角內側的軟肉,又閉上了眼睛。
【不過,你說的對。】
【如果讓黎曼魯斯知道帝皇將要賦予他的職位,是我替他想出來的話,那麼我和他之間的兄妹情誼肯定是要崩盤的,沒有絲毫能夠挽救的餘地可言:所以要替我好好地打掩護,掌印者,讓魯斯相信這全都是帝皇的智慧。】
「有點難。」
馬卡多毫無誠意地保證。
「而且我也挺好奇的:你說魯斯究竟是會愛死你,還是會恨死你?」
【看時間。】
蜘蛛女皇毫無痕跡的瞥了一眼他們正在討論的兄弟。
【在一開始,黎曼魯斯也許會因此而愛死我的。】
【但到最後,他一定會恨的想要將我剝皮抽筋:畢竟我親手把他推入了火堆裡面。】
「這不就是三葉草的宿命嗎?」
掌印者又在嘟囔著摩根一點都聽不懂的謎語了,蜘蛛女皇乾脆不再關注他,而是將目光重新寄托在帝皇的臉龐上:察合台可汗正面無表情的走回兄弟的行列中,面對眾人的好奇和詢問,喬戈里斯的雄鷹卻沒有回答任何一個字。
說來也稀奇,區區七八米的距離而已,遠沒有超過各個基因原體的聽力範圍:但帝皇就是可以隨意地剝奪原體們最基礎的權力,只需要拍拍手就行。
這是必要的,畢竟有些人得到的祝福可是互相矛盾呢。
再說了,沒準就有人只想成為帝皇的眼睛,而不是其他的什麼身體部件呢?
蜘蛛女皇咧嘴一笑,她一直覺得這是個有趣的爛點子:因為實在無法決定究竟哪些頭銜才能與戰帥聽起來相提並論,他們只能將荷魯斯的戰帥定位強行轉變成了【帝皇的心臟】,然後再從人類之主的身體裡面,找出十八樣唯物的或者不唯物的,但聽起來至少也很重要的生理器官。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人類的歷史源遠流長,以帝皇、掌印者和原體的想像力,他們所能構想出來的任何一個榮耀頭銜,在過去的人類歷史都曾出現過,也理所當然的伴隨著基因中的記憶,會出現在各個原體的知識庫裡面。
伱說你往他們腦子裡塞那麼多沒用的玩意幹嘛?
摩根也開始了嘀咕。
但問題就在於,人類的歷史實在是太過於源遠流長了,你能想出的任何一個頭銜或者榮耀,放在數以萬年的文明史中,總會攜帶有那麼一兩個……不太美好的標籤。
而且,你還無法制止原體們就著這些文字問題去胡思亂想。
為什麼他就是帝皇的肚子而我只是帝皇的牙齒:難道是在暗示著我只佩替他幹活麼?
像這樣的觀點在原體的腦子裡長出來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所以……
摩根深吸了一口氣。
【還是期待一下帝皇接下來要切掉自己的哪個部件吧。】
【別到最後,就只剩下一副坐在王座上的骷髏架子了。】
原體笑了一下。
【所有重要的身體部件和器官全都離他而去,只剩下骷髏與可悲靈魂還陪伴在他的身邊:如果這就是勝利的代價的話,你覺得我的父親能接受嗎,掌印者?】
「……」
馬卡多難得地沉默了。
他似乎在嘆息。
「你搞錯了一件事,摩根。」
【什麼?】
——————
+這根本算不上是代價。+
人類之主慢條斯理地回答著來自於子嗣的疑問。
+或者說,福格瑞姆:你為什麼覺得我退出大遠征,會是一種讓你感動的,偉大的犧牲呢?+
「因為甘願從舞台上退下本身就已經足夠不可思議了。」
「更何況,這是您的舞台。」
儘管嗓音聽起來謙遜,但福格瑞姆的外貌依舊忠誠的維繫了他得意洋洋的人格,他驕傲且直率的站在了自己的父親面前,臉龐上看不到更多的悲傷與膽怯:如果不是察合台的速度實在過快的話,他也許是會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
他的觀點也是最堅定的。
「如果是我的話,我就不會從屬於我的舞台上離開:我們正在書寫從今往後的數十萬年間,人類歷史書上的每一個新的篇章,您的離開註定會造成莫大的損失,儘管知道你還會繼續注視著我們,但這帶來的感官和體驗已經完全不同了。」
「它是……全新的。」
這個深思熟慮後的詞彙在鳳凰大君的嘴唇上流淌著。
但用不著帝皇說什麼,福格瑞姆看起來已經調整好了心態,在終止了滔滔大論後,他用一個燦爛的微笑結束了這段話。
「但我想我會適應它的:我只是在向你表達我的遺憾和不舍。」
+我感受到了。+
帝皇點了點頭,他在鳳凰大君的面前,始終維繫著不可動搖的君王儀態,在這一刻,人類之主便是全銀河最符合【完美君王】這個詞的活生生的體現,他的目光讓鳳凰心甘情願的低下了頭。
「那再好不過了:我可以知道我將肩負什麼樣的責任嗎?」
+很簡單,也很重要。+
帝皇等的就是這句話:既然他的孩子能夠主動開口,他就用不著去背出那一大串開場白了。
+於公於私,兩件事情。+
「先告訴我更嚴肅的吧。」
福格瑞姆自信滿滿。
而帝皇則是張開了五指:一張不可思議的微型銀河星圖就這樣的出現在了他的掌心,淡綠色的光芒籠罩了帝皇和原體的臉,鳳凰的雙眸襯托得閃閃發光。
+很驚訝麼?+
「在很多年前,摩根給過我一樣的禮物,但要大的很多。」
福格瑞姆注視著帝皇將星圖調整到了一個令他眼熟的地方。
「這是大漩渦?」
+也是你的責任。+
帝皇嚴肅的看著他。
+在這裡的事情結束後,我就會正式下達詔令:我希望你,我的子嗣與鳳凰大君,從今日起肩負大漩渦至高守護的職責,這是專門為你而設置的頭銜,屬於它的責任就像它的名字一樣簡單。+
鳳凰遲疑了一下:但他的笑容比他的思想要更迅捷。
「我的利刃從今以後要捍衛好大漩渦的每一個世界嗎?」
+可以這麼理解,從單純的軍事角度出發,大漩渦中的每一個世界都屬於你的責任範圍,他們的居民和管理者,無論是誰,也都有責任配合你的行動:我在四個候選人中選中了你,福格瑞姆,你有勝過你的兄弟們的地方。+
「我對此毫不意外。」
鳳凰儘可能笑的謙遜:他知道他的競爭對手是馬格努斯、察合台可汗以及伏爾甘,戰勝這四位兄弟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呢?他本就已經勝過他們了。
原體點了點頭,用最驕傲的語氣寫下了自己的誓言。
「交給我吧,父親。」
「給我一代人的時間,大漩渦將成為帝國最完美的堡壘。」
+你有更多的時間去完成。+
帝皇的通情達理卻在鳳凰這裡得到了拒絕的微笑。
「那太麻煩了,父親,我可不願意將我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耗費在大漩渦這一個地方上:我想這不是什麼終生制的頭銜,對吧?我也許可以推薦我的繼承者?」
+當然可以:在以後,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我更希望大漩渦的守護者可以是阿斯塔特戰士甚至是凡人中的精銳,你們的才能沒必要完全耗費在這些事情上。+
「我就知道。」
鳳凰眼中的光芒更甚:他變得躍躍欲試了起來。
「所以,是私下的任務?」+沒那麼嚴肅。+
帝皇擺了擺手,他很認真思考著接下來的話語。
+我不知道我該如何用語言來形容這個有些抽象的任務,但是我的福格瑞姆,從今以後:我希望你能夠成為我的嘴唇。+
「嘴唇?」
鳳凰挑起了眉頭,他對於這個詞彙感到了單純的驚訝。
「向所有人唱歌嗎?」
+不,那是屬於你的另一個兄弟的責任,我希望你做的是能夠向帝國的子民微笑,能夠讓他們最直觀的感受到我們的善意,而且還能反過來,第一個去品嘗或者鑑定他們能夠給予我們的東西。+
帝皇的目光遲滯了一下。
+簡單來說,我希望你能夠從文化、美學以及精神等方面充實我們已經打下的大業:我們將全銀河的資源緊握在手中,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它們吃進肚子裡面去,而在此過程中,嘴唇是第一步,我希望你能辨別出哪些是好的,哪些又是有毒的,我希望你能成為最敏感的那一關,告知所有人都有東西值得我們去吸收。+
+畢竟,我們是不可能一直維繫一個純粹的軍事帝國的,這一點我們都明白:我們的征服是為了接下來的藝術和發展,是為了能重新統一人類的資源,將它們鍛造成能通往未來的道路。+
+我不確定你是否聽懂了我的意思,孩子,我只是想說……+
「不,父親。」
鳳凰微笑著打斷了他。
「我可以理解為文藝部、教育部加上一部分內政部?」
+不止於此。+
「啊,我當然知道:藝術只是其中狹隘的一部分而已,您是想讓我作為您的嘴唇,甄別出您來不及甄別的那些未知事物,挑選出裡面具有美學價值的存在,讓它們能夠進入到帝國的腸胃裡面,再將那些不可取的拋棄在外,對嗎?」
+畢竟,嘴唇是我們與外界溝通時最重要的媒介。+
+你可以看不到,聽不到或者聞不到,但你不能不吃東西。+
+更重要的是,你需要鑑別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才能入腹。+
+這比戰爭更重要。+
+而我知道你有這份能力。+
「沒錯。」
鳳凰笑了起來,他瞳孔中的光芒已然轉變了色彩。
一種名為野心的色彩。
「您說的對,這的確是一種聽起來很抽象的職責。」
「但抽象派,恰恰就是我最近剛開始喜愛的一種美術風格。」
「我會知道我需要做什麼的。」
「我也會理解你所說的話的。」
——————
「當然:按照我的方式理解。」
「我不一直都是這麼做的麼?」
但午夜幽魂大大咧咧地斜在他的基因之父的面前時,那副用猙獰來形容都太過於輕微的笑容讓帝皇在內心裡嘆著氣: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他幾乎從來沒有與這個孩子真正的交流過。
但他覺得這不是他的問題,因為康拉德對於父子談話的抗拒態度更為明顯一些:確定了這一點的帝皇看向他最陰暗的孩子,發現午夜幽魂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很正常,不是麼?」
康拉德攤開了手,朝著身後皺眉的荷魯斯友好的打了招呼。
「當父母的關係緊張時,作為孩子總是會偏袒其中一方的:我只不過沒在偏袒您罷了,畢竟你也沒在財產分割上籤上我的名字,我屬於你拒絕接手的垃圾股。」
+康拉德,我不是……+
「沒關係!沒關係……」
午夜幽魂咯咯直笑。
「我不在意這些事情,畢竟我現在過得就很不錯,我很滿意我目前正處於的這個小家庭的家庭氛圍以及發展前景:畢竟我們好不容易才被她拉扯著長大,我可不希望你再回來牽起什麼債務糾紛。」
「她已經夠累的了:雖然我覺得您終究是不會放過她的。」
+……+
帝皇的目光變冷了。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您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將她牢牢的鎖在名為【帝國】的貓窩旁:對,我承認這個貓窩的確很舒服,在這過下去也很不錯,她會對這裡產生留戀之情本身就在你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但說真的……」
這一次,康拉德的尖牙利齒散發出了極度危險的氣息。
「我們都知道,您給予的這些終究不是賞賜和關愛,只是一些狗屁不如的補償罷了,是在剝奪了她原本的渴望、目標和夢想後,又扔過來了一堆不痛不癢的玩意:我們每個人都是這麼過來的,不過這種事情在她身上顯得格外嚴重。」
「您還真是個混蛋呢,父親:您比我想像的還要缺少慈悲。」
+因為慈悲毫無用處。+
帝皇平靜的注視著午夜遊魂那愈加猙獰的面容,他對於康拉德的譴責和咒罵毫無反應,甚至還屏蔽了身後荷魯斯的感官,免得在這裡爆發出兄弟間的矛盾:安靜的聆聽完了康拉德的肺腑之言後,人類之主宛如一台計算機器,冷漠的給出了自己的運行成果。
+而你,康拉德:現在就應該肩負起更多的用處。+
「這會為她分憂麼?」
+你應該知道遠東邊疆從一開始的定位就不是安樂之所。+
康拉德輕哼了一聲,沒說話。
「所以?」
+所以,原本給予你的職責就是你從今以後的職責,不過你要負責的範圍將變得更廣袤,不僅僅是食屍鬼群星,在人類帝國疆域之外的東方與北方,在那些我們尚未踏足過的域外黑暗中:你的職責就在那裡,永遠都會在。+
「終生的苦役?」
+你配得上它。+
「也對:畢竟,這原本就是我對於自己的裁決結果。」
「不過……」
康拉德的話鋒一轉。
「我還以為你會將探索的頭銜交給察合台可汗呢。」
+他負責更安全的,同時也更人道的那一部分。+
人類之主甚至笑了一聲。
+別騙自己,康拉德:我親手締造了你的存在,我很清楚你的嗜血欲望根本就沒法被根除,你和你的軍團都需要一個合適的地方,去釋放內心中不好的部分,只有這樣你們才能收好你們的爪子,不會去禍害你們重視的東西。+
「精準的評價。」
康拉德點了點頭,一絲怒火在他的瞳孔中迅速閃過。
「而且你比我想像的更混蛋。」
+更多的誇獎留在我們死了以後再說吧。+
帝皇擺了擺手,示意午夜幽魂站的離他更近一些。
+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額外的職責要交給你。
+當你履行好你在域外黑暗中的責任時,你也不要將你的視野完全投身於外面,你要注意位於銀河內部的事情,尤其是要注意你身邊的那些事情:我希望你會習慣於留下一支特遣艦隊。+
「我的習慣可有八萬人呢。」
+很好:簡而言之,我希望你能夠成為我的耳朵,康拉德。+
+我想我不需要再解釋了。+
「當然:您說的很清楚。」
午夜幽魂點了點頭,摘下他頭頂上不存在的禮貌,然後誇張地向他的基因之父行著紳士禮。
「那麼,到此為止吧:我想我承受不起您更多的期待。」
「再見。」
「祝您不得好死,父親。」
+……+
+你真是這麼想的麼?+
——————
「我怎麼想,很重要麼?」
「這有關於您的問題上,我們的想法根本就沒有一點用處。」
「全父。」
黎曼魯斯彎腰行禮,每一絲儀態和細節都恰到好處:在不需要他故意遮掩的人面前,芬里斯的蠻王便會自然而然的消失,原本狂野且嗜血的狼之雙眸,會被一對閃閃發光的精明所替代。
這才是真正的狼王。
讓帝皇滿意的狼王。
+那是以前的狀態。+
人類之主滿意的點了點頭,黎曼魯斯一向都是讓他非常省心的那個孩子,他也許不乖,但也絕對不會闖下禍患,而更重要的是,他對自己從來都沒有更高的地位,無論是什麼任務,黎曼魯斯都不會有髒了雙手的反應。
至於他內心裡怎麼想:帝皇沒時間照顧的這麼仔細,就像他也沒必要在狼王的面前繞圈子。
+我受過繁文縟節了。+
魯斯聽到了全父的輕嘆。
+我們有話直說吧,魯斯。+
「再好不過了。」
狼王咧出了尖牙,天知道他有多不喜歡從全父和掌印者的口中蹦出來的那些謎語:雖然蠻子一直都是黎曼魯斯對外的表演,但是偽裝了這麼久,狂野且不愛思考的形象也理所應當的腐蝕了他的靈魂,讓他對於文字遊戲愈加地頭疼。
不是不會,只是不喜歡。
對繁文縟節的痛恨成為了父子之間此時最大的共同點。
+簡單來說……+
帝皇抬起手,拍了拍黎曼魯斯那冰冷的肩膀。
+在我離開後,你暫時可以卸下憲兵的職責了,魯斯。+
「真的?」
黎曼魯斯沒注意到自己的腔調中有著一絲顫抖和猶豫。
+目前是這樣。+
帝皇的表情略顯複雜。
+因為我這裡有一項更重要的職責要交給你,我的尖牙。+
「依舊是要去咬人麼?」
+不,恰恰相反。+
帝皇搖了搖頭。
+這一次,你要咬緊牙關。+
「……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
帝皇用眼神示意黎曼魯斯看向身後的荷魯斯。
+你應該知道,荷魯斯的克蘇尼亞和你的芬里斯是唯二在太陽星域中的軍團母星:這伴隨著影月蒼狼將前往狼之國度,克蘇尼亞已經成為了事實上的飛地,只有你的母星還在泰拉附近了,魯斯。+
+而且,你還是所有原體中與馬卡多關係最好的那個人,也是我現在最能信任的那個人:我既不用擔心你的忠誠,也不用擔心你與馬卡多之間的默契,更不用擔心你在必要時刻的覺悟。+
+所以,我決定將全帝國最核心的區域交給你。+
帝皇重重的拍著狼王的肩膀。
+沒錯,多恩和帝國之拳會負責守衛神聖泰拉,但他們的人數依舊是不夠的:你和你的太空野狼軍團,從此之後需要肩負起神聖泰拉更外一層的守衛,也就是肩負起覆蓋整個太陽星域的守衛。+
「您是說……」
魯斯開始覺得口乾舌燥。
+沒錯。+
帝皇的微笑卻讓芬里斯人覺得自己已經如墜冰窟。
+在這裡的事情結束後,我會以帝皇的權力下達命令:從我離開的那一刻開始,你和太空野狼軍團就是太陽星域的守門人,掌握著能夠鉗制所有人的權力。+
+從今以後,除了你和你的軍團之外,所有征戰在外的原體都不允許攜帶任何成規模的武裝力量再踏入太陽星域哪怕一步,除非他們事先向你和馬卡多申請,並且得到了你們兩個人的允許。+
+而倘若任何一個原體在沒有你和馬卡多雙向允許的條件下,率軍進入太陽星域,那麼你就有權力以我的名義召見他,魯斯,他只被允許帶十個沒有武裝的侍從,前往你指定的區域,向你匯報他之所以會這麼做的理由。+
+你有權決定他的命運:允許或者驅逐出境。+
+而如若他無視了你發布的召見命令,或者拒絕了你的驅逐。+
+那麼,所有人都會知道……+
+無論他是誰。+
+無論他想做什麼。+
+無論到時候會有多少人站出來替他說話。+
+他就是叛徒。+
+對於帝國的叛徒。+
+對於人類的叛徒。+
+也是對於我的叛徒。+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