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功德之說
「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血魔嗎？」
林煜點頭，「自然記得。」
燕赤霞道：「關於天地劇變的信息你以為是才開始嗎？」
林煜又是點頭。
「非也，其實這個消息在三百年前就已經有了，只是那時候動盪還不大，近百年才出現大量的變故。」
「居然已經存在那麼久了。」林煜驚訝，他真的以為天地劇變是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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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赤霞搖頭，「說久其實也不久，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對於擁有無盡壽元的仙神來說，時間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也就是說變局也許還會在更早的時間，只是我們凡人知道是在三百年前。」
林煜明白，這還是認識障礙惹的禍，他先入為主的以人為主體，自然對仙神的話理解有誤。
燕赤霞繼續道：「自從傳出天地秩序有變後，魔道賊子就妄想稱霸天下，因為守護正道的天神，隱的隱，轉世的轉世，正道的力量虛弱到了極致，這是魔道最好的進攻機會。
常言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只要魔道在災劫中存活下來，誰敢說他們是魔。」
林煜默然，史書都是勝利者編寫的故事，哪有什么正魔，有的只是勝利者和失敗者。
「那場正魔之戰魔道雙方都損失慘重，出現斷層式削弱，那麼你認為這種局面對誰最有利？」
林煜一震，抬頭看向燕赤霞，「你的意思是，那場正魔之戰是有人特意策劃的？」
燕赤霞點頭，「沒錯，因為只有正魔兩道的力量削弱到了極致，那些輪迴轉世者才有機會搶奪更多的蛋糕，功德成聖，誰不想呢，萬千神佛都在盯著那塊蛋糕，你以為是有那麼容易得到的嗎？」
燕赤霞的話無疑是醍醐灌頂，林煜徹底明白過來，什麼功德成聖，就是一個巨大的誘餌，誘惑那些自以為了不起，想要得道成聖的傢伙。
而最後估計也會成為嫁衣。
「來自大佬的算計啊。」
林煜感慨，這還是皮毛，天地變化，豈止是功德變化，那些神位不也是一種變局嗎。
其中隱藏著多少算計無從得知。
「燕兄，那功德是不是沾染不得？」
「當然不是，反而你要是有機會獲得越多越好，只要不成為出頭鳥就行。」
「為什麼？」
「原因很簡單，功德是個好東西啊，它能直接增加你的福緣，修改你的天命，功德越多，你修行道路就越平坦，這麼好的東西為什麼要放棄。」
「額，功德多了，不會引來那些大佬的追殺嗎？」
燕赤霞冷笑，「大爭之世，大家都是公平競爭，怕什麼，難道神佛就比我們高貴？」
「所以燕兄的意思是功德要求，但不能過滿對吧。」
燕赤霞點頭，「沒錯，爭奪蛋糕的人多了去了，我們算老幾，誰會惦記著我們這點功德，所以你其實不用擔心太多，該行善行善，該積德積德，除非某天你拯救了一城的人就該注意了，那些人多半會找上門來。」
「什麼人？」
「等你功德足夠的時候自然明白，躲是躲不了的。」
「額，燕兄，你這麼說，是覺得我會獲得大功德，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燕赤霞詭異的盯著林煜，上下打量片刻，悠悠道：「難道你不知道，你現在身上的功德已經非常恐怖了嗎？」
「啊？你別嚇我。」林煜驚退兩步，「我可沒有做什麼好人好事，哪來的功德？」
燕赤霞指著蘭若寺方向，「老樹精如果沒有你到來，我估計是殺不死的，那種罪惡滔天的大妖，殺死積攢的功德可不是小數目。」
「大家都參與的，總不能都算在我身上吧。」
「是沒有全部算在你身上，但你身上還有其他功德，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加，簡直不可思議，你不會被無數人在供奉吧？？？」
「供奉？」林煜忽的想到什麼，拿出靈符道：「我賣靈符也算？我可是為了賺錢的。」
燕赤霞接過林煜手中的靈符，看到上面只有一行詩詞，但卻蘊含著非凡的力量。
抵禦普通災劫惡鬼不在話下。
「估計是你靈符太好用，所以有人把你供奉起來了吧。」
「也不對啊，如果是供奉，得到的不是信仰嗎？怎麼扯上功德了？」林煜疑惑。
燕赤霞解釋道：「一般情況下，供奉的確只有信仰產生，但也存在例外，比如你的存在引導他人向善，這可是比直接做好事還要大的功德。」
「引導他人向善？我有嗎？好像沒有吧。」
林煜有些迷茫，小聲道：「我就是正常的賣靈符，最多就是價格低一點，免費給買不起的人，好像也沒有其他的。」
「你把這東西免費給普通人了？」燕赤霞猛地打斷了林煜的話。
林煜點頭，「有什麼不對嗎？反正也不是特別值錢的東西，其實我賣一百文都感覺是在搶劫了，送一些出去我心裡還好受一些。」
這是林煜的真實想法，靈符製作才幾個錢。
成本一文不到，他翻了百倍賣出去，不是黑心商人是什麼。
「一百文？這東西，你製作很容易嗎？」燕赤霞捧著靈符，雙手有些顫抖，這種品質的靈符，不是應該有錢都買不到嗎？
「手拿把掐的事。」林煜隨手拿出一張空白符紙，大筆一揮，片刻的功夫一張靈符就製作完成，「你看很簡單的，難道道士制符不是如此嗎？」
燕赤霞看著全新製造，質量堪比極品符紙的靈符，默默的把手中的靈符中飽私囊了。
「那就沒問題了，以後，你最好收斂一點，算了，你不用在意，以前什麼樣，以後就什麼樣吧，剛才我說的，你就當是我放屁，不用在意，我的擔心...實在有些多餘。」
一個隨手就能畫出極品靈符的人，找茬？
多半是豎著來，橫著去。
「還有其他問題嗎？」現在燕赤霞看林煜的眼神多少有些怪異，這位才認識不久的小兄弟，能力似乎強的過分。
之前對付樹姥姥的時候他就驚訝林煜的力量，此刻見到靈符的製作，他才明白，自己的驚訝還是少了。
什麼妖狐，能傷到林煜也算妖狐厲害。
「我能學怎麼看功德嗎？」
「望氣術你不會？」
「不會。」
「......所以，你就是純靠浩然正氣在戰鬥？」
「是啊。」
「呼...」燕赤霞深深吸了口氣，他算是徹底明白林煜是個什麼怪物了。
這傢伙，分明是儒道至聖轉世啊！
「不對啊，你修儒道，怎麼用仙道的飛行術？」
林煜詫異，「難道修了儒道就不能修仙道？這兩者好像不衝突吧。」
燕赤霞嘴角抽動，「是不衝突，可是憑什麼，憑什麼啊，我百年苦修符籙想要畫出極品也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你隨手就來，還問為什麼，罷了，罷了，可能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區別吧。」
燕赤霞仰頭，一臉的苦澀，腦中回憶他第一次修行成功的時候，他師父的驚訝。
『小燕啊，你是我玄天宗千年沒有的絕世天才，玄天宗未來就靠你了。』
『師父啊，師父，天才什麼的，您還是收回去吧，我不配。』
意外的打擊到燕赤霞，造成林煜沒有學到望氣術。
額，實際情況是，燕赤霞太虛弱了，沒有力量教他，加上現在也不是學習的時候。
望氣術的學習也只有等下一次了。
回到蘭若寺，林煜立刻檢查了一下馬車，這次倒是沒有遭受襲擊，只是馬兒不願意了。
它要吃草，它餓！
接下來寧采臣是幫不上什麼忙的，林煜就讓他去放馬，蘭若寺四周雜草叢生，倒是不缺放馬的地方。
「寧兄，不要走遠了，不然遇到妖怪，我們可幫不了你。」
「知道了，我還沒有那麼笨。」
「我是怕你太崇明，別看到有人求助你就去幫忙。」
「......」你不要那麼了解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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